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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想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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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你他妈敢捅下去吗?”梁风笑了笑。
“捅了才知道,”余疆说:“不过很明显这不是个闹事儿的好地方。”
说到这儿,就等于挑开了。梁风啧了一声,也不装了。
“我直说了吧,你今天死定了余疆,”梁风声音有些低,叼着烟:“除非你能在这里边儿呆一辈子,否则你注定要在医院度过你的开学第一个月。”
“那可不一定,”余疆慢慢看了眼在场的一圈人:“我这边儿的人估计都到了,说不定你的人已经都被收拾了,那到时候在医院呆一个月的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梁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站起来吼:“出去找郭飞!”
有人已经冲了出去,耗子脸色也不太好看。
平时学校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地盘称王称霸,相互有有看的不顺眼的都是内部解决。
他早就想收拾余疆了,可学校里余疆人缘好,明面儿上也帮过他几次,不好下手。
本想趁梁风也想收拾他,是个好机会,这事儿现在干了也就罢了。
可如果郭飞叫的人到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到时候他就不好做了。
梁风不是航旅的,他今天和梁风联手搞楚玉舟,别人没看到怎么都好说,万一……
耗子肚子里的想法转了一个圈,低骂了一声。
没想到余疆这小子还挺聪明。
余疆笑了笑:“别废精神了,现在估计坐火箭你们也追不上他。”
“操你妈的!”梁风一脚踢翻了地上的空酒瓶,指着他:“你别他妈的狂!日子还长,今天不行还有下次,你最好祈祷别他妈落我手里!”
“就今天,”余疆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就在这儿,把事情解决了,我不喜欢给自己找事儿,我只想好好读书,梁风,你想报上次的仇,就这次,过后谁也不认识谁。”
梁风暴躁了:“我他妈凭什么听你的!你他妈的以为现在老子不敢收拾你是不是!”
“我说了,”余疆抬着酒瓶的手放下了,拿在手里掂着玩儿,声音很沉:“就今天,我不喜欢惹事,我欠你一次,今天给你机会找回来。如果你今天要在这儿动手,谁都讨不到好处,你们体校我不是不认识人,过了今天,除非你退学,否则以后走夜路要小心了。”
酒瓶一放,刚才被指着不敢动的人,立马站到了一边。
梁风看了他几秒,气的不轻,抓了把头发,来回走了两圈,指着他:“你行!”
“你他妈想还是吗?”梁风说,指了指那几箱啤酒:“喝完!喝完老子就他妈当做这事儿揭过了。”
余疆看了看那几箱酒,喝酒真不是他强项,不过他也不是受虐狂,非要挨顿揍。
四箱啤酒刚才喝了几瓶,还剩三箱多,喝完他估计就今天就废在这儿了,更别说还两瓶洋的。
这么多,还混着喝,他估计得挂。
而且,谁能保证梁风说话算话?
“怎么?”梁风此时也冷静下来了,点了根烟:“不敢?刚才不还大义凛然的说要让我找回来吗?怂了?”
“怂不怂另当别论,你说喝就喝?得找个见证人吧,你事儿后不认怎么办?”包间们被人推开了,郭飞这时候嗓门挺大的走了进来,看他身后跟着郑斌。
余疆此时心底松了口气,好基友就是好基友,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他和郭飞对视了个眼色,难得想夸他一句。
“来了?”然后他和郑斌打了声招呼。
郑斌拍了拍他的肩,对着梁风说:“妈的梁风,你够阴的啊,怎么,欺负我们航旅没人了是吗?”
说着他看了眼耗子,虽然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耗子有些尴尬。
郑斌比他们都大一届,虽然要毕业了不混了,但学校里混的,没谁不认他。
他和郑斌不熟,也不知道郭锐是怎么把人叫来的。
“少说废话,”梁风说:“我说话算话,你余疆欠我的,只要你喝完这些,这篇儿就揭过。”
余疆说:“既然斌哥来了,就做个见证吧,今天我和梁风的恩怨,就在这了结,规矩你们都听到了吧。”
“老余,”郭锐往郑斌后面站了站,低声说:“你行不行?”
“待会儿你记得背我回去就行,”他没什么表情的低声回了句。
然后看着梁风说:“让女孩儿都回吧,喝多了有损形象,要脸。”
梁风此时憋着一股火,没说话。倒是耗子摆摆手让几个想看热闹的女生都走了。
许萌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好几眼余疆。
他都有些佩服这女生,统共认识不到一天,那姑娘是怎么做到这么含情脉脉的?
郭飞这孙子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牛奶,塞他手里硬要他喝了。
在这之前,他喝的啤酒极限还停留在过年打牌时和郭锐飞喝的的9瓶。
这玩意儿太胀气,比起啤酒,他其实更乐意喝白的。
酒都是刚开箱的,常温,有些辣辣的。第十瓶下肚的时候,余疆除了胃胀的难受以外,好在可能之前吃了些东西,还没什么感觉。
其实主要还是一堆人坐在那里看他喝,跟他妈看大戏似的,他又不是猴子,这感觉十分微妙。
注意力都不在酒上了。
后来,记不清喝了多少瓶了。他跑的第三次厕所,是郭飞把他扶回来的。
吐了几次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每回郭飞说“到了,吐吧。”的时候,他就像是收到了某种讯号,只要放开了一通狂吐就可以了。
意识基本还清醒,起码分得清男女厕。他自以为走的是直线,但其实跟飘差不多,没郭飞撑着,他估计已经一屁股坐地上了。
地上都是哐啷哐啷的空酒瓶,梁风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老余!”郭锐拍拍他的脸:“怎么样?还行吗?我操,要不别喝了,咱怕他吗!”
余疆自己都觉得有点神奇,他喝了那么多一点儿不上脸,脸色还瓷白瓷白的。
他花了点时间儿才听清郭闲说的是什么,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还有几瓶?”
“两瓶,”郭飞说:“洋酒。”
郑斌一直看着,没说话。
余疆按了按头,抹了把脸。
其实喝下去的酒都被他吐的差不多了。
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有些发晕,想吐的感觉特别清晰,口渴的不行,胃里烧的慌,有些难受。
余疆觉得这次以后他这辈子估计不会再沾酒了,一次就怕。
胃里翻江倒海,吐出来的全是酒。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就是干呕,生理盐水掉的活像他被揍哭了一样。
期间郑斌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事出去了。
余疆坐在地上,梁风这时候走了过来,郭飞拦在他面前:“想干嘛?”
“让开!”梁风一把推开郭飞,他被后面的人按住。
“我操!梁风,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别忘了这是约好的,你想来阴的!”郭飞被三四个人按着。
“约他妈什么约,老子答应了也可以再反悔,”梁风冷笑一声走到余疆面前,拍了拍他的脸:“怎么着余疆,不行了?你不是很狂吗?”
“喝不动了?”说着他揪着余疆的头发,拿过那瓶洋酒就开始往他嘴里灌:“爷帮你,给老子喝完。”
余疆脑子是晕的,他有点不大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被人揪着头发往嘴里灌酒这感觉非常的不爽。而且眼前这个人的嘴脸还是他最讨厌的。
他心里一开始压着的那股火一下就上来了。
解决?要解决是吗?来啊,来啊!
余疆手抓着梁风的手猛的往前撞过去,梁风冷不防的被他撞倒,醉鬼的力量是无穷的,而且他现在十分的暴躁。
紧接着余疆抓着梁风的手往后狠狠的一掰,梁风大叫了一声:“啊——”
“我操了你——”梁风一拳头就抡了过来,余疆根本没躲,在那一拳砸他脸上时,他扣住梁风的后脑往下一按,膝盖迎了上去。正中鼻梁,梁风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血一下就下来了。
郭飞一看开打了,直接抡起拳头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驾着他的其中一个人脸上。
一时间其他几个人一起扑上来,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这边梁风自从鼻子挂了彩之后,几乎只有被动挨揍的份儿。余疆喝醉了简直力气大的惊人,下手一点数都没有。
他坐在梁风身上一拳接着一拳,梁风朝着其他不敢动手的人怒吼:“都看他妈什么看!不知道过来帮忙吗!”
其他人显然是叫来充数的,敢动手的没几个。一听就冲上来拉余疆,一时间余疆挨了好几下。
时越看着KTV迷宫一样的路,眉毛都快拧上天了。就在他已经放弃抵抗,准备缘走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操,你人呢?”那头周放大着嗓门吼:“你这上个厕所被厕所拴住了?”
时越:“出来接爸爸一下,找不到路了。”
“操,你不是吧?你上个厕所都他妈能迷路?”周放说:“你说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吗?间儿里就有厕所,你非得上外面,你说你什么毛病?”
“少罗嗦,你他妈叫这么多人,轮得到老子上吗?”时越手插口袋慢悠悠的晃:“赶紧来接我。”
“得,”周放笑的不行:“您老在什么位置呢?”
“我……”时越看着眼前满眼一模一样的装修:“我给你发定位吧。”
“什么……”可怜周放没来得及感叹完,就被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时越正低头琢磨,措不及防被一个人撞了满怀。
扑面而来刺鼻的酒味,他眉宇间都是不耐烦,拎着衣服就要把人丢开。
“时…越?”
大舌头口齿不清,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叫了他一声。
时越动作一顿,低头才看清醉鬼的脸。
余疆眼角泛着红,眼神带着几分迷离,却出奇的亮。
“时越?”醉鬼看着他就像是小孩看到了失而复得的喜爱玩具。
余疆脸上本来的淤青还没好透,此时衣服头发都乱着,黑色的运动服上看得出好几个脚印,眼角破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却看着他傻笑。
时越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谁弄的?”
余疆莫名感到一阵凉意,打了个哆嗦。
但他没心思管这些,揪着时越的衣服,“王八蛋!你到底去哪儿了!”
“余疆呢!跑哪儿去了?”
“在哪!”
梁风黑着脸,气势汹汹走上前,想把余疆抓过来。
手却被挡住了。
时越捏着余疆的脸,看着梁风问:“你弄的?”
“怎么?你也想帮他出头?”旁边一个高个子男生想插话,时越扫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男生突然就住了嘴。
梁风冷笑一声:“是老子怎么了?”
时越盯着他,往前靠了一步。
梁风本能的退了一步,撞到后面的人。时越已经逼到梁风面前,他把手搭在梁风后脖子上,“我还想再见识下……”
梁风觉得自己眼花了,他有种错觉,眼前这个男生脸上阴霾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的脖子捏断,他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试试?”时越突然加重力道,梁风只觉得呼吸困难,想挣扎却使不上力。
梁风憋红着脸摇头,眼里有一抹惊恐,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男生虽然看着年纪和他们一般大,但眼底的那种阴霾不是他们这种每天小打小闹装腔作势的人可以比的。
时越松开手,他才得到解脱一般的大口喘气。
在时越的注视下,几个人灰溜溜的跑了。
时越看着一群人离开的方向,脸色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路灯的明亮把慢慢沉幕的夜色互相比拟起来,朦胧的夜色显得更加诡秘。
时越背着醉鬼慢慢的沿着街边缓缓的走。
醉鬼还算安分,静静的趴在时越背上。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不辞而别大概是所有离开里最让人感受到痛苦的。
关于一个人的记忆是不停延伸的,是憧憬好了未来的,这个关于未来美好的幻想,可能已经在脑海里拟定出一个完美的结局。
可那个人突然离开了,没告诉你原因,这就跟一刀斩断脑海里所有的美好画面没什么两样。
然后还要你一点点的去尝试接受这个现实,然后不停地安抚自己,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而恰好,这正是余疆经历的。
时越看着路边行色匆匆的人影,没有说话。
“你想我吗?”余疆又问。
他好像不需要回答,顿了顿又自言自语的说:“我想你了……”
果然醉了。
毕竟醒着的疆哥大概说不出这样矫情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意彻底上头没了意识,还是因为太困了睡着了。
问完这句话以后,余疆就再也没了动静。
感受着脖颈边均匀的呼吸。
时越抬头看了看躲在云层后害羞的月亮。
想了。
在每个不联系的日子里,都有认真在想你。
我一直想从你的窗户里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