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26、玄家军

　　次日，兄妹俩在天亮前抵达了玄家。彼时玄家军刚在演武场上集结完毕，玄墨羽站在高台上检阅队列。军士们昂首挺胸，站姿笔直，几千人鸦雀无声，犹如一座座雕塑，光看这场面就能吓退山贼匪徒等乌合之众。
　　场面肃然，为凌烨兄妹引路的家仆也不敢造次，见玄墨离站在一旁便上前耳语几句。玄墨离的目光转向场外的兄妹俩，见到女装的青夜有一瞬的惊艳，但也没有太大的意外。
　　“哥，这玄二公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是女子，故而并不惊诧。”
　　“家主说的吗？”
　　“谁知道呢。”
　　兄妹俩正说着悄悄话，玄墨离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凌烨公子与青夜姑娘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见过玄二公子。”凌烨带着青夜行礼：“我等奉家主之命前来，还请玄二公子差遣。”
　　“凌烨公子客气了，该是墨离代玄家谢过二位才是。”玄墨离看着青夜悄悄地躲在凌烨身后打了个哈欠，便道：“关于训练射手一事，兄长与我早已拟定好了，详情待兄长小休时再与二位细说。入营训练一事并不急于一时，墨离先带二位到营帐安顿，稍事休息。”
　　“如此便有劳玄二公子了。”
　　玄墨离将他们带到一个距离主帅营帐不远却相对偏僻的小营帐里。营帐左右各设床铺一张，中间是小桌椅一套。“营中诸事简陋，还望二位不要嫌弃。若有何需要，随时可跟我说。”
　　“玄二公子为我俩安排这处营帐才是费心了，凌烨谢过。”
　　“那你们先歇息，待兄长处理好军务，我再来请二位。”
　　“好的，请慢走。”
　　玄墨离出了营帐，路过主帅营帐时突然想到早上母亲派侍女送来一些精致的点心，青夜他们大概还没用早膳，便进营帐取了点心，再次回到小营帐前。
　　“凌烨公子？”
　　帐内十分安静，不一会儿，凌烨撩起帐幕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玄二公子？”
　　玄墨离递上点心：“我想你们大概还没用膳，便取了些点心过来。”
　　凌烨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轻声道：“劳烦玄二公子了。”
　　玄墨离忍不住瞥向帐内，依稀可见青夜已经在床铺上睡着了。“你们慢用，墨离就不打扰了。”

　　玄墨羽安排好军中事宜，回到主帅营帐中与玄墨离碰头。
　　“听说青夜已经到了，你安排他们去小营帐了吗？”
　　“嗯，我让他们先歇会。”玄墨离顿了顿，又道：“青夜姑娘长途跋涉，怕是有些累了。”
　　“唔？”玄墨羽饶有兴致地看着弟弟。当初在高家的探子回报，得知青夜是女儿身时，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只有玄墨离表现得十分镇静，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虽然玄墨羽也很赞同邀请青夜来训练玄家军的射手，但他也没忘记最先提出这个建议的就是玄墨离。这个素来面冷心热的弟弟对青夜似乎异常关心，莫不是他们之间早就发生过什么故事？“那好吧，客人远道而来，我们不可轻慢，何况凌烨与青夜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话音刚落，帐外守卫便来报凌烨与青夜求见。
　　“见过玄大公子、玄二公子。”
　　“几月不见，二位可还诸事顺利？”玄墨羽笑着拍了拍凌烨的肩膀：“自从上次打成平手，这几个月我可没闲着，有空再来一场？”
　　凌烨亦笑道：“玄大公子承让，凌烨也是侥幸才得以平局。若再拖上半个时辰，凌烨定非玄大公子对手。”
　　“现下人不多，你也别来这套虚话。我们行军打仗靠的从来都是实力，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对手。”
　　凌烨亦不好再推让，只好笑道：“能得玄大公子赏识，凌烨三生有幸。那在玄家这些日子，我们可得好好切磋切磋。”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玄墨羽把目光转向他身后的青夜。不知是否错觉，女装的青夜比上次似乎要白胖一点，不过还是一样的英姿飒爽。“青夜啊，上次见你还是个秀气的少年，怎的几月不见，你就变成大姑娘了？”
　　“那玄大公子，你就当我是个爱穿女装的秀气少年好了。”想起大小姐的警告，青夜的后背就隐隐作痛。即便现在伤疤已完全消去，可高君婉的胁迫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凌烨无奈地看了不成器的妹妹一眼，叹道：“青儿，不得胡言乱语。”
　　“无妨，青夜如此说话才当真有趣。”
　　玄墨羽想走近些看看她，青夜却像见了鬼一样退开。玄墨羽好奇，便一直追着她看，青夜宁愿躲到玄墨离身边也要跟他保持至少七步的距离。
　　“青夜，你为何躲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青夜从玄墨离身后探出头来，略带歉意道：“对不起，玄大公子，不是你的问题……我有苦衷，还请你谅解。”
　　玄墨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无意中瞥到弟弟眼中那抹笑意。仿佛察觉到兄长的目光，玄墨离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那算了，既然你有苦衷，我也不强求。这样吧，我们先来说说接下来的安排。”
　　玄墨羽将军中射手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主要问题是整个射手队良莠不齐，上中下等皆有，不过最不济的那个也能在二十步外射中目标。玄墨羽希望能借助青夜的能力训练所有人能达到中上水准，同时把能力欠缺的人分派到其他队伍中，让每个人的才能都能达到最大的发挥。
　　“训练全部人到中上水平可能会有些难度，不过我还是先得看一看每个人的情况。”
　　“那好，明日就由阿离带着青夜去测试每个射手的情况，登记好再由青夜决定不同程度的训练。”
　　“好。”
　　玄墨羽又对凌烨道：“凌烨，我新训练了一支骑兵，你可有兴趣跟我去看看？”
　　“求之不得。”
　　“那好，阿离就带青夜在军营中认认路。今日奔波劳碌，青夜就早些休息吧！”
　　“好的，谢谢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