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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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尧说了一句，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
“你留在此处的目的，我心知肚明。”
“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与太后并非敌对。”
秦洛尧的三句话，让卫玲的神情更是意外了。
她忍不住看着秦洛尧好半响，嘴唇努了努，最终，却依旧没有说话。
“这云栖宫、含光殿、揽香殿、甚至每一处所发生的事情，你都可以一一向太后娘娘禀报，我不会阻止。”
“甚至，有一些事，一些话，你可以替我转告太后。”
“贵人……你……”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进宫的目的相信你也略有耳闻。”
卫玲心中震惊不已，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秦洛尧，对大齐，对陛下以及太后娘娘断然不会有异心，所以，我希望你对我同样没有异心，我们可以互为合作，和平共处。”
秦洛尧之所以这样说，是她深知太后即使和温煦白有些隔阂，却依旧心系大齐，理由很简单，她曾守护大齐，为国流过血。
这时，卫玲立刻下跪，以武将之礼对秦洛尧行礼。
秦洛尧静静地看着行礼过后却始终不起身的卫玲。
良久，卫玲才抬头，看着正垂眸看着自己的秦洛尧，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奴婢的母亲是太后娘娘的武婢，她是跟太后娘娘上过战场的，太后娘娘说，我母亲是护国英雄，可我不想护国，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报答太后娘娘，太后想要陛下平安，奴婢就可以为陛下死。”
“太后怀疑你，奴婢就视你为敌。”卫玲眼中的真诚，让秦洛尧更为欣赏了。
她果然没有看错。
只是，没想到，卫玲比她想得更磊落，更有军人气度。
“我卫玲当天起誓，今后一定成为贵人的左膀右臂，绝不会背弃贵人，只要贵人信守承诺，奴婢就必对你惟命是从。”
到这一刻，秦洛尧伸手，握住了卫玲的手臂，她掌心的力量，让卫玲不□□露出一瞬钦佩。
“贵人实力非凡，奴婢佩服。”卫玲低下头，神色恭敬。
秦洛尧知道，凡习武之人，多有慕强心理，她只要让卫玲感受到，她的实力高于她，那卫玲对她自然会心悦诚服。
“好了，出去吩咐他们，今后，我的近身服侍都由你来负责，时候不早了，让他们都去歇息吧。”
“奴婢遵命。”卫玲点了点头，立刻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便独自替秦洛尧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屋内顿时水汽氤氲，让秦洛尧绷紧了一日的情绪彻底放松了。
*****
即将入冬的清晨是最令人困顿的。
早起时，身子的感受是极冷的，守了一夜的宫人此刻都打着哈气，连口中呼出的热气都不愿意浪费，用来搓热自己的双手。
马上都要伺候各宫贵人，自然是怠慢不得。
云栖宫内除了秦洛尧和云翎，另外还住着两名嫔妃，他们都是温煦白登基那一年和皇后苏晴伊一同入宫的 “老人”。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他们就和秦洛尧住在同一个宫内，自然比旁人听闻的更多了。
这不，一清早的，住在群青殿的华良人就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前往风华斋。
风华斋是目前云栖宫的主位，住的是一位美人，美人的位份比充依要高，所以，昨日秦洛尧离开时，云翎已经去拜见过这位美人娘娘了。
美人娘娘姓戚，娘家颇有些来历，所以入宫三年，即便是没有侍奉过少年天子，她的位份也已经从最初的充依升到了美人。
“戚姐姐，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枣泥糕和栗子酥，都是妹妹我天没亮就起来做的，刚出炉，热乎着。”
华良人这样一嚷嚷，让刚洗净双手，准备拿起筷子的戚美人免不了动作一顿。
见自家娘娘的神情，一旁侍奉的婢女立刻嘀咕了一句。
“这位华良人又想凭几块糕来蹭娘娘你的吃食了。”
戚美人放下了筷子，端起茶盏轻嘬了一口，这才说道：“昨日宫里多了两位妹妹，她不来打探打探，那才是稀奇呢。”
婢女一听也懂了，立刻俯了俯身回道：“那奴婢去添一副碗筷。”
戚美人才抬手示意，华良人就跨入了风华斋正殿，脸上还笑盈盈地道：“就知道戚姐姐已经起身了。”
说完华良人站定身子给戚美人行了礼，然后乖巧的立在了一旁。
戚美人也是温婉，从不眼高于顶，她抬了抬手，指着一旁的空位说道：“妹妹坐吧，正好一起用早膳。”
看着满桌子热气腾腾的早膳，华良人是真的羡慕极了。
羊肉烧麦，鸡丝瑶柱粥散着香气。
可在冬日里最诱人的，还是热乎乎的酸辣汤和烤得喷香酥脆的锅盔。
除了热汤和主食，还另有六样精致的小菜，青瓜条上点缀着鲜红的辣椒碎，咬上一口爽脆鲜辣；豆腐乳口感软糯，回味带着有一些淡淡的酒香；最让人称奇的是兔肉干，又香又麻，嚼劲十足，配粥当真是一绝。
华良人吃得忍不住赞叹：“戚姐姐这里的吃食可真是美味，想必就是皇后娘娘那也没有这般待遇。”
戚美人看着口没遮拦的华良人，眼神有些不悦，不过话语却依旧含蓄。
“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你我嫔妾怎么能和皇后娘娘相比。”
“皇后怎么了，不就仗着自己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又和陛下一同长大嘛。”华良人不以为意，喝完手中的酸辣汤，又将婢女刚刚盛满的鸡丝瑶柱粥端了过来。“还不是太后娘娘非要让陛下娶的，戚姐姐可不同，您是陛下自己选的，还是第一个选的呢。”
“如今陛下的后宫，除了戚姐姐，可没有哪位姐姐在这三年里升过位份的。”
华良人那么一说，戚美人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解释。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之所以唯有她升了位份，并不是因为陛下对她另眼相看。
说起另眼相看，戚美人不由得想起秦洛尧。
这个在选秀大典上一鸣惊人，救下太后胞妹，深受少年天子看重的女子才是那个真正与众不同的吧。
正想着呢，耳畔传来华良人叽叽喳喳的话语声。
“咦，这外头怎么这样热闹，我们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此刻，同为云栖宫的秦洛尧和云翎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热闹嘈杂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皖江就立刻离开了屋子，去外头查看情形去了。
屋里只剩下秦洛尧和云翎。
这会儿，话题才说道了重点。
“姐姐，宫里出大事了。”说着，云翎压低声音，视线向外扫了一圈。
秦洛尧的神情也是十分谨慎，凑近云翎问了一句：“伯父一大早就递了消息进来？”
云翎点了点头，继而才说道。
“今日，天还没亮，大约是丑时三刻，瑞王硬闯掖庭，说是要带走文太妃。”
云翎的话，让秦洛尧着实心头一惊。
看她脸色的变化，云翎立刻心领神会。
“姐姐也想到了，瑞王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何来如此胆魄，必然是有人在后头撺掇的。”云翎把心头想法说了出来。
“后来呢？”
“文太妃的所作所为，有辱皇室，陛下从一开始就不会轻饶了她。”
“也就是人没有被接走。”
云翎点了点头，可她的神情却并不轻松。
“那伯父怎么说？” 秦洛尧问。
“爹爹口信的意思是，那些人，怕是要一起上表……”云翎心有畏惧，脸色更白了，就连握住秦洛尧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他们要逼迫陛下，放了文太妃。”
云翎的话，让秦洛尧的眉心都凝结在一起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温煦白的日子比她好不了多少，竟然也是虎狼环伺，一个不留神可能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她更没想到，文太妃背后的势力竟然如此庞杂嚣张，而且显然和太后不是一路的。
毕竟，太后是捧着温煦白的，可那些人分明不是。
想到这一处，秦洛尧的脑海里出现了温玉宁的身影。
“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
秦洛尧和云翎立刻平复了心情，接着，由云翎问了一句：“外头出了什么事？”
“回充依娘娘，是各宫的嫔妃派人来给秦长使送礼来了。”
秦洛尧看了看云翎，这才站起身，打开门时，门口的皖江和卫玲纷纷向她行礼。
看到秦洛尧走了出来，揽香殿外院子里的人都投来了歆羡的眼神。
领头的是个内侍，满脸都是笑意。
“哟，秦长使，奴才有礼了。”
秦洛尧也回了个礼，然后等待后续。
“奴才是咸华宫的掌事公公，底下这些都是各宫娘娘和贵人们的贴身，今日，他们都是来给秦长使贺喜的。”
秦洛尧扫了一眼那些一脸阿谀奉承的宫人们。
这时，另一位从服饰来看应当是某一宫的掌事公公也开了口，“听闻昨日，秦长使陪陛下在文宣殿用了晚膳，直至戌时过了才离开的。”
提到温煦白，秦洛尧很自然想到他的病容，也不知道小皇帝身子好些没，对于瑞王硬闯掖庭的事情，他又打算如何处理。
还有那些一直不得觐见，却又想逼迫温煦白放了文太妃的大臣，他又打算怎么应对。
至于此刻，云栖宫里这些人。
“什么！她昨日竟然和陛下在文宣殿用膳！”
刚刚来到揽香殿的华良人，忍不住说道。
她这一嗓门，不少人都循声看了过来。
这一下，让戚美人浑身不自在，连忙主动向着秦洛尧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华良人更不满意了，她一下就拉住戚美人。
“戚姐姐，您可是美人娘娘，她不过是个长使，应该是她来给你请安才是。”
“还有这些礼物，是她一个长使位份能受的吗？”
说着，华良人抬眼看向云翎，并且提高嗓门又问了一句：“云充依，您可是充依娘娘，这口气您能咽的下去吗？”
华良人的话，让揽香殿里的场面陷入了尴尬。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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