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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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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
大梁朝在这个季节阳光很火辣,头顶的太阳总是高悬于头顶,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股无形的气笼罩着,在太阳的照射下事物变得扭曲,树上的蝉鸣吵的人心烦。
晋宇寒决定早点启程,早点回晋寒,这天气真的不是人能承受的,办法都想了,可是热气却无法消散,于是向梁帝辞行。
萧语歌纵然已经习惯梁国的气候可是依然还是很讨厌这让人无法安坐的夏季。晋宇寒差人来报明日启程去晋寒国时,手里擦拭这一柄白柄长剑,这是父亲从边疆带回来的却让她拿来使,白色剑柄却配黑色剑鞘,萧语歌着实觉得不好看,但又找不着适合的剑鞘。
圣旨下达,此次送亲由萧琅作为主帅,和亲前一天晚上柳氏在萧语歌房中谈及事宜,回忆往事,直到后半夜才歇下,天还未亮又起床,坐在床沿看着女儿,默默擦着眼泪,声音极轻生怕吵醒床榻之上的人:“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歌儿。”窗外天刚亮,连续晴朗的天气,今天清晨却乌云片片,大雨前的闷热,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柳氏推门而出,她得做些吃食给歌儿路上备着,她没看见在她关上门的瞬间,床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看着柳氏远去的背影,萧语歌鼻头微酸,又重新闭上眼睛,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一直流入鬓角消失不见。
乌云越积越厚,直到正午十分再也没有再积压的意思,转而狂放大作,街道小巷的小摊们急急忙忙收拾着,准备回家,萧语歌骑着一匹棕色宝马,走在最前端,身后一顶轿撵,这是为她准备的,里面应有尽有,送亲队伍一直到城门口,萧语歌与父母最后话别后,王紫烟站于城楼之上看着远去的队伍,远去的那一身的火红,一生唯一的火。
少时的一幕幕在眼前放映,那年李尚书家公子说她是她父亲不要的孩子,她哭着找到她,她二话不说上门就于李家公子找回公道,最后还打了一架,又忆起她总是带着笑的脸庞,现在想来那就是她生命中的光,她的光走了,再也回不来了,自那日生辰,她的光就渐渐消失了。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势越来越不可挡,车队人马加快了步伐寻找着落脚地,萧语歌不自觉的放慢速度走到队伍末尾,回头眺望,身后的都城在大雨中依然筑立,宏伟而寂寥,雨滴密密麻麻落于身上,打湿了眼帘,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滴,身旁萧琅与她并排站立:“歌儿此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再回来。”转身看着雨中萧语歌,她眼中落寞让他心疼:“走吧,雨太大当心着凉。”萧语歌转过头朝他笑笑:“兄长放心,歌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雨中朦胧的笑意让萧琅想起记忆中的火红的人,那是多么纯粹,多想让她一直保持那样的笑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人笑得心疼,她应该属于太阳。雨中策马奔腾带起泥泞路上的水渍,溅起许多水花。
小二端上一大碗汤水,就听晋寒国人开口:“这梁国天真是热死人,还好今天下雨,好不容易凉快点。”
“就是说,这淋点雨算什么,这完全比不上我们晋韩的寒气,怎么还需要这驱寒散。”
“听说是元公子让喝的怕淋了雨万一生病耽误行程。这梁国人真是娇气。”晋寒国的士兵们都在讨论着,萧语歌倒是听了个满耳。抬头看对面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这时的太子坐在元尚初对面,看着面前加有驱寒散的汤水,摇着扇子笑得妖娆。
这会儿下了半天的雨终于有停下的趋势,但是也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客栈点上了灯,来此处避雨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往家赶,萧语歌坐在房间窗户旁,看着客栈外来来往往的人们,让她想起那时和兄长出门玩下起大雨,躲进一家客栈,看见别人打架,她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不管兄长怎么样都带不走,结果到家太晚,回家就挨了人生中第一顿打。也是那个时候迷恋上练功,总想着以后有人欺负自己就打回去。现在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真是太天真。以前总想着天地很大,总有一日她要看遍这世界的美好,但是现在要出来了,又觉得不舍。
一夜安睡,第二日天朗气清,萧语歌纵身上马,行于人马之中,一到晌午时分,人困马乏,队伍决定就地休息。
此处是一处山谷,四周绵延的山脉,高挂头顶的太阳让只沿山脉处才有一点阴凉。
这时就听见远方传来马蹄声,还有人跑步的声音,听动静大概有十几号人。一队人马将要行至跟前,只听带头人开口:“打打打打劫。”来人手持一柄长枪直指元尚初,身穿破布衣衫,身后跟着一群破布褴衫之人,人人手上拿着根木棍,像赶了几天路就为了来打劫她们一样。
队伍前方的元尚初看了对方片刻,眉头紧锁,打劫?新鲜。这时坐在一旁的太子倒是像没事人一样,不发一声继续扇着扇子驱赶着燥意。
倒是萧语歌几步上前:“来者何人?劫财劫色呀?”身后的元尚初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眼前火红的人,萧琅快速上前拉过萧语歌:“你添什么乱。”说着拉着萧语歌就往后退,萧语歌一脸兴奋的抽过自己的手臂:“人家都来打打劫了,我们总要给点反应吧。”
“岳岳岳岭山黄黄黄莽在此,留留留下钱财,放放放你们过过去。”看着黄莽这说话费的劲,萧语歌都替他着急。
太子投给身边的两名侍卫一个眼神,两名侍卫提起腰上的大刀:“快滚。”对着黄莽示意着再不走就不要怪他们了。
对方看这是吓唬不住了,黄莽将手里长枪向前一送,喊到:“动动手。”后面小弟蜂蛹而上,萧语歌看着架势是要干架了,瞬间兴奋,提起剑就打算冲出去,以前家里不让她出门打架,很羡慕那些江湖中人的快意恩仇,这会儿终于可以体验一下,可是当她抽出剑正准备上前与之一决高下时,黄莽突然双腿一软跪在她面前大声求饶:“侠侠侠女,饶命,小的只是求财,不想把命搭进去呀,只要侠女饶小的一命,小的任凭侠女差遣。”这会儿吓得说话也顺了。
在场的人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元尚初看见萧语歌冲上去时她手里的剑,仔细看这剑柄倒是挺眼熟,这不正是当年父亲手下副官的随身剑吗,不过当时这柄剑剑鞘是白色,萧语歌拿出来是黑色所以没有发现,不过这会儿仔细看倒是这剑柄纹路挺像。他控制着上前问这柄剑的来历的冲动将面前的一个山匪打倒。紧紧的盯着她手中的剑。
萧语歌对面前的情况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她这还没开打对方怎么就求饶了:“你不打了?”依然举着手里的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倒是先打一架再求饶也不迟嘛,这真的很是扫兴,看这样是打不起来了。萧语歌退后两步道:“算了。”一摆手打算队伍中。
“既然他向你求的饶,那就由你处置吧。”太子突然出声阻止了萧语歌回队伍的脚步。
萧语歌到是不想怎样,想了想对着黄莽道:“你们走吧。”跪在地上的黄莽抬头看着她,脸上的坚毅在烈日下倒显得耀目不已,拍拍胸膛道:“黄莽被被被被女侠降降降伏,小的愿意誓死追随女女女侠。”说着还磕起了头。
下面的人看老大都这样了分分表示愿意追随。
对呀这也是在大梁遇上的人要是跟在自己身边也许不会感到孤单吧。但是看看周围这十几号人萧语歌又顿觉头疼:“你们这么多人我怎么带?”
黄莽听及此眼睛泛着精光,看来有希望。“侠侠侠女,容容容小的去于弟兄们商商量商量。”
最后决定黄莽一人随大部队,其他人去信等候梁帝发落。
黄莽拿着他那一柄长枪跟在萧语歌身后疑惑的看着元尚初,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元尚初看着萧语歌腰里的配件,出神的看着,这柄剑伤人会留下丝丝的白气,当初父亲的身体上就有这剑所伤的痕迹,他一直以为副官叛变,所以才没有回来,现在看来他萧大将军不仅杀了副官,还用副官的剑砍去了父亲的头颅,现在这剑正在仇人手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晋宇寒一脸笑意的看着元尚初露出的丝丝恨意,手中的扇子摇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