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考核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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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出花，是雪的意思。
沈渔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白茫茫的，就像当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迷茫，只有迷茫。
“啊……过去好久了。”沈渔趁着许邢问候的时候感慨了一下，就像问候的不是他祖宗似的。
“闭嘴，我下去，六出花要是没了，你他妈立刻滚出去买块冻豆腐回来，当着我的面，撞死。”许邢愤愤地咬着牙，转身走了。
沈渔无言，重重呼出一口气。
叶雲饶有兴趣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问道：“你为什么不过去？那可是你的，不管是人是物，都是你的。”
“过去打扰人家调、情、吗？”后三个字接二连三一个一个从沈渔嘴里蹦出来。
沈渔怎么会不想过去，可是他又不愿去面对。
对，他在逃避。
逃避什么，有什么好逃避的，沈渔在闻到血味意识到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
毁了而已，心血毁了而已。
“想进……”
“不进。”叶雲话说一半，哦，连一半都没到，沈渔立刻打断。
他真的怕他进去了以后不能竖着出来。
除了那一堆躺着的人，满地的血，沈渔感觉，还有他内心被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一同跟他们埋葬在里面了。
“……”叶雲有一刻的征愣，随机又含笑看着他。
六出花，叶雲他听说过，只不过没想到这是三大军区的成果，应该是三年前，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头顶上施加的压力都快爆了，很多人说高管坐不住位置了，结果看样子沈渔似乎撑过去了。
“叶雲。”安静了一会儿后，沈渔突然连名带姓的叫他。
“到。”叶雲看似配合的行了军礼喊了一声，实际上表情还是一副你敢说我哪里不好我就揍你的样子。
“带谢琛去那边练射击。”说到练字的时候，沈渔特意咬了重音。
叶雲瞬间明白了，这是进荒山的目的，从头至尾这位沈上将虽然没提过，但是他跟谢琛单独进荒山一定是沈渔安排的。
“是……谢琛，跟上。”
宋远一步一步慢慢走在下楼的楼梯上，回想起最近沈渔做的事情，又想了想第一区的事情，也没想到和谁起了冲突，除了因为人的事情跟许邢抢过一回。
可是许邢又有什么理由了呢，不过就是抢个人，以前他从一区抢人，沈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而且许邢跟沈渔还是同一期战友——对了，他自己也是。
正边想边走着，宋远突然顿住了，褐红色的一摊血使得地晃眼的白，他立刻带上手套蹲下来，抹了一把，果然都有小色块了。
宋远往远处瞟了一眼，没有重物拖地的痕迹，那么就是在外面打斗后，有人拖着重伤往里跑了。
“皖……”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许邢来了，可是那声音却戛然而止，紧接着又是不可思议的一声：“宋远？”
“见到我很惊讶吗？你也不动动脑子楚皖清他会处理这些事儿吗？”宋远摇摇头，寻思着沈渔还真是一点都不慌，闲情雅致还挺高。
显然许邢被骗了，显然宋远也早就猜到了。
许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像也对，又被那个兔崽子耍了。”他看着宋远的指尖，随后视线又落在地上，瞬间明白了，“往里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里走，谁也没说话，谁也都没话说。
“等一下。”许邢突然出声，墙壁上有明显用刀划的两条痕迹，地上还有几滴血。
划痕从右到左，歪歪扭扭的，而且越到后越浅，还有几处墙皮翻了出来。
“应该是前面那个人留的，不知道是敌是友。”
“是敌是友？”许邢笑了笑，“我看是敌亦是友，你先上去吧，我再往里走走确定一件事，顺便帮我再骂沈渔一句。”
宋远尴尬的看了一眼许邢，让他骂沈渔？他不想在一区干了吗？
“骂吧，在一区待不了了来二区。”许邢盯着宋远的脸，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神经病。”宋远骂完转身跑了，刺激刺激，他把许上将给骂了。
许邢也没多在意，转头向更深的地方走，那两条划痕很眼熟，很早以前似乎经常见到，可是他也记不起在哪见过了。
很快他走到六出花隐匿的地方，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心就止不住的疼。
完成六出花军事资料的任务原本是他的，可是他懒得去收集资料，想着让沈渔帮他完成一部分，就去求沈渔求了好久好久，结果从头至尾都是沈渔帮他完成了。
许邢叹了口气，看着四周的墙壁，头顶上悬着的灯，地上翻开的土，一阵伤感。那时候沈渔状态也不大好，也是被夏新寒那二百五给坑了。
“……夏新寒？”许邢在伤感之中突然想到那个名字。
他迅速蹲下用力闻翻开的土散发出的味道，果不其然有一种檀香的味道，许邢冷笑。
“上将。”宋远往叶雲他们那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叫了一句，似乎有些不满。
“这是好事儿。”沈渔看着宋远，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表情，“说正事，不出意外我回去就会有一堆电话，不出意外全都是来数落我的，不出意外……”
“那要是出意外怎么办啊上将。”
“哦，出意外我会立刻被叫走。”沈渔很坦然。
宋远不知道他们上将这股坦然劲儿是从哪来的，被夏新寒坑了一把那会儿怎么没见他这么坦然。可是他也没办法，他们家上将，惯着呗，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等了一会儿许邢上来了，沈渔见他的眼神死盯着他，就大致明白下面怎么事儿了。其实在许邢赶来之前，跟叶雲扯犊子的时候就有猜测，只不过他没敢细想，毕竟那是……人吧。
除了人沈渔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形容词去形容今天碰到的那个男人了。
许邢站定，往叶雲和谢琛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又扫了一眼宋远，开口道：“你觉得呢？沈教官。”
“废话什么，是夏新寒对吧。”沈渔有点不耐烦了。
许邢点点头，重重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谁拿走了六出花而轻松下来，“气味、两条划痕，对得上。”
“好——叶雲，滚了。”沈渔应完许邢，转头久大声对那俩练枪的人说。顺带把许邢丢在这儿了，反正路线不一样。
回去的路上，谢琛忍不住问一旁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宋远：“今天沈教官不是说考核我们吗？”
“是啊。”
“他考我们什么了？”
“不知道。”
谢琛：……
“想知道就直接问。”宋远呗他这反应逗乐了。
谢琛尴尬的把头扭过去了，正想着怎么开口，就听到沈渔说：“考完了，能算叶雲赢了吧。”
还没等谢琛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声音：“什么叫能算？为什么这么勉强？”
“首先我在派任务的时候，你走神了，你不知道我说了什么。第二，在有味道的时候你也没及时提出来，虽然你最后还是发现了。不过好在你知道我在哪。”沈渔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是谢琛还是一脸懵圈。
可叶雲好像就听懂了，被堵的无话可说的样子尽收各位眼底。
“怎么？不服？那要不然你说说我在派任务之前说什么了。”
叶雲：……行可以，你说能算就能算吧。
沈渔看着两个人迷茫的样子，又看叶雲实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又开口说：“我在进山前说，怎么找到我是你们需要考核的，另外中地有很多‘惊喜’在等待你们——可惜最后没去中地。还有要保证自身安全，听懂了？”
“渔教官，这些我听没听到好像不太重要吧。”
“可是你就是走神了，没听到长官的命令，是失职，你应该恪守职责的。”沈渔淡淡的。
“那考核是什么？”谢琛有点忍不住了，怎么莫名其妙叶雲就赢了呢。
沈渔懒得开口了，用眼神示意叶雲跟他说。
叶雲啧了一声，“他说了，考核内容，找到他，我及时跟宋教官汇报了他在哪，就是那句东南方向啥啥啥的，不记得了。动动脑子，这个点都在训练，除了我们渔教官谁会出动静。”还有程糯津那个傻逼。
谢琛明白了，无话可说。
“其实渔教官，偏地也有你说的所谓的‘惊喜’吧，只是你没料到而已。”叶雲朝他挤眉弄眼。
沈渔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轻轻的嗯了一声，正好他们也走到一区的操场了，他就快步回他自己对宿舍了，留下他们仨好自为之。
沈渔有些累了，一回宿舍直接往床上躺。
怪不得夏新寒今天在基地跟他碰上了，怪不得今天程糯津在荒山，但绝对绝对不会是夏新寒拿的六出花，但他们肯定知情。
为什么这么信任夏新寒呢，难道就因为六出花也有一部分他的心血？可他为什么要拿走？他明明已经……他明明已经坐上中将的位置了。
“啊啊啊啊烦死了。”沈渔抓了抓头发，现在的他烦躁的不行，何况他等会儿可能还要被连环电话轰炸，越想越烦。
看着头顶的灯，不知怎么就想到叶雲那个二百五了。
叶雲肯定不是学员这么简单，就凭他那个肤色来看。沈渔又想到许邢跟他说的上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叶雲，那么既然叶雲是上面派来视察的，为了提现一区的严格……
沈渔笑了。
“这大晚上的我怎么跟上将说！”楚皖清对着电话叫了一句，然后火速把电话挂了，又对旁边的宋远展开嘴炮，“这些人是不是有病，下午的事儿非要大晚上来打电话问，还有沈渔呢，晚饭都没去食堂吃。”
“下午回来他就回宿舍了，应该睡觉呢。”
“他是猪吗？！从你们下午三点半回来到现在晚上九点？！这都几个小时了？还有上面的人打了快一百个电话了你怎么不去叫他啊。”
“……要不你去？”宋远冷冷的刮了楚皖清一眼。
楚皖清一想到沈渔的起床气……“算了让他睡吧。”
“等他醒了再说吧，难得睡这么久，还有我跟你说了下午发生的事儿程糯津和夏新寒，你白听了？”
“得，我的错，咱也回宿舍吧。”楚皖清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考核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