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深海奏汰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泛黄的天花板。
身上盖的是白色的被子，还泛着医务室常见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茫然的眨眨眼睛，用胳膊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这时他才看到坐在床边的人。
“森？”
森鸥外一直没有说话，白大褂几乎完美的跟诊所的墙壁融为一体，所以刚刚醒来的深海奏汰才没有注意到他。
“深海君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森鸥外看上去有点疲惫。
把贝壳扔给太宰治之后，他就回屋子里面去，换掉染上尘土和血腥气味的白大褂。虽然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老首领最近越来越多疑易怒了，不如多麻烦一步。
去□□和旧港的路并不是同一个方向，但在路上他越走越没来由的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
最后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森鸥外一咬牙，决定绕路去旧港那边看看。
然后他就看到了已经失去意识并被绷带缠作一团的两个人。
如果没有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海豚在努力把两人向上托举，再加上森鸥外来的及时，可能这两个孩子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恢复清醒。
遇到这样的事情，森鸥外当然要尽快处理他们这边的事情。深海奏汰先不说，太宰治可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花费了一些时间把缠在两人身上的绷带解开，被海水浸泡过的绷带还缠上了几根海草，被森鸥外果断舍弃掉。
排出两人不小心呛入的海水后，感受到他们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森鸥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受控与森鸥外的爱丽丝走过来，毫不费力的就把已经和太宰治分开的深海奏汰提了起来。
少年脖颈和手脚上佩戴的精致的装饰品，在空中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作为爱丽丝这个异能力无法触碰的存在，太宰治就只能在爱丽丝把深海奏汰带回去之后，由森鸥外亲自背回去了。
尽管森鸥外看上去纤细，但无论如何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背一个太宰治倒也不太困难。
只不过这样折腾下来，他刚刚换好的衣服又脏了，腥咸的海水的气息可远比刚刚的尘土要惹人注意的多。
森鸥外发消息向人事部请假，走完程序之后又赶紧联系老首领。
“……对，我现在正在完成您的指令，目前看来进展很不错……”
“好的，我会持续跟进，请你放心……”
首领才不会管他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不听从命令”=“背叛”，这就是他逐渐萎缩的大脑中残留的定义。
森鸥外请假后特意再给老首领打一个电话也是为了这个。长期培养出的信任，崩坏可能只需要一瞬间。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差错……但在意外出现的时候，也只能尽可能的争取，把损失降到最小。
……
身体早就习惯了冷水浸泡和窒息的太宰治比深海奏汰醒来的时间早了不少。
但是一醒来就对上森鸥外似笑非笑的目光：“太宰治的行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记忆迅速回笼的太宰治沉默了一下。
“我也是真的没想到，住在海里的神明大人，居然都不会游泳的。”
就像怕火的人会下意识远离火源，绝大多数不会游泳的人应该也也不会长期泡在海里。
“但或许深海君并不知道自己不会游泳。”森鸥外分析道：“如果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异能力的话，那在深海君的记忆力，应该就是他从小就会游泳吧。”
“直到现在遇到了反异能力者太宰君。”
“那个人姓[深海]吗？”太宰治看了看相邻病床上躺着还没醒来的少年。
“倒是跟异能力很搭配。”他这样评价道。
“太宰君跟深海君都已经到一起入水的地步了，居然连人家的名字的不知道。”森鸥外故作惊讶道：“还真是冷漠啊。”
“全名是什么。”
“太宰君是在问我吗？不如等深海君醒来直接问他本人怎么样，我现在实在是有点忙碌。”
这样不走心的敷衍太宰治一眼就能看出来。有说这一串话的功夫，难道还不够他说个名字？
啧。
……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深海奏汰先回答了信徒的问话，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努力回忆道：“我记得我应该还在海里……”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很友好的海水突然像翻了脸一样，不仅不再受他支配，甚至还想要一口吃掉他。
会议的最后就是充斥全身的窒息感和无力感，他当时还握着信徒的手……
等等，信徒的手？
“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信徒，当时刚好被你介绍过来，他应该和我在一起才对。”
就在他身后的床上躺着的太宰治狠狠的咳嗽了两声：“这么大一个人都看不见，真的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大人吗？”
本来以深海奏汰的位置，面向森鸥外的同时是背对着太宰治的床的。再加上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深海奏汰就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人。
脱离了大海的环境，他的感知能力大幅度下降了。
听到声音后回头的深海奏汰：“原来[信徒]在这里。”
接着他就了却一桩心事似的，十分自然的又转了过去。
挑衅完全被忽视的太宰治打出一个问号。
森鸥外向他解释道：“深海君为什么在这里，还要从太宰君说起。”
说着，森鸥外站起身，走到两人病床中间：“介绍一下，这是太宰君，目前在我的诊所暂住，异能力是可以消除所有异能力的[人间失格]。”
暴露太宰治的异能力也是他思考过的结果。既然对方已经感受过了，再隐瞒就没有意思了。
本来以为介绍完对方就能懂的森鸥外失策了。
深海奏汰看了看他介绍太宰治的动作，冲他点了点头：“我是深海奏汰，是神明大人。”
介绍完毕之后，他提出自己的问题：“异能力是什么？”
这一句话成功震住了两个人。
刚刚还在咀嚼kanata（奏汰的日文发音，与[彼方]同音）的含义的太宰治：“你在开玩笑？”
异能力作为持有者的一部分，绝大多数持有者与生俱来就了解自己异能。而那一小部分则是没有意识到或者下意识抗拒自己有异能力的事实。
光看深海奏汰这样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海里的灵活表现，任谁不说一句异能力用的真好？
更何况会被人间失格无效化这一决定性特征，更是把【深海奏汰有异能力】这件事锤的死死的。
森鸥外斟酌着开口：“那深海君是因为什么才能在海里行动自如的呢？”
他听到湖蓝色头发的少年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是掌管海洋的神明，所以整个海洋都会听从我的指令。”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但是听到他说的话的太宰治和森鸥外，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好狂妄啊。
在地球上，海洋的面积占到70％左右。换句话说，如果有人真的可以掌控海洋，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掌控了大半个地球。
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有人的生命都被别人掌握住。
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相信深海奏汰的话。
可以降温而将水变成冰的异能力者，理论上也能再创造出一个冰河世纪。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办法大范围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只能开一个小型制冰厂。
同样的，深海奏汰的能力也必然有限制，只是对方现在满足于小范围的使用能力，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那太宰君为什么能消除掉深海君的能力呢？”森鸥外装做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继续道：“太宰君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应该是只对异能力者有效的。”
“那是你们误会了。”
“如果太宰的能力可以作用于神明的话，那他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太宰是掌管消除的神明。”深海奏汰坚定不移的说道。
突然间成为神明的太宰治：“？”
如果不是对方真的十分一本正经的在跟他解释，他还真的会以为对方是个有了异能力之后就飘了起来的中二病。
“能与神明抗衡的只有另一个神明。”他这样解释道。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