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onismQ

4、引人误会的问题

　　第四章 引人误会的问题。

　　余疆感觉自己震惊的能吞下一头大象。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当然，当然也包括时越。

　　实在是余疆青青紫紫的脸太过醒目。

　　操！

　　“我操什么情况？新来的和疆哥认识？”

　　“难道余疆看新同学不爽？”

　　“吵什么吵！菜市场啊！”没等其他人商讨出个一致结果，老高一嗓子跟着就到，“尤其是余疆，你嘛呢！昨儿个打架伤屁股了是吧？开学第一天顶着个万紫千红的脸还挺自豪是吧？都变熊猫了还不消停儿呢？给我坐下！”

　　周围发出一声哄笑。

　　操！

　　余疆黑着脸坐下，看着时越明显上扬的嘴角，心里简直几万头草泥马跨过。

　　“安静，都安静，”老高往班里扫了一圈儿，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你就坐那儿吧，余疆，时越坐你旁边，别给我找事儿听见没！”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过来的目光，余疆烦躁的把腿蹬在桌腿上，这排靠墙，空位置在里面，直到时越站在面前了他都没有起身的打算。

　　他找事儿？

　　时越在万众瞩目中走到余疆面前，右手挎着包，低头对视。

　　“……”短暂的对视。

　　周围的气氛又开始躁动了。

　　“你们说疆哥能跟新来的坐几分钟？”

　　“要真是冤家路窄，我感觉待会儿就能打起来。”

　　“这新来的什么来路？”

　　时越敲了敲桌子：“你打算让人看戏看一节课？”

　　“……”

　　虽然他并不介意，但他包挺沉的，要是就这么撂桌上，看余疆满脸暴躁，估计当场就能跳起来跟他干一架。

　　“干什么！怎么了？”老高拍了拍讲台：“余疆你屁股长痔疮了起不来是怎么地？，刚才不是跳的很高吗！”

　　周围的又是一阵哄笑。

　　操。

　　余疆自己也没忍住乐了，站起来给让了道。

　　“谢谢。”时越说了句。

　　“行了行了，都看我，”老高励志于把同学们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今天班会主要说三件事，一是转来新同学大家已经认识了，二是大二新学期了，学校呢打算组织一次户外夏令营……”

　　余疆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

　　突然眼前伸过来一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匀称，很好看的一双手，不像有的人的手手指短粗，骨节还很大，就比如说郭飞的。

　　他略带几分显瘦的手腕上带着黑色的表，余疆注意到靠近表带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些像是缝针的印子，挺长的露出来一些，这是……

　　余疆还在走神，突然听见时越说，“一百块，还我。”

　　愣了一下余疆才反应过来，没忍住爆了第二句粗口，“操！”

　　大款原来不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么？

　　“你想□□？不合适吧，”时越由衷的说了句，“这大白天的。”

　　“闭嘴！”余疆盯着他：“我说你是真的没毛病吧？”

　　“谁知道呢。”时越偏头看着他。

　　余疆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想到什么。

　　“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

　　时越转头盯着书：“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什么？”

　　“………”余疆恨不得咬碎他，奈何现在只能无能狂怒：“我操你大爷，时越。”

　　“放过我大爷吧。”

　　“………”选择性失聪是吧。

　　余疆看着他，时越今天的气质跟上次见他时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头发剪了，寸头加上一身黑色的工装风休闲帅气。

　　他这长相穿着和气质确实抢眼，不是那种会淹没在人群里的人，的确足够让班里的女生议论一阵。

　　“看够了吗？”

　　余疆：“………”

　　“我好看吗？”

　　“……”余疆：“别问这种引人误会的问题！”

　　“你误会什么了？”

　　“………”

　　余疆无语了得有十多分钟，掏出手机：“微信还是支付宝，转你。”

　　时越盯着他看了几秒，余疆甚至有种他下一秒就会说出“想要我联系方式就直说”这样的念头。

　　就看时越把手机递了过来。

　　“加好友转吧。”

　　余疆扫了下，时越的头像是……一坨大便……

　　他没忍住偏头看了看时越，“你这头像挺别致。”

　　时越笑了笑没说话。

　　又是这样，冷漠且疏离。

　　原来不是所有久别重逢都是开心的，都有一堆想说的话和想问的问题。

　　把钱转过去后，余疆重新爬回桌上，刚闭上眼，手机嗡嗡一连震了好几下。

　　完全没心情管啊。

　　接着又震了好几下，这下余疆彻底没脾气了，打开手机一看，好多都是发来“问候”的消息。

　　略过其他，直接点开郭飞发的消息。

　　-耗子发信息了，约了晚上吃饭。

　　-几点？

　　-六点。

　　-行。

　　余疆把手机揣回兜里，上次余大庆的事儿欠耗子一个人情，他嘴上不说心里惦着呢，请吃饭无非就是让他过去给钱。

　　也好，趁早把这个人情还了。

　　辅导员在上面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讲的得劲儿，余疆往旁边扫了眼他的新同学，撑着下巴听的挺认真。

　　瞧瞧这境界，说是辅导员未来的心头肉一点也没错，他可不就喜欢这样的学生么。

　　反正他听不进去，好像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了，至少他不犯困了。

　　想睡也睡不着。

　　从前他处在一个无所顾虑的时间，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好，欠的账差不多还完了。

　　身边朋友圈不算很和谐，但也不至于打打杀杀，好像一切都可以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直到——

　　时越回来了。

　　“下课咯——”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余疆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新同学

　　顿时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大病。

　　“郭飞，你嚷嚷什么？我说下课了吗？”老高说。

　　“赶着去撒尿呢老高，”郭飞说：“憋不住了。”

　　老高斜了他一眼：“就你事儿多，行了就到这吧，下课。”

　　“对了，”老高想起什么又说：“余疆，有批新教材到了，你带新同桌去教务处领来给其他人发下去，顺便带新同桌熟悉一下学校。”

　　“这学校才多大，熟悉什么。”

　　余疆十分的口是心非。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话。”高班头十分轻车熟路怼回来，抱着课本和他万年不变的保温杯出了教室。

　　余疆抓了抓头发站起来，发现时越抱着胳膊低着头，一副在沉思的样子。

　　“怎么着，您思考叙利亚局势呢？”余疆踢了踢桌腿儿，都他妈下课八百年了，装什么三好学生。

　　谁知他一脚踢下去，时越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操？”时越一手撑着桌子，抬头看到余疆，眼底的暴躁瞬间消散，“贵干？”

　　余疆看着睡眼惺忪，明显是睡梦中被吓醒的时越，突然明白误会大发了，这货哪儿是沉思，分明是睡着了，他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要搁谁在他睡觉的时候一脚把他踹醒，他也没好脸色。

　　“领教材。”

　　余疆顿时也有些无语，谁知道这三好生会转学第一天就在辅导员班会课上睡着？人设都不立一下么？

　　时越捂了把脸，这几天被周放他们拉着通宵聚会，别说倒时差了，他这时差压根就没倒过，简直困的不行。

　　他盯着余疆看着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吧。”

　　余疆跟在他后头，他俩这样前后走着焦点十足，一时间叽叽喳喳的人群一下安静了不少，不知道的得以为他俩要出去单挑。

　　“老余，要我一起么？”郭飞扫了一眼时越。

　　“又不是春游，还组团去，”余疆说，“待会儿去小卖部吗？去的话给我带瓶可乐。”

　　“行。”郭飞说。

　　出了教室，走廊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认识余疆的自然也不少，他的照片在贴吧里随处可见，这一开学顶着一脸的伤本来就足够让人围观了，更别说身边还跟着个时越。

　　碰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余疆也随口应着。

　　直到碰到第三个打招呼的，时越才说了句，“校霸啊，挺受欢迎啊？”

　　“怎么，头一回见着活的？”余疆偏头看他。

　　“头一回见着一脸万紫千红的校霸。”时越说。

　　余疆本来就一早哪哪儿都不爽，听了这话差点给他脸上也砸个万紫千红，“你这几年是不是没怎么被教育过？”

　　时越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操！

　　又来了，又是这种冷漠的感觉。

　　领教材倒是不麻烦，每个班的都已经分好了，直接签字抱走就行。

　　“同学你在领取登记表上签个名就可以了。”帮忙领教材的女同学悄咪咪的看了时越好几眼。

　　回到教室课都上了十分钟了，这节课是英语。

　　英语老师四十出头，看着挺温柔的，可发起飙来连班头都招架不住。

　　“你们去哪儿了！上课多久了不知道啊？耳朵用来喘气的啊听不见上课铃！”

　　余疆下意识被吼的一个机灵，把他那点烦躁都吼没影儿了，“老高让去领新教材了。”

　　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缓和了一些，看了眼时越，“大二才转来的很少见，好好努力啊。”

　　说着又扫了余疆一眼，“赶紧回去坐好，大二了还这么懒散，余疆你学习不差，要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知道吗？”

　　余疆都懒得回答，直接走到位置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