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带笑》小里姐姐

28、思想变化

　　翌日成绩一出来，许多人直呼要请客吃饭，因为试题平稳，考出了高三以来最好的一次成绩。

　　江远看着成绩单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正色道：“程锦，你即将见证一个学霸的崛起。”

　　程锦伸过头来，“考多少啊，得意成这样？”

　　“506，我头一次上五百。”江远一脸骄傲。

　　程锦露出满意的笑容，像是自己的儿子考上大学般的满意，嘴上却不饶人，道：“这次题简单。”

　　江远一听这人嘲讽的语气，“啧，简单个球子，老师都说了，这次题质量很高，很高你懂么？”

　　程锦笑而不语，江远也知道他开玩笑，“还是你厉害，第一的位置都坐了一年了。”

　　四模后，学校大发慈悲放了两天假，高三党终于可以放松一把。老师也好休息一下，准备后续的复习事宜。最后一段时间事务繁多，拍毕业照、体检、轮考。

　　四月初时，程锦妈妈已经挺着大肚子，又因没人照顾，已经住到医院。

　　班里人走了大半，剩下江远还在磨磨唧唧收拾书本。

　　“啧，你在找什么？”程锦看着江远不停翻找的动作，问道。

　　“我不知道要带什么回去。”

　　“随便带两本，其余的不就是卷子么。”

　　“写卷子不得翻书么。”

　　程锦无奈，叹气。

　　江远问：“你放假干什么？”

　　“学习，打球。”

　　“就这？”

　　“就这。”程锦看他一时半会是收拾不好了，干脆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坐下来等他。

　　“不出去放松放松？这学期都没出去过，我估计外面变了好多，都快不认识这里了。”

　　“打球不算？”

　　江远又抽出一本书装在书包里，“算，你总不能打一天球吧。”

　　“那你想干什么？”

　　“出去玩玩，随便逛逛也行啊，放松身心，轻松备考，迎接轮考，从而取得高考的胜利。”

　　江远拉上拉链，好像是终于收拾好了。

　　程锦嘴角一扬，“行。”

　　说完一起走出教室。

　　“okok，玩什么你没要求吧？”江远问道。

　　程锦邪魅一笑，用一种“你懂的”的表情看着他。

　　江远秒懂，跟着会意一笑，两人异口同声：“不花钱。”

　　话落两人哈哈狂笑，江远抡了程锦一拳头，程锦回了他一拳头，赠他两字：傻逼。

　　是今天写作业明天出去玩还是今天出去玩明天写作业，两人就此问题讨论了一路。

　　江远以为，今天出去玩，玩好了明天收个心写作业后天正好去学校。而程锦以为，先把作业写完再安心去玩，更合适。

　　眼看就要到江远家了，还没讨论出个结果。两人都有点嫌弃自己了，两个男人搁着婆婆妈妈。

　　“算了算了，听你的。”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震惊的同时互相看向对方，相视一笑。

　　“听第一的。”江远道。

　　两人站在巷子口，江远想进去又不想进去，程锦欲开口又不开口。

　　“我...”

　　“你...”

　　江远与程锦同时开口，两人又是会意一笑。

　　江远道：“我回去了？”

　　程锦没点头也没答应，“不是今天写作业吗，去我家写。”

　　去谁家无所谓，主要是能跟第一一起写作业。江远好像就等这句话了，差点没兴奋地点头答应。

　　“你妈不在家？”

　　程锦摇头，“快生了，家里没人照顾她，现在住在医院。”

　　江远了然，点点头。

　　“好长时间没坐你这自行车了。”江远说着拍了拍程锦那自行车座。

　　“上吧。”程锦道。

　　“你先走。”

　　熟悉的感觉...程锦无语，脚放在踏板上，轻轻一蹬，车缓缓动起来。江远笑着跳上了后座。

　　进了程锦家，江远站在门口没动。

　　程锦看着他，“不用换鞋。”

　　江远窘，程锦笑。

　　江远进来，程锦倒水给他。

　　江远看着程锦忙活，程锦端着水领着江远到他房间，“这我房间，在这写没问题吧？”

　　程锦搬过来一张椅子，江远把书包放在椅子上。

　　跟课桌连着的是书架，程锦的书架摆了两层满满的书，不是高中书籍，而是名著、文学一类的书。日本作家的书居多，村上春树、太宰治、夏目漱石、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东野圭吾的书都有。好家伙，日本著名作家的书都被你光顾了。

　　“这些书都是你的？”江远问。

　　“嗯。”

　　“怪不得你作文写的好。”

　　程锦笑而不语，两人静下来开始刷作业。

　　程锦有一部分已经在学校完成了，江远想着高考时语文和理综是上午考，语文先放一边，先写理综。

　　合上笔盖后，江远伸了个懒腰，等着程锦算完。

　　终于，程锦放下了笔，才发现江远一直盯着自己看。

　　江远回过神，问道：“你理综写完没，借我对一下选择。”

　　“在学校写完了没带回来。”

　　“我怎么没看到你写，真不是人。”

　　“你没看到不代表我没写。”

　　江远无言以对，“你真贱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程锦笑问。

　　“行吧行吧，还有点时间，我写会英语。”

　　午饭后两人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起来洗把脸接着干作业。

　　本来是打算下午把数学和英语都写完的，可江远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光是数学就写了一下午还没写完。

　　程锦作业已在江远苦命思考数学大题时写完，现在开始刷自己买的卷子了。

　　江远一声长啸，“放过我吧！”

　　程锦看了看时间，六点了，喊江远出去吃晚饭。

　　江远头也没抬，手也没停，“不写完数学不吃饭。”

　　程锦看了眼他正在算的题，“你饿死算了。”

　　江远已经沉迷于数学而无法自拔，没有听到程锦的嘲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江远抬起头，“终于，写完了。”

　　这时才发现，程锦已经不见了，江远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打开手机给他发了信息。

　　江远：你在哪？

　　程锦：马上回来了。

　　钥匙转动门的声音传来，程锦进来，江远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只见他提着两份盖饭回来，其实江远猜错了，不是两份盖饭，而是一份饭，一份菜。

　　程锦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江远却看到这没人性的家伙居然只买一份饭。

　　“你就买一份饭？”江远问。

　　程锦没有回答而是用眼神告诉他：你没看到么。

　　程锦把餐盒盖撕开，把餐盒里的饭分为两份，递给江远。

　　“我穷。”

　　江远意会，确实穷，不是盖的。叹了口气，道：“兄弟，你还真是那种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穷的一批的人。”

　　“怎么个光鲜亮丽法？”程锦问道。

　　江远其实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程锦居然这么问，一时也答不出什么名堂。

　　“那个，就是，这个，学习好，对，学习好。”

　　程锦不语，默默吃自己的饭去了。

　　晚饭后两人出去稍微活动了一下，回来接着干作业，为了明天，今天必须把作业解决。

　　终于干完作业的江远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程锦用毛巾擦着头发进来，“去洗澡。”

　　好困，眼睛睁不开了，好想回答程锦，但是嘴动不了，只能用意念回答了程锦。

　　程锦把毛巾搭在肩上，过来推江远，“睡着了？”

　　江远轻“嗯”一声，“好困，让我眯一会。”

　　“眯你大爷，你洗完直接睡不就行了。”

　　“不想洗了。”江远软软道。

　　程锦无奈，把江远拉起来，加重语气道：“去洗。”

　　江远撑着眼皮，“洗洗洗。”

　　程锦找了长袖长裤给他，江远关上门，厕所里好半天都没传来水声。

　　是不是在厕所里睡着了？程锦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不会真睡着了吧？程锦按下门把手，门开了...

　　入目是江远正脱着裤子，奇怪地看着程锦，“你干什么？想一起再洗一次？”

　　“不是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敲门你也不回一声。”

　　江远脱下裤子，“你有病？我难道要回你一个‘请进’？”

　　程锦心道也是，关门回到房间，可莫名感觉很燥热，喝了杯凉水，一股冰凉感贯穿全身。还没管到十秒，燥热感再次升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喉咙都在发烧。

　　程锦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

　　真的是喜欢吗？是的吧，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男生起反应。

　　程锦深呼吸一口气，好好回想起来，回想自己刚开始是怎么想的，思想是怎么变化的，以及现在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