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带笑》小里姐姐

9、万年老五

　　大概这样平静的日子才是高中生活的常态吧。

　　每天都是做不完的卷子和不会做的题。草稿纸用了一张又一张，桌上的课本堆了一本又一本，卷子刷了一套又一套。

　　经过这繁忙的一个月，终于迎来了市一模。

　　程锦依着平常心等待着铃声响起。

　　江远和李东一个考场，两人并肩走着。

　　“大哥，你慌不慌？”

　　“慌不慌不都考那样吗。”

　　“哈哈，是的。”

　　“考生开始入场。”女声响起。

　　第一场语文，除了作文其他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怕的是第二场的物理，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九十分钟的摧残。

　　上午一考完，食堂中到处都能听见同学们对答案的声音。

　　程锦不想听到这些声音，防止影响下一场考试，于是他到食堂二楼的一个角落坐下。

　　江远和李东端着饭在到处找座位，这一楼人基本满了。

　　“大哥，你物理第二道大题动摩擦因数算的多少？”

　　“0.25。”

　　“啊？我看到这道题时还想着做过类似的，结果还算错了。”

　　“我不一定对。”

　　“又谦虚，每次都你物理考的最高。”

　　“有什么用，还不是考倒数。”

　　“不啊，我听说市一考，学校要颁奖，总分奖，单科奖。”

　　江远“嗯”一声，“走，那儿有位。”

　　接下来一天的考试，程锦都平安度过。

　　第二天上午一考完，各同学回到自己的班级。有的人直接没回来去了食堂，还有一堆人待在班里对着答案。

　　程锦待在座位，这会人太多了，不想去食堂。

　　“程锦，你不吃饭吗？”赵胜问。

　　程锦点点头。

　　“要不要我去小卖部给你带点东西？”

　　“不用了，谢谢。”程锦无奈，赵胜这个班长，真是尽职尽责，也对同学倾注了许多关心。

　　“好吧。”赵胜说完走了。

　　班里都没人了，程锦趴在桌子上。

　　刚闭上眼睛没一会，班里就吵起来了。已经有一部分人回来了，他们都是去了小卖部买些零食回来，并未去食堂。

　　一回来，就聚集在一起对答案。

　　程锦被他们吵得睡不着，掏出单词本背单词了。

　　赵胜接着也回来了，坐在座位上吃着零食。

　　他看着程锦，“来点？”

　　程锦摇摇头。

　　后面一堆人吵着对答案。

　　“你们数学十六题算的多少？”

　　“没算，我一看到题就不想算，也不会算。”

　　江远哈哈一笑，“诶，我会算，有点骄傲啊。”

　　“算的多少啊？”

　　“0.18。”

　　“不是吧，我听别班几个学习好的人都算的是0.36。”

　　“0.36？哦对，我忘了乘以2。”江远长啸一声，“好亏啊！”

　　大家都笑起来。

　　程锦与赵胜两人坐在前面听着后面一堆人的对话沉默着。

　　程锦“扑哧”一笑，赵胜看向他，“你笑什么，你算对了？”

　　“我笑，不是因为我算对了，而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和我写一样傻答案的人。”

　　确实傻，程锦也是算到最后忘了乘以2，结果就是0.18。

　　下午各科卷子的答案已经发了下来，程锦对答案之前心里差不多有个底，毕竟考试时没有紧张，正常发挥。对答案时也还好，该错的确实错了，该对的也得到了分，满足了。

　　第二天早晨，教室里书声琅琅，赵胜从办公室回来坐下读书。

　　赵胜盯着程锦，很想和他说话，奈何语文老师坐在讲台上守着。

　　程锦看他一眼，又看看讲台上的老师，低下头读书了。

　　终于打铃了，一群人冲向食堂，一群人在抽屉里掏出早餐，教室里混杂着一股油条包子味，有些难闻。

　　程锦掏出一杯粥，拿出错题本，边喝边看。

　　赵胜终于可以开口了，他碰碰程锦，“程锦程锦，成绩出来了，我刚在办公室瞄了几眼，你猜第一是谁？”

　　平时班里第一都是李丘明，既然赵胜这么激动，兴许是第一换人了。

　　“你？”

　　赵胜虽然身为班长，平时管理班级耗费时间，但他的成绩也很好，一般都是前五。

　　“要是我就好了，是你啊！”赵胜激动的说。

　　“没看错？我昨天听你们对答案不是都挺好的吗？”

　　“骗你干什么，真是你，519，我就感觉你上个月比以前更努力了，你万年老五的称号要掉喽。”

　　万年老五，顾名思义，程锦学习就是得过且过。上课，我听，老师布置作业，我写。成绩一直都很稳定，稳定到一直都是第五的程度。

　　“那谢谢你，帮我看成绩。”

　　赵胜跟程锦做同桌有一段时间了，这人确实如班里人所言，高冷的一批，又客气的一批，好像是不愿与你拉近距离，他口中的谢谢简直一分不值。

　　赵胜想笑，“不是我想看啊，谁让第一个就是你啊。”

　　“嗯，你呢？”

　　“我老样子，不过这次成绩特别惊心动魄，第二居然是于安。”

　　程锦点点头，粥也喝完了，起身去扔掉。

　　于安和于静是双胞胎姐妹，两人长相却大相庭径，倒是便于他人辨认。性格也是，姐姐于安开朗活泼，妹妹于静倒是应了名字在外人眼中是个安静的女孩子，在熟人面前就不一定了。两人同一个班，成绩一直都大差不差。高二时妹妹的成绩一直都是比姐姐好那么一些，高三开学后，次次考试于安都比于静高了，这次更是考到了第二。

　　赵胜扭过头，看了一眼于安的座位，是空的。而她的旁边，于静却是坐在座位上愁容满面。

　　于静回想昨天对答案时，自己与姐姐差距特别大，那这次成绩一定也差的很多。

　　最近压力很大，而且与姐姐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刚才她去吃早饭都没有喊自己。

　　最近可能自己的脾气太不稳定了，因为成绩与姐姐越差越多，明明以前是自己的成绩更好，明明现在我们是一样地在学习，为什么会差这么多。现在回家，还要经受父母的质疑。

　　父母的不理解，姐姐的疏远，让自己心烦意乱，更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在学习上。

　　赵胜扭回头，“程锦，你知道老师刚找我说什么吗？”

　　“不知。”

　　“哦哈哈，我这个问题有点傻逼哈，老师说这次座位自己选。”

　　程锦点点头，自己选？很好。

　　吃完早饭的同学陆续回来了，于安带回几个包子给于静。

　　“你刚才怎么不喊我？”于静问。

　　“徐楠楠让我跟她一起，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就没喊你。”

　　“哦。”

　　“妹，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没怎么你干嘛这个样子？”

　　“真没事。”于静笑笑。

　　“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给我说。”

　　“你不也什么都不给我说吗？”于静怼回去。

　　“我什么没给你说？你每次都这样，生气又不说，闹到最后还不是生气了。”于安接着怼，最近都是这样吵起来的。

　　于安感觉自己情绪上来了，明明好多事都没告诉自己，明明一副生气的模样硬说自己没生气，还理直气壮，到最后自己作为姐姐还是要去迁就她，真是累人。

　　于静扭过头，看着书本，不说话。

　　“你看，你又不说话。我们不是说了什么都要坦白吗。”于安语气中透露出无奈。

　　“好我坦白，你上次是不是买了一套物理卷子没有告诉我？我们一直不都是买一样的学习资料吗？”

　　于静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想问的，怪不得我们的成绩差距越来越大。想买卷子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买啊，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偷偷地买。

　　于安听到于静这样问，脸忽然发起烫来，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心地转过头看向后座，还好那人不在。

　　于静不解，见她看向江远的座位，一惊，“你是不是有好多事都没告诉我？”

　　于安抓狂，“啊啊啊，我本来打算这次成绩出来后再告诉你，不过这时候应该也快出来了，中午周围没人了我再告诉你，你先别生气。”

　　“好，那你为什么最近跟徐楠楠玩的那么好？”于静松了一口气，只要姐姐不是出于私心想自己偷偷学习就好了，但是还有疑问想问，趁着这次坦白都问出来吧。

　　“没有啊，只是她跟朋友吵架了才来找我跟她一起吃饭。”

　　于静努努嘴，有时自己在姐姐面前会感到很自卑，她性格外向，人缘很好。大概男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女生吧，女孩子也都会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吧。

　　上午，班主任抽出了一节自习向大家汇报了成绩。

　　“成绩已经出来了，考什么样自己心里都有底了吧。进步的也有，退步的也有，自己找找原因。毕竟这才复习没多少，到后来复习的越多，题也会越难。”

　　底下的人都低着头，默默听着老师数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