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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流火篇 ...

  •   1.
      立秋过后,便是伏天的尾声。
      天凉了。
      师父踩着秋风来,与孃孃劈头盖脸的声声“没良心”撞了个满怀。
      “还知道要来啊。”孃孃数落完,便别过脸去不看师父。
      而师父也开启了摇尾巴模式,左右围着孃孃说好话。
      王爷是不会告诉师父,孃孃因他迟迟不来,已经绣坏了十来个香囊。
      2.
      香囊是无辜的。
      3.
      不过哪怕被骂了,师父仍旧还是高兴的,据他本人说,这就是爱情。
      孃孃不多搭理他,可还是为他忙前忙后地收拾屋子。
      用孟夏的话来说,这对儿不成亲真的很难收场。
      但他们依旧没有成亲,哪怕他们认识快二十年了。
      4.
      初宁有拐弯抹角地去问孃孃,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他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孃孃其实不用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照顾了。
      “你在孃孃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再者,你那心疾尚未治愈,怕是在短时间内无法成亲了,身旁没有个人照顾着,孃孃不放心。”莫轻寒柔声回答着。
      “孃孃,您没人照顾,我也不放心。”初宁说,“而且,我想娘亲她也不愿意看到您这样。”
      “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殿下。”孃孃说,“与您无关,与小姐也无关。”
      “可是师父......”初宁说,可他开了个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你师父是我此生唯一对不住的人,我知道。”莫轻寒笑笑,眸中悲哀转瞬即逝,只留目光坚定而决然,“他这份情,我来生去还。”
      “所以殿下,这是我的答复,请您莫要再操心了。”
      5.
      不过受沈大人指点过后,初宁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高了一层,什么事情都要想一想其背后的深层原因。
      孃孃不愿离开王府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要照顾我。
      我已经明确表示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但孃孃仍认为我是个小孩子。
      那我就得拿出我不需要再被照顾的证据,就可以让孃孃安心随师父游山玩水啦。
      但是......
      初宁环顾偌大的王府,想起王府内务都是孃孃一人上下打点,自己又忙于朝中事,基本对内务一窍不通。
      对不起了,师父,我可能目前还是需要孃孃的。
      6.
      怀着对师父强烈的负罪感,初宁特意给师父屯了一批好酒,正要给师父拿过去一瓶,便被孃孃半路没收。
      “他近日受了伤,喝不了酒。”孃孃淡淡地说。
      “哦。”初宁乖巧地靠边站好,话说师父才刚到一会儿,孃孃怎么就知道他受伤了?
      而此时你可爱帅气的师父从房间探出脑袋,“宁儿,快过来看轻寒给我绣的新枕头!”
      初宁假笑,他就知道。
      倒是莫轻寒红了脸,上前几步去敲他脑袋,“多大个人了,咋还像个小孩子呢!”
      师父欲反驳,却被孃孃几下敲得老老实实,软软乎乎:“我错了嘛,轻寒,别生气了,轻寒。”
      谁能想到这就是杀伐果决的现任武林盟主尚小楼呢?
      大黄狗都比他有骨气。
      初宁捂脸。
      7.
      尚小楼其人,年少时便以轻功无敌手闻名江湖,人送雅号“踏月仙”。
      而他本人嫌这名头过于夸张,说都是凡夫俗子,何必妄想做那月中仙?
      后来被人追着叫,烦了,干脆举行了场比武,向诸多来找茬者警告,说不要再叫他什么踏月仙。
      可行走江湖,总得有个名号。
      尚小楼一合计,不做仙,那还是做人,便改了雅号,自称“摘月人”。
      “您为何跟这月亮过不去了呢?”年幼的孟夏懵懂地发问,身旁是和他一样懵懂的初宁。
      “为师就喜欢月亮呗。”尚小楼眼神飘忽,一语带了过去。
      谁知这小兔崽子嘟嘟囔囔说:“在我们那儿,月亮又称广寒宫,你们也有这说法吗?”
      “我只知道月亮叫轻寒玉。”初宁回答他说,而后蓦然转脸过去看师父。
      尚小楼咳嗽两声,“你俩该回房睡觉了,明早出早功。”
      8.
      初宁觉得有一事挺有意思。
      分明师父没正式收孟夏为徒,可还是默许他也跟着自己一块叫师父。
      不是说好江湖中人,对师门出身很是看中的吗?
      但仔细想来也是,师父无拘无束一人,自然不会在意什么江湖规矩。
      另一方面,是师父真的把孟夏当自家孩子看待了吧,和孃孃一样。
      9.
      孟夏:不过我不想跟着出早功!
      10.
      安顿好了后,师父招呼了初宁,同他说着近期江湖发生的大事件。
      “我很担心我老了以后,这帮子人会给我惹出什么祸事。”尚小楼抿了口参茶,叹息道,“反正他们是不服朝廷管的。”
      “我倒觉得服不服管无所谓,只要那帮子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与朝廷站在一侧,其他的都可以商量。”初宁说。
      “如何商量?到时候都把刀架你脖子上了。”尚小楼笑笑,放下了茶盅。
      “假如我们有共同利益呢?”初宁反问,眯了眯细长的眼。
      “哦?怎么说?”尚小楼来了兴致。
      “就是想和他们一起做个生意。”初宁说,“朝廷出钱,他们出力,公平竞价,童叟无欺。”
      “我发觉你跟小夏那孩子学坏了。”师父说,吊儿郎当之外划过一丝锐利的眼光。
      初宁自是察觉到了,反倒不慌不忙:“我确实从他身上学会很多东西。”
      “希望他永远会是你的朋友。”尚小楼意味深长道。
      “啊......”初宁一愣神,“那可不止是朋友。”
      11.
      “...你给我说清楚!”
      12.
      总之,王爷艰难地跟师父解释了一通男朋友和朋友的区别,但没敢说孟夏目前应该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一是大启禁男风,师父的思想也比较保守;二就是他还没正式向孟夏提亲,贸然给人定下身份,不太好。
      但师父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努力地消化着这些信息,并没有打断初宁结结巴巴的絮絮叨叨。
      “哦,为师懂了。”师父理解了半天,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男朋友就是比普通朋友更好的朋友。”
      感觉还是有些没理解到位,但初宁也不能再解释了,再解释心虚。
      只得连连点头,表示师父您说的都对。
      13.
      “虽说为师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知晓一些小有名气的矿藏,但具体的还得派人再探查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把名单交予你。”回归正题,尚小楼若有所思道,“至于蜀门那边,我近几年与他们掌门关系尚可,说服他派弟子来京不成问题。但你也要知道,江湖中并没有永恒的朋友,而且你要是用他们吃饭的技术,不开出足够的价码,到时候被反悔了难以收场。”
      “所以我想请师父帮我引荐引荐,过些时日,我会亲自登山门拜访。”初宁笑笑,似乎胸有成竹。
      “我着实好奇你到底想干什么。”尚小楼说,“又是调查矿藏,又是找蜀门工匠的。”
      “现在还没到能说清楚的时候,请您再给我些时间,等做出成果来,我会向您解释。”初宁郑重地向师父行了一礼,眼神严肃得连师父见了都不敢多问。
      “好好好,你尽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为师尽力帮忙就是。”尚小楼连忙哄孩子,结果声音一大,拉到了胸口到脖子的伤,“咝咝”地倒吸冷气。
      初宁见状忙问:“师父,您这伤要紧吗?”
      “不打紧不打紧,伤惯了,歇两天就好。”师父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可别跟你孃孃乱讲,为师好得很。”
      “我是从没跟孃孃讲过这些,但您确定她不会自己来查看您的伤势吗?”初宁正反问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说孃孃,孃孃到。
      “宁儿,你和你师父聊完了吗?”孃孃问。
      初宁无视师父疯狂求助的眼神,赶紧起身开门:“聊完了,孃孃,您请。”
      而后草草说了声:“我去休息了,晚安,孃孃,晚安,师父。”顺势便把孃孃迎进了屋,关门,走人。
      “这孩子,哪儿学的这么奇奇怪怪的话?”莫轻寒疑惑不解着,却看尚小楼瑟缩如鹌鹑般躲在柱子后边,不禁轻笑道,“尚盟主,为何躲着小女子啊?”
      刚走出去不远的初宁听到师父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轻寒,衣服!啊啊,别动,轻寒!我错了,轻寒!啊啊啊!”
      非礼勿听。初宁很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话说回来,师父真的不是冒牌的武林盟主吗?
      14.
      孟夏开学了,但开学头一个月就要军训,于是他逃掉了,狗在家里装模做样地处理一两件工作事务,但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看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书籍。
      把大半天时间混过去后,晚上直接过王爷那边吃晚饭。
      最近师父回来了,找师父学两招可不比军训有用?
      “小夏,不是为师说你,你这基本功太差了,要传你内功,为师都怕你自爆经脉。”但师父对孟夏的体质和基本功万分嫌弃。
      孟夏委屈,孟夏搂着男朋友脖子干嚎,“我也想学轻功飞来飞去嘛!”
      “那你搂着师父嚎啊,搂我干嘛?”初宁无语,但是自家男朋友,嫌弃但又不能扔掉。
      结果男朋友自己撒了手,恨恨道:“臭直男!”
      却转眼对上师父玩味的笑容,立马紧张得头发都立了起来,孟夏口不择言道:“师父,不是您想的那样!”
      师父倒是不解:“为师有想什么吗?你抱你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诶......等等!
      孟夏瞥了眼初宁,初宁则心虚地把脸扭去了一边。
      那他只能靠自己了,于是孟夏大着胆子问:“师父,您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这可难不倒为师,男朋友就是比普通朋友更要好的朋友。”师父笑容灿烂,刺得孟夏良心发痛。
      但哪怕良心发痛,孟夏仍是要含泪点点头:“没错,师父,您说得对。”
      瞪着初宁心虚的侧脸,不免在心里嚷嚷着:初宁,你好狠的心!
      15.
      “唉呀,大老远就听小夏嚷嚷什么学轻功。”孃孃远远地从长廊那边过来,没入这黯淡的暮色里,笑容却明亮,“你可是出身轻功世家呢,怎么又谦虚了?”
      孟夏本就刺痛的良心又被横插一刀,还好初宁总算脑子转快了一回,赶在前边说道:“他这是在跟我和师父说着玩儿呢,是吧,师父?”
      “对对,小夏说着玩儿呢,他那轻功,便是我都望尘莫及。”师父憋着笑,还是超给面子地帮孟夏吹了个牛。
      孟夏:“......是师父谦虚了,谦虚了。”
      虽然良心痛得死去活来,但不得已该圆谎的还是得圆谎。
      好孩子千万不要向他们学习。
      好在孃孃没多为难他们,只轻轻拍了拍手:“走了,吃饭去吧。”
      孃孃,是王爷府上,食物链顶端者。
      16.
      在长辈们面前安分守己的二人总算熬到休息时间,将房门一关,便纠纠缠缠翻滚在一处。
      虽说今天也不是什么良辰吉日,但由于在长辈们面前做贼心虚了回,孟夏这会儿就是心慌得很,想几下扒了初宁衣服,干干脆脆来个痛快。
      岂料初宁将他腿一勾,上下颠倒,孟夏便被桎梏得反抗无力。
      如果不是孟夏知道初宁不会做什么,那他这会儿得被初宁这“如狼似虎”的眼神给吓死。
      果不其然,初宁就只碰了碰他唇瓣,而后一脸正气地说:“我近日同沈大人谈了个法子。”
      “你觉得你保持这种姿势跟我探讨,对得起沈大人么?”孟夏咽了咽唾沫,回怼道。
      虽说这跟沈大人没半毛钱关系,但初宁还是利落地翻身坐起来,身姿飘飘乎如烟云,令孟夏不免神思荡漾......
      “要想提高生产力,像以往那种一家一户式生产并不可取。”
      尼玛的,我就知道。
      孟夏已经无力反驳,只得顺着王爷话头继续说道:“所以你想开厂子,进行集约化生产?”
      “嗯,按你那些书上说的,我打算由朝廷这边牵头,在江南一带召集巨贾开办纺织厂。”初宁愣一愣神,继而笑道。
      “官督民办。”孟夏撑坐起来,“这需要朝廷有足够的权威和信度,而且你得保证你能随时调用国库里的钱,为纺织厂的亏损补贴。不然难以取信于民。”
      “国库那边我会想办法,另外适当缩减我皇兄的开销吧。”初宁按一按眉心。
      “你这么僭越,确定你皇兄不会砍了你?”孟夏玩笑道。
      “毕竟我有虎符,能让他冷静。”初宁回怼。
      “沈大人那边怎么说?”孟夏拉回正题。
      “他是同意先在江南那边进行试点,另外他老人家本身就对那边的巨贾心有不满。”初宁答道,“虽说启国仍是延续前朝的重农抑商,但我皇祖父和父皇时代为了将养民生,发展经济,便放松了对商人的抑制。以农立本的地方倒也没受什么影响,只是这江南一带,这些年商贾吞并土地的现象很是严重。”
      “准许买卖土地,可不就得承担这后果。”孟夏撇撇嘴,“但你不得不承认,江南一带的城市化,是你们这儿最为先进完备的。”
      “农民都没地种了,那可不得进城替人打工?我现在想做的,不过是将那些作坊整顿整顿,收归国有,顺带升级改造。”初宁神色淡淡,知晓自己这一语戳中某商人的心事,心疼之中不免夹杂着一丝好笑。
      对不住男朋友了。
      “你别笑!”孟夏恶狠狠道。
      “我没笑。”初宁保持正经。
      17.
      “另外就是矿藏,我拜托师父去江湖探察,毕竟朝廷这边掌握的资源有限,很大一部分都被拢在那些江湖人士手里。”初宁继续说道。
      “人家靠自己本事挖到的,你也要去抢,太不厚道了吧?”孟夏不依不饶地泼男朋友冷水。
      “也不是抢,就大家做生意嘛,价钱可以商量。”初宁眯了眯眼,学着孟夏的语气说。
      “噫,不是看不惯商人吗?”孟夏探了身子,将初宁鬓边的碎发一拈,笑得轻佻。
      “毕竟我想抓住老鼠,不管黑猫白猫,都可以为之一试。”初宁将这小狐狸往怀里一揽,捏了捏他嘴角小痣。
      18.
      真是狡猾啊。
      19.
      “老师,您最近很是关注那辅政王啊。”言律挑了一筷子扁食,不紧不慢道。
      “食不言,寝不语,再不守规矩为师可要把你撵出去了。”沈渔细心地帮着自家夫人擦去溅到嘴角的汤汁,并软声哄着,“慢点吃,没人抢。”
      言律适时地别开脸,便只听他那满头银发的师母低声啜泣着:“我想见鸢儿,我的鸢儿喜欢吃这个,我得带给她吃。”
      如同五六岁稚童那般莫名其妙,不讲道理。
      但老师仍耐心地说道:“好好好,我们吃完饭,就去找鸢儿。”
      可老师比谁都清楚,他哪里找得到他们的鸢儿。
      言律幼时与那小师姐感情甚笃,以至于师姐被迫入宫,还随着轿子跌跌撞撞赶了一路。
      那时候师母可比谁都高兴,念念有词说,她那不争气的丑姑娘可算嫁了出去,还是嫁的当时的九五至尊。
      现在老了,病了,却对那女儿念念不忘了。
      所谓报应不爽,大抵如此。
      言律笑笑,自顾自挑拣了些好东西吃,待到老师送师母回房后,再回到桌前,才又开始慢悠悠地向老师汇报那辅政王的作为。
      20.
      “他新提出了一条鼓励女子参加科考的法子,我觉得尚可一试。”
      “即是单列一女子榜,上榜者皆可得到由朝廷供给的一笔奖励,丰厚程度按榜上排名算。若舍弃奖励不要者,朝廷也可提供官职,助她入仕为官。”
      言律顿了顿,喝下一口清茶润喉,“此举不强求女子抛头露面、入仕为官,反以重赏相邀,主要目的是为了让那些男子放其妻女参加科考,至于之后那姑娘是选择奖励回家还是选择入仕为官,那就是我们吏部要考虑的问题了。”
      “学生不才,独坑蒙拐骗一事甚为擅长,就怕到时大启人丁缩减,老师要怪在学生头上。”
      言律故意摇头晃脑,眼见着老师眉头舒展,也不免肩上一轻。
      “此举暂可一试,等到女子科考深入民心时,再将女子榜与男子榜合并,共为大启输送人才。”沈渔舒了一口气,“我就疑心这五王爷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这孩子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新颖,个个出乎我意料。”
      “有些也是出乎意料的幼稚。”言律轻哼道。
      “但他确实是个帝王苗子。”沈渔若有所思道,“我是捉摸不透当今圣上的意思,要按他们父辈的做法,这对兄弟此时应该明争暗斗了。”
      “老师,这您无需担心。”言律笑笑,“当今圣上只是对皇位感兴趣,但对皇权不感兴趣,能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他弟弟,他是再高兴不过了。”
      闻言,沈渔不免叹息:“明理,为师还是那句话,伴君如伴虎,你莫要太肆意任性了。”
      “您大可放心,我会明哲保身。”言律眼里明暗不定,到底是勾唇一笑,“及时止损。”
      21.
      “老初啊,我还是觉得不放心。”孟夏迷迷瞪瞪地把迷迷糊糊的初宁摇醒,一缕月光在他光/裸的脖颈上晃。
      初宁虽睡得迷糊,但仍是习惯性抬手拉了拉孟夏的衣领,“不放心什么?”
      “你皇兄真的那么容易被搞定吗?你做这些大动作他真的都默许吗?他到底是不是昏庸无能的大傻子啊!”孟夏跟说绕口令似的秃噜出一大堆话,因为着急口齿不清中。
      初宁慢慢起了身,将他脖子一勾,堵住了他的唇。
      好一会儿大脑清醒了过来,才磨磨蹭蹭地离开,有条不紊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他想自己享福,故意把事情推给我嘛,我现在帮他做事,他怎么会心有不满?”
      “我以前是随口乱说的,你信吗?”孟夏面如死水,“而且以前你也没搞什么大事。”
      “放心,我会跟他讲清楚我要搞什么事情。”初宁把头埋在孟夏肩窝里,半梦半醒地说,“就像他之前告诉我,为什么会派侍女进我府上。”
      22.
      “你们兄弟可真是奇葩啊。”孟夏有些无奈。
      初宁却搂着他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秋季的夜里,有些凉了。
      孟夏将男朋友扑倒,再把薄被一扯,覆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不明前途,不明未来,但这一刻彼此合在一起的心跳,让孟夏神经放松,乘着倦意入了梦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很菜,写得不三不四,没有逻辑。
    大家就随便看着玩儿,别当真。
    以及下次的更新,应该是在半个月后吧。感谢在2020-11-03 12:36:54~2020-11-07 11:35: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臻朗 1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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