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暮》总是卿卿

4、真相

　　第二天向菀很早就听到林辰然的动静，她睡眠浅，偷偷溜到林辰然的屋子里，看她在干什么。

　　只见林辰然的几个大箱子都被翻的一团糟，散乱着许多衣服。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镜子前不停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面带嫌弃。

　　“菀姐，我这次出门怎么一件好看的衣服都没带啊？啊，烦死我了。”林辰然一屁股坐在床上，面带焦躁的看着进来的林辰菀。

　　向菀比对了一下她的几件衣服，挑出来两件给林辰然。“这两件都挺好的，你选一下吧。不过你今天要出去干什么？”

　　林辰然心虚的看了看别处，她忘记告诉菀姐褚楚约她了。

　　“那个，那个褚楚说要给我道歉请我吃饭。”她快速的说完，好似这样向菀就不会说她一样。

　　“林辰然，你胆子大了哈！见过一次面的男生你就敢单独出去吃饭，真是被男色迷晕了头了！”

　　“菀姐，他不也是高旭哥的朋友嘛，高旭哥看人的眼光我相信，绝对不会把我掳走的。“林辰然上前拽了向菀的胳膊，小声撒娇。

　　向菀摇了摇头，拗不过这小妮子，同意了，只说人生地不熟的，让林辰然开着手机定位给她发地址过去，也要记得过两个小时就给她发一次信息。

　　林辰然知道菀姐是为自己好，应下了。

　　林辰然选了其中的一件裙子，认认真真的扎头发打扮，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花心思。

　　几分钟后，褚楚让林辰然出来，他到了。

　　林辰然跟向菀说了再见，走出家门。看着家门口等待的他。他穿了白T恤和黑裤子，简约又不失帅气，低垂着头，摆弄着手机，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低头再看看自己。

　　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

　　啊，她怎么这么会选衣服！

　　这不是情侣衫吗！

　　褚楚抬眸一看，笑的灿烂，心里跟林辰然想的一样。“呦，小鬼，咱俩还挺搭的，你是不是诚心这么选的，想讹我呀？”

　　“不是，我可讨厌了，怎么跟你穿的差不多，我去换一身！”林辰然嘴硬，作势要回去。

　　褚楚拽住她的手腕，拎着她走了。

　　“不行，我不许。这样挺好看的。”褚楚凑头到林辰然耳边，说道：“看咱俩多配啊。”

　　林辰然耳朵瞬间红了。

　　他又说我们配。

　　林辰然心里一慌，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跟着褚楚走了。

　　褚楚看着乖巧的小姑娘，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明明他不是个爱情绪高涨的人，可一碰上这个小姑娘，他就感觉高兴极了。

　　褚楚不会说什么动人的情话，他也从未搞过对象。学校里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可他就是觉得她们都不是他喜欢的样子。要说他心中有什么理想型，却是没有。

　　直到昨天，在昏黄的路灯下，映出女孩娇小又可爱的脸庞。明明是普通的场景，却让他印象深刻。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生生出好奇之心，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的前兆，所以他约了小姑娘，想要给自己一个接触的机会。

　　可能，这就是

　　一见倾心吧。

　　褚楚带着林辰然吃了日料，饭间对林辰然多有照顾。聊天也都是日常话题，褚楚很有礼貌，让林辰然不会感觉到尴尬和无话可说。

　　青水一中外一别后，仅仅两面，两个人对对方的好感指数都上升了。

　　饭后，褚楚磨着林辰然去遛一遛。美名其曰消食，不容易长胖。

　　天色渐晚，夜幕开始笼罩城市。霓虹灯下，两个人走在附近的商业街，气氛有些尴尬。林辰然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两个人的关系说生疏也生疏，但陌生人总不会在一起走吧，她也不好意思去逛商场，毕竟陪她也不是褚楚的义务。就这么默默地走，好像真的蛮尴尬的。

　　褚楚看了一眼垂眸默默行走的林辰然，似乎有些心事。他的两根手指动了一下试探的碰到林辰然的手。

　　林辰然脸颊发烫。

　　他，碰到她的手了。

　　褚楚看着林辰然微微加快的步伐和红润的脸颊，笑意更甚。

　　人很多，两人肩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难免和人群有些碰撞。褚楚右手试探性的再碰了林辰然一下，见她没躲避，手掌包裹住林辰然左手手指，紧紧握住。

　　褚楚看着林辰然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眼神，她有点慌了。

　　“人流太大，怕咱俩被人流冲走，要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啊。”

　　“那个，我也就比你小两岁，你装什么哥哥呀。”

　　“那你说，我不是你哥哥是什么？”

　　林辰然品味到褚楚眼里的戏谑，听到他的话心微微紧了一下，好像他想成为她别的什么人似的，连忙转移话题。“可是我也不小了啊，你看着也没多大啊。”

　　“哥哥永远比你大，要永远保护妹妹的。”

　　褚楚的目光透过林辰然，仿佛想到了那个家中，还对他露出笑意的妹妹。

　　她真的忍不了了啊啊啊！

　　林辰然看着褚楚眼里的星光，感觉到他另一只手微微揉了揉她的刘海，笑容宠溺。

　　她母胎solo的好不好！

　　她第一次允许一个男的这么撩她。

　　她的心跳怎么这么快！

　　林辰然微微咬了咬唇，抛开脑子里的所有想法，她不能沦陷。

　　松开与褚楚紧握的手，跑向前方“我去吃冰淇淋了，拜拜。”

　　褚楚忍不住偏头笑了笑，她这是默认了。小姑娘真是容易害羞。

　　林辰然很快被褚楚追上了。

　　褚楚给她买了两个冰淇淋。

　　冰淇淋很甜。

　　两个人的笑容也很甜。

　　这次的约会好像改变了什么，却又没改变一些东西。

　　少年人的懵懂与初次爱恋就像蜜罐里的糖，酿造不易，尝着甘甜，即使再多苦难，也挡不住那怦然心动。

　　褚楚把林辰然送回家门口，却正巧碰上向菀带着可乐出来。

　　林辰然问道：“菀姐，你这是要去哪？”

　　向菀奇怪“我不是已经给你发过信息了吗，我要去和高旭遛可乐。你这小妞，是不是又没看我给你发的信息啊？”

　　林辰然语塞，讨好的笑了笑：“菀姐，这是个意外，意外。”

　　向菀一把拉住林辰然：“那你就陪姐姐我去遛狗吧。”

　　林辰然心虚，答应了。褚楚一言不发的跟在她们后面。她问褚楚为什么跟着，褚楚揶揄的看着她：“我去找高旭啊。怎么，舍不得我？”

　　林辰然看着动不动就说骚话的褚楚，什么人啊！

　　跟远处来的高旭回合后，四人大眼对小眼。高旭把褚楚拉到一边：“兄弟，你这可不就不厚道了，我好不容易单独约菀菀出来，你这还破坏我们两个的独处时光，不厚道了啊！”

　　“我这不是，送她回家嘛。对不住了兄弟，明天请你吃烧烤。”褚楚大手一挥，搂住高旭的肩膀。

　　“好吧好吧，这次放过你。”

　　林辰然看着身后兄弟两人窃窃私语，她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人家小情侣独处的，她来这算什么事啊？

　　向菀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聊：“诶，然然，你拴着可乐吧。你跟它多接近接近，可能就没那么怕狗了。”

　　褚楚抬眸，小姑娘怕狗？

　　“小鬼为什么怕狗啊？怕狗咬你吗？”褚楚不经意的问道。

　　向菀没上心，就当都是自己人似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小时候有个小男孩，然然给他......”话还没说完，林辰然就捂住向菀的嘴，不让她再继续出声。

　　“怎么，是一段独特的故事吗？怎么还不让说了。”褚楚挑眉好奇。

　　高旭看着冷下来的气氛和林辰然瞪住向菀和褚楚的目光，有意缓和，拿褚楚开涮。

　　“害，不想说就不说了。我跟你们说一个褚楚小时候关于狗的故事。他小学刚搬到青水新家的时候，有个女孩以为他是女的，要给他扎小辫。他不肯，还放狗咬人家了！哈哈哈你说他可笑不可笑，虽然狗狗是训练过的，不会咬人，可还是把小姑娘吓够呛......”

　　高旭不敢说了，他看着三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声音开始逐渐变小，心里发颤。

　　“你们，都怎么了？”

　　林辰然抬头看向比她高不少的褚楚：“你之前在青水南街住过吗？”

　　褚楚看着小姑娘即将发怒的表情，有些不安，微微点点头。“住过一段时间。”

　　林辰然都要气死了，看他这表情，八成就是他！

　　让她怕了这么多年狗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刚认识的褚楚！

　　自己居然还对他有好感！

　　他小时候那么过分！

　　林辰然越想越生气，扭头就走。向菀知道自己表妹生气的原因，也是禁不住用手扶了扶额。看着剩下二人疑惑的目光，对着二人说：“你说的那个顽皮的小女孩，应该就是然然。”

　　高旭不由得吐了一口血。

　　这是什么罗曼蒂克的狗血剧情？

　　居然让他给碰上了？

　　看着身边兄弟越发低沉的气场，他用手推了褚楚一把：“兄弟，对不住啊。饭我不吃了，你快去追然然妹妹吧.......”

　　褚楚掀起眼皮冷不丁的瞅了高旭一眼，那眼神，发冷发寒。

　　褚楚跑了很久，在一个漆黑的小路里找到了林辰然。路灯坏了，夏日簌簌的风伴着漆黑的夜，林辰然有些害怕，刚来到新小区，走着走着便失去了方向，有些茫然。

　　褚楚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心头一酸。

　　把她扶起来，摸摸头，手臂微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微微搂住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