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墨

25、第二十五章：真情告白

　　下过雨的夜晚，天空就好像也被清洗过了一般，一望无际的苍穹上点点闪烁的星光似乎也比以往更加绚烂耀眼。
　　于乐天终于恋恋不舍地走了，临走时拍了拍李司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哥们以后可要麻烦你啦。”
　　李司祁抿了抿嘴巴，看着他沉默得笑了笑。
　　等听到汽车的马达声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汽车尾部那两盏红色的小灯，才重重地吁了口气，转身进了家门，皱了皱眉头，心里面突然生出一丝隐隐的内疚。

　　一转头，看到米果正在厨房中忙碌着，清理着于乐天大展厨艺以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可以等明天一起收拾吧。”
　　米果摇了摇头，“刚才睡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睡不着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我明天要到市区找房子，顺便要回我爸妈家。”
　　“咦？你父母住这里的？”
　　“哦。”她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住？”
　　“我妈不习惯油画颜料的那个味道，而且她老操心我的事儿，一有空就开始念叨，所以……”
　　“明白 。”李司祁笑笑表示理解，便兀自到沙发上看起了文件。

　　夜晚很安静，窗外传来一阵阵昆虫的鸣叫声。
　　李司祁抬手擦了擦略显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刚想起身去厨房泡一杯咖啡，抬起头却见到米果正蹲在地上嘟着嘴看着她，手中拿着纸笔，表情看起来显得不那么高兴。
　　“哎-你能不能保持刚才低着头看文件的那个动作哦。”她说。
　　“你在画画？”
　　“对，速写……快点恢复刚才的动作啦。”米果拿笔指了指他，见他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去，得意地“嘿嘿”一笑，便又认真地画了起来……

　　“哇—原来我看文件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么？眉头还皱起来了。”李司祁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微翘的唇角又浮现出一丝温润如玉的笑意。
　　“没错，似乎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李司祁一张一张地看着米果的速写作品，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面，她居然已经把他的几个角度都已经画遍了。
　　“送一张给我呗。”他微笑地看着她。
　　“你不是说看起来很苦恼的么。”
　　“还行，我觉得这样挺有气质的……”
　　“我还是觉得你弹琴的时候最帅。”米果抢着说道，脸上的表情半真半假。
　　李司祁的手猛地一抖，速写纸撒了一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表情未免有些尴尬。隔了半秒才说道：“以后别再说这些了好么？”
　　“为什么？”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沉吟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说不清楚。”
　　米果低下头沉默，看着他将地上的速写纸一张一张地捡起来，然后码地整整齐齐地放回到了桌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害怕打雷么？”她突然问他。
　　“什么？”
　　米果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沉吟了半晌，突然猛地甩了甩头，自嘲地笑笑道：“没什么，只是害怕打雷罢了……要喝咖啡么？我帮你煮吧。”她从地上站起来，没敢再去看李司祁的眼睛，掉过身直接往厨房走去。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很想找他倾诉，但到了关键的时刻，她终究还是缺乏这样的勇气。
　　算了，下次吧，她沮丧地叹了口气。

　　一夜无梦
　　吃了早饭后，米果随着李司祁的车去市区，将她的小自行车扔在了越野车的后备箱。
　　“如果你不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不用急着找房子。”下车的时候，李司祁突然说道。
　　“免费的？那还付不付我工钱？”
　　“呵—”李司祁略带无奈地笑了起来，“先欠着，等你以后赚了大钱再还我如何？”
　　“不写欠条的哦。”米果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伸手做了个“V”字的手势。

　　米果去自己租的小房子收拾了一些东西，又给房东打了电话，把自己要退租的意愿跟他说了一下，房东也知道小区正在搞拆迁，倒也没说什么，很客气地便答应了。
　　临近中午，米果开始出发去父母居住地小区。
　　远远地，看到小区的门口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白底红字写的：预祝玲珑街道夏夜晚会取得圆满成功！
　　“师傅，什么夏夜晚会？”米果拉着一个熟识的保安问道。
　　“哦，街道里要办的一个啥晚会，反正有兴趣，有能力就可以去参加……您想去？”
　　“我们家小朋友可以去试试。”米果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转过身，便朝着街道办事处走去……

　　米果到了父母家，两口都不在家，只剩保姆钟阿姨在打扫卫生。
　　钟阿姨在米家已经做了十几年了，米果小时候她帮忙照顾她们两姐妹，对待她们好得就象亲生的一样。米兰走的那天，钟阿姨是哭的最伤心地一个人。

　　“钟姨的蛋炒饭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啊。”米果咽下最后的一口饭，心满意足地地拍了拍胀鼓鼓的肚子。
　　“呵呵，那就经常回来吃咯。”钟阿姨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你们姐妹俩经常不在家，你父母其实也挺挂念的……”
　　“阿姨，你说，如果我姐姐带着宝宝回来认个错，爸妈能原谅她么？”
　　“当然能了！当初你姐姐要不是这么倔，你妈也不会一怒之下要赶她出门了……唉，娘俩就这么杠上了……”她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米兰离家出走的那天，她的母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哭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后来，还是她跟米果的父亲好说歹说地把她从房间了劝了出来。
　　再后来，米兰音讯全无，而米果也不经常回家了。整个家里一天到晚死死沉沉的，没有了平时的欢声笑语。
　　为了这件事情，米果的母亲整整瘦掉了一大圈。很多时候，她会痴痴盯着墙上的照片好半天，长吁短叹。这些，米兰和米果并不知道。
　　后来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米兰带着孩子又回到本市的消息，一心想等着女儿上门道歉。结果等了一年半载，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米妈妈一怒之下，扬言要跟米兰彻底来个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唉--，你姐姐要是能让一步就好咯。”钟阿姨若有所思地看了米果一眼，收了桌上的碗进了厨房。
　　米果兴奋地搓了搓手，看来是到了自己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阿姨—我出去一下，晚饭时候回来哦—”
　　还没等到保姆阿姨出声，米果抓起包已经飞快地出了门。

　　米果来到丁香路小洋房的，远远地便听到一阵轻柔悦耳的钢琴声。
　　“奇怪了……”她嘟嚷了一句，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按门铃。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转过了身却发现李正家的保姆张嫂拎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刚从市集买了东西回来。
　　“张嫂。”米果看着她笑，赶紧上去帮她拎东西。
　　“哟-米果啊。”张嫂看见她显得很高兴，“好几天没来了，老爷子可是天天在念叨着呢，来来来，赶紧进屋。哎呦—这大热天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经过大客厅的时候，米果忍不住地看了看挂在厅堂的遗像。
　　“张嫂…… ”
　　“嗯？”
　　“哦，没什么。”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把原本要问的话又重新吞下了肚子，毕竟重新提起这样伤感的事情，显得太残忍了一点。

　　李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身前的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着李司祁在欧洲比赛时候的实况录像。
　　米果看了看张嫂，两个人会心地一笑。原来刚才的钢琴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老爷子，米果来啦。”张嫂走到他的身边，轻轻说道。
　　“啊？”李正缓缓睁开眼睛，叫到正抿着嘴笑的米果，“哦哦哦，是米果来了啊。”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小了一点。
　　“哎呦，怎么满头大汗的？赶紧让去洗个脸去。张嫂啊，帮米果去拿罐冰淇淋去。”
　　“好的。”张嫂点点头。
　　“不用了张嫂，我马上就走呢。”米果赶紧摆摆手，又转过头对着李正道：“老爷子，我就想问你借样东西，不知道你肯不肯？”
　　“只要不是借我这个老头子就成。”李正开玩笑道，“说吧，要我借你什么东西？”
　　“钢琴！”
　　“咹？你要借钢琴干什么？”
　　米果得意地笑笑，蹲在李正的旁边，把自己的计划跟他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怎样？”
　　“唔—”李正眯起眼睛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突然“吃吃”笑道：“连真情告白这种办法都被你想出来了…… 我看是没什么问题。你等下把地址给我，钢琴的事就包在我老爷子身上了。”
　　“哇！谢谢老爷子。”米果一下子地上串了起来，抓起李正的手臂晃了又晃，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李正缓缓地舒了口气，眼睛盯着屏幕上充满了激情和自信的李司祁，眼中渐渐地绽露出一丝骄傲，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司祁会站起来的，我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米果告别了李正，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望向小洋房—老式的楼房墙壁上，翠绿的爬山虎迎着灼热的烈日正骄傲地伸展着自己的躯体，似乎正在向世人展示着自己蓬勃的生命力。一阵清风吹过，三角形的叶子便轻轻地抖动起来，就像湖面上的绿波，一波接着一波，虽没有更多华丽的颜色，却让人过目难忘……

作者有话说

　　只是改错字，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