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准备早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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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傍晚十点零一刻，结束一台手术的柯院长踏进公安局的大门，时隔七年再一次把柯温哲从因打架而导致的训斥中捞出来。
“爸。”
见柯家阜进来，柯温哲停下和秦听说话，规规矩矩地喊人。
柯温哲眉目半敛，神色看起来有几分小心翼翼，像是在怕柯家阜生气。
可他打电话让柯家阜来接他时语气悠悠散散，没多久前还告诉秦听他爸爸不凶的。
秦听看了看柯温哲又看了看神情明显不满柯家阜，也小心翼翼地跟着喊人：“叔叔好。”
“嗯，你好。”
柯家阜侧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带了点探究意味。
秦听发现柯温哲和柯家阜长得很像，两人面部轮廓都同样显得锋利。
只是柯温哲一双眼得了温冷玉的遗传，尽管眼型同样偏冷，眼角下一颗痣却显温和多情。
柯家阜没有眼下痣，板着一张脸的时候更显冷色。
秦听下意识缩了缩脑袋，有点怕柯家阜的目光。
柯温哲真是好心，不想让她愧疚于是说他爸爸不凶的。
但其实就是很凶吧，现在肯定在为了柯温哲打架的事生气。
秦听这样想着。
她抿了抿唇，抠着自己的掌心，在柯家阜开口责备之前果断开口：“叔叔，都是我的不对，柯温哲他只是好心而已！”
“？”
柯温哲有点疑惑地侧头看过来。
秦听给了柯温哲一个“兄弟放心，有我在”的眼神，继续陈述：
“我这几天一直在被人骚扰，我实在受不了于是撒谎说柯温哲是我男朋友、他很会打架，让那个人离我远点。”
“今天我放学的时候又被他堵上，那个人还让柯温哲过来跟他比划比划，不然他就会接着缠着我。”
“柯温哲是看不过去才打了那个人一拳。”
秦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凄婉，“还希望叔叔你不要责怪柯温哲，他只是好心而已。”
柯温哲脸上的疑惑更深，瞥了眼柯家阜的神色后恍然明白过来。
他笑笑，正预备说话，旁边坐着的李警官探了探脑袋，道：
“小姑娘，你说的这段可跟刚才做的笔录不一样啊，而且你‘男朋友’不止打了一拳。”
秦听：“……”
对不起警察叔叔，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谎的。
秦听默了默，侧头看向柯温哲，有些无措地向他发射求救信号。
柯温哲却只是笑，他把秦听风衣的领口往上拉了拉，这下秦听只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露在外面。
像趴在围栏边的无辜小狗。
柯温哲看向柯家阜：“好了爸，说你和我妈将来可能会离婚是我不对，你再板着张脸就把人吓到了。”
柯家阜闻言松了松刻意冷下来的面部表情，抬脚走到李警官旁边看笔录，道：
“知道就好，有些话可不能说。”
秦听：“……”
就为那么一句话生气啊。
柯家阜和温冷玉感情很好的确是真的。
“我爸真不凶的，这下信了没有，”
柯温哲侧过头来看她，眼尾稍挑，“女朋友？”
三个字像在秦听灵魂末端碾了碾，她瞪大了眼睛，直发-愣。匝密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一闪一闪，涂抹着心底的慌张与讶异。
秦听顿了几秒，才找回自己要说的话。
“我撒谎你生气了吗？”
“没有。”
柯温哲拍了拍秦听的脑袋，“不过面不改色撒谎的本事从哪学的？”
“跟你学的。”
指上次奥斯卡影帝般诓骗教导主任。
柯温哲：“…也不学点好的。”
“好的东西太难学了。”
秦听弯着眼睛笑，眼眸弯弯像明月皎皎，“柯老师，你得多教教我。”
“柯老师”三个字被她拖了长音，少女娇俏的声线里，最最普通的称呼也显出无限的暧昧情愫。
偏生秦听还睁着那样亮的一双眼。
柯温哲无端耳垂热了热。
他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我爸差不多和李警官说完了，收拾东西吧，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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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缓缓驶向秦听家的方向。
夜色完全暗下来，道路两边的灯盏慢慢连成两条白色的直线。
后座车内灯只开了一小盏，秦听犯困，迷迷糊糊地靠着椅背睡着了，于是柯温哲让柯家阜将那盏灯也熄了。
浓郁的昏色里，柯家阜轻声问柯温哲：“刚才没问你，怎么下手那么狠？”
柯温哲学过散打和跆拳道，动作敏锐出手迅速，一下就能把堵人的陆思思压制住。以柯温哲怕麻烦的性格，警告两句然后走人就能了的事，柯温哲偏偏多给了他几拳。
“他讲话有点难听…”
柯温哲话说着突然顿了顿，柯家阜不明所以，偏头瞥向后视镜。
然后瞧见柯温哲讲话停顿的原因：
秦听的脑袋搁在了柯温哲肩膀上，她闭着眼，睡得无知无觉。
柯温哲没有躲开的动作，只是身体本能地僵了僵，于是说话也顿了顿。
柯家阜勾了勾唇角，听他儿子接着解释：
“我想着口头警告或许不够，所以打了他几拳。”
“反正我是占理的。”
“哦。”
柯家阜点点头，又问，“那个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柯温哲性格沉稳，断不会因为陆思思对他出言不逊而气恼。
只是陆思思来堵他的时候，顺道说了几句秦听最近和他的传言，八卦越传越离谱，陆思思话又说的贱。
彼时陆思思吊儿郎当地堵在柯温哲跟前，张嘴就来：“我听说秦听喜欢你，你还半夜在教室里和秦听…”
“和秦听做起来感觉怎么样，她腰那么细攥起来一定很爽吧。”
“我现在喜欢秦听，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虑，还是劝你把她让给…”
柯温哲当时低头看了眼他，下一秒拳头直接招呼过去。
正如柯家阜所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后座里，柯温哲偏头看了眼靠在他肩膀上的秦听，她小脸精致，睡得很安静。
他开口道：“就是些难听的话，我听不过去。”
柯家阜也不追问，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带了点八卦地问柯温哲：
“最近是想早恋了？”
他从温冷玉那里听到些柯温哲的八卦，之前还蛮惊讶八卦的另一对象竟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宁荔荔。
但看到秦听缩在柯温哲的风衣里，笑眼弯弯和柯温哲说话时，他就没那么惊讶了。
很活泼的女孩子，讲话很有趣。
“没有。”
但柯温哲只答，“将来要紧，不急着现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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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听一觉睡得香甜，车子抵达秦听公寓楼下，柯温哲等了五分钟不见秦听有醒的痕迹，才伸手把她摇醒。
“秦听醒醒，你到家了。”
于是秦听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但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划分，声线糯糯得哑，有些委屈地问柯温哲：
“柯老师，为什么我没有芒果千层吃？”
“你都逼着我做了一百张试卷了，你说话怎么不算话啊。”
“一百张试卷啊！我手都酸了，肚子也好饿，你却只给宁荔荔买草莓蛋糕吃。”
“我不要喜欢你了，饿死了。”
柯温哲：“……”
秦听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嘟囔了三分钟，前座柯家阜八卦的眼神愈发强烈，柯温哲按了按太阳穴，打断秦听：
“你饿了？”
“嗯啊！”
秦听手指胡乱揉着自己的眼睑，听见柯温哲的声线才有些真正清醒过来。
她顿了半分钟，想起刚才自己都控诉了些什么，脸颊有绯红爬上。
秦听探了探脑袋，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柯老师，所以你没逼着我写一百张试卷？”
“你真瞧得起我，”
柯温哲睇了她一眼，一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麻的肩膀，“我能逼你写十张试卷就足够厉害了。”
“……”
秦听像是想到了什么，数着指头算了算，“我上周确实写了快十张卷子，柯老师，你确实欠我一个芒果千层。”
“快十张？”
秦听嗫嚅道：“七张，我四舍五入了一下。”
“……”
柯温哲把车门拉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秦听被冻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柯温哲往前探了探身子，挡住吹进来的风。
“下车吧。”柯温哲说。
“哦哦好。”
秦听反应过来自己早就到家，院长大人柯家阜还在车前座听她和柯温哲乱七八糟地聊了很久。
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秦听下车，和柯家阜挥手说再见，“谢谢叔叔，拜拜。”
谁料柯温哲竟也跟着下了车，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毛衣，在这冷色里显得有些单薄。
“对哦，风衣忘还你了，柯老师你等下。”
刚睡醒的秦听头脑不灵光，连风衣扣子也解得不利落。
柯温哲抬手止住秦听脱外套的动作，道：“穿着吧。”
而后他关上车门，敲了敲副驾驶的玻璃窗。
柯家阜降下车窗，“怎么了？”
“爸，你外套脱给我吧，外面冷。”
“？”
秦听疑惑地侧头看他，“你不上车回家吗？”
柯温哲从副驾驶接了柯家阜递过来的外套，很自然地答道：“你不是饿了？”
“啊？”
“我也饿了。”
柯温哲缓缓开口，“所以要不要去吃夜宵？”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准备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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