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光》普七

2、第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彧觉得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

　　到了学校后先去了一趟办公室。

　　“谢老师在吗，我是新来的顾彧。”

　　“哎，我就是，你可以叫我老谢，同学都这么叫”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回答了他。老谢……顾彧嘴角扯了一下，这个老师有啤酒肚，和老妈的形容差不多，带了副眼镜，人挺热情。

　　“顾彧是吧，来来来，我带你去班里吧。”

　　顾彧一路跟在老谢身后，走进了高二（5）班。

　　“同学们安静一下，这是新来的同学，顾彧”

　　下面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人搭理老谢。老谢抬高了一个分贝“同学们！安静！”

　　过了两秒，全班才安静下来了“顾彧，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你们好，我是顾彧”

　　下面又开始了讨论“居然是个帅哥”“这个小哥哥有一米八五了吧”“怎么来了个新同学？”“……”

　　听到下面的人都在议论他，顾彧感到无比烦躁，转头问老谢：“我坐哪？”

　　“你自己挑吧，我也不知道你学习怎么样，座位过两天月考完就换，你先将就一下吧。”

　　顾彧看了看，他铁定是不和女生做同桌，他顾彧最讨厌的就是爱叨叨的人了，女生聊起八卦来他可真是不敢恭维，坐最后一排吧，清静。

　　他拎着书包走向最后一排，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不过他旁边这个桌子是空着的，应该没人。挺好的。

　　把书都整理好后就开始上课了，说是上课，看电视剧的看电视剧，打游戏的打游戏，还有人在喝奶茶，教室里各种零食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真是难以言喻。后面几排的人还在那里抽烟，要是把音乐声再放大一点说成聚会也不为过。顾彧终于理解了当年的学校为什么不让拿手机了。

　　第一节课快下课了，突然有人从后门走了进来，坐在他旁边。

　　原来这个地方有人啊。

　　顾彧抬头看向他这个迟到的同桌，是那个小白脸？

　　“俞璟！你给我站住！第一天你就迟到？今天是不是老奶奶又摔了？给我出去。”

　　俞璟看了看老师“今天是我起迟了，那我出去罚站了。”

　　俞璟站了没十分钟就下课了。

　　第一节课下了俞璟就进来了。

　　“你谁？”

　　“顾彧，你同桌，昨天刚见过”

　　“哦，我记得，那个大好人，你的四百块钱还在我这。”

　　“嗯……”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俞璟也没怎么和他说话，上课边听边发呆。看起来听到挺认真，也没玩手机，就是书上一片空白，和他的新书有的一比。

　　下午的课顾彧戴着耳机听了一节课的歌，他最忍不了的就是前面那个傻缺，好像叫什么路焱，每五分钟回一次头，来打探顾彧的事。

　　“顾彧顾彧，你几月份生日”

　　“二月”

　　“你多大了？”

　　“18”

　　“你为什么比我们大一岁？”

　　“复读”

　　“奥奥，你是喜欢听歌吗？一直戴着耳机”

　　“嗯”

　　“我跟你说，xx街的火锅可好吃了……”

　　………………

　　“顾彧？在听吗？”

　　“兄弟，能不能安静点？”顾彧喜欢清静，路焱一直说，顾彧已经在压制想打他一拳的冲动了。

　　“哟，好拽哦”一个红毛小伙子朝顾彧挤眉弄眼。

　　非主流？辣眼睛。顾彧没搭理他。

　　“这么拽？告诉你，我是你顺爷，你这什么态度？”

　　顾彧仍戴着耳机没有吭声。

　　“你他妈聋啊？”

　　顾彧不急不慢摘下一只耳机，抬起头看着红毛：“你他妈瞎啊，看不见老子戴着耳机？”

　　俞璟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自己同桌快和别人打起来了却准备睡觉，真他妈神奇。

　　红毛走过来扯着顾彧的衣服“来啊，不干一架就不知道你顺爷的厉害是吧？”

　　红毛朝顾彧的方向一拳头打过来。

　　顾彧反手抓住红毛的手，一拳打在红毛脸上，顾彧手上戴了一个黑色的戒指，这么打过去，脸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艹”红毛摸了一下被打的脸，抡起拳头就朝顾彧招呼过去，顾彧正准备打过去，就看见红毛的胳膊被小白脸给抓住了。

　　小白脸抬起头看了红毛一眼“别打扰老子睡觉。”

　　红毛恶狠狠的看了顾彧一眼，甩开俞璟的手就走了。

　　“谢了。”

　　“我只是嫌他打扰我睡觉，你多想了。”

　　“……”

　　放学后路焱又来了“彧哥，璟哥，吃火锅走不走？彧哥，我今天和你说过的那家，真挺好吃的……”

　　“不了”

　　“我也不去”

　　俞璟骑着自行车走了，顾彧也走回家了。

　　“今天是我开学的第一天，认识了几个朋友，话唠精路焱，小白脸俞璟，中年大叔老谢，红毛蒋顺……”顾彧坐在书桌前写着日记，书桌前的台灯照亮了笔记本，也照亮了顾彧。

　　一个少年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写字，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顾彧的字很漂亮，工整秀丽，不似他本人一样看起来冷漠嚣张。

　　写日记是顾彧从小的习惯，他小的时候父母带他去大城市生活，父母忙着挣钱根本没人管他，一天24小时父母只在家呆8个多小时吧，仅仅是回来睡一晚觉就去上班了，这是他的家吗？他也不知道。他从小性格就孤僻，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从小就没有朋友。

　　后来高中的时候他爸爸出了事，不知道是谁，把顾彧爸爸杀人坐牢的消息传出去了。

　　整个学校，不，不止这个学校，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成了别人口中“杀人犯的儿子”，他们成群结对的欺负他，侮辱他，后来，顾彧渐渐脱离了这个社会，他对这个世界是冷漠的，他厌恶这个世界，全世界都对他充满了恶意。

　　他开始把自己的心事写到日记里，日记本成了他倾诉的唯一对象。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是没有用，后来跟着老妈四处漂泊，才从这件事中渐渐淡出。

　　是夜，墨渲染了天空，也渲染了眼帘。

　　一夜好眠

　　“小朋友小朋友起床了起床了没”魔性的铃声又响起来了。

　　顾彧这赖床的毛病真是这辈子也改不掉了，只能凭借这些外力，上辈子不会是个没睡觉猝死的肥宅吧……

　　顾彧拖着还没苏醒的身体艰难的走到了厕所，头发炸的和鸡窝一样，打开水龙头一把凉水泼在脸上“啊，清醒了”

　　顾彧洗漱完后看了看表，早饭来不及吃了，穿上鞋子拔腿就往外跑。

　　“这该死的瞌睡！”

　　一路狂奔，顾彧赶在上课前三分钟到达了教室。

　　“呼，还好，看来过几天得去买个自行车了。”

　　坐下之后把书都整理到凳格，桌子上只留下了语文书和文具盒。干净整洁，是彧哥的风格没错了。

　　他向旁边看去，小白脸还是没准时到啊。

　　顾彧戴上耳机，翻开课本看着书，早晨的暖阳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脸颊，睫毛看起来真长。耳朵上挂着一个耳机，穿着五中的校服，干净整洁，修长的手指在书上轻轻的打着节拍。窗外的落叶和太阳的余晖显得岁月静好。

　　迟到的俞璟从后面刚溜进来就看到阳光下的顾彧。

　　愣了愣，心想：没发现这个大好人长的还不赖啊，不愧是我同桌。

　　晃过神来之后立马坐到了座位上。把书包往地上一放趴在桌子上就准备睡了。

　　一上午过的平静而和谐，与之格格不入的就是那个话唠精路焱了吧。依旧是没完没了，虽然他后面的两个大哥都不怎么搭理他，他依旧可以说的津津乐道，顾彧对他这项技能表示佩服。

　　说起来，话唠精的同桌倒是个文静的女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了这个话唠精的。

　　在后开学两个礼拜后，顾彧才知道了小白脸的前桌，也就是话唠精的同桌叫秦榛，好像是独生子女，家里人也很是疼爱她，家境也不错，这个小姑娘喜欢摄影，还挺有意思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五晚上，明天终于可以不用早起了，顾彧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写了会儿作业，窗外的风吹进来在他脸庞拂过，夜风吹进来还真是舒服。

　　“咕——”顾彧摸了摸肚子，好饿啊。

　　顾彧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走向厨房，空无一物，老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去杂货铺买点面条吧。

　　顾彧穿上了外套锁上了门。

　　晚上出来散步真让人放松啊。

　　走到了杂货铺顾彧推开门，在货架上找面条。

　　“彧哥？”

　　顾彧回头看了一眼，是话唠精路焱啊。

　　“彧哥，你要买什么？”

　　“面条”

　　“这么晚了还没吃啊，你再拿俩鱼肉罐头吧，这店是我家的，就甭给钱了，算我请你的，上次请你吃火锅你就不去。”

　　“原来是你家的店啊，钱我还是付了吧，一共多少？”顾彧在衣服里摸索，突然发现，没带钱。眉头不禁皱了皱。

　　路焱应该是注意到了“彧哥不用给钱了，大不了改天你请回来。”

　　顾彧想了想，看了眼路焱：“今天我没带钱，那下次给你吧，请你吃饭。”

　　“没问题，下次要八点还没吃饭就来我家，让你见识一下我妈的手艺”

　　“谢了，路焱。”“我先走了。”

　　路焱看着顾彧的背影喊道“大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