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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拿钱买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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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常溥淮怒喝一声,冲着门口追了出去。其他人朝着常溥淮跑的方向也才发现那个门居然开了。
其他人也一同冲了出去,苏丹雪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将那些文件全部装好放入带来的黑包里。
通入地下室的们是特制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也就是说,他们下来的时候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但入口跟地下室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在那条通道上,有谁能避开他们?
而且他们的警觉性那么高,怎么会连一丝声响都听不见,更何况还是这么封闭幽静的地方!
“砰——!”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枪声。
刚踏出门口,暗红的鲜血溅了一墙壁,一串不规整的血渍在苍白的墙上显得格外狰狞,在昏暗的地下更显得暗沉且刺目。
是常溥淮的还是……
陈训最先冲出去的,一出门就看见常溥淮双手持枪,浑身颤抖地对着一个在阴影里的男人,还听见他大声吼道:“把木仓放下!蹲下!”
陈训只看了一眼那个缓缓蹲下来的男人,顿时火上心头,夺过常溥淮的枪木仓发泄似的又打了两木仓。
“注意点儿,别打死了。”常溥淮淡淡地看了一眼,“哦你没打到要害,那就随便吧——”
“常总司令,你就是这么草菅人命吗?你该死!去死吧……”那个男人冲他大声叫喊,话还没说完常溥淮就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穿着皮鞋的脚狠狠地踩在男人最柔软的那块肚皮上。
“你再说一次。”常溥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倒数三个数,你不说,你看看子弹会不会穿过你的心脏。”
“三——”
“二——”
“一——”
看着男人越来越惊恐的眼神,常溥淮勾起嘴角,踩在肚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手指也慢慢的扣动扳机,在千钧一发之际,男人哆哆嗦嗦的喊了出来:“我说!我全部都说!”
常溥淮弯下腰凑到他面前冲他笑了笑,“这不就很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趁着这时,那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的朝常溥淮的心口刺去。
常溥淮就还只是笑,一把握住他的手反向的刺进了那个男人的心口。
刀刃越刺越深,但常溥淮根本就不停手,嘴角的笑越裂越大,鲜血流的越来越多。
鲜血直流,常溥淮的身上和手上都溅满了鲜血,然而丝毫没有迟疑或停手的意思。
那男人终于意识到,这个身位总司令的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常溥淮不再执着那把刀,手里的木仓在指尖转动着,那男人终于崩溃了一下子给常溥淮跪下,他一边哭一边磕着头,“总司令,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拿钱买命的!”
常溥淮继续转动着那漆黑的玩意儿,眼皮都不抬一下,“哦?那你倒说说谁给你的钱?我给你双倍。”
男人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这个不能……不能说——”然而话直说到一半就感受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额头上。
“别,总司令你放过我吧,我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男人不停的磕着头,“就……就是——”
“你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杀了你的,有我在呢,对吧?”常溥淮的笑容消失了,一下子变得不耐烦起来,“不说,我就杀了你!”
男人的脸因失血过多越来越苍白,嘴里也只好吐着真话:“让我来的人撑着把黑伞,黑色的外套,个子极高,又很瘦,而且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特别的惨白。我记得他那天是在一条极为蜿蜒曲折的小巷里给的我钱,对了,离这里很远,看样子有点像荒废的。”
“说完了?”常溥淮眯起眼问道,见男人点点头,他把手里的木仓递给陈训。随后男人看见陈训抬起手对准了自己。
“你说过,不杀我的!我还有母亲和孩子要养!我……”男人在生死临危惊恐的问道。看着常溥淮上扬的嘴角,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回答:“我没亲手杀你啊……”
“砰——!”
“死了好,死人就不会说话了!”看着男人垂下的手臂,常溥淮收起笑容冰冷的吐出来一句话。
其他人在旁边冷眼旁观,面对着这近乎审讯式的残忍心中都是毫无波澜。
陈训把木仓扔回给常溥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老常,你还别说,你挺适合审讯犯人的。啧,我在一旁我的心都在抖,谁敢不说实话?”
陈训看着一切淡然甚至都有点事不关己的常溥淮,突然发觉这个男人的温柔其实都给了一个人,就算他不承认,事情也自然会水到渠成。
“这个人怎么解决?”杜海松嫌恶地看了一眼,“不解决掉,臭了就麻烦了。”
“正大光明地拖出去,安个‘偷听高层军官谈话内容’的罪名不就好了?”常溥淮眼里都没抬一下,“死有余辜。”
苏丹雪一直没说话,她的内心挺震惊的。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们竟然已经练就了冷血、残忍和铁石心肠,从处处都要庇护的小鸡崽长成了站在雪山之巅的孤狼,足以抵挡一切甚至游刃有余。
她该庆幸他们强大的,但今天这一幕她却觉得心口钝痛。
“丹姐,他们真的长大了。”温熹子拍了拍苏丹雪,“他们已经具备了军官最需要的……冷血”说完又自嘲一下,“年纪大了,见不得血咯!”
常溥淮轻描淡写地说道:“来,会议继续。根据刚才这个人对外貌体征的描述,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熟悉?那条小巷,是不是通去北边荒废南平湾的那条小巷?”
温熹子定定的想了一会儿,突然猛的一拍脑子,“就是了!绝对没错!至于那个人……”
常溥淮反复琢磨了很久也没点头绪,地下室诡异的沉默了许久。
“感觉我们都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靠真愁人!”陈训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羊毛卷儿的头发现在跟钢丝球一般。
“算了,都先回去吧,这也快中午了,走吃饭去!”苏丹雪往陈训后背一拍,跟着温熹子和杜海松走了上去,同时常溥淮在后面跟着,只有陈训一个人苦哈哈的提着个死人。
常溥淮看了眼他,假惺惺地关心道:“怎么,要不要我帮你?”
陈训脸上一喜,转念一想自己堂堂副总司令搬个人还让别人帮,面子上就过不去,就头一转,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当然不用。”心里想的还是常溥淮再问一次他就答应。
哪知常溥淮竟然将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的惋惜,“那好吧,看你挺累的。”说完长腿一迈一身轻松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丝毫不管陈训幽怨的目光。
作为高级军官,大家对多出来的一副尸体丝毫没有任何惊讶或奇怪,反而对那具尸体报以轻蔑的目光——值得副总司令亲自拖出来处理的,必定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看着军官或士兵投来的薄凉无比的目光,常溥淮竟然隐隐的心生出了一丝悲哀。他在心里默默地对着那个早已死去的男人说:“错不在你,一路走好。”
他的母亲还在等着儿子回来,他的孩子还在等着父亲回来。只是他们的儿子,父亲,只因无知的一念之差,就再也回不去了。
艳阳高照,竟刺眼的令常溥淮眯起了眼睛,他伸手拿出怀表一看,都已经下午两点钟,他没由来的想到,那个昨晚被他折腾来折腾去的小孩儿有没有乖乖吃饭。
昨晚还真挺爽的。第一次开荤的常总司令不害臊地想道。
一股血腥味儿涌上来,常溥淮才想起来手上和身上都是溅上的鲜血。
“常总司令,合计什么呢一会儿满脸春风一会儿跟人欠了你钱似的。”陈训把尸体交给医务人员后走过来拍了拍常溥淮的肩膀,立马收到了洁癖的常总司令刀子一样的目光。
常溥淮黑着脸走到了洗手间,不停的用清水冲洗着手,直到一点血腥味都没了以后,才继续黑着脸走了出来。
陈训在他身边“吧嗒”一声点着了烟,常溥淮管他要了一根,夹在手指间深深的吸了一口。
陈训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吐出一口烟雾缭绕,好奇的凑了上去,“怎么,最近烟瘾这么大?”
常溥淮没说话,只是又吸了一口,才吐着烟缓缓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压力太大,工作和生活都是。”
陈训眯着眼,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悠悠的说:“就说你是喜欢那个小唱戏的,为什么不肯承认呢觉得没面儿觉得丢脸?”
常溥淮看着他,只想极力辩解着,“都说了是意外,我……”
“想说没感情,没想法?常总司令你骗谁呢!那么多送上门来的男人女人,你碰过哪个?你要是不喜欢,就算是被下了药你也能把人踹开,昨晚还没醉到快死的程度吧?别装了。”陈训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嘲笑过后幽幽地看了一眼,“怎么,常总司令其实喜欢始乱终弃?”
常溥淮没再接话,只是吸着烟陷入沉思。
在军辅大院处理了一天的破事儿,常溥淮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回了家。远远看着那屋里亮起的暖橘色的灯光,他铁石的心肠就不由自主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房子不再只是个房子,不再只是每天回去睡个觉的地方而已,有了亮起灯光的那个人,也就有了家的概念。
他在结束一天的奔波后,看着那隐隐的暖色惊觉现在的自己,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