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星月的晚上》月黑

11、女人们的小阴谋

　　两个人商议了一番，我们定下一计，叫做离间计。
　　计划中，染染一方面继续勾引秦栎，一方面又是消息又是加群，拼命和秦栎的外围网友们加强联系。每晚用一个小时左右猎食归来，她就坐在计算机前上网。这边用一个ID和秦栎甜言蜜语的聊天，陪着他在网上痛骂抄袭维达利克的各色杂碎。那边用另一个ID却在百度贴吧造谣生事，随着她劈劈啪啪的敲打键盘，秦栎成了唧唧歪歪拈花惹草的极品男，出口成章的泼妇男，看得我眼界大开。
　　“染染，你这样会不会精神分裂呀？”
　　“怎么会？我给你看个好玩的！”她嫣然一笑，打开一份群聊记录，这一回，我却是真愣住了。原来在这个群里她已经成功地说服了一群维达利克歌迷，她们全都深信秦栎是个在网上招摇撞骗，寡廉鲜耻的无能老男人，一提到就个个骂不绝口。
　　“你怎么做到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满脸崇拜。
　　“我告诉她们秦栎是个吃软饭骗财骗色的家伙，还在网上找了个被人骗财骗色的控诉贴，她们一去问，当事人说的全对得起来，当然就信了！”
　　“怎么会？那她们凭什么相信是秦栎？不会问当事人他的特征？”
　　“这太好办了，一方面，我对她们说当事人不希望被认识自己的人知道，另一方面，我也说服了她们不要把这事拿出来公开说，更不要告诉别人。都答应了我，她们怎么好意思？”
　　“可是……那不是没用？”
　　“怎么会没用！你呀，真傻！女人都是八卦的，对丑闻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这是天性！听了八卦会不传出去？都觉得传的就是自己相信的那一两个人，一传十，十传百，早晚一天大家都听说。那个时候谣言早就传走了样，连真伪都没法查，查得了一个版本查不了一个版本，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半信半疑！而且秦栎自己蒙在鼓里，就算想辩解也没处辩，你说，哈哈哈……”
　　染染音乐般的笑声撞击着墙壁，在屋里一波一波地回荡。我看着眼前这狡猾的女人，心底生出无限敬仰：“你太狡猾了！太狡猾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阴毒的女人！”
　　“那当然！”她面带得色，笑意盈盈：“你没发现我的十字绣好久没动了吗？实施这种计划，比绣花可是有趣得多了！我呀，我就盼着他有一天众叛亲离，除了投入我的怀抱别无它途！就算不投入我的怀抱，我也得让他认得的女人一个也看不上他！”
　　“天，你简直整个就是一个马夫人心态！”
　　“马夫人聪明漂亮，有什么不好？我让秦栎演一回萧峰，他也不丢面子嘛！”她轻佻地一笑，竟然有几分秦栎风采。

　　这一想起秦栎，我突然有点担心，这两天在染染家住得乐不思蜀，他不会对我的朋友们不利吧？我心头一阵狂跳，起身就往屋外走。不成想秦栎也在找我，茶几上留了条子：放你五天假，不然小苏性命难保。

　　我吁口气，还剩下一天。
　　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秦栎回家，我朝他嘻嘻一笑：“我决定搬染染那儿去了，她房子好大，你要不要过去住？比我这儿可舒服多了！”
　　“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我只管杀人，你失踪一天，我杀你一个朋友。”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又举起一张餐巾纸挥挥表示投降，他顺手接了过去擦嘴角残留的血迹，这举动简直让我无言以对。

　　搞不定秦栎，可是我的确留恋染染住处的舒适。于是我的幽灵生活又有了变化，每天我只在傍晚回去向秦栎报个到，余下的时间全和染染呆在一起，共同策划对付他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