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子》青与红

4、偏尝膳的掌柜

　　陆捕头又问：“往哪迁移？”
　　那人略一思索，回道：“有往南下的，也有往北边来的，大多都投奔亲戚了，就前些阵子，咱城里也来了好几百人呢”
　　陆捕头听到好几百人就有点脑壳子痛：“正巧我明日要查一查城里出入人口的册子，看来是有的查了。”

　　那人一碗汤咕噜咕噜俩口没了又重新盛上，继续和他说：“指不定你那案子里头的姑娘，就是汛期迁移过来的，明日再查查。”
　　李叔筷子就没停过，这会儿虽和陆捕头说着话眼睛却没离过菜，他劝道：“都这时辰了，明日查罢，现该吃饭吃饭，莫聊公事”

　　只差最后一道菜就齐了，这干笋烧鸭，着实是废了些功夫，过了会儿小二才端上来，走过来时一股无法言喻的浓香晃晃悠悠飘过来，果真和其他菜不同，已有八分饱腹感的众人各自暗暗咽了咽口水。

　　陆捕头抢着夹了块鸭肉入嘴，觉着那美味在嘴里竟到了极点，浸在鲜香汤汁里头的肉质，香嫩无比，不柴不腻，再尝那干笋，以为笋多半会硬会老，难嚼得很，没想到这笋一入喉，竟和平日里吃的豆皮一样软嫩，却也不失那嚼劲，顿时心里感叹道，开始觉得闻着已经是极香的了，没想到吃起来更上一层楼，不愧为招牌菜。
　　点的是一份，桌上却摆了俩盘干笋烧鸭，陆捕头有些莫名，问：“小二，只点了一份，如何是俩盘干笋烧鸭？可是送错了？”
　　小二笑着说道:“客官您先听我说，咱店里的干笋烧鸭，一般是由掌柜的徒弟，刘厨烧的，他出师已有些日子了，这俩人炒的这道菜，在我看来那都是一个样儿，分不清的，尝也尝不出来，没成想，前些阵子，掌柜的他老人家心血来潮，过来烧了一次，恰巧那次有客尝后硬说他烧的不行，没刘厨烧的好吃，也不说其由，掌柜就暗自计较上了，隔三差五过来给点了这道菜的客人再烧一次，于是乎，刘厨一盘，掌柜的一盘，咱掌柜的可是有发话，但凡猜得出来的哪是刘厨哪是掌柜炒的，可说的上来原因的，这一单呐，咱掌柜的请了”
　　众人听完，雀雀欲试，皆尝一尝这俩盘干笋烧鸭，俱是不知，猜是好猜，只是这原因哪里说得上来一二三四。
　　陆捕头问那小二：“你可分得清楚？”
　　小二回道：“害，这是小的端上来的，那肯定是知道的”
　　陆捕头看着这俩盘菜，这俩菜无论用料、色泽，看不出来有何区别，只得试上一试。
　　他问那小二要来一碗白粥，在嘴里含了会儿咽下，夹起另外一盘菜里的一片薄笋，沾一沾汁儿，便放入口中，过了会儿他迟疑着问小二，寻求答案：“我刚才吃的那盘，是掌柜的做的罢？”
　　小二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能有人猜中，他好奇问：“猜是猜对了，只是你可说的出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