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首富家的猫》五月的鲸鱼

44、别小看猫咪的八卦欲

　　齐光说严希会联系他，许辰星默默做好了道歉和解释在准备，在心里狂打腹稿。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入睡。

　　三小时后，手机突然响了。

　　许辰星在恍惚中接通，只觉这声音是自己的幻觉。
　　“你好了？明天来上班。”

　　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就挂断，简单扼要，连语气都听不出来。
　　许辰星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很熟悉，看向手机——严希。

　　……这是什么意思？
　　恍然间，手机再次振音，这次还是严希发来的消息，一个地址。
　　许辰星嘴角抽动。
　　看来严希对他是相当不满，以至于如此惜字如金。

　　还是半夜三点，是多想让他赶快回去？

　　许辰星倒回床上，睡意全无。
　　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加快，仿佛在期待什么，伴随着心底泛起的欣喜和满足。
　　终于又可以回到片场了。
　　还好这个角色还属于他。

　　他越想越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当时留下的笔记，提前找找感觉。

　　昨天睡得少的结局是他挤上地铁时哈欠连天。

　　那股兴奋的劲过去，倦意就难以压制。
　　更何况，他出事给剧组肯定带来了麻烦。
　　即使公司似乎封锁了这个消息，对外宣称只是意外事故，会加强安全防护云云，组里的人肯定知道他坠楼的真实原因。

　　想起那时的场景，他就感到愧疚。
　　齐光救自己时，片场的人已经尝试了各种办法。
　　明明这是在他离开之前公司后遇到的，对他最友好的组，也是他最喜欢的，大家都热爱这部作品和这份工作的组。
　　却被他的愚蠢毁了。

　　不管怎样，和大家解释和道歉是必须的。

　　许辰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片场一如既往地嘈杂。今天是个室内场景，剧组占了办公楼的一层，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显得更加喧哗。
　　根本没人往门口看，大家各忙各的，还有几个人小跑着从侧面路过，手上抱着垒高的箱子；就连休息的人都在抓紧时间摸鱼，三五成群地聚着聊天。
　　许辰星垂下眼帘，压低帽子。他开始在人群里寻找严希的影子，打算问问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忽然，他周遭变安静了。

　　像是被谁按下暂停键一般，方才的声音骤然消失，仿佛空气凝固成无法穿透的固体。
　　几乎每个人都看向了他，不约而同地，连背对的人都转过身，差点和跟在身后的人撞上。

　　许辰星愣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该往哪看。

　　下一秒，时间好似又开始流动。交谈声又慢慢变大，刚才走动的人继续往前，投来的视线都被收回，只是时不时地偷偷扫来——

　　“对不起。”

　　许辰星说，声音在还没完全从安静中恢复的大厅里尤为明显。

　　和刚才一样，周围的声音停滞了。

　　“因为我的问题，给大家工作带来麻烦，对不起。”

　　许辰星说完鞠躬又起身，没有看别人的表情。

　　不知道他们的看法，也不知道公司的说辞，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解真相。
　　但这是他认为他应该做的事情。

　　话虽如此，四周依然安静，许辰星突然丧失了待下去的勇气。
　　什么齐光教的方法好像都没用了，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给大家带来困扰——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辰星诧异地抬头，发现是最开始在片场和他讨论过演戏的小哥。
　　那天他们闹得连严希都知道。

　　“别说这些了。设计师改了结局女主婚纱的造型，要不要来看看？”对方笑道。

　　“好。”许辰星也笑了。他跟了上去。

　　看着看着，给他安排工作的人终于出现了。
　　今天严希没来，只有助理，给许辰星的工作也不多。
　　他倒是隐约松了口气，终于有生活回归自然的真实感。

　　虽然片场的氛围还有些怪异——能看出小哥是好心帮他解围，毕竟他们还有一面之缘。
　　至于其他一些人，可以多多少少察觉到对他的不满。
　　许辰星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弥补，他只能慢慢来。

　　今天先回去吧。
　　他和助理打了个招呼，准备往出口走。

　　熟悉的铃声又响起了，比平时的似乎多出几分焦灼来。
　　许辰星忽然有了对方是谁的预感。

　　一小时后，准备下班的许辰星出现在了猫咖店。
　　严希又是言语简短地命令他来，理由都没说。
　　今天没有拍摄，还是店休的日子，屋里难得的冷清。
　　这是叫他来……？

　　一个哭丧着脸的店员打开门，看到他后眼里闪过精光。
　　许辰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对方露出见到救命稻草般的欣喜，“快帮帮我们！她又闹别扭了！”

　　他话音还没落，许辰星就感觉什么东西压到了自己肩膀上。
　　又沉又热，毛茸茸的，接触到皮肤的部分蹭得他发痒，伴随着猫咪的呼吸声。

　　“好久没看到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爱质问道，一边挠了他一下。

　　她的语气不满，动作仿佛要给他两拳，偏偏听起来很像撒娇，没什么震慑力。
　　许辰星不由地愣了一秒。这就是猫咪的特权吗？

　　他还没说话，又被拍了一下。猫咪的肉垫充满弹性。

　　许辰星摸摸她的背，给她顺毛。
　　他又不能回答。不说猫咪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人类许辰星可是无法和猫交流的。

　　小爱倒是对他示弱一样的抚摸很满意，身体逐渐软下来，像块毯子。

　　许辰星嘴角不自觉扬起。

　　之前总是当工作，没有心思细细体会这种感觉。
　　原来这种被全心依赖的体验这么好。

　　说起来，齐光抱猫咪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许辰星忽然想，手上动作不禁一停。
　　齐光的技术比他这个伪兽医好得多，每次手从他脊背滑过，小猫咪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
　　过去他一直把这个当自己辛苦营业的福利，接受老板的按摩。

　　原来呈现出的是这么受人拿捏，惹人怜爱的样子么？

　　这是什么黑历史。
　　许辰星很想捂住脸，深感自己做人的节操不保。

　　“你在发什么呆？”
　　他手下传来小爱不满的声音，许辰星才恍然他很久没接着撸猫了。
　　小爱看上去很想再给他一爪子。
　　许辰星连忙摸摸她的下巴。

　　一人一猫相处和谐，店员看了直点头……顺便暗示他要不帮忙帮到底，自己想早点下班。
　　许辰星哭笑不得地答应了，店员感激地袭来几包冻干，感激地走了。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罪魁祸首。对方毫无给他增加工作的愧疚，还淡定地舔了舔毛。

　　“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舔完，小爱说，语气很笃定。

　　味道？许辰星微怔。

　　然后他居然看到小爱对他做了个相当复杂的表情，又像皱眉又像好奇。
　　猫为什么会有表情？
　　看起来……还像在八卦？

　　许辰星被自己的理解深深震惊了。

　　“很明显是别人的味道，”小爱说，特意确认一般站起身，专门嗅嗅他的小臂，“他的味道留在你身上了。”
　　“不是来过这间店的人。”

　　许辰星凝固在原地。他顺毛的工作也暂停了。

　　小爱这次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她顿了顿，声音诡异地听上去带着某种慈爱。

　　“你脱单了？”

　　小爱问，一边优雅地伸爪子，暗示他把冻干打开。

　　怎么可能！
　　许辰星差点吼出来。

　　还好他及时克制住了自己。
　　店里可是有摄像头的，要是有人发现他真在对着猫猫说话，还是这种意义不明的台词，他估计又要回到医院了。

　　哪有什么味道？
　　肯定是她弄错了。
　　明明他已经离开齐光的家好几天，他们甚至很久没见面了。

　　许辰星的动作逐渐暴躁……他忽然很想确认一下，不会真有什么气味吧？

　　“喂，你在干什么。”
　　小爱不爽地抖抖身体，掉下来不少毛。
　　“我要吃冻干。”

　　许辰星烦躁地最后感受了一下小猫咪柔软的长毛，伸手打开了冻干。

　　小爱明显兴奋起来，站起身往前凑。

　　“脱单就脱单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是谁？让他到店里来玩吧。”

　　猫咪的声音因为咀嚼而含糊不清，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猫语十级的许辰星还是听懂了。

　　这种又像闺蜜又像老妈的语气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一只猫会懂这么多？他们不会每天都在听八卦吧？

　　要不是单方面语言不通，许辰星马上否认。
　　谢邀，还在单身，你说的那个人是我老板，最近刚刚给他找了不少事，估计造成很大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
　　最近他看都不想看到我了，我表示支持，尊重，祝福。

　　“不知道你找了什么对象，你可别被欺负哦。”
　　小爱忽然说，听上去很认真。
　　“我们猫喜欢的人，人肯定会喜欢的。”

　　许辰星惊讶地看着她。

　　“只有我们猫才能讨厌人。”
　　小爱缓缓补充道。

　　许辰星实在没忍住，笑了。
　　他摸摸小爱的头。

　　谢谢。
　　他在心里说。
　　……不过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认为我会被欺负呢？

　　“因为你刚刚恍惚地吃了一个我的冻干。”
　　像回答他问题，小爱说，语气怜悯。

　　“你问他状态怎么样？”严希非常愤懑，“我今天没时间过去，你让我加了多少班你不知道？”
　　“……”
　　对面，齐光难得理亏，没有说话。

　　“你担心的话，明天直接过来看不就行了。”
　　“来吧，正好我有个新片找你看看。”

　　没等齐光回答，严希啪地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