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123、贪心论

　　玄墨羽借口带宁子言去看他新的收藏，留出空间给他们三人相处。三人往花园走去，气氛有些尴尬。
　　“阿离，这两日可好？”白梦瑶最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率先找了个话题。
　　“一切都好，你呢？”
　　“在宁家看了场热闹，还不算太闷。”
　　宁子昭心道不妙，正想岔开话题，突然被一道响亮的童声打断了。
　　“二叔，大舅舅，白姐姐！”玄翊霆大老远就看见他们，挥着手朝他们跑来。
　　宁子霏带着玄翊霖在后头跟着，见状忙吩咐长子：“慢点，别摔着了。”当她看到白梦瑶身上的宁家服色，顿时明了白梦瑶的选择。此时她更想去见父亲或宁子言，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翊霆，你有没有想我啊？”
　　“白姐姐，你前天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还不是要赶着去找你大舅舅。”白梦瑶顺势把锅丢到宁子昭头上，从腰间的百宝囊变戏法般掏出一只笼子，里面装着三只毛色不同的兔子。“翊霆，这是你大舅舅养的兔子，你想要吗？”
　　“想！”玄翊霆惊喜地看着三只兔子，从前娘亲带他去宁家的时候从斜坡上看到品竹轩里有一堆兔子，可娘亲说大舅舅会生气，所以从不敢进去抱起来玩一玩。
　　“翊霆，选一只你喜欢的，大舅舅送给你。”宁子昭见气氛很好，便也顺水推舟了。
　　“真的吗？谢谢大舅舅！”
　　“翊霆，你怎么不谢谢我呢？是我劝你大舅舅他才肯挑出四只来送给你们几个小辈的。”
　　“谢谢白姐姐……唔，不是有四只兔子吗？”
　　“总共是选出来四只，世良弟弟近水楼台先得月，昨日已经把花生抱走了。”
　　“花生？是他那只兔子的名字吗？那这三只兔子又叫什么名字？”
　　“对啊，世良弟弟的兔子是黄毛的，所以叫花生。”白梦瑶十分耐心地对玄翊霆道：“你看，这只白色的叫糯米，灰色的叫芝麻，黑色的叫乌豆。你想选哪一只？”
　　玄翊霆想了想，问道：“那除了我和霖儿，还有一只要给承晖吗？”
　　“是啊，每人一只。你和弟弟先选，剩下的让逸辰叔叔带回去。”
　　“承晖姓白，那还是把糯米留给他好了，我和霖儿就要芝麻和乌豆。”玄翊霆回头把弟弟牵过来，问道：“霖儿，你要芝麻还是乌豆？”
　　玄翊霖年纪尚幼，嘴里喊着“兔兔”，一把抱起了就近的芝麻。玄翊霆见状也抱起了乌豆：“乌豆是黑色，跟我们玄家的颜色一样呢！”其实他并不介意兔子的毛色，终于抱到心心念念的兔子了，无论是哪只都让他无比欣喜。
　　“翊霆真是个好哥哥，之后也要做个好主人哦。”白梦瑶将如何喂养兔子，如何清扫兔窝等事项细细地说与他听，玄翊霆也认真地记下了。“霖儿还小，所以你也要帮他照顾好芝麻哦。”
　　“嗯，我一定会的。”兄弟俩高兴抱着兔子在草地上玩耍。
　　见宁子霏有些担心，白梦瑶道：“放心吧，这些兔子都被你哥养傻了，放了都不会跑的。就算是找不到，丢点吃的就会跑回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兔子在品竹轩吗？”宁子霏挑眉，她到底明不明白哥哥的心意。
　　“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往外送，太多了。”白梦瑶反问：“子霏，你应该很久没去过品竹轩了吧？我这两日在品竹轩里日日暗香扑鼻，你说我作为女主人是不是该清理一下了呢？对了，记得提醒一下翊霆，兔子的便便最好每日都要清理，不然真的……唉，不说了。”
　　宁子霏望向宁子昭，见他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孩子们在玩耍，那神色不再是漠然的，倒是有几分从前那个温润公子的气韵了。哥哥能回来是好事，可青夜打算长留宁家，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梦瑶，听你这么说，你把那些‘暗香’送到我家来了？”玄墨离问道。
　　“是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福在何处？我只知道有‘暗香’。”
　　“你看两个孩子跟兔兔玩得多开心，家里欢声笑语的不就是福气吗？况且兔子也是子孙旺盛的象征，保不齐玄家很快又添丁了呢？”
　　玄墨离没辙地摇摇头：“真是说不过你。”眼神移向宁子昭，果然他也在看他们。
　　“啧，比起我，你果然是更喜欢子昭，跟我说话都要与他对视。我吃醋了，我不高兴了！”
　　看着她这般孩子气，玄墨离难得地笑出声来。宁子昭一脸疑惑，怎的她说得好像为了玄墨离跟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玄墨离又是在笑什么。宁子霏先是被白梦瑶的话吓了一跳，然后被小叔子破天荒的笑容惊呆了，原来他笑起来竟是如此俊美。
　　“二叔，你笑了！”玄翊霆自打出娘胎以来从未见过这光景，一时也看呆了。
　　“对啊，笑笑多好看，心情也好一点，对不对？”白梦瑶笑道：“其实我也蛮好色的，美男喜欢看，美女我也喜欢看。”
　　“全部都要，那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做人嘛，要么就贪到极致，要么就清心寡欲到底，不上不下才是最要命的。子昭，你说是不是？”
　　宁子昭“嗯”了一声，总觉得白梦瑶似乎在暗示自己，玄墨离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贪心论更是表达了她两人都想要，希望两人能和睦相处，她不想让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伤心。虽然有些不甘，可宁子昭也不愿白梦瑶夹在两人之间为难，只要玄墨离不再咄咄逼人，他可以尝试接受白梦瑶身边的这个亲密朋友。
　　“做人太贪心，小心最后一场空。”同样听得此意的宁子霏冷哼道。
　　“也是，做人要量力而为，贪之前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贪得起的。”白梦瑶驳了句，又道：“阿离，我们去演武场骑马好不好？”
　　“随时奉陪。”
　　“子昭，你也很久没见子霏了吧？要不你们兄妹聊一聊，顺便看顾翊霆和翊霖？”
　　“……好吧，你多加小心。”宁子昭十分想跟去，可眼下有些事又想跟妹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