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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这是一个在大梵山,忘机认出了羡羡,却没有带走的故事……

      人物都是原著的,CP只有忘羡,私设很多,ooc很多,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水平问题……

      N年没写过东西了,难得最近实在空闲,有没有人看,我都佛系写文。万一有人,先谢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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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当初聚散(二)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

      此时,月升日落,一层淡淡的暮霭笼罩山间。倦鸟早已归林,山间虫鸣渐次。雾蒙蒙的林荫徘徊,隐隐约约抬头已看不清山顶。清冷的月光洒下,也并不比那夕阳晦暗,初入夜的山脚边光影斑驳,晃得人揉了揉眼睛。

      一人一驴,迫近山下已放慢了步伐,晃晃荡荡了大半个时辰。下山的路千千万,总不会那么倒霉又被堵到。反正也无处可去,无人可找,何苦赶路。魏无羡一手牵驴,一手懒洋洋的垂在身后,优哉游哉地溜着驴。

      及至山谷,一条蜿蜒的水涧出现在眼前。波光潋滟,清澈见底。水下石子在月光映照下,泛着竹青。溪水倒映星光点点,破碎似地荡漾开去。魏无羡信步溪边,放手小苹果在草地上刨来刨去,自己则蹲下身子,双手反复捧起溪水,一股脑的洗掉那满脸的粉白罩面。

      “哎呦,可算干净了,糊得我别扭死了。这大男人怎么还有涂脂抹粉的爱好?”一边嘟囔着,一边细细打量水中这张洗得干干净净的容颜。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睫毛纤长却不过分浓密,眉眼鼻唇均是小巧精致恰如其分地嵌在清秀的瓜子脸上。细看起来,黑亮亮的桃花眼跟上一世的自己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只是那眉目含情的风采配上魏无羡皎如玉树的身姿,端得是“丰神俊朗”潇洒少年。而放在这莫玄羽身上,则是另一种娇弱风情。这一副柔媚多情楚楚可怜的神态,果然是他不断袖谁断袖。魏无羡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天对我也还算不赖,这一世重回倒没给个粗陋壳子。”魏无羡自嘲道。可惜了,是个断袖。想来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居然会看上兰陵金氏那种披金挂银的俗粉庸脂,定是没机会遇见蓝湛那般谪仙人物。……罪过,罪过,雅正端方不染尘埃的含光君岂是这莫玄羽能够肖想的,就算是他魏无羡也不行啊。什么啊,他又怎么会肖想蓝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莫非这断袖还能通过献舍传染不成?

      “莫公子莫怪,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恶名远扬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哪有资格瞧不起别人。你这牺牲性命换我重生,还来不及感谢呢。我是说咱们俩都没资格,他更讨厌我。唉,这话题是怎么开始的,怎么能扯到蓝湛身上呢?”一顿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又看了看手臂上那道深入骨血的献舍契痕,魏无羡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总结道:“今晚去哪落脚都不知道呢,想西想东的,恐怕被献舍传染的不是断袖,是疯癫吧。”

      这几日被接二连三的意外裹挟,还没有机会静下心来想一想。重活一世,对于他夷陵老祖魏无羡,与其说是机缘,莫不如算是鸡肋。往事如匕如刀如血如疮,不堪回首,哪怕只是起了回忆的念头,都心肝震颤腑脏充血,堪堪埋下已耗尽了心神。好在,他并不是个死钻牛角尖自虐的性子。难堪又无用的过往,不提也罢。

      那现在,既然已经重生,就顺其自然地活着吧。这莫玄羽再卑微,也是一条鲜活的少年性命,总不能白白浪费。于情于理,都该完成突如其来的献舍契约。可这最后一道,要报怎样的仇怨,他并不清楚。如果是像莫家三口那般自作孽不可活,也便罢了。但若是莫玄羽怨恨之人罪不至死,或是其所许怨念牵连无辜,那真就得恕夷陵老祖无能为力了。冤怨相报纠缠往复的苦楚,没有人比他更切肤入骨。到那时,他魏无羡就陪莫玄羽一起身消魂散,泯然天地间吧。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已走出山脚,走上通往山下镇子的小路。身后的脚步声也略微沉重慌乱,好像还带着叮叮当当的武器,砸在石板路上的声音连驴叫都遮掩不住了。

      “谁?跟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魏无羡转身,嘴角微翘。

      “温宁??怎么是你!”他还以为是江澄不甘心,派人了个蹩脚的修士跟踪他。没想到,这一路跟着的居然会是温宁。

      傍晚那般混乱的情况,魏无羡来不及细看。现在认真打量,温宁熟悉的脸庞更加苍白清秀。衣衫褴褛,显然境遇不佳。看来所谓的挫骨扬灰,也不过是有心之人霸占“鬼将军”的说辞。

      温宁毫无眼仁的眸子在魏无羡取出镇魂钉之后,慢慢恢复了一丝清明。

      “公,子,魏,公,子。”温宁这是太久没说过话,本就僵硬的舌头,更加不利索。大致只是说明白了自己被金氏名义上挫骨扬灰,暗地里关押严守。对于这十几年究竟被关在哪,经历了什么也实在搞不明白。

      魏无羡感慨地拍了拍温宁的肩膀,“算了,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能再看见你就已经很好啦。对了,我不是让你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温宁眨眨眼,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恍惚间,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告诉我,要藏好自己,跟着公子,公子危险的时候现身保护公子。”

      “声音?什么声音?是笛声吗?我并没有再御笛啊。况且以为我现在的功力,今天若非恰巧离得不远,我属实无法召唤。”魏无羡惊讶道,除了他,居然还有人能召唤温宁?“什么声音跟你说的?男人还是女人?”

      “并不是,不是说话,是声音。笛声?琴声?我分不清楚,不是说这样的话告诉我,我,我,我大概理解声音里是这个意思。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之前浑浑噩噩,总是搞不清楚。我想问问公子,再藏起来。”温宁双手使劲挠了两下脑袋,镣铐撞得咣当作响。也不知道是说不明白,还是本身确实想不明白,懊恼地手脚都无处安放。

      魏无羡赶紧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你被镇魂钉影响过久,神思不受控制。可能是自发的想法,也可能是被我笛音激起了幻觉。退一万步讲,即使真有人授意你这么做,不管是谁,这安排也算用心。既担心你我曝露身份,又属意你暗中护我,总之应该是没有恶意。慢慢想,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是,温宁,你手脚上这镣铐不是普通材质,需得一品仙剑才能斩断,我现下手中没有。你这个样子也着实不方便露面,你还是先藏好。我尽快想办法,到时再唤你。”

      “好的,听公子的。”温宁飞身掠起,很快又没入山林之中。

      “嗯,照顾好自……”望向消失的背影,把未及说完的话咽下,魏无羡哑然摇头,温宁这动作也太快了,不需要简单道个别吗?

      之前还没理清的桩桩件件已足够让他心脑乱如麻,温宁带来的讯息更是毫无头绪。前世之人,或友或敌都不该走马灯似的迫切汇集到眼前,仿佛无形中的网或手牵连着往世今生,嘶嘶叫嚣着夷陵老祖回来啦。算了,偶然也好,阴谋也罢,该来的总会来。生前哪管死后事,重活一日是一日。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魏无羡惊喜地发现,当他们一人一驴溜达到山脚下小镇子,居然好多小食摊子都仍在吆喝,没有打样。可能是大梵山实在是个夜猎的好场所,一年四季修士来来往往,这山下的市镇也迎合着作息,夜半仍未央,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

      魏无羡先是在并不热闹的后巷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栓好小苹果,要了房间。嘱咐睡眼惺忪的小二,明早记得帮他喂驴。才又转身出门,优哉游哉地回到主街,一个摊子一个摊子溜达过去。这大梵山脚下的镇子,南连山脉,北往世家,是个枢纽之地。镇子规模不小,有点实力的家族应该都布置了产业。江澄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面子,估计宁可连夜回程,也断不会在这方圆十里停留。至于蓝家,应是去了自家客栈休憩。想到此处,魏无羡下意识摸了摸怀中之物,心道:好险,幸好在莫家庄摸了点儿碎银尚够两天盘缠。否则,不想饥肠辘辘地露宿街头,就得在人家眼皮底下立时灰溜溜地屈服于蓝家的财大气粗了。好险,好险。

      众星罗列夜明深,岩点孤灯月未沉。圆满光华不磨莹,挂在青天“非”我心。玄青衣衫眉眼含笑的年轻公子,一手捏着最后一个桂花糕送进嘴角,淡粉微薄的嘴唇砸吧着手指尖沾染的细霜。果然,甜点最是解辣,辣油滚烫的油酥饼过后再来几块糖霜里打过滚的桂花糕,久违的舒坦。这莫玄羽胃口还真是小,三两个小摊走过,就已经打发得七八分饱了。

      渐渐的,集市摊主也陆陆续续有了要收摊的迹象,貌似夜真的深了。魏无羡缓步消着食,并没有立时回客栈的打算,许是舍不得这久未沾染的人间烟火,许是想捧场仍在卖力吆喝的辛劳人。慢悠悠地走着,鬼使神差地停步在一个糖画摊位前。

      纯色、粘稠、透亮的糖浆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形象,或龙飞凤舞,或彩蝶双翼。许是这山间谷地少风雨,招摇了一天的糖画并未沾染多少尘灰,绾绛色的生动轮廓仿佛伸出手来,轻轻触了触泛酸的心坎。“阿婴,这糖画可喜欢?”“阿婴,娘给你买个糖画吧,甜的,不骗你,不像糖葫芦会酸倒小阿婴的牙哦!哈哈哈”“阿婴乖,快睡吧,睡醒了阿爹阿娘就回来了,给你带糖画哦。”前世太苦,耗尽心神堪堪埋入心底。那么幼时,三四岁前仅仅有过的短暂欢愉,可敢很偶尔很偶尔地逸想?魏无羡右手两指轻轻捏起一只乖巧蒲伏的小兔子,远远地举在面前狠狠地吸了一口清甜的气息。然后忍着心口泛起的钝痛,放下银钱,插回了糖画,转身快步向客栈方向走去。愕然的摊主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在后边喊着“这位公子,你的糖画!”可惜,走远了,声声召唤都飘碎在了夜风中。

      许是走得太快,痛感渐渐麻木,但心脏仍砰砰地跳着,一时难有困意。魏无羡索性坐在桌边,灌下两杯清苦的凉茶。唉,可怜这没钱的人哪,想喝壶酒都囊中羞涩。正说着,想起了怀中之物,伸手摸出,细细端详。

      茶白色细腻柔滑的丝绸,手指触之温软,这样一方质地极好的丝帕妥帖地包裹着一块比手掌小一圈,棱角方正沉甸甸的物事。丝帕下角绣着一朵同底纹完全顺色的花枝,好像是芍药?魏无羡拿不准。抚摸细看,有拆开重复的痕迹。这种浅淡的配色,针脚细密但却并不熟稔的针法,貌似并不是出色绣娘的手艺。魏无羡一边摸挲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帕子。“别说,这绣花丝帕,用在别人身上就是撇不掉的娘里娘气,可一跟蓝湛沾上边,怎么就止不住的温文清雅起来。”

      锦帕铺展开,露出了内里长长方方的玉牌。玲珑剔透,晶莹温润,泛着隐隐约约的水绿光晕。难得尚品软玉,指腹触上去,自带暖意。玉牌上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有影影绰绰的卷云纹暗底。魏无羡右手五指反复磨着,这玉牌好像在哪见过。对了,是蓝湛腰间的通行玉令。藏书阁罚抄期间,在蓝湛身边蹭来蹭去,无数次瞥见过。细看,大小色泽都相似,只是蓝湛那一块右下角明显的镌刻着一个“湛”字。念及此,魏无羡哑然失笑:“想什么呢,相似而已。蓝家人人都有通行玉令,品级不同,质地花纹自是有异。送给外人的随手之品,怎么能跟嫡系二公子的贴身灵物相比。料来应该低于普通门生令牌,只是外形相似而已。”

      饶是如此,这种质地的香帕软玉,兑了银钱都够普通人过几年了,蓝氏真是大手笔啊。倒不知在蓝家的产业中到底能如何使用,总之,这出手豪阔的百年仙门总不至于无聊到拿这么好的东西忽悠莫玄羽这藉藉无名之辈吧。小爷的天子笑就靠你啦。

      思及此,忍不住地满意。赶紧仔细包好,揣回心口。困意袭来,熄灯上塌,和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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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快乐的叨叨线

      这一章二哥哥没有出场?

      不不不,含光君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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