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染染的私人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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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刚刚看到一线光明，可不希望梦想破灭。愣了一会，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让染染重新振作起来，也实在不想再看到秦栎那张可憎的千年老脸，叹了口气说：“染染，我去参观参观你住的地方吧？你们谈恋爱，我一个第三者老插在中间不利于培养感情。”
染染有点意外，可还是满足了我的要求，我们飘然来到她的家。
染染住的地方，在郊外一个别墅区，小楼外桐荫密布。这奢侈的女子一个人住在这栋空荡荡的房子里，也不嫌害怕。
进了门，大客厅里摆着胖乎乎的红色布艺沙发，看上去又软又暖，茶几上是大束鲜花，旁边的藤蓝里有花花绿绿的时尚杂志。我捞起一本看看，竟然是《女友》，再看下一本是《hit轻音乐》，再拿出一本，是安妮宝贝的《莲花》。我失声笑道：“你兴趣还蛮广泛的嘛！”正说着，眼睛又直了，原来窗帘前竟摆了个绣花架，黑底子上盛放着数朵百合。
“十字绣？”我疑惑地问她，她点点头，指给我一个藤蓝子，里面满满全是她的绣品。
“一个人过，无聊的时候太多，只好什么都做做。”她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指给我看角落里，原来那里竟有大瓶手工折的纸玫瑰，逼真到乍看不出来。
“你还有这手艺！”我啧啧称奇。
“不为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她叹气。顺手理出一堆绣品来，全是英俊男人的脸。
“这些，都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她的语气里充满伤感和自嘲：“都是谈了一段就分手，我又不可能和他们结婚。都是些正常人，我也不敢告诉他们我靠喝人血生活，怕吓出精神分裂来。”
“是吗？”
“你不信？看看这个，下周他结婚。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他的婚礼。”她说出了一家酒店的名字，看来是真的。
顺手接过那张十字绣，上面的男人面目俊美，眼神有些冷漠，象秦栎不笑时的样子。信手再翻翻那一沓十字绣，大抵都是这样英俊冷漠的男人，看样子她对这样的人有情结。
翻到最后，画面上是一张令人不敢逼视的脸，虽然只是一张静态的十字绣，却让看的人只觉得自惭形秽。尤其是那双静静看着人的眼，象X光，一下子就把对方看了个透彻。
我吸了口气，把十字绣丢到一边，很难想象当年的染染面对他时的感觉。再看那堆其余的十字绣，果然个个都有他的影子。
“你……手艺不错，很传神。”其实我想说的是看来你很爱他，过了这么多年仍然念念不忘。
“我也不知道，越看越不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分开的时间太长，但愿我没有记错他的样子。”她有些黯然，看得出仍然不肯忘记他。到底是三十年代的女子，谈恋爱谈得这么古典，多少和她同年代出生的女人都已经去世，她还在怀念着数十年前爱上的那个人。
再想想自己，真失败，做人的历史比她长了十年，竟然还从没遇到过如此值得怀念的男人。
一时间，我发下毒誓，一旦有机会转世为人，我一定要轰轰烈烈爱上一场，这才不枉过为人一遭。
深呼吸一下，抛开满腹失败情绪，我问她：“你的卧室在哪？”
她含笑引我上楼。果然是小资女子的住宅，她卧房里竟然有软塌塌的大床，上面铺着精致的刺绣床单，床前垂着纱帘，暗红中织着金线。我四下里张望了半天，没有看到疑似棺材的物体。
“怎么，你睡床？”我愕然。
“是呀。”
“你不怕阳光？”
她呵呵笑起来，掀开厚厚的窗帘，指给我看后面的遮光布：“棺材里那么气闷，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不睡床上？反正这屋里拉上帘子就没有光线进来，不睡棺材又有什么？”
真是有道理，我深以为然。若是秦栎象她一般懂得变通，这几百年恐怕也不至于活得如此索然无味。
“你要是过来做客，就睡隔壁房间。”她说。
“唉，我不需要睡觉。”我说着，还是推开隔壁房间门看了一眼，这屋子稍小一些，也是布置得十分精致，飘窗上铺着红玫瑰刺绣垫子，针脚十分齐整，想必又是她的杰作。也只有无聊到她这种程度才会乐此不疲的绣垫子，要换作我，好容易做出这么一幅针线活来，一定要弄个精致的画框挂在墙上炫耀。拿来当坐垫，真是想想都可惜，好在不是我的作品。
当然，我也不可能有时间去作这种活计。除非我无聊成了染染，只好靠十字绣和女性杂志消磨时间。再早一两百年，还可以象妙玉一样去研究雪水和雨水的区别。
这就是所谓精致生活的由来。我同情又起，揽住她的肩：“放心，你这个媒我是做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染染的私人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