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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居人的忧郁 ...

  •   也许他需要什么控制精神的药物。他忧郁地想。
      从他对小樱说“我希望你能把标志的事放一放,以后可能还有别的事需要你的帮助”开始他的脑子大概就不正常了!
      明明自己一直很坚定地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不会随便就答应那家伙的要求啊……
      从他端坐在书桌前就开始纠结这些问题,直到现在屏幕上仍然是一片空白。佐助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放弃了用正当途径向高层提交申请的方法。
      他原本打算申请配备私人军用机,在军备输出程序上弄一点小故障,制造数量减少的假象——以他的能力做到这点并不成问题。见过那家伙机身的人不多,之后他的出现就可以名正言顺。
      使他不得不改变想法的是,他根本找不到提出申请的理由。他隶属防御系统监测高层人员,是不允许配备大型军用设备的。通常来讲,要求一辆高级房车比一枚小型镭射弹要容易不少。
      如果没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反而会遭到怀疑和调查。

      也许用人的身份更容易操作。

      “哇——塞——这么长时间你们家的建筑形式还是一样复杂嘛……”金色头发的男人先一步踏进门,抬起一手作瞭望状,一边还大呼小叫。
      “吵死了。”黑发男人跟在后面,不耐烦侧身翻出两双拖鞋,扔过两只给他,“你之前明明来过了。”
      “那怎么算,我那时变成人形乱转,最后累得头昏眼花看到一家有熟悉感的就晃进去了……哇,这个东西好软!”他双手叠在脑后在屋子里窜来窜去,最后一屁股跌在沙发上。
      “要不要吃东西?”佐助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半。
      把这家伙弄出来还真花了点时间,好在没有受到盘查。
      “吃…东西?”鸣人茫然地坐起来,低头拍拍肚子,那表情好像男人讲的不是联邦语。“哦…我不知道,大概。”
      “大概是什么意思……当然,你要是说不知我会更高兴一点的。”他漫不经心地踱进厨房,查看冷藏柜里的食材,“今天是周末所以我可以做点什么吃的,如果是工作你大概要吃泡面。”
      “我以前是太阳能的……嘿!泡面!我是说…拉面,你有吗?”
      “就像方便面那样直接泡的?客厅角落里有半箱,番茄牛肉口味的。”他小心地削着土豆,而他后面那家伙欢快地窜起来扑向目标。
      过了一会。“这个,要怎么做?”他走到厨房,手里捧着一盒泡拉面。
      “现在就要吃?先放在那边。”
      后面那个人安静地看了他一小会儿,很快又聒噪起来。
      “说起来,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干嘛?”他狐疑地往后看一眼,那个男人正没事的到处乱瞟。
      “不,什么都没有。”
      “我之前不住在这里,”他又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也不在现在的部门工作,那时候住在公寓里。后来我父母……”他倏然睁大眼,差一点,差一点就把几年都没有提起过的事情就这么说出来了。在这家伙面前,他就是这么的不设防吗?
      “啊?”没察觉到男人的异常,鸣人只是奇怪他突然的停顿。
      “那边那个水管是热开水,要吃面自己去泡。”
      “哈———?要怎么做啊,这个包装。”他拿起丢在旁边的盒子研究起上面的塑料膜。
      “撕开就行了。”
      “哦…”
      ……
      “佐助啊……”听到这一声他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全面警戒鸣人又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终于撕开包装,他转过身看到男人把食材倒进锅里。
      “做饭。”看不出来吗?
      “哎?难道没有人工智能做这些事情嘛?”他指指天花板角落里像小电脑一样的玩意儿。
      “我不知道你那时候是怎样的,但是至少现在还没有人工智能有分辨土豆和洋葱的功能。”他冷淡地说,“而我不喜欢微波食品。”
      “那个时候……大概没有吧,政府光在武器上研究这个了。”
      撕拉,鸡蛋清小小地悲鸣着,边缘打起了卷并且迅速地变白。
      “那个,佐助有时候会在我身上吃拉面,”他说,有点怀念地吸吸鼻子,“就是像这种直接用水冲开的素食拉面……跟你买的同一种味道。”
      翻炒鸡蛋的手一顿,“啊…那是我的名字。”
      “哈?要换个叫法吗?可是你们的名字是一样的。”他伸出食指挠挠脸,嘀咕道。“要换成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宇智波什么的,总之别用我的名字叫别人。”
      “好吧好吧——,宇智波。”他妥协了,不太情愿的腔调。“我告诉他我也想尝尝,但是他拒绝了。”
      “当然,”他挑出一小块肉放到嘴里,“你用什么吃?你的镭射炮吗?”
      “什么啊,你们怎么都说差不多的话。”
      对方沉默以待。

      菜饭被端上桌,菜式平凡但是秀色可餐。
      鸣人吸了吸鼻子,又得到了陌生的体验——嗅觉在他的脑部形成,他迫不及待地在饭桌前乖乖坐好,像等待大人许可的小孩。
      “筷子,会用吗?”佐助扬了扬手中细长的方竹棍,问道。
      男人诚实地摇摇头。
      “过来,”他执起筷子,和鸣人肩靠着肩,“用食指和大拇指夹住,把中指托在后面,无名指和小拇指拳在手心……”
      突然被靠得很近,鸣人不小心瞥见佐助白皙的侧脸,认真起来有吸引人的颜色,打开的侧窗带来夏季的风,身边人淡淡的体香温软地包围了他。鸣人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小股火腾腾地顺着什么缓慢地燃起来。
      “鸣人。”
      “喂,鸣人,你在看哪里!”
      “啊…啊?”
      “你这家伙,脸红个什么啊!?”
      多年没有坐执教者的位置,看来他的耐性有明显的退化。
      咣啷一声,制造声音的人茫然地看向佐助,后者面无表情地回视。“又…又掉了……”
      “再来一次,如果不能有所改善的话你就一直这样吧,我要吃饭了。”他努力不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告诉自己对着一个第一次体验人类生活的家伙不要太严苛。
      “我知道了……”可怜兮兮的声音。

      午餐时间里佐助一直想提醒对面的人关于作为释放他的条件之一——定期接受一些检查和研究——当然,执行者只有内部调研组的小樱,但是那家伙像婴儿一样学习咀嚼和吞咽,并且不停发出某种感叹,吃拉面的时候好几次把拉面从鼻孔里喷出来……
      “玩弄食物是不受待见的行为。”他作出厌恶的表情说。
      “哦……佐助。”
      “干什么。”
      “你的嘴怎么歪那么厉害…?”
      “……”

      接着他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告诉鸣人一些作为人的主要的常识和常用物品的使用方法。最后他问,“你到底都知道什么东西?”
      “……一些,关于各种武力资料,敌军分析之类的……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之前宇智波也给我讲过一点军部的事情……”男人盯着电视机一动不动,回答显得心不在焉。
      “对了佐助,”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变成机型吗?”
      “不可以。”
      “啊…”
      “如果被人举报我私藏大型军备会有很大麻烦吧。”他漫不经心答道。“你最好安分一点,从正门口向西右街区第二家,向前左街区第一家是帝国派来‘关照’我的特殊人员,所有出入活动都会受到监视。”
      “什……”
      “日常跟我接触的帝国军人都经过高层留意,其中一部分是他们特意安插的,所谓眼线。”
      “佐助…”你做过什么……鸣人一时不能理解黑发男人如此淡漠的表达这些的含义,怔怔地看着后者站起来,走向厨房。
      电视机播放着花花绿绿的广告,不规律的喧哗中夹杂了几声金属碰撞声。
      佐助端着两杯咖啡回到正厅,鸣人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电视屏幕上。
      “跟你说这些的我真是笨蛋。”他低微地自嘲着,嘴唇轻抿,噪音盖过了一切。微热而浓郁的咖啡又刺眼起来。
      当他的生活不得不受到某人的接近甚至介入时,抗拒或是接受,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得到接受的人会给他造成痛苦,他会不自觉地暗示那个人他的事,这种过程就像一点点撕裂表皮一样得到痛楚,但在他隐忍而压抑的灵魂深处,默许了这一种疯狂的快乐。
      他曾经沉痛地失去过某些东西,因为这些他改变得很彻底,但是他生命的本质从不动摇,他依然——依然渴望那些,即使他不确定是否有能力接受再次失去的结果。
      “啊——好难喝的东西!”五官都扭曲起来,鸣人用“你脑子坏掉了喝这种东西”的表情看着他一边自言自语,“难喝——真是太难喝了——”
      佐助愣愣地回视他,带着被打断出神的困惑表情。
      “好了好了…”他突然凑到他面前,歪着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在干嘛啊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哎……”端着咖啡发傻的佐助看起来有点蠢——
      佐助猛地回过神,看出那双蓝眼睛里的调侃意味,恼羞成怒地一掌推在面前傻不拉几的大饼脸上,“喂你把你那张蠢面孔靠那么近想做什么啊白痴!”
      哐啷!——“好痛痛痛痛——”

      生活好像平静无波地继续流淌。
      但在他如此认为的同时,他的生命在被悄悄地入侵着。
      他在第一天晚上就严肃而愤怒地拒绝了那家伙无理的同床要求。
      “你以前怎么不和你的宇智波挤一个床!?”
      “不是啦……机型可以进入完全睡眠的啊,总开关一闭合我一点意识都没有——”
      “好极了那我就把你揍到没有意识为止!——”
      “不要佐助——都说是因为下午那个小盒子放的鬼片什么的很吓人哎——”
      “很烦啊你给我闭嘴然后滚出房间!!”
      “哇不要踹,不要踹啊!!——”
      最后他粗鲁地把他扔出了卧室,对杀猪一样的嚎叫作了自动消音处理。
      但是第二天回到家意外地没有在厨房和电视机前看到窝着的鸣人,却发现卧室大大床里凸起一个不规则球状体后,他决定以武力告之这个为所欲为的混蛋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一拳砸上隆起的部分,洁白的床单随之一片翻腾,原本如静默的老人一般沉稳的大床产生了不雅的嘎吱声,几分钟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呼…”小小的喘息,分不清属于谁。
      意外的,这家伙身手竟然很好。不过毫无章法,徒有力气而已。
      将鸣人的手反剪在身后,用全身的重量将他压在床上,姿势让两人面对彼此的呼吸。
      “哼…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干架嘛…”他有些狭促意味地将脸凑得更近,用了一个有威逼气势的眼神狠狠压制对手。
      “…所以说啊……”而对方完全没有处于下风的自觉,呼吸也不甚浓郁,不咸不淡的语调一直微小地戳弄他的心。“不久之后就是我压倒你啦……”
      “嘁……”薄唇扯出一个似乎是不屑的弧度,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内心微妙的动乱,直视对方纯蓝的眼珠,“等你压得过我再说吧…!但是我猜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接着是一阵小小的沉默。温和的晕黄色灯光让它宁静和谐,两位当事人都有些松懈的意向。
      “呐,佐助。”仍然被压在下面的人有些勉强地侧着头,唇角微微地弯着。
      “…啊…”困倦随着男人的笑容一起涌来,头一次在战斗的姿势里没有全身紧绷。
      “可,可以,”被灯光迷惑了心情,他些微地不明确地紧张,说出来的话违背了主人表层的意志,吐露了内心的愿望,“这样碰你一下吗…?”
      “……啥?啊!”
      突然间天翻地覆,原本面对床铺的人看见了天花板的纹路,嘴唇上有陌生的触感。

      双手被紧紧绞在上方,男人的腰卡在腿间,修长的双腿被迫分在两边——这真是个要命的姿势。
      更要命的是男人像小狗一样的亲吻,有点像磨蹭——仅仅把嘴唇轻轻贴上去,很快就离开。
      真是令人不知作何反应。
      男人抬起头,整张傻脸有些泛红,眼神亮晶晶的。
      到底是谁比较像被轻薄的那一个啊…无暇追究是否用词不当,他当即感觉到脸上不可抑制的热度蔓延。
      终于有人作出反应,鸣人松开钳制他的手歪向一边,小声嘟囔着。
      “这只是个意外哦…!”
      “…”
      终于都有些冷静下来,假装冷静愤怒实际上有些赌气地扯松身上的军服,他随手抽起一套睡衣走进浴室,没有理会犹自呆愣的人。

      鸣人背靠在浴室的门上。
      水声渐息。
      “佐助…其实那个……”
      那个并不是意外,那是我很早的企图。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私自侵占佐助唇齿的欲望,只是狠狠压抑,因为没人会蠢到去亲屏幕。
      他现在有了身体,他想……
      鸣人突然惊觉这想法的龌龊程度,很不对头!从前的佐助,现在的佐助那么像,也许根本就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人,但他们始终独立在不同层面,他用那么卑鄙的理由向自己交代,难道还要向佐助说同样的话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伸手捂住脸,背后冷汗淋漓。
      笨蛋终于聪明了一回。
      水流在平滑的地板砖上迟钝地流淌,整片整片的白色合起来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他站在里面,什么都没想。
      一个连吻都是算不上的触碰,没心没肺的鸣人一定单纯地只是想要撒娇而已吧。
      在浴室里换好睡衣,他打开门,意外地看见那家伙仍然窝在自己床上。
      “喂佐助,快上来睡觉啦!”光明正大地踢踢身上的薄被,鸣人笑的一脸无赖。
      呵。他也轻轻笑了。果然是完全不在意的这家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同居人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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