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带笑》小里姐姐

38、你过生嘛

　　“要回去学习？去逛逛吧，其实这学校有的犄角旮旯我还没去过。”江远站在树荫下，询问程锦。

　　“随便。”程锦淡淡道，学习也不差这一会了，最后一个月了，只剩几轮考试就要奔赴考场了。

　　江远将这里的教学楼一栋栋看过去，首先是高一时待的楼，这栋楼没什么回忆，因为高一就是混过去的，整天在学校不是玩就是睡觉，什么值得回忆的也没有。高二物理要学的知识多了，就半玩半学过去了，成绩也一直在后面掉着。高三本着不上专科，拼一把上个二本的心，对学习上了一点心。

　　可谁能想到一下子蹦出来这么多事，打乱他的计划，扰乱他的生活节奏。也没想到，现在成绩都上到五百分了，可以说是里程碑式事件了。也许网上那些高考前三个月逆袭的故事不是假的，虽然不能做到像那些人那样考上清华北大什么的，但起码可以达到他的目标了，这对他来说就是逆袭。

　　程锦的视线跟着江远移动，江远掏出手机，点开录音。

　　“我是江远，今天是毕业典礼，我现在在逛校园。嗯，我身边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叫程锦，前程似锦，好名字。高三以来，他稳坐了第一的位子，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于是我们成了同桌，我的成绩也步步高升。”

　　沉默了一会，江远扭头问程锦：“程锦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锦顿了一下，点头，“有。”

　　江远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以为他会有后话，可对方却也满脸疑惑地看着他。江远咳了两声，“那程锦同学，你想说什么呢？”

　　“高考后再说。”

　　“啊，我们的程锦同学有小秘密呢，那预祝程锦同学考上理想的大学，前程似锦。”江远激情昂扬，手挥舞着，发出真心的祝福。

　　程锦别过头去，江远继续着他的演讲，“前方是学校食堂，总结一下，好吃不贵，倒过来就是了。望学校请下名医治好大妈大爷颤抖的手。”

　　一旁的程锦听到此话嗤笑一声，实话，总结精辟。

　　四条腿在路上踏着，无数条腿在校园里行走。这个下午，以前校园里不敢牵手的情侣现在都光明正大地拉着手逛操场；这个下午，莫名多了好多对情侣；这个下午，有很多人在笑，亦有很多人在哭。

　　江远关掉录音，把手机放回兜里，“小卖部去不去？”

　　程锦果断拒绝，“不去。”

　　“我请你？”

　　“走。”

　　江远就知道是这样，笑道：“我草，真狗。”

　　“谢谢夸奖。”

　　江远手从程锦头发上呼过去，“找抽呢？”

　　学校组织有序，行动迅速，晚自习老师通知了最后一个月的轮考事宜，翌日就开始了无止境的考试。

　　考试为两天一轮，老师再利用两天评讲试卷，再用一天复习缺漏的知识，也就是说五天为一轮，中间没有放假的时间了，周末也不例外。一共六轮，三十天，考完回家休息自主复习等待高考。

　　学校整装待发，变得严肃起来，整整两天的考试都是按照高考的标准来的。为了使同学们适应这个阶段，第一轮的考试没有打击他们的自信心，用了一套水平不高的卷子。

　　第三天，是评讲试卷的开始，也是成绩出来的开始，每一轮只有五天，五天的任务被安排的很满。为了赶上进度老师们不得不加班加点批改试卷，使第三天早上成绩出炉。所以累的不止学生，每年这期间累倒的老师也比比皆是。

　　今天不止是第一轮考试的结束，今天是个小日子，于千万人说是普通的一天，于程锦而言不是。

　　上午自习时成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经过将近一年的复习，大家都考得很满意，更重要的是，这次的第一名不是程锦，是于安。

　　程锦位于她之后，江远保持了上次四模的水平，依旧进了前十。不得不说，这次成绩还有一个巧妙之处，通过一点点的努力，于静成绩在向于安靠近，这次她的成绩与赵胜并列，排在了第五。

　　江远拿着成绩单，啧一声，蹙眉抿唇。思索半天，拍了拍程锦肩膀，张口道：“兄弟，咋回事啊？”

　　程锦推开他的手，“你有意见？”

　　江远把成绩单往后传，笑笑，“没事，下次第一还是你。”

　　话毕两人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他们都明白这不是退步、这次考试能不能达到提升自己的目的。

　　分数和名次确实能决定你能去哪，但你想去哪也是什么都阻挡不了的。

　　本来轮考应该使人压抑，可是因为大家都考的好，所以一上午都是一股轻松的气氛，老师轻松地讲，同学们轻松地听。

　　正午，也没人在班里待着刷题而不去吃饭了。于安突破天际考了第一，中间一群玩的好的嚷嚷着让她请吃饭，接着一群男男女女围着于安于静涌向食堂。于安走在前面，两边都是班里玩的好的还有成绩长居前列的同学，大家说说笑笑，没人注意于静和赵胜不知不觉落在后面走到了一起。

　　不，于安注意到了，她偏头与身旁人聊天时余光看到后面的情景，并无惊讶与制止。她在想：能遇到一个使自己进步的人多好啊。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迟钝了好许，才浮现了江远的脸，该淡忘了，我们有各自的生活，他在进步，我也在进步，这样就够了。不曾认知，亦不曾留下痕迹，只是路人。

　　江远看着一群人涌出去，对这壮观的场面赞叹了一声，偏过头喊程锦：“走啊，他们都走了，你还坐着干什么？”

　　“嗯...”程锦好似在酝酿什么，有什么话要说，江远等着他的话。

　　“你过生嘛？”好半天，程锦问了这么一句。

　　江远被程锦这迷惑的行为给懵住了，“过生？”倏而又顿住，“嘶，今天？五月份了，按阳历算，是那么回事啊。”

　　江远呆在那碎碎念，“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我都不记得了你居然记得？”

　　程锦笑，江远怒，“我草，你到底是什么？我上清华你也知道，我生日你也知道，说，窃听器在哪？”

　　程锦一脸无辜，“程福尔摩斯锦。”

　　江远被气笑，“走，请你吃鸡腿。”说罢揽上他的肩膀，去往食堂。

　　论当代高中生的现状，学也学不好，吃也吃不好。食堂不隶属于学校，是被别人承包的，别人自然是要赚钱的。要说食堂有什么特别的，倒还真找不到，加个鸡腿多两块钱罢了，也就能找到这么个奢侈东西了。

　　虽然是生日，虽然很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江远笑呵呵的，还加了第二碗饭，还非拉着程锦也加第二碗。

　　五一过后，午休时间加长，回来后时间也不算晚。班里还是闹哄哄一片，中间一堆人形成一幅毕业前聚会的画面。两人回到座位，江远掏出上午讲的卷子，虽说简单，但有些不该错的还是错了，现在得分析加巩固。

　　程锦同样掏出要复习的题和卷子，可却迟迟没有拿草稿纸和笔。而是取下桌子挂钩上的书包，小心拉开拉链，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盒子，大概就是手掌那么大。

　　江远坐的端正，思想集中在卷子上，草稿纸用完了一张，准备再找一张。手刚伸到抽屉，余光就瞥到了程锦手上的一抹白朝他递过来。

　　江远偏头确认这抹白色，“生日礼物。”程锦说。

　　“给我？什么东西？”

　　江远接过，打开白色盖子，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和一个白色耳机。这个耳机倒是有些眼熟，他拉开小袋子的拉绳，拿出了里面的物品。出乎意料，是个mp3，也很眼熟。哦，想起来了，这不是程锦的mp3么，嘶，不对，这是一部新的。

　　“你买的？”

　　程锦点头。“哪来的钱？”江远接着问。

　　“饭钱。”

　　“哦，我说怪不得你前段时间晚上怎么总是不下去吃饭，原来是为了我啊。”江远这话说出来后才感觉有些不合适，有点自大的感觉，为了我？

　　“这样就不用给你分耳机了。”程锦面无异样，一如平常。

　　江远抡他一拳头，“嫌弃我是吧，嘶，这耳机跟你的同款啊，你的是黑色是吧。啊，谢谢你，程锦。”

　　程锦无羁一笑，“不客气。”

　　“一共多少钱？”

　　程锦一怔，“送你的，没多少钱。”

　　“不说算了，等我以后有钱了，送你个大礼。”

　　“等你有钱了？别，我这个人俗，给我包个红包。”

　　江远懒得理他，两人哈哈笑起来。

　　时间匆匆如流水，三天的复习一晃而过，第二轮考试来了。奔赴着不同的考场，每个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排着队接受着金属检测。

　　也许你会放松，高考快点来吧，快点解脱吧；也许你会焦虑，不是说高三拼一把么，怎么一晃就剩一个月了呢；也许你会心如止水，高三的每一天，我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直到今天，我依然勇往直前。

　　一如既往的铃声，拿到试卷前的同学都很平静，大概是考试多了，做的卷子多了的原因。顶多会在考试过程中碰到新的题型时会慌乱，其他时候都是跟平常做题一样。

　　为期两天的第二轮考试说完就完，第三天的成绩说出就出，考第一的说请吃饭就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