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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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0年12月25日凌晨4：00。
经过了24个小时的漫长航行，“猎鹰”舰队终于抵达了距离恩格拉市中心最近的港口。
远程通讯一直都没有恢复，国防部和十三科总部完全联系不上，所有十三科都心急如焚，尽管已经过了零点，但谁都没有庆贺圣诞节的心情。尤其是在快要进港的时候所见到的恩格拉市区冲天燃起的火光，证实了他们最坏的猜测：“猎鹰”舰队遇袭不过是敌人调虎离山的计划中的一环，他们真正的目标正是恩格拉。
而髭切要比他们更加焦虑，因为早川的状态不对。
用魔法推动一个舰队航行整整一天的消耗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早川一路上不时通过重复咒语稳定魔力的输出，但整个人还是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下去，为了维持舰队的速度，只能使用生命货币中庞大的生命力代替魔力的消耗。
骤然结束咒语，早川还有点缓不过劲来。髭切心疼地扶住摇摇欲坠的早川，早川索性又变回了小蝙蝠钻进髭切怀里，这次得寸进尺地扒到了他的脖子上。髭切被抓得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纵容了他，还解开了自己的制服领扣，防止他被闷到。
战舰刚刚停稳，歌月就带着和泉守兼定飞了出去。髭切同样急切，但还是压抑着心情，一只手轻轻拢着脖子上的蝙蝠早川，另一只手握紧刀柄，踏上了久违的陆地。
圣诞夜的港口寂静得吓人。髭切已经能闻到从市区传来的烧焦的异味，隐隐还能听到风送来的哭喊和狂笑。
髭切定了定神。现在想要快速赶往市区，只能通过交通工具。他一边沿着港口的行车道快步前进，一边环顾四周，最终在道路的尽头发现了一个没锁的仓库，它似乎被用作临时车库，里面停放着好几辆车。
髭切随便选了一辆车，撬开车锁，一边在心里请求宽恕，一边开足马力驶向恩格拉的市区。
在这期间，蝙蝠早川一动也不动。髭切担忧地摸了摸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感觉他的体温低得吓人，不由得打开了车上的暖风。
当髭切驶到能看清恩格拉景象的地方时，他完全惊呆了。到处都火光熊熊，时而响起爆炸声，居民区的建筑已经坍塌燃烧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街道上遍地杂物，还有食尸鬼在四处游荡，其中的一些甚至还穿着生前所有的各种各样的睡衣。
只有一个词可以描述眼前的景象：人间炼狱。
尽管有了些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远远超出了髭切想象的极限，他甚至感觉恶心。他不知道应该看向何处才能摆脱这种景象，只能茫然地怔怔出神，连车已经停下来都没有发觉。
忽然他感觉脖子一轻，余光瞥见副驾驶多出了一个人影。
早川脸色依旧苍白，但神色很平静。他把手放到髭切肩上，迫使他看向自己，轻声说道：“千年前的恩格拉，这种景象是家常便饭，是十三科结束了这一切。”
“世间已经是人类的天下了。”公爵这样说道，“一个人类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汇聚起来即可成为洪流。倘若你不接受这样的景象，倘若你还想做些什么，那就继续前进吧，这里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了。”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永远在你身后。”
髭切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抓得生疼。他下意识地握住早川的手，神色慢慢坚定起来。他踩下油门，向着尚有哭喊和尖叫声传来的方向驶去。
早川坐在副驾驶上，专注地盯着手中正在编织的魔法，窗外的火光和魔法的光芒明明灭灭，照得他的脸颊仿佛也染上了血色。
当髭切开车撞飞一只挡路的食尸鬼时，早川的魔法已经编织完成。汽车停了下来，早川把手里的魔法葡萄串联起来，一股脑地挂在了髭切的身上，最后加上了一个隐匿的小魔法。
“这附近还有不少活人的气息，但如果你想要做什么，动作一定要快。”早川说道，他们都感知到了不远处的强大气息。
“这些葡萄可以保护你，我先去处理一下那边那个麻烦，等一下就回来找你。”他认真地看向髭切，不知道自己的眸色已经变得猩红，“但如果你就这么死掉的话，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死的。”髭切郑重地说道，亲了亲他的唇角。
两人分别下车，奔往不同的方向。
杀戮之夜，刚刚掀开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