《论被害妄想症如何在危险地况苟延残喘》007罢了

1、在校医室寻找邂逅十分做错了什么？

　　“啊———好热！”
　　我顿了顿，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有三———四个人，其中两个大男生正如娇花般侧卧在病床上，真是让人无语，明明看上去精神抖擞。
　　走进来的我愣了愣，因为我看见了空条承太郎同学。他怎么会在这，这不应该是早退少年最爱来的地方么？他应该不是这样每天悠哉悠哉的男生啊。
　　“嗯？是小泉同学啊。”转过身的校医姐姐看见是我，亲昵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有哪里不舒服么？”
　　她身旁就是一身黑衣，硬生生把校服穿成黑客帝国派头的17岁高中生，空条承太郎。
　　我发现他翘起的二郎腿膝盖上有一道鲜血淋漓的豁口，这应该就是原因了。我点了点头，“一点小问题，你先为空条同学诊治吧。”
　　“好～那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校医姐姐温柔的笑了一下，转而叉着腰让空条把仿佛黏在头发上的帽子拿下来，遭到了拒绝。
　　在他们一来二往中，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件宽阔的医务室。
　　现在正处于下午太阳最炽热的时候，明亮的日光透过大大的窗户打进来，可即便加上不要钱般大开的白炽灯管，这间整洁得体的校医务室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暗气息，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几个似乎怎么都照射不到阳光的角落，发现它们除了暗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唉——大概是'心病'吧，我进入某个地方总是习惯细细打量一番，内心大多时候总是惴惴不安，得不到安宁。年幼时还曾诊断出过被害妄想症。
　　这次也是，虽然只是下午时感觉肚子有些奇怪的疼，但这段时间并不是我的'特殊时间'，我整个下午上课时都疑神疑鬼的，不停回想自己有没有吃什么脏东西......最终还是受不了自己不休止的胡思乱想，选择来到校医务室直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也算熟门熟路了......因而尤为讨厌那些无所事事却总喜欢对我手嘴不干净的不良少年。
　　要说这医务室我也算是常客了，但就在刚刚进门时，不知为何，内心又有些焦躁起来，不得不又观察起来......结果当然是无果。
　　“老师，JOJO打架什么时候受过伤？不可能的啦。”
　　“就是就是”
　　床上两个'病秧子'和校医姐姐似乎讨论起了空条的病因。
　　我收回了无用的观察，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直到校医姐姐拿起剪刀准备剪开空条的裤子。
　　！
　　我一惊，正准备回避一下。
　　还好空条及时制止了她，我长舒一口气。
　　“不用，我脱就是了。
　　！！！
　　我以最快速度闭上双眼。
　　闭眼前，我注意到空条承太郎似乎看了我一眼，在一片黑暗中，我听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有些后悔，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尴尬，不过应该也没多少人注意我。
　　就是往日最爱油嘴滑舌的不良今天也没对我说什么让人不舒服的话，估计是看JOJO今天在吧……同样是不良，我对空条的好感还是要高一些的。
　　“我感冒啦～老师你就让我们早退吧。”耳旁想起不良们一如既往被用烂的借口。
　　“不·行·哦”校医姐姐微笑，可能是拿起了一只体温计，与什么东西相撞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响声。
　　在一片黑暗中，我有些无奈地想这中窘况到底要怎样才能结束。
　　突然，我听到一旁的承太郎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微微侧过脑袋，我就要忍不住睁开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校医姐姐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没有规律的脚步声。
　　我忙不迭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校医姐姐放大狰狞的脸和一串挥洒出的黑色墨水，有些许溅到了我的脸上。旁边两个男生这回倒真是脸色惨白像副有病的样子了。
　　她的脸实在是太恐怖了。眼黑不知道翻在哪里，大片的眼白和青筋让她像是恐怖漫画走出来的角色，更遑论她四处挥舞的手臂，还有手上拿一支泛着危险白光的钢笔，正离我越来越近。
　　“小泉桑，你不是不舒服吗？让老师来帮你看看是不是中暑了！”
　　我被吓得连忙站起来，此时的空条也转过身看着我们，我发现他根本就没脱裤子。
　　“老师？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你手里拿的是钢笔啊！”我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场景十分无措，连退几步又被追了上来，完全搞不明白往日温和的校医姐姐怎么如此不对劲。
　　“钢笔？你说这是钢笔？这是体温计啊！你再说它是钢笔，老师就要把它插到你的身体里去！”
　　但没给我思考的机会，她已逼至身前，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旁边的空条承太郎都没反应过来。
　　我伸手想一把拍卖她抓着钢笔的手，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臂力会如此之大，绝对超出了一个年轻女子该有的力气，我完全招架不住。
　　“啊！！！！！！！”我尖厉地叫出声，她竟然真的把钢笔插.入了我的眼睛，霎时大量的鲜血从我的左眼喷涌而出，浇在地上。
　　这个场面谁都始料未及，那两个男生溜得比谁都快。而元凶还握着陷入我眼眶里的钢笔念叨个没完。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孩子！一点点小病天天来个不停，老师啊———”她的身体扭个不停，声音嘶哑地像黄昏电线杆上的乌鸦，“老师要被你烦死了！！！”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剧烈的疼痛和荒谬感让我无法思考，一把抓住镶嵌在左眼上的钢笔，想要直接拔出来，可是，可是根本拔不出来，她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我只能屈膝，使劲全身力气向她腹部狠狠一踢，腿的力气果然比手臂的大一些，她与我的距离终于被拉开了些许。
　　我大口大口喘气，第一时间拔出钢笔，倒转过来指向她，可我也知道，比起她的力量，这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就在她又要扑上来那一刹那，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了，却没有第一时间迎来新的痛感，睁开眼一看，是空条，他双手抓住她扑向我的身子，但从他凝重的面色来看，估计他也很吃力。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连看上去如此强大的空条都有些无法招架。
　　多亏了空条，我得以稍稍停息，他们仍在僵持不下，空条的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我已顾不上那么多。
　　我双手颤抖地抚上我的左眼，却只敢稍稍停留在眼眶上方，我能够感知到手下残破不全又狰狞丑陋的伤口，还有旁边破碎的皮肤组织。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内心涌现一股强烈无比的恐惧和焦虑。
　　我不会......瞎了吧？还毁容了......天啊！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危险无处不在！
　　不！我不要！我绝不能接受我的人生变得破破烂烂的！我每天那么小心翼翼地生活，结果却要毁在这么......这么不知所谓的灾难里！
　　我不接受！如果能够让我的伤势恢复，让我变回完完整整的时候，让我付出十年的生命都可以！！神明啊，救救我吧！
　　内心这么祈祷着，身体似乎也随着意念涌出无尽的力量，我突然感到左眼眶原本已有些习惯的疼痛猛地加剧。
　　“啊——”继许久的安静后，我猛地惨叫出声，惊到了在场的几个男人。我恍惚间用我仅剩的右眼看见现场突然出现了第二个男人。
　　但没人管我，他们看了伏在地上的我一眼后，再次陷入胶着的战局。
　　但在我绝望地颤抖时，我没发现周身萦绕着一股看不见却有着明显质感的气团，我的长发也随之漂浮着微微扬起。
　　我左眼处的疼痛也随之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瘙痒，仿佛......仿佛是血肉在新生一般。
　　这个过程发生的很快，约莫十几二十秒。我就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左眼从血肉模糊到明亮如初的过程。
　　半分钟后。我已经愣愣地摸着我的左眼呆坐在原地。
　　这......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
　　但还没来得及欣喜，我就被身边越来越惨烈的战况拉回现实。
　　然而获得崭新的左眼后，我用它见证的第一抹光明，便是空条承太郎和衣衫褪去香肩半露校医姐姐的野性kiss。
　　！
　　我仅仅惊讶了一瞬，便飞快接受了现下的惨状，因为我很快看见空条，不，是一个紫色人形用嘴从她嘴里咬出了一个，嘶——，绿油油软乎乎的条状生物。
　　不要问我为什么接受的这么快，五分钟内失去又复得一只眼睛的我感觉现在世界末日都能接受。
　　何况是不良少年与校医三三的医务室part呢，呃，还附带非人异物元素。
　　好的不贫了，现在不想点什么真的很难缓解我紧张的情绪。
　　我看了看现在的局势，觉得不管怎样，那个坐在窗户上面目乖戾的少年都是敌方，而出于一开始被救下的原因，我或多或少地把空条承太郎放在友方的位置。
　　其实我很想现在就跑开，毕竟我现在位于角落，他们谁都没在意我，或许说在这场战斗中，谁都不屑于关注一个弱小的普通高中女生。
　　但面前这两个明显就不属于人类的生物让我心中大骇，而自己明显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又让我不得不在意。依照我的心理状态，要真什么都不管地离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因自己吓自己而进了精神病院。
　　而看着一开始救下我的空条，我还是很想帮助他一把的......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此时的天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室内灯管只带来了亮度，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暖意。
　　而在紫人把绿人抓牢在手心后，暗红发色的少年明显不适，有些摇晃地来到地面，局面一时倒转。
　　我若有所思，或多或少了解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战斗方式......
　　他们还在讲个不停，什么爷爷、迪奥的，我凝神倾听。
　　“我告诉过你JOJO！你会后悔把它扯出来的。”红发少年突然的一句话让我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
　　“【绿宝石水花】！”我已经不想描述他们过招的奇诡了，这已经是神仙打架了吧？怎么还有声有色的呢？？
　　但果然很快，我就看见了倒地的空条和大量喷血的校医，而此时占据上风的红发少年开始得意地解说起来。我依旧是仔细地听着，并觉得似乎自己终有用武之地。
　　“这都是你的错啊！JOJO！都是你害死的她！”最后他欲以此作结。
　　“不是的哦，这位......同学。”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还没能从我的校园生活中切换出来，拎着血流不止的校医姐姐，她破败不堪的身体很快便不再流血。
　　“这绝不是JOJO的错！谁是动手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休想说什么推卸责任的话了！”我的突然出现让场内两人都十分意外。
　　他们应该是忘了这里还躺着一个人吧？
　　“还有啊，校医老师也不会死去！”表面上稳若老狗的我内心疯狂地喊着好起来好起来别死别死别死！
　　“嗯......”一层淡光笼罩在校医姐姐身上，她在我的手下发出了一丝呻吟。
　　红发少年皱紧了眉头，“你又是什么人？”
　　“JOJO的同伴！”我十分不希望日后遭遇什么追杀，努力为空条也加上治疗buff，“JOJO！你好一点了没有？”
　　“......嗯。”他挣扎着坐起来。
　　“Okay～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心知自己绝不适合单人对线，把主战场移交空条承太郎。
　　果然，站起来的空条承太郎带着自己的BGM开始了战前吟唱，随即一顿输出猛如虎，让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什么叫超能力打斗。
　　我一个治疗役在一旁不敢说一个字，只能选择听两人关于善与恶的灵魂哲学议题展开。
　　而我关于他们所讨论的话题一点也不在意，一心关注着最后的输赢。
　　最终，还是那个看着就十分具有威慑力的紫色人形生物获胜，在鲜血从红发少年身上四面八方溅出的时候，我总算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替身能力太强大了。”这是他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替身......我若有所思地看向旁边的空条承太郎，发现此时的他正扶着倒在地上的女校医，随意检查了一下她的安全后，目光转向我。
　　“......怎么样？脉搏很强壮吧？”我冲他一笑。
　　此时走廊处响起了十分刺耳的铃声，估计是这儿的战斗声响太大，师生终于有所察觉了。
　　“仍有生命体征，不如说恢复的很快。”他点了点头，随手却抱起一旁的红发少年，就要离去。
　　！
　　我有些惊讶，“这个人，不要杀掉么？”不如说还活着么？
　　“......你在想什么啊，一个女孩子不要想这样的事。”他撇过头看了看我，“我还有事要问他，你也一起过来。”
　　没有给我犹豫的机会，他率先向前走去。
　　“等等！”我小跑几步走到他身旁，刚才的伤势，因为战时紧急，我只治疗了便于他行动的内部伤势，现在他的脸上还有一条三指宽的长口子，滋滋地流淌的鲜血。
　　我用手抚上他的伤口，只停留了两三秒就放下。
　　他脸上的惊讶也只停留了两三秒，用手轻碰了一下已经光滑如初的脸颊，冲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们并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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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面前是金发蓝眸的女人，从穿着来看应该是长辈类的，举止却自带少女的光泽。
　　“承太郎你，竟然带女孩子回家了！”她澈蓝的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惊喜，看上去很想和我交谈一番。
　　“阿、阿姨好？”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今天就打扰了？”
　　走过转角才发现，屋内有好几个人，他们都让我感受到空条和红发少年一般的气场。
　　我顿了顿，看着已遥遥走远的空条承太郎，想着来都来了，复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