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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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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馨和八皇子的婚礼因为十三皇子暴亡,只好中止了后头的走访活动。虽然帝馨非常不满这草率的收尾,却又无可奈何。
隐殿的隐女和众多护法自从大婚之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也是隐殿的神秘之处之一。有人说隐殿遍布双洲大陆,有人怀疑隐殿是个杀手组织,更有人说,隐殿存在于另一个时空之中,是双洲形成时遗留下来的秘境……
冥冰流从诸多画本中抬起头,拔剑出鞘,三两下把这些无根无据的书看成碎纸:“难道隐殿在黑洲也有势力?”
祁川睨了一眼自己主人,开始收拾房间:“不见得有,冥塔没人查到过。”
“主人,收到新任务!”一个面戴骷髅头面具的人凭空出现在房间里,插在祁川和冥冰流中间,哗啦啦地跪下。
祁川浑身一抖,关紧窗户,迅速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冥冰流凝重地用手帕擦了手指,接过骷髅头递过来的一卷暗紫的任务单。四周的烛火随着任务单的展开,猝然熄灭。
骷髅头尖着嗓子笑了几声,参差不齐的牙齿清脆的碰撞着:“这个任务是芜幽山机密,祖师爷吩咐了,不能泄露出去……否则……”
“师祖的吩咐,我自然不会违背,没有否则。”冥冰流垂下眼睛,打了个响指,骷髅头瞬间消失不见,“可恶……”
/ 芜幽山任务单
发布者:神若木
地点:淮城
期限:一个月
内容:寻找失踪的夜笛修罗,如果还活着,火速押送芜幽山
危险指数:较为危险/
“夜笛修罗……”冥冰流将任务单妥善收起,烛灯突然全部亮了起来,祁川也推门进来,脸比遇到上官阱还要臭。
“祁川,你可知‘夜笛修罗’?”
“岂有不知之理,少爷与我来京城途径淮城,不是与此人有一面之缘?”祁川不假思索回答,说完一愣,随后跳了起来,“这次任务与这修罗有关?”
“师祖要我活捉此人,”冥冰流深吸一口气,“我没把握打过他。而且此人虽说名号可怖,却侠肝义胆,在江湖上颇多赞誉,想要强来,很难。只有把他请上去了。”
祁川:“只能如此了,不过当务之急是把他找到,既然是失踪,必有其原因,要么被人抢了先,要么就是自己躲起来了。以他的能力,隐藏身份并不难。”
冥冰流眉眼中流出淡淡的冷厉,空气迅速凉了下来。他额角冷色的青筋微微暴起,眼白爬上了细细的红血丝,再次骂道:
“可恶啊……”
祁川:“我们不养闲人,这种事完全可以让上官阱帮忙。”
冥冰流摇头道:“不行,门派里‘比较危险’的任务,他完成不了,何况这还是私密任务,不能让他插手。”
祁川气恼地说:“私密?你都让他跟着你了,还想不让他知道?这妖精显然是装傻装嫩,骨子里什么都懂,你……”
冥冰流双眼弯了弯,用指尖摩挲着自己手上从不摘下的黑纱:“可是他长得好看,我舍不得他这张脸。”
祁川:“师祖说过不能以貌取人,你全当耳旁风了?”
冥冰流哼笑:“我知道啊,他演技挺好的,我想多看看。”
祁川:“……”
冥冰流拍了拍自己的手背,解开自己的黑铁护腕,披上一件广袖镶金外衣:“阿阱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找他。”
祁川硕大的拳头一砸桌面,桌子颤了几颤,桌面上出现一个拳头大的凹槽:“我去!”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指着自家主人:“无药可救!”
等祁川的身影消失,冥冰流才一脸无辜地施法复原了桌子:“我真的就是玩玩而已啊,一个孩子而已,难不成我还玩不起么?”
……
“师尊说,最晚明天启程。”上官棋面无表情地传话,赤着的脚却不自然地蹭着地砖。她难得没穿长裙,而是绑袖绑腿的一身劲装,显得额外霸道。
“你穿成这样,不会是想跟着我一块儿去吧?”上官阱揶揄地弯了眼,抬手摸了摸眼角的红斑,“你看我眼睛,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祖宗,我哪敢不去,谁没听说过夜笛修罗的威名,能把他逼到失踪,必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上官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上官阱,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母猫,“你出了事,白洲就没希望了。”
上官阱舔了舔嘴唇:“不是有冥冰流吗?你说他武功不容小觑,让他出手,不就成了?”
“他和你同路?”
“谁知道,既然这个人这么重要,芜幽山没道理不出手。”上官阱笃定道,“这个位面上最后的木灵族人,谁不眼馋?”
“胡说,我们可不是想利用他!”上官棋呵斥道,眼睛瞪得极大,赤着的双足紧抓地面,“你别管这么多,先把夜笛修罗弄过来,再告诉你此中缘由。”
“如果你们加害他,我一定把他送回淮城。”
上官棋一听上官阱松了嘴,并且一副毫无悬念、胜券在握的样子,眼睛眯了眯:“还是小心为妙。”
“还有个问题,”
上官棋一听,眼睛又睁大了。
“你确定他还活着吗?”
上官棋尴尬地左脚踩右脚,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别学鱼,”上官阱凉丝丝地说,“看来你们也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和你一个级别的人,你当是那么好找的?”
上官阱两眼一弯,把脸凑过去,做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笑道:“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呢?”
“别和我嬉皮笑脸的!”上官棋俏脸一红,别过脸,“我是你亲姐姐,你收敛点!”
“亲姐姐?”上官阱果然站好,不再故作轻佻。
上官棋抿嘴道:“不管怎样,夜笛修罗是必须找到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尽力而为吧。”
上官棋东摸摸西摸摸,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噌亮的玉块儿:“做不到也别把自己搭进去,这样,我给你一个传送玉简,遇到危险时捏碎它。”
“这不是师尊给你保命的嘛?”
“我不需要了!”上官棋说完就走,耳根通红,头发狠狠地甩在上官阱面颊上。
上官阱双眼一弯。
亲姐姐?
客栈。
祁川半倚在门边,蹙着眉头,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佩剑,左手叉着腰,背对着屋里俩人。
屋里的蜡烛全部都亮着,围成一个圈,活像一个祭祀现场。
中间盘腿而坐的是冥冰流。他难得的面无表情,眉眼中透露出圣洁庄重,垂着眼。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屋内无风,发带却缓慢的飘动。
刚刚回来的上官阱坐在床上,身子略微前倾,全神贯注地看着法阵。
过了许久,冥冰流周身的烛火渐渐暗淡下去,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上官阱抬起手掌,一簇明蓝的火焰窜了出来,把他一张俊脸照的恐怖。
“怎么样,此行是吉是凶?”
冥冰流抬眼,目光从上官阱的衣领移到下巴,再移到他的眼睛:“大凶。”
上官阱沉默一会儿,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歇着了,明天出发吧。”
冥冰流站了起来,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上官阱的肩膀,替他弹了弹袖口的灰:“你别弄得太紧张,找不着就放弃,不会有危险的。”
上官阱微笑点头,随后脚尖一转,向门外走去。他偏头看向冥冰流在窗户上的影子,嘴角向下一撇,眼睛中的杀机几乎化作实质。
“用这点交情就想迷惑我替你们做事?”上官阱心里冷笑,“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想要找‘临哥'?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上官阱深深叹了口气,眼角的斑点灼烧般疼起来。他感觉万斤重石堵在胸口,压迫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发现,“临哥”几乎是突然闯入他脑海里,来也无形,去也无形,而潜意识却不想伤害他,还知道他是木灵一族……这些从脑海里蹦跶出来的东西,浮萍一样无根无依,但上官阱却知道,这是真实的。上官阱非常确定,自己根本不记得,临哥是谁,或者说,夜笛修罗是什么人。
“临哥啊,你究竟是谁啊……”
隐女支着腿坐在隐殿大殿上,身前摆这一面红色镜子。镜子里的人一头白发倾泻在地上,亮如瀑布。俊美的脸比常人多昂一个角度,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镜子前是两根巴掌粗的白色蜡烛,镜子上扎着白底黑花的布。
“棋女啊,你看为师的头发,黑色又少了。”
隐女起身,恭恭敬敬跪下,磕头下拜:“师尊安。弟子斗胆,您一年以前就没有黑发了。”
席曦用手一撩头发,终于正对着隐女而坐,目光慈祥,即使睁着眼洁白而修长的睫毛依旧直直的垂着,在眼睛上投下阴影。
“果然,跟着你师弟,气性也变大了呢。”
“弟子不敢。”
“敷衍为师。”席曦道。
隐女滴溜溜翻了个白眼儿:“您每次闭关的理由也挺敷衍。”
席曦扯着嘴角笑道:“是吗,我编的挺认真的啊。”
隐女掰着手指数到:“一开始是被迷药迷倒,剂量过大,伤及筋脉;然后是误服毒药,伤及五脏六腑;再就是出门被魔物所伤……师尊,您精通药道,迷药和毒药对您来说并无威胁,至于魔物所伤……就更是扯淡,您什么修为,师弟不懂吗,他又不傻……”
席曦笑眯眯:“急啥,听为师解释……”
隐女:信你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