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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Three 墨蓝•风啸•花舞 ...

  •   木叶位于火之国东南处,近海,亚热带湿润气候。四周绿树成荫,鸟鸣悦耳,道路平坦,交通便利。地理条件得天独厚。除去夏天的湿热,春、秋、冬都舒适宜人。眼下的木叶,早已不是盛夏时节,正是秋风飒飒的中秋。
      木叶的树极其特别,秋天虽会落叶,不过也不会让树梢光秃秃一片。就算此时,叶片也大半维持夏天的颜色,广阔的森林绿中带黄,衬着高高的碧落,十分好看。
      这时的佐助浑身疮痍,跌坐在墙边。他敬爱了一生憎恨了一生的兄长鼬倒在他前面,和他一步之遥。
      佐助呼吸急促。他仍记得鼬刚才的所作所为。哥哥轻弹他的额头,温柔微笑,语气宠溺一如往昔:
      “佐助,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
      佐助想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可额头的钝痛是实实在在的。他看着躺在地上面容安详欣慰的兄长,多年来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一如七年前。
      风呼啸而过。冷冷地。就像七年前宇智波被族灭的夜晚,那时的佐助只是个所谓的天才小鬼,像所有的小孩一样渴望着亲人的疼爱。当他兴高采烈地从学校冲回家时,看到的却是满目狼藉。他疯了般跑向主屋,看到父母倒在地上,而哥哥正立起身,身上沾满血迹。
      他踉踉跄跄逃开。他期望这只是一个噩梦。醒来之后有母亲担心的面容哥哥耐心而宠溺的微笑。可就在他要逃出那条深巷时,仰面却看到哥哥挡在眼前,血红的写轮眼向他昭示了一切。
      他哭着问哥哥为什么。鼬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为了力量。”
      佐助听见哥哥告诉他只有杀死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才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力量。
      佐助害怕而震惊。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族的骄傲会有这样黑暗的阴影。靠杀死朋友来获取力量,他无法理解。
      不过这无碍佐助自己选择成为一个复仇者。佐助无暇去想复仇以后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失去家人、被哥哥背叛的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
      佐助过去不理解为什么鼬单单挑选他来复仇,如今佐助终于知道,鼬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自己,让佐助复仇不过是要给佐助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鼬清楚佐助不轻易向人敞开心扉,家人死后连能安慰他的人都没有。也许很多人可以给佐助关怀,但他们绝不会是能让佐助活下去的动力。
      像佐助一样的人,活下去的理由只能是仇恨。
      鼬是这么认为的。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错了。

      那正是宇智波族灭,佐助最心灰意冷而无助迷惘的时候。是的,他想复仇。但无论是谁都无法仅凭仇恨骄傲地活下去。更何况,佐助知道自己和鼬的差距,复仇对他来说很遥远。
      那天佐助坐在木叶溪的河岸上。他凝视着波光鳞鳞的湖面,想起以前和家人的种种。夕阳的光昏黄,温暖的色彩,可一靠近佐助就变得犀利寒冷。
      那时的佐助简直身处地狱,就算处于阳光下也感到彻骨的冰凉。
      佐助听见有人走过来。他一愣,发现那人是学校里和自己同班的万年吊车尾。他看见那人的脸上有关心和鼓励,还有一点设身处地的哀伤。他这才想起原来鸣人也是个孤儿。理解他的,或许就是鸣人了。
      鸣人发觉佐助在看他,头一扭,关心的神情消失殆尽,鸣人撇撇嘴,一副鄙视和不屑的样子。佐助皱眉,用凌厉而鄙视的眼神狠狠瞪回去,哼了声后不屑地继续注视着湖面。
      鸣人抬着头从河堤上走过。等到他确信佐助已经看不到自己正面时嘴角无可抑制地咧开,笑得开心灿烂,阳光洒在鸣人身上,仿佛那就是他自身散发的光辉。佐助坐在原处低下头,嘴角咧开小小的笑容,眼神温暖而窃喜,身上的寒冰碎了一地,一片一片地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就这样。天才和吊车尾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就定下一生的交集。

      正因如此,才有了后来佐助一次次救鸣人的举动。鸣人站在河里,要被瀑布冲走,佐助及时过去抓住他带他上岸;鸣人站在树上耍帅,结果没站稳就要掉下来,佐助从另一棵树冲过去抓住他脚踝,嘴上说着“超级大白痴”手却抓得死紧死紧;佐助听到鼬在找鸣人急忙冲出木叶,想着的不是要报仇而是“那个家伙找鸣人干什么?!像鸣人那种吊车尾碰上他必死无疑!”……

      当然,最惊心动魄的还是在波之国那一回。
      鸣人身中数针倒在地上,只是晕过去,并不危及生命。佐助集中精神搜寻白的身影,却看到白向鸣人冲去,那架势摆明是要将不省人事的鸣人格杀当场。
      佐助的脑海一瞬间闪过自己的家人在那个血红色的夜晚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的情景。他满心恐惧。
      佐助把查克拉集中在脚上,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只有一秒。
      一秒内他内心喊过几千几万个“不要!”。
      一秒内他内心吼过几万几十万个“住手!”。

      佐助横身挡在鸣人面前,一瞬间他感觉撕心裂肺,低头看,长长的银针刺穿胸膛。
      他听到鸣人惊喜地说:“佐助!”
      他听到鸣人的动作一下子停住,喃喃自语:“佐助……”
      他不耐,回头,脸上夹杂血痕却面色惨白:“白痴吊车尾的,你那是什么表情……”
      “谁要你多管闲事!”
      他听到那人这么吼。他听得出那里面的哭腔。
      他吐出一大口血,向后倒下。鸣人跳起来接住他,脸上是无措和恐惧。
      佐助倒在鸣人怀里。鸣人身上暖暖的温度传过来,心跳得几近失控,汹涌澎湃。佐助脑海中一系列画面闪过,从最初的相视一笑到后来无意间的kiss再到后来波之国幼稚的比拼。佐助惊讶。他从未想过说着一心复仇的自己也能将一个人如此深深地烙在心底。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是身体自己动了啊……笨蛋。”佐助语气平缓,听不出感情。他看着鸣人紧紧抿着唇,咬牙不要哭出来;他看着鸣人脸上的痕迹有些抽动;他觉得自己的手臂被鸣人抓得生疼。佐助想他不后悔。
      佐助看向天空,眼前浮现出那个血色夜晚的事。他自说自话:“我下定决心,在杀了那个人之前,在杀了哥哥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佐助转头看向鸣人,他看到鸣人透明如蓝水晶的眸子蒙上厚重的水雾,那双天空似的眸子里盈载着莫大的悲伤和创痛,佐助这才知道鸣人总是活力四射的双眼若是染上悲痛是如此深沉寂寥。
      他努力地抬起手,想抚上眼前人的脸庞。
      佐助笑着,不复以往的骄傲不屑冷漠,深邃黯淡的黑眸无比沉静。
      “你……可别死啊……”

      我在一夜间失去了全部。我不想再失去你。
      家人被杀的时候我无能为力,可我这次即使拼上性命也要让你活下去。

      呐,鸣人。
      你,可别死啊……

      战斗的最后,佐助当然没死。因为,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死他们。
      无论佐助后来怎样,他确实曾把鸣人看得高于一切。就算嘴上说着不在乎不在乎,可是心底深处却永远忘不了。
      鼬知道这一点。他将佐助的未来托付于鸣人,他希望鸣人能让佐助不要再深陷复仇的漩涡,鼬不希望佐助为了自己而去攻打木叶。
      鸣人说,他比鼬更把佐助看作兄弟。如果佐助攻打木叶,他不仅会把佐助带回来,也不会让他伤害木叶。
      鼬在死前听到鸣人这么说,他相信鸣人。于是他选择离开。
      佐助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加入晓,以“鹰”的名义行动。
      和八尾对战的时候,千鸟华丽地绽放。
      “我教你的是千鸟,不是雷切。”卡卡西语重心长地这么说过。佐助没想过那是什么意思。
      时至今日。他看到“鹰”的同伴为了自己奋不顾身,一次次用身体为自己挡下攻击。他看见电光在手中嘶鸣,如同千鸟齐飞。
      千鸟是用来保护的。
      他想起在木叶的老七班。他想起卡卡西无奈地眯起眼爽朗地笑,他想起小樱笑得灿烂美好。
      他想起鸣人自信满满的笑容。澄澈的眼睛眯起,对他毫无防备而开心地笑着。
      于是——
      “天照!”
      黑色的火焰从佐助眼中喷出,笼罩住八尾。
      黑色的火焰漫天飞舞,熊熊燃烧着。不祥而华丽的色彩弥漫了佐助的眼球。
      他目眦欲裂。黑色的血液沿着眼角往下淌,六芒星形状的写轮眼绽开绝美的黑牡丹。
      史上独有。查克拉爆发的力量掀起飓风,呼啸的风声一如从前。
      黑色的花瓣在空中飘飞,凄凉艳丽,芳华绝代。

      后来佐助回到木叶,和“鹰”一起。
      他和鸣人站在火影塔上,以暗部队长和六代目火影的身份。
      风声依旧呼啸沧桑,不过那种凄美的黑牡丹再也没绽放过,那哀伤的花瓣在空中华美的舞蹈,仅那一次。
      这是好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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