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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九章 临安,鲛人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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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云霞笼罩大地,金灿灿一片。
暝烟四合。
大地睡着,市井活了起来,街头巷尾好不热闹。
卖东西,买东西,还有卖艺的。
戏棚子搭起。
最便宜的野路班子台前。
旧青色布帘掀起,伴着噼里啪啦的锣鼓声,鼓面早已被敲褪色,铜锣声也不就轻脆。
瓦当下,一排长椅,没雅座,没包厢。
看客大多布衣褴褛,花三文钱,看一出最便宜的戏。
戏未开,来了一位桃色绸衫少女携带一位宽衣青袍的少年。
“给。”少女是给的不是铜钱,一两实实的银子,野路戏班班主咬了一口银子,真金白银,笑着请两位做最前一排,两小人,一长凳,都是眼睛睁的大大看戏,戏台外,二层高的黑瓦上,站着两人明目张胆偷看他两。
“叶留和女英般配的很。”明夷坐在瓦上笑道:“还是你有法子把叶留请的动。”
芸绯目视前方道:“我也想看一下着“鲛人戏”。”
明夷听后,玩笑道:“这么远,你就不怕看不清吗?”他又见并肩坐的叶留与女英,该给这两小孩子一点独处的时间。
敲锣声噼啪啦再响。
“咿呀咿呀。”
野戏班子的唱腔很不地道,北方人叶留更是一个词,都快听不懂了。
舞台上,角也不是很地道,粉面的花旦,长眉的小生,还有白鼻的丑角,半晌后,叶留看到愣愣的,完全不知戏在讲什么故事,只见台上一群人,跳来跳去,台下一看客哄堂大笑。可叶留却觉的未多好笑。
女英也未认真看戏,她不爱看戏。临安城中最好的戏楼,陆家留有雅厢,这鲛人戏,只要是个临安人,就知道它讲的是什么故事。她笑道:“不知道,故事情节吗?”
“我给讲。”
“万年前,混沌未开,在东海生活这一类半神半人的生物叫“鲛人”,泣泪为珠。”
“唤“鲛人泪”一颗鲛人泪值万金。”
“东海有渔人,以捕鲛人为生,将其抓获,逼他们哭泣,好得到鲛人泪。”
“鲛人在海中可活三百年,一旦落到渔人手中,往往不到半年就死了。”
叶留听女英的讲述,只觉越听越想悲剧故事。
“传说,一艘捕鲛船出发,不久失踪了,也不奇怪,在海中鲛人迅猛凶残,十艘捕鲛船,能有一艘平安归来就是奇迹了。”
“过了三日,他们在海边发现一美少年,只可惜少年是一个哑巴,但长是俊美异常,待人也文质彬彬。渔人救下少年后,奇怪的事发生了,鱼村中发生命案,每个几天就有人死了,死了的人,都是曾经抓到过鲛人。”
“一位少女家也是,她姐姐也死了,她见到她姐姐是被利爪割破喉咙而亡,少女很聪明,怀疑是那位美少年所杀,传说鲛人可化作人,在岸上如常人,可兽性不改,依旧以杀人为乐,少女便悄悄去偷袭少年。”
“结果呢”
“少年就是鲛人,他是恨着杀他族人的渔人,少女却意外爱上了少年,她无法对少年下了手,少年也爱上了少女,少女恨少年,但更恨自己,她当着少年的面自刎。”
“少女血流到底,少年握住少女用过的刀,少年把他体内鲛人最值钱的原珠给了少女。”
“少女成了鲛人,有三百年的寿命。”
“这不是悲剧故事吗?”叶留不爱听悲剧故事,他呆呆道:“为何在座都在哄她大笑?”在场的看客都在喧闹不止。
女英笑道:“我讲的是老本子的鲛人戏,流传了千年,现在这故事改了很多版。”
“这出鲛人戏是野班子演出的闹剧。就是鲛人化作普通才子,去勾引世家小姐,骗取家产的闹剧。”此言一出,叶留大致明白将的是何故事,也跟着观众空堂大笑。
叶留见台上布景很是粗糙,白纸糊成的青骢马,黄纸糊成的金元宝,还有画在布帘,挂着的亭台楼阁,台下的看客就图个热闹,他们也不知最初的鲛人故事是什么样子的。
明夷见叶留和女英有所起色,他抛了一个酒壶道:“叶留,接着。”
叶留接住酒壶,晃了晃酒,笑道:“我不爱喝酒,不要还给你。”
明夷笑道:“芸绯她不爱喝酒,这酒是给你带。”
女英回看,呆呆目光停留在芸绯身上,绝色少女,美丽倾城,没有男人不会折服。她又见自己,小丫头片子,如果我长大了,是不是也有这般容颜,她抢过酒壶道:“叶留不喝,我喝。”咕噜咕噜,女英大口喝下,可她的酒量并不好,半壶酒下去,面颊红晕,双目半阖,人更是站立不起,她依偎在叶留肩膀上,一动也不不动,似乎睡着了。
叶留被少女的肌肤接触到 ,小脸怔怔地红了,心想,女英的酒量和我差不多,才一壶酒就醉了。
明夷和芸绯还在屋瓦上看戏,戏无趣,且又长,明夷的心思也不在看戏了,他思索着是和芸绯一起逃,还是逃离芸绯?
突然,铛的一声,班主敲锣,朗声道:“今夜是上半场的戏结束了,欢迎各位看官,明夜再来看下半场戏。”
戏散了,女英早已睡的沉沉的,叶留只好将女英背上,他走到瓦楼下,抬首问道:“要不我们回去吧。戏也结束了。”
明夷意犹未尽看叶留背着女英的傻傻的样子,芸绯点头道:“明日还有戏,我们再来。”她揽住了明夷,一并落地。
锣鼓声散,可夜市的吆喝声未止。
“芝麻汤圆,又大有甜,五文钱三个,十文钱五个。”
氤氲水气中,小贩们叫卖着,大汤圆,片儿川,油墩儿,三丝面疙瘩,临安的夜市未止喧,女英睡着,四人不方便坐下来吃夜宵,叶留哈把子都快留下,却又不敢流下,否则要叫明夷和芸绯姐姐嘲笑了。
三条街走过,叶留背着不重的女英。
“啊啊啊啊。”
叶留突然大叫,是女英闭着眼,狠狠咬了叶留的耳根,耳朵瞬间变得红彤彤,女英的嘴中好似喃喃道:“叶留你是不是负心汉?”
“会不会做负心汉?”
女英的话极轻,离的最近的叶留都听不清,其他人更不知道女英讲了什么。
女英咬了三下才停止,明夷安慰道:“万一女英不开心,你可要露宿街头的。”他心中暗想,叶留十六岁了,还不知情为何物。
快到余府时,芸绯轻功离开。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余浩在日沉阁养伤,他被芸绯所伤的事被瞒的严严实实,对外宣称余阁主闭关修炼,明夷回房,南枝还未睡觉,她备下了宵夜,一盅甜汤,小笼包,葱包桧,酥油饼,定胜糕,有甜有咸的。
南枝见明夷归来,忙给香炉添香,白烟缭绕,明夷不喜焚香味道,他笑道:“南枝姐姐,我并不爱香,以后我的屋内不用点香。”
南枝愣愣,面含微红,惹人怜惜,像是做错事孩子般低头,明夷只觉和怯怯弱弱的江南女子相处有一点难,他只好道:“南枝姐姐,替我打份热水。”明夷不喜他人服侍,七岁不到就去了佛寺求学,十三岁下山,后去南疆,他富贵闲的日子并不长。
现在不大的院落,近身伺候明夷,有南枝姐姐加上四个伶俐丫头,门外还有打杂的小厮,十多个人服侍他。
比她在玉瑶山庄的日子还有不清净。
他想再度离家出走。
芸绯。
要不要邀她一起离开?
可明夷害怕现在的他和芸绯真正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鲛人泪这个故事最初是想写一个□□,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和芸绯,明夷,还有余家的故事,存在有大量的隐晦。
这段开篇的文笔,算是一时的巅峰,哈哈哈哈哈。可整本小说保持这样的水平不多,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