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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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转过一个街角，来到了与早川分开的地方，不由得越发加快了脚步。
他心脏狂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随后是一阵房屋倒塌的沉闷声响。髭切心里一紧，拔腿跑了起来。
两条街外，刚刚久违地开了大招的早川甩了甩手里的葡萄藤，不耐烦地对仅剩的lvB和lvC说道：“一群垃圾，一起上吧。”
髭切砍翻了两个挡路的食尸鬼，腰间隐匿的葡萄发出光芒。他敏捷地闪过了背后那个食尸鬼的又一次攻击，一刀让它化为灰烬，继续向前冲去。
又一声巨响，这次离得更近的髭切甚至感到了地面的震动。他用上了魔法，再次加速，终于来到了事发的地点。
大火依旧在燃烧，浓烟滚滚，四周都是建筑倒塌后形成的废墟，但这些废墟呈现出不自然的放射状，有一些无法燃烧的房梁甚至被碾成了粉末，洒落一地，整个现场都是一副被爆炸冲击过的样子。
髭切莫名认定早川在这里出了意外，心急如焚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同时在废墟中寻找着他的踪迹。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的眼角突然瞥到了一处被火光照亮的断裂的院墙，上面躺着一只熟悉的小蝙蝠。
髭切急奔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蝙蝠，在确认它还有呼吸之后几乎要流泪。
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感谢主，虽然主或许根本不想让这一切发生。
蝙蝠早川在髭切手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错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和全身骨骼都还在隐隐作痛。
第二次爆炸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内，这次爆炸的威力也更加强大。连只是被波及的那些lvB和lvC都被炸得四分五裂——虽然这也省了早川动手的工夫——离爆炸中心很近的早川虽然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变成了小蝙蝠，但还是消耗了足足十张生命货币。
蝙蝠早川有气无力地蹭了蹭髭切的手心，细声细气地说道：“出了点意外，不知道什么爆炸了，这些火太讨厌了……”
知道早川没事，髭切的理智重新回归。他四下侦查了一番，不太肯定地说道：“也许是瓦斯爆炸。这里很危险，可能还会有连锁反应，我们先离开这里。”
知道瓦斯就是自己平时做饭的时候假装用的那玩意儿之后，蝙蝠早川开始在髭切手心里装死。
髭切一手拢住蝙蝠早川，一手捡了一块烧焦的木炭，在勉强能看出来是街道尽头的地方留下了尽可能醒目的警告，又绕到了这条街的另一头，同样留下了标记。
接下来，髭切先回礼拜堂查看了情况，又去了与之前相反的方向巡视，尽可能地扩大搜寻幸存者的范围的同时，保持着每半个小时回一次礼拜堂的频率。早川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安静地趴着。
幸运的是，轰炸机并没有再次来袭，而且天亮之后，髭切遇到了开着一辆大巴车赶来疏散民众的十三科的同事。
那是一个后勤部的小姑娘，与髭切仅有几面之缘。她风尘仆仆，嘴唇干裂，胳膊上甚至还有伤，但她的修女服依旧穿得规整，连十字架都服帖地挂在前胸。
然而她刚一下车见到髭切，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髭切没有想到，他会接到机关长牺牲、十三科总部损失惨重的消息。
他再次清晰而深刻地意识到——这是一场战争。
髭切理智上完全明白，战争理所当然会带来牺牲，但去世的是自己熟悉的人们，还是以一种如此惨烈的方式……他无法不感到悲哀。
髭切试图安慰她两句，但他自己也哽咽了。
蝙蝠早川吱吱叫了两声，蹭了蹭他的脸颊。
髭切回过神来，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蝙蝠早川的肚子。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蝙蝠早川的小爪子抱住髭切的手指，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
髭切勉强笑了笑。
小姑娘背过身去擦眼泪，忙着稳定自己的情绪，没有注意到同事与公爵的互动。
髭切带她进了礼拜堂，先拿了一杯水递过去，小姑娘接过并道谢，一口气喝干之后，走上讲台，熟练地开始安抚幸存者们的情绪。
虽然觉得有点膈应，但既然髭切带他进来，蝙蝠早川还是带着兴味打量着从未见过的教堂内景——尽管这个教堂着实简陋了一点。
髭切护送他们上了车，完成了交接之后简单地对小姑娘打了招呼，就与她背道而驰，向着她建议的方向继续前行了——仍然有大量的受灾民众等待救援，作为十三科，他们不能停歇。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