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馅饼收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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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周日返校。
秦听这个周末get到了不少柯温哲鲜为人知的盲点，比如柯温哲竟然会打游戏且是个绝对大神，再比如柯温哲还会打篮球——这点要感谢许知硕，谢谢他询问柯温哲会不会打篮球。
但秦听还是给许知硕发过去“警告”的消息：
【让我听听：许老板，你不要仗着身高高、是专业打篮球的，就欺负我们柯老师】
【让我听听：[锤子.jpg]】
那边许知硕兴许是返校后无所事事，消息竟然能够秒回：
【许：姑奶奶，我跟谁打篮球都是欺负对方】
可以，很狂。
不愧是上场联赛的MVP。
秦听比他更狂：
【让我听听：胡说，和我打篮球是我欺负你】
【许：？】
【让我听听：说真的，下次你和柯老师打球，你悄悄让他几个球】
身旁柯温哲在专心写数学竞赛题，神情专注，黑色水笔在他的指腹流畅转过几圈后，重新回到米白色的卷纸上沙沙书写。
秦听偷偷看了眼他，又去桌肚里摸自己的钱包，而后很郑重地打字：
【让我听听：你让他几个球，我请你吃几餐饭】
【许：真假的？】
【让我听听：真的，但你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润物细无声，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许知硕那边顿了几秒才回消息过来：
【许：……要求真多】
【让我听听：行不行嘛】
这回许知硕顿了一分钟才回消息：
【许：上辈子欠你的】
秦听对着屏幕笑眼弯弯，笑容有几分得意，她高高兴兴地要打字吹许知硕的彩虹屁，柯温哲那只黑色的水笔伸过来在她桌子上敲了敲。
上一回柯温哲这么敲她桌子，周建中站在她身后非常“核善”地看着她。
秦听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似的把手机丢进桌肚，而后迅猛向右后方转头。
但右后方啥也没有。
秦听愣了愣，转回头看柯温哲，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跟做贼似的。”柯温哲说。
“我以为老师来了嘛！所以你敲我桌子。”
柯温哲看她，“我敲你桌子是因为你傻笑得有点大声，而且老师的确快要来了，不要一直玩手机。”
“那不行。”秦听果断摇头。
柯温哲闻言眉毛很轻地蹙了下，没说什么，只把头转回去，继续拿起笔写竞赛题。
秦听最擅长察觉别人微妙的情绪变化了，她能够很敏感地察觉到柯温哲对她的话有点不高兴——大概是出于一个学霸对一个不上进学渣的恨铁不成钢吧。
于是秦听把脑袋凑过去，轻声喊她，“柯老师。”
柯温哲没理他，写着自己的题。
秦听把脑袋凑得更近了一点，距离近到下巴都快搁到柯温哲作业本上了。
柯温哲能感受到秦听匀称的呼吸。她身上有一股很浅的沐浴露香气，是柠檬味的。柯温哲眸色略深，不过金丝眼镜的镜片足以挡掉一切眼里的情绪变化。
水笔末端轻轻戳上秦听的额头，把她的脑袋略微推远了一点。柯温哲侧头，“做什么？”
“我不是说一直玩手机。”
秦听的脑袋被推远，手指不放弃和柯温哲的距离，指关节弯曲在柯温哲桌上轻轻敲了敲，“我说我们来定一个敲桌子的暗号，不然我总以为老师过来了。”
柯温哲没说话，但脑袋没转回去。
秦听便具体阐述自己的想法，手指像弹奏乐器似的继续轻敲柯温哲的书桌：
“柯老师你看啊，三根手指敲一下，然后两根手指敲一下，三长两短，就代表老师过来了。”
“如果老师上课喊我回答问题，但我在摸鱼的话，你就…两根手指敲两下吧！”
“一根手指敲两下的话，就是我说话吵着你念书了，你一敲我就闭嘴。”
“其他我还没想到的事情的话，”秦听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就两根手指敲一下好了。”
秦听抬头看柯温哲的神色，“柯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挺有创意。”
柯温哲不咸不淡地回答，又问秦听，“记错了怎么办？”
“不会！我记性好着呢！”
柯温哲这么说就是同意的意思，秦听拍拍胸脯保证自己的记性，但他的问题还蛮有参考价值，于是她从桌肚里摸出一本皱皱的本子，“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记一下。”
“嗯。”
秦听用很抽象的图画和汉字记录，只是记到一半抬头问柯温哲：“柯老师，两根手指敲两下什么意思来着？”
“……老师喊你回答问题。”
“哦哦是！柯老师你记性真好！”秦听毫不吝啬对柯温哲的夸张。
记录她写了两份，一张纸递给柯温哲，一边又在柯温哲的桌上乱七八糟地敲击。
手掌轻拍桌面，两根手指敲击一次，而后单手攥拳又轻敲了下桌面。
秦听笑眼弯弯，语气俏皮地和柯温哲说话：
“柯老师，你猜这是什么？”
“什么？”
秦听“嘿嘿”一笑，“520，我喜欢你。”
柯温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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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温哲好像有被秦听的脑回路无语到，转回头继续写竞赛作业了。秦听也不吵他，想起方才自己丢进桌肚的手机。
刚刚好像，震了很多下。
许知硕发消息问她新一季度篮球锦标赛的事情，女子篮球队的队长于霁也在跟她说这个事。
高一那次篮球锦标赛，她们拿到了省区比赛的第三名。高二开学的那次联赛，她们则很幸运地拿到了省区比赛的第一名，但是止步于全国第十五名。
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因此篮球队里有一些不打算走职业道路的女孩子选择退队。
到现在为止已经退了三个了。
所以这一季度的篮球锦标赛，秦听都有些担心替补人数会不会不够。
秦听先给于霁回消息过去，于霁回得很快：
【于霁：听听你也不用担心啦，虽然少了几个人但我们现在人还是够的】
【让我听听：嗯嗯】
【让我听听：教练有给你发消息说晚上训练开会什么的吗，他没给我发消息】
【于霁：还没有捏，有了我会给你发消息滴】
【让我听听：ok】
还有许知硕发过来的消息。秦听托着腮神游了一会才给他回消息过去。
裕泽中学男子篮球队和女子篮球队的情况不同，许知硕和秦听的情况也不同。
虽然秦听嘴上会说她能把许知硕打哭，但她心里非常清楚：许知硕是很优秀的天赋型运动员，抛开男女体能的差别，许知硕的篮球水平比秦听高出很多。
许知硕的家里人和教练都非常支持他继续往前走，他的未来笃定明亮、道路宽阔。
秦听很多时候很羡慕许知硕。
如果她也能有许知硕的天赋，如果她也能有那样支持自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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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听发完消息神游得无边无-界，袁芸的声音把她从思考中拖来。
袁芸抱着一沓试卷喊秦听：“听听，交作业了。”
袁芸是化学课代表。
秦听抬头，表情困惑，“啊？老师不是一般不管我交不交作业的吗？”
袁芸点头又摇头，“现在不同了，杨老师跟老师们都通过气，说选考快要来了，这周还要模拟考，所以布置的作业听听你起码交一半。”
秦听当场愣住。
袁芸继续补充：“杨老师说了，听听你要是交不起来的话，班级位置重新调换。”
其中特指秦听和柯温哲同桌这个特殊的位置排布。
“什么时候要交上去啊？”
秦听眉毛不规则地皱起，下嘴唇可怜巴巴地压紧上嘴唇。
“明早之前。”袁芸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秦听的肩膀，“所以加油吧听听，为了爱情！”
“……”
秦听可算知道什么叫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吃一颗甜枣打一巴掌，用胡萝卜钓着驴往前跑。
“唉。”
秦听叹了口气，认命般地从自己桌肚和书包里扒拉试卷。
这周的试卷，她大概写了一张零三分之一？
秦听拿两根手指敲了一下柯温哲的桌子，“柯老师，这周一共布置了多少作业啊？”
柯温哲笔都没停，“物化生一共五张卷子，生物还有作业本的习题。”
秦听在心里狠狠地“靠”了一声——一张半外加半个作业本，一晚上她怎么可能写得完，再加上她晚上肯定还要去球场训练。
生活困苦，但有柯温哲在。
秦听很快就想好对策、收拾好心情，又拿手指敲柯温哲桌子，声音放得软，“柯老师~”
柯温哲写字的笔略顿，但很快又继续在草稿纸上写过程，眼皮都不掀一下，“好好说话。”
“好的柯老师。”
秦听乖乖听话，诚恳提出自己的诉求，“我想抄作业。”
水笔又顿了一下，柯温哲冷面无情：
“那你想着吧。”
“……”
秦听不服了，“徐景澄他们问你要作业抄你就答应得很痛快诶，柯老师，你这是歧视，赤果果的歧视与霸凌。”
“我好可怜啊，我是一个没有作业可以抄的小孩子。”
秦听顾影自怜，“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我连作业也没得抄，我的人生过得好辛苦。”
柯温哲眼皮都跳了一下。
秦听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很快又把目光投向前座，她刚要拿手指戳一戳徐景澄的背，柯温哲的脑袋转过来，他看向秦听，“自己写作业。”
“写不完，柯老师，我晚上还要去训练。”
秦听讷讷地收回自己的手，“杨老师说不交上一半卷子，班级位置……”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了。
柯温哲不可能没听见袁芸的话，他性格那么好的人，给谁都愿意抄作业就是不给她，还阻止秦听问别人抄作业，其实是挺想要班级位置重新调换的吧。
到底还是有些困扰的吧，她这样咋咋呼呼又不够聪明的女孩子。
秦听垂下眼睫，把空白试卷和作业本找出来，慢吞吞地准备开始写卷子。
卷子上的内容看不进去也看不懂，秦听抿唇，心脏跳动被什么东西塞住钝钝地滞了一下，鼻尖涩得有几分委屈。
可是她好像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本来就挺恼人的，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喜欢和同桌。
秦听把笔一放，拧开汽水的瓶盖，企图用气泡水压下喉咙处沉重的感觉。
但在瓶盖打开“呲”一声的同时，她听见柯温哲喊她：“秦听。”
秦听不想应。
柯温哲接着说：“写不完没关系，不能抱着抄作业的态度。”
对他的确没关系。
柯温哲的脑袋朝她的方向侧过来，还把一沓试卷和作业本往她的方向略微推了推。
“你写到去训练前，写不完的部分我帮你抄。”柯温哲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馅饼收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