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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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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如画的瘦西湖上,一叶莲舟载着一名少女顺水而漂。春日明媚,柳丝招摇,山清水明,一派好风景。少女一身白衣,直接趴在船头,一手平搁船舷上,一手伸进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水。水波清冽,入手冰凉彻骨,甚是舒爽。水面上漂着几片粉色花瓣,纤指一拨,便转个方向兀自漂开远去。
似乎玩得很开心,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声如出谷之黄莺,清脆中犹带绵软,很是悦耳。而她的相貌,亦甚是娇俏,纤柔动人,可惜两道深深的划痕——一道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颔,另一道从颧骨延伸下来,正好与之交叉呈十字——侵蚀半边娇颜,一幅绝世倾城的名画就那么被墨迹涂染,把那分不世的绝艳破坏殆尽,让人不能不惋惜!
"雨前!雨前!"岸上有声音呼唤她。少女微笑仰头,侧首望向湖畔,一抬头的瞬间,却不甚被白灿灿的阳光晃花了眼。微微眯眼,岸上柳丝纷飞,繁花锦簇,酒旗招摇,人声喧嚣,日头正好。似极初遇那一日的风景。忍不住就是一阵恍惚。
岸上一人红衣,舞动大红的衣袖向她挥手,她略整了整心神,移船靠岸。思绪却不可抑制地飘向很久远很久远的那一年。
那一年,她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少不更事,年少轻狂,耐不住深闺寂寞,于是趁家人不备,偷拿了盘产,牵上自己的坐骑,偷偷地从家里溜出去,一路打马江湖,游山玩水,鲜衣怒马,挥金如土,好不惬意。
那一日游至扬州,当然不能不到瘦西湖上看看,不想运气那么差,刚近湖畔,便被兄长抓住一个现形。原想转身即逃,终没敢,硬着头皮上了他的游船。船上并不止一人。除了她哥哥尚有一少年,素颜青衣,举止优雅,淡笑从容。他的眉目含娇,却不带怯,少女一般的美貌,却不显阴柔,眉宇之间有一股舒朗的气度,却又显得温润似水。不由地对他来了兴趣。他却是一副淡淡地神气,不冷不热,不瘟不火。他几乎不说话,偶尔说一两句,眼睛也并不落在她身上。心中隐隐有怒气,却不好发做,只能挫败地想,他为什么不看她呢?
雨前想,如果那时,他多看她几眼,多和她说几句话,也许之后的一场刻骨痴恋也就不会发生了。
所有的疼痛伤害也就不会发生,而她,将永远是天下第一山庄的小姐,永远是天下男子倾慕的天下第一美人.
可是 ,她又想,如果之后的一切真的不曾发生,难道不会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