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步摇》山却

12、第十二章

　　商议的地方是在赵衍所住的水榭。

　　池砚刚到的时候，屋里并没有人，寨子里的下人端上了两瓶好酒，让池砚坐在屋子里等着赵衍。

　　没过多久，屋子的门就被来人轻轻推开，只见赵衍走了进来，身上披了一件轻薄的米色外袍，及腰的长发被水打湿，贴在香肩裸背上，那双修长的腿半遮半掩，朝着池砚的方向走来，场面足够劲爆，能让一位精壮的大汉鼻孔出血。

　　池砚看着这样香艳的画面，也没有半点要避讳的模样，直愣愣地看着她靠近。

　　“池砚，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抓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吗？”

　　她绕到池砚身后，一只手滑过池砚的肩，然后轻轻握住。

　　池砚摇了摇头。

　　“我喜欢。”

　　赵衍把头低了下去，把下巴靠在池砚的肩上，嘴巴贴在她的耳边。

　　“那些姑娘们，个个肤白体香，惹人怜爱，有的清纯，有的刚烈，但是都很好吃。”

　　赵衍故意在她耳边吐气，池砚忍住把她脑袋拧下来的冲动，只是身体往一边撤了撤。

　　“赵寨主还是说正事。”

　　赵衍没有因为池砚的动作而生气，她挺起身，坐到池砚旁边的椅子上。

　　看到赵衍终于坐下，她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

　　“赵寨主，这是从苏疾那里偷来的详细情报”

　　她仔细地在纸上涂涂画画，告诉她撤离时间撤离方向。

　　当然，真假掺半，秦寨的人手太多，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帮助下单枪匹马地灭了秦寨。

　　所以，除了赵衍，其他的人都要交给苏疾派来的军队来解决。

　　赵衍认真听完她的计划，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是应徐公子之命，需要贴身保护赵寨主你的安全，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好回去复命。”

　　池砚说完，仔细看赵衍的表情，她还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似乎没有起疑。

　　“徐公子不是不近女色吗？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绝色，可惜，可惜。”

　　此时，池砚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不如你跟了我吧。”

　　赵衍勾起池砚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池砚一时未反应过来，被那只湿润的手轻轻扼制住了下巴。

　　“赵寨主说笑了，不止是徐公子不近女色，我也一样。”

　　赵衍听完，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捏住自己的红唇微微低头看着池砚说道：

　　“池砚姑娘没试过不是吗，你可以先试试，说不定会上瘾哦！”

　　池砚是第一次被一个人恶心到了，虽然她这些年在花楼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数不胜数，也应付自如，但是赵衍这样无脸无皮，口无遮拦的女人还是一次遇见。

　　“赵寨主还是正事要紧，你说的话，等秦寨安全后，我们再议。”

　　说完，池砚立马起身，离开了赵衍的屋子，一秒也待不下去。

　　回去休息时，她在路上经过，能听到某个挂着铁锁的柴房里，传来呜咽的哭声，不用猜就知道是赵衍劫持而来的良家妇女们。

　　——

　　接下来的几天，池砚每日都能听到从柴房里被抓去赵衍屋里的那些女子的叫喊声和哭泣声。

　　有些实在不顺从的，便会被赵衍处理掉，不留一点痕迹，其他被玩腻的女人则被她赏给寨子里的男人。

　　听话顺从或者甚得赵衍欢心的女人，都可以不用再住在那间柴房，但是逃跑的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了秦寨里。

　　抛开赵衍那变态残忍的内里，脸和身材都生的极好，柔媚无骨，风情万种。

　　池砚尽量待在屋子里，数着苏军到来的日子，按照时间，苏军从金兰边界的山头一路剿匪到这里，预计会有两三天。

　　所以在临近苏军到来的前一天，赵衍才收了心，先将那些被掳来的女子转移到离寨子四五公里远的密室。

　　池砚得知后，才明白为什么她根本不怕苏疾的军队，原来是早有准备。

　　当然，赵衍并不打算让她知道的，但是池砚在屋顶上时，早已把她和手下的话都听完了。

　　——

　　两日的时间很煎熬，原其玉除了每天等着消息，就是天天照顾后院那些自己养的花花草草，要不就是偷偷到大夫人那里听个墙角，看是否有提起她那被耽搁的婚事。

　　这两日，原其杉也不在府里，好像被原老爷拉出去帮忙生意了。

　　自从上次被她坑了一把后，他便被原老爷看得更严了。

　　第三天，原其玉终于逮着机会了，大夫人有事出了府，她可以安心地溜出去不怕被发现了。

　　中午午膳用完后，原其玉就拉着西洛一起钻那个被她刨开过的狗洞。

　　这次她早有准备，找了一块布垫在了地上，防止身上这身衣服再被弄脏或者扯破。

　　她轻车熟路地带着西洛来到了花楼，得知阮青花还没有回来，本想离开，但是想起了自己之前说过要来找池砚要荷包的。

　　于是就上了楼，到了她屋子门口敲了敲门。

　　等了半天没有人回应，倒是从旁边走来一个老妇人。

　　“池砚姑娘有事出门了，有有什么事姑娘可以和我说，池砚姑娘回来后我会转告她的。”

　　老妇人对原其玉说。

　　原其玉挠了挠脑袋，摇摇头说道：“不是什么急事，既然池姑娘不在我就先走了。”

　　说完，原其玉礼貌地向老妇人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直到看着原其玉下了楼看不见身影后，老妇人才转身离开。

　　今天找谁谁不在，直接回去又得无聊地在府上待一整天，还不如在外面玩。

　　原其玉抛开失落的情绪，打算今天在外面玩个半天。

　　下到一楼，就看见台上有花楼姑娘们表演，索性就找个地儿坐下，一边看一边磕着瓜子。

　　未循摇着扇子走入花楼，熟悉他的妈妈就立刻迎了上来。

　　“九公子，今日找哪位姑娘？”

　　未循把扇子收起，拍了拍手心。

　　“池姑娘在吗？”

　　未循几乎每次来都点名要找池砚，而池砚虽在花楼，却也只是挂了个名，时常不在待客。

　　“真不巧，今天池姑娘也不在。”

　　“无妨，我也是习惯了，即使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池姑娘，未某也甚是心怡。”

　　“九公子，要不要我叫碧珠下来陪您，她这几日学了新的小曲儿。”

　　未循摇了摇头，拒绝了她，想来是没有太大的兴致。

　　他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原其玉正巧看见旁边坐下的未循，侧头一眼，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男人一身白袍，身形修长，长发被随意束起，脸颊两侧垂下了一些及肩膀的发丝。

　　他的眼眸如雾，脸颊消瘦，唇色不深，一脸慵懒惬意。

　　皮肤偏白却少了红润，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托住下巴，手肘撑在桌上，另外一只手拿着扇子搭在腿上。

　　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文弱书生被洞中的妖精勾去了魂魄一般。

　　好像是注意到了来自身旁的目光，他轻轻侧过头，原其玉立马收回了眼。

　　意识到自己偷看被发现，她的心跳稍稍加快，耳尖微红，像极了一个情犊初开的少女。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转头去和西洛聊天，尽量忽视那被回看的不自然。

　　等她转过头来，发现未循依旧朝她这边看来。

　　“姑娘是哪家的姑娘，我从未在花楼见过。”

　　未循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轻柔又有磁性，原其玉的心跳又更快了些。

　　原其玉并不打算回答，只是反问他：“那公子又是哪家公子，我也从未见过。”

　　未循没想到会被反问，看着眼前的少女，双唇一张一闭，那双带着灵气的眼睛正回看着他。

　　“姑娘唤我未循便可。

　　“未公子叫我姑娘就好。”

　　未循被她的回应逗乐了，那双眼睛笑得弯成了新月的模样。

　　“好吧，看来姑娘不愿意透露芳名，是未某唐突了。”

　　“没事，看戏，看戏。”

　　她转过头，继续看着台上的姑娘们舞蹈。

　　未循也转过头去。

　　这样的俏公子很难不让人多看两眼。

　　反正这一场表演，她的心思是完全不在上面。

　　她余光还是时不时注意着未循。

　　别搞别搞！认真搞事业，不许动别的心思！原其玉在心里给自己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