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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第十三章

      那么究竟是谁拿走了这块木牌?这木牌究竟还有何奇异之处?引人觊觎也就罢了,还偏偏这么巧,正好赶在他们过来之前。

      眼看那丁兰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花期漫不能放心,示意阿迟继续问,自己则走进屋去,将事情一一写在镜子上,发给了洛尘溟。

      这用了一会儿功夫,花期漫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头,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她借着夜明珠的光打量这个屋子,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屋里太黑,她走了一圈,只能先出门去,屋外月光皎洁,洒下一院清辉。

      月光?

      花期漫猛然回头看那屋子,果然有古怪,她收回了夜明珠,再次走回那屋子,门都没关,却伸手不见五指,屋外的光一点都没法透进来。

      仿佛进入了一个黝黑的空间,花期漫切回竖瞳,她的视力按理说在黑暗中应该完全不受阻碍,却也依然什么都看不清。

      花期漫冷笑一声,玩这种把戏,倒是足够讨巧!看来这屋子,还真是别有洞天呐!

      她也不费那个功夫去想这儿是什么阵法,一力降十会,罩个结界盖住院子,翻手压地,召火就烧!

      等院子里的阿迟回头一看,屋内红光大作,火势已然升天了!

      丁兰尖叫一声,就要往屋里冲,可被白绫缚住,又被阿迟按住,只能在地上打滚。阿迟不管他,他叫的再大声外面也听不见,自己只管盯住屋内,以防有变。

      花期漫动作很快,用火用的十分熟练,不过片刻,那黑雾便渐渐地消退,一点点融化在了火光中。

      这下屋子亮堂了,月光也透了进来,留下淡淡的光影。

      花期漫再掏出夜明珠,重新扫视整个房屋。

      格局并没有变,只是原本光洁的墙面,多了很多柜子,七倒八歪的陈列了许多木牌,足足有上百个。

      都刻着不同人名,花期漫打量片刻,叫阿迟把丁兰带进来。

      丁兰被绑住推了进来,一进门就恨恨的看着花期漫,目光中都渗着毒液。

      阿迟皱着眉,一巴掌清脆的挥了过去,打的丁兰断了两颗牙齿。

      他死命的想挣扎,不知为何就是挣脱不得,阿迟把他揪到地上,让他说话。他偏过脑袋,冷哼一声,发出无言的嘲讽。

      花期漫只瞅了他一眼,就对阿迟道:“别轻易打人,他不老实,姑姑会收拾他,记着了?”

      阿迟低下头没出声,也不应,他不可能忍得了别人这么看她,更不想当个废物什么都要花期漫出手。只能装乖躲过去了。

      好在花期漫也没心情教育孩子,她瞧丁兰那嘴硬的样子,凉凉的笑了。

      她手心召出一簇小火苗,放在了那些木牌下方,只要再靠近一寸,这些木头做的牌子必然全被吞噬。

      丁兰果然面色大变,低声嘶吼道:“住手!你住手!我说!”

      “这些牌子你不能烧,这些都是我的列祖列宗。”

      花期漫仔细打量了这些木牌,点点头:“继续说。”

      丁兰颓废道:“这是我家的秘术,将死之人存于灵牌之中,可保魂魄不散,只是陷入沉睡,若日后,说不定还能找到法子让他们都醒过来。我娘,我娘就是这样,只是她没有沉睡,一直醒着。”

      “这么说你爹也是如此了?”阿迟想到他下落不明的父亲。

      “是,我爹那天和我娘...不,就是不慎摔了一跤,眼见就要没气了,是娘当机立断将他封入了灵牌当中,事情太突然了,我们来不及准备,只能这么着了。”

      花期漫拿起一块木牌,翻来覆去的掂量了一下,冷笑道:“真是稀奇,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还能吞噬肉身,你蒙傻子呢?”

      丁兰慌忙摆手:“不!不!我亲眼看见的,我娘说我们一族的人都是如此,我娘总是真的!不会骗我的!”

      阿迟也上前来,就着花期漫的手举近了细看。

      那木牌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乳白色的牌身,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有股淡淡的草药香,还没有腐烂的痕迹。

      阿迟问道:“你说你母亲的木牌是有香味会发光的,这些也会吗?”

      丁兰摇了摇头:“不会,母亲那块是特别的,这些平日里只做供奉,并不会有灵异。”

      花期漫感知过,里面并没有魂魄的痕迹。

      阿迟提醒她,用镜子照照看,说不定能照出什么。

      花期漫恍然大悟,欣慰的拍了拍阿迟聪明的小脑袋。阿迟有些无奈的让她撸了把头发,跟揉猫似的。

      这一照,镜子上果然浮出几个大字:阴梨木,化骨藏魂。

      花期漫大吃一惊,竟然是阴梨木,怪不得她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阴梨木根本就不是凡间的东西,看上去虽然同普通的梨木没有任何区别,但却是只长在阴都里的神树,由地府三君亲自镇压。

      凡是妖精鬼怪修炼,都要经过雷劫,大部分都无法得天道认可,会被活活劈死,上古有些大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就想出了蒙蔽天道的主意。不知道用何办法培育了这阴梨木,用忘川水浇灌,使其花能隐匿自身的气息,不被天道所寻,其叶拧成汁能化去皮相骨肉,而其木则能与魂魄融为一体,不死不灭。

      一个洪荒以来,躲进阴梨木的大妖不知凡几,俨然成了另一方小世界。

      为防变故,神君停云于数千年前亲自将它移去了地府,放置于八十八层冻土之下,千里冰封,仔细看守。

      这阴梨木怎么可能流落民间,这样的神物,还足足占了这一屋子?

      还不等花期漫细想,镜子又亮了,这次看得出笔锋凝滞,缓缓写下二字:赝品。

      赝品?意思是说,有人仿制了阴梨木?

      花期漫闻了闻手中的木牌,将法力小心的注入进去,一开始如石沉大海,并无反应。见此,花期漫狠狠心,砸了十成十的法力进去,汹涌的灵力瞬间挤满了狭小的灵牌,那木牌承受不住,爆裂开来,一阵巨响,外面电闪雷鸣,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屋内,照出了丁兰狰狞扭曲的面孔。

      原来那木牌炸开,连带着木牌里的空间也被挤爆,藏匿于木牌中的魂魄碎开,宛如点点星光漂浮在空中。

      当着人家的面爆人家祖宗,饶是花期漫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尴尬,赶紧伸手将魂魄碎片重新聚拢在一处,凝成球握在手中。

      她打量片刻,魂魄安好,早已没了意识。又看看木牌碎片,果然是能够藏匿气息,虽然因为是仿品,比起真的效果差远了。但也足够惊人了,想想丁兰的母亲,可知这阴梨木再过几代未必就比真的阴梨木差到哪儿去,凡人真是不可小觑。

      她捏着那团魂魄对丁兰严肃道:“你们私藏魂魄,有违天道轮回,不久必有鬼差前来捉拿,你阳寿未尽,但你的这些列祖列宗可难逃罪责,若是不想他们回地府受尽酷刑,你就老实交代,你们制木牌的木头从何而来,你母亲的那块又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丁兰只能丧气的说道:“这些都是祖上留存的,每个族人都能得一块儿,这些本该放置于老家的祠堂,但前几年遭了灾,我母亲就都搬了出来,剩的木料,就做了这些柜子,你们也看到了。至于我母亲的那块,确实是从一个孩子那里捡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母亲嘱咐我用她捡来的木牌做灵位,我照做了,后来母亲就能一直与我说话,下午有个人来把灵牌抢走了,就是这样,没别的了!你们放过我吧!”

      那丁兰显然已经到了情绪奔溃的边缘,阿迟按住了他,冲花期漫轻轻地摇摇头。

      的确,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了,现在应该想办法找到丁兰母亲的灵位才是。

      她让丁兰试着跟他母亲说话,但丁兰不无嘲讽道:“如果不是贴身带着,或者滴血上去,如何能听得到母亲的声音。”

      滴血?阿迟一把抓住丁兰的手,不顾他的乱叫,直直的往旁边的桌角划去,划出个不深不浅的口子,挤出一手掌心的血,伸给花期漫看。

      这孩子,怎么动作比她还快......花期漫哭笑不得。

      果然有了血迹,花期漫从空中捻出一根细细的血线,远远地连接着天外一头。

      追吧!花期漫示意阿迟让开一点,她一掌劈晕了丁兰,施了个咒术放在他身上,一会儿定会有鬼差前来,更何况,洛尘溟也该到了吧!

      他们顺着血线一路向西,在出城郊的时候,花期漫就想让阿迟先回去,但是阿迟就是装作听不见,这孩子自从长大以后,再不像小时候活泼可爱,花期漫也很是头疼,当家长真的好烦啊。

      阿迟挽着花期漫的胳膊,这样两人步伐一致,走的并不慢,山林间路不好走,原本今夜月色动人,要是就这么走,倒也挺好。可却因动了法术,现下风驰雷鸣,枝蔓张牙舞爪,夜间野兽嘶吼声不断,感觉就不那么美了。

      阿迟淡淡的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惊着了花期漫,这孩子莫不是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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