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全员性转的世界线》寒绯子

5、第 5 章

　　等待上学的日子是煎熬的，非常煎熬，就像是蹲在圣诞树下把手放在礼物盒上的孩子被突然告知，对不起，你暂时不能拆——随后这个暂时被延长了整整一个月。

　　哈利从来没这么宅过——大多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和猫头鹰做伴。她决定管它叫海德薇，这是她从书里找到的守护神的名字。学校课本都很有趣，她躺在床上，一读就读到深夜，近视度数加深了不少。她有些迫切想要知道魔法界是否有治疗眼睛的魔药，一年级的课本里没有写。海德薇经常性地从卧室打开的窗口尽情地飞进飞出，把浅眠的姨父烦得要死。他还为门口的死耗子发过一次脾气，海德薇总叼死耗子回来。后来海德薇找了新的去处，唐克斯家。哈利根据地址，和尼法·唐克斯通了两回信，他是个热心的赫奇帕奇，寄来很多会动的魔法照片，年轻的父母正在上面大笑。

　　姨夫对此不置一词，只是隔日丢过来一个会跳踢踏舞到散架的相框。

　　哈利偷偷把九月一日以前每天的日期一天一天写在一张纸上，钉在床头的软木板上。每天临睡，就在第二天的日期上打一个钩。她不能说自己不会想念家人，尤其是当九月一日到来那天，她回头望见身后那个近乎寸步不离的、高瘦的影子，她立即下定决心给他每周都寄上一回信。

　　“应该是这里了，”他们在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之间的一堵红墙前停了下来，佩尼对头脑中记忆的鲜活程度有些吃惊，他慢慢触碰到冰冷的墙体，对他来说，这堵墙和其他任何一道墙都没什么不同，“你需要从这里穿过去。”

　　哈利怀疑地一同伸出手，她的手忽然穿过了墙面，轻易地好像那是一层幕布。

　　“祝你好运。”

　　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有的从车窗探出身来和家人说话，有的在座位上打闹。哈利推着小车，从人群中挤过去，在靠近车尾的地方找到一个空隔间。她先把海德薇放上去，然后连拖带拉地把皮箱朝车门口搬。皮箱很重，她很勉强才把它搬到踏板上去，差点砸到脚趾。

　　正当她一阵后怕，决心练习漂浮咒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位母亲在招手，身边红头发的小弟弟又哭又笑，跟着火车朝前跑，直到火车加速，他被抛在后面，还在不停地向这边招手。

　　哈利一直注视着母子俩，直到火车拐过弯去，看不见他们了。

　　隔间的推拉门开了，又一个火红头发的孩子走了进来。

　　“对不起，请问这里有人吗”，她指着哈利对面的座位问，“别的地方都满了。”

　　哈利摇摇头。

　　孩子坐了下来。她瞟了哈利一眼，即刻把目光转向车窗外，装作没看哈利的样子。哈利注意到她鼻尖上有一块脏东西。

　　“嘿，罗恩。”

　　一对孪生姐妹也推门而入。

　　“听着，我们现在要到中间车厢走走——李弄到了一只很大的袋蜘蛛呢。”

　　“哦。”哈利听见罗恩咕哝了一声。

　　“你好，”孪生姐妹中的另一个说，“我们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吧！弗雷德（Friede）和乔治（Georgeta）——韦斯莱。这是罗恩（Ronda），我们的小妹妹。我们霍格沃茨见！”

　　“再见。”哈利和罗恩齐声说。

　　孪生姐妹随手把隔间门拉上，几乎是门关的瞬间，罗恩脱口而出，细细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你，你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不自在地点点头。

　　“哦，那，”罗恩说，“那你当真——你知道.”

　　她指了指哈利的额头，“我还以为她们又在骗我，她们说看到了你，你——”

　　哈利撩开前额上特意留下的一绺头发，露出闪电形伤疤，罗恩瞪大了眼睛，嘴呆滞地张开着，喃喃地，“这就是那个女人干的。”

　　“是的，”哈利说，“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罗恩急切地问，她布满雀斑的脸涨得通红。

　　“什么也不，我只记得有许多绿光。”

　　“哎呀，哎呀。”罗恩说，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坐在那里盯着哈利看了好一会，似乎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连忙把视线又转向窗外。

　　“你全家都是巫师吗”，哈利问，发现自己和罗恩彼此都对对方感兴趣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哦，是的，我想是这样。”罗恩说，“我想，我妈妈有一个远房表姐是一个会计师，不过我们从来不谈她。”

　　“那么你一定学会许多魔法了。”哈利不由得感到兴奋和一丝失落，她保证只有一丝。

　　罗恩似乎很理解地看着哈利，“和麻瓜生活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他们人还不错，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错。不过我的姨父人还不错。唉，不过，我要是有三个巫师姐妹就好了。”

　　“五个。”罗恩说，不知为什么她显得有些不高兴，短短的蓬松的红头发也垂着，“我是我们家去霍格沃茨上学的第六个了。你可以说，我应当以她们为榜样。比尔和查理已经毕业了。比利（Billie）是女生学生会主席，查理是魁地奇球队队长。现在珀西（Percey）当上了级长，弗雷德和乔治尽管调皮捣蛋，但成绩是顶呱呱的。大家都觉得她们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她们一样。话说回来，如果我能做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因为他她们在我之前就做到了。你要是有五个姐姐，你就永远用不上新东西。我穿比利的旧长袍，用查理的旧魔杖，还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罗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只肥肥的灰老鼠，它正在睡觉。

　　“它叫斑斑，已经毫无用处了，整天睡不醒。珀西当上了级长，我爸送了一只猫头鹰给她，他们买不起——我是说，就把老鼠给我了。”罗恩的耳朵涨红了。

　　“它一定是很老了，家养的老鼠只能活两年呢。”

　　“真的吗，”罗恩似乎没有特别在意，“斑斑至少活了十年，也许它有些别的什么血统也说不定。”

　　她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那老鼠的爪子都有些残缺，她决定找些话题来安慰她的新朋友。

　　“在我收到信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巫师或者我的父母情况，以及伏地魔的事——”

　　罗恩吓得喘不上气来，她通红的脸在那一秒迅速变换着颜色。

　　“你叫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了!”罗恩说，扭曲的面庞显得又吃惊，又感动，“我早就想到，所有的人当中只有你——”

　　“说出她的名字，并不是因为我勇敢什么的。”哈利不得不打断她，想让她喘口气，“而是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名字不能说。明白我的意思吗，罗恩？我相信，我有许多东西需要学，”罗恩听得出哈利的忧心忡忡，“我敢说，我一定会是班上最差的学生，我对很多常识一无所知，就像——伏地魔。”

　　“不会的。有很多学生都来自麻瓜家庭，可他们也学得很快。”罗恩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

　　在谈话的时候，列车已驶出伦敦，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飞驰。两个孩子望着田野和草场从眼前掠过，彼此都沉默了。

　　大约十二时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隔间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什么食品。”

　　哈利早上一点东西也没吃，于是一下子跳起来，罗恩的耳朵又涨红了，嘟哝着自己带了咸牛肉三明治。

　　自从品尝过黄油啤酒之后，哈利对魔法界的食品充满了好奇。只要拿得下，她全都要：比比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馅饼、锅形蛋糕、甘草魔棒，还有一些哈利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食品。她一样不落，每种都买了一些，付给售货员十一个银西可和七枚青铜纳特。

　　罗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买来的食品抱进隔间，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

　　“你饿了。”罗恩不明显地吞咽了一下。

　　“饿坏了。”哈利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很甜，馅料扎实。

　　她开始喜欢南瓜了，真不错。

　　罗恩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盒打开，里面装有四块三明治。他拿出一块，说：“她总不记得我不爱吃罐头咸牛肉。”

　　“跟你换一块吧，”哈利拿起一个南瓜馅饼说，“来吧。”

　　“你不会喜欢吃这个的，太干。”罗恩连忙伸手盖住纸盒子说，她的手指又细又长，骨骼宽大，“她没有时间，”她不好意思地替妈妈补充，“她要同时照顾我们五个，她太忙了。”

　　“来吧，来一个馅饼。”哈利此前很少和人分享吃的东西，现在满桌的零食让她回想起春游的快乐时光。她快活地拿起一包巧克力蛙问罗恩，“它们不会是真青蛙吧。”

　　“不是，但是它们会跳，你要在它们逃跑之前抓住它才行，”罗恩有些吃惊，“你看看里边的画片，我少一张。”

　　“什么画片？”哈利翻来覆去地看着外包装。

　　“哦，你当然不会知道，巧克力蛙里都附有画片，你知道，可以收集起来，都是些有名气的男女巫师，我差不多攒了五百张了，就是缺一张波托勒米。”罗恩的脸上显露出既快乐又骄傲的神色，窘迫的潮红从脸上褪去了。

　　哈利的画片上是一张人脸，戴一副半月形眼镜，长着一个歪扭的长鼻子，银发披垂着，流水一样闪闪发亮。画片下边的名字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哦，是邓布利多!”

　　“你可别说从来没听说过邓布利多!”罗恩说，“给我一个巧克力蛙好吗？说不定我能拿到我缺的那个呢——谢谢——”

　　等他们拆完所有的巧克力蛙的时候，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显得更加荒芜，一片整齐的农田已经消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树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又有人敲他们的隔闻门。一个圆脸女孩走进来，满眼含泪。

　　“对不起，我想问问，你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哈利和罗恩都摇摇头，她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它会回来的。”哈利笨拙地干巴巴地安慰道。

　　“是啊，我希望如此”孩子伤心地说，“那么，要是你们看见它的话，就告诉我，我在前面的车厢里。”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着急。”罗恩说，“我要是买了一只蟾蜍，我会想办法尽快把它弄丢，越快越好。不过我既然带了斑斑，也就没话可说了。”

　　那只据说十多岁的老鼠还在罗恩的腿上打盹。

　　哈利很想知道它混了什么血统。

　　“霍格沃茨有教导神奇生物课的教授，不过这门课高年级才能选。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把斑斑借给你，教授会很多种检测魔法。”罗恩厌烦地说，“十年，唉——我昨天试着想把它变成黄色的，变得好玩一些，可是我的咒语不灵。我现在来做给你看看，注意了。”

　　她在皮箱里摸索了半天，拽出一根很破旧的魔杖，有些地方都剥落了，一头还闪着白色亮光。

　　“是独角兽毛露出来了，不过，”

　　罗恩刚举起魔杖，隔间门又开了。那个丢蟾蜍的女孩再次来到他们俩面前，只是这回有一个小男孩陪他同来。他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新长袍，看起来像个愤怒的黑漆漆的骑士。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他的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这使哈利很难不去注意他略微突出的门牙，并且在心里给出低分。

　　她尽量克制地翻了个白眼。

　　“我们已经对他说过了，我们没有看见。”罗恩好脾气地说，可这人根本不理会，只看着她手里的魔杖。

　　“哦。你是在施魔法吗？那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他立即坐到对面来，罗恩显然吃了一惊。

　　“哦——好吧，雏菊，阳光，甜奶油，把这只傻乎乎的老鼠变黄！”

　　她挥动魔杖，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斑斑还是灰色的，睡得正香。

　　“你肯定这真是一道咒语吗”，男孩问，“看来不怎么样，是吧。我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巫师，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我在家里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只是为了练习 ，而且都起作用了——”

　　“我想您是为了纳威的蟾蜍来的，这位不知名的先生。”哈利不得不打断他的炫耀还是别的什么，她能感受到罗恩的尴尬几乎要挤破这个车厢。但是她没想到谈话的矛头立刻对准了她。

　　“哦，你一定就是哈利波特了，”他惊奇地说，“我知道很多有关你的事。我有一本介绍你的背景资料的课外书。你可是《现代巫师界》和《二十世纪神秘艺术兴衰及魔法大事记》里的名人呀！”

　　哈利一阵莫明其妙，可是对面说话像连珠炮一样快，“你们知道你们会被分到哪一个学院吗？我到处打听，希望能被分到格兰芬多，人人都说那里最好，而且我听说邓布利多校长本人也是从格兰芬多那里出身的。不过，拉文克劳也不错……好了，我们得去找纳威的蟾蜍了。你们两个也快换衣服，我想我们就快到了不是吗。我是赫尔墨斯·格兰杰，我们霍格沃茨见！”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个学院，但是肯定不是和他一个。”罗恩苦着脸去搬自己的行李箱。

　　“我看过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哈利补充说，“也许他是个拉文克劳吧——斯莱特林也说不定。”

　　罗恩倒吸一口冷气，“姐妹，以后你说什么话我都不会再吃惊了。斯莱特林不收麻瓜种，他们傲慢，而且傲慢得过了头。”

　　两个人匆匆换好校袍，哈利继续问，“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人们是不是麻瓜种，如果他不说的话。”

　　“哦，很简单，”罗恩耸耸肩，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巫师袍紧紧裹在她消瘦的脊背上，“背你的家谱就行。”

　　“那你知道怎么分院吗？”

　　“弗里德——我的姐姐跟我说要去跟巨怪搏斗，这不可能，”罗恩摆出一副自己绝不会被吓到的样子，“我猜那个赫尔墨斯连巨怪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可不是一年级的课本。”

　　两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罗恩接着说，“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的，我也可能是，不过不一定。我姐姐经常说我要去赫奇帕奇呆着。要我说赫奇帕奇还不错，他们就住在厨房旁边。”

　　哈利没明白厨房旁边是个什么好地方，她默默记着这个。

　　霍格沃茨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