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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第十二章

      她干着嗓子问:“婶子见过那个木牌?长啥样啊?”

      “嘿,也就挺普通的,没仔细看,手掌这么大吧,像个令牌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木头做的,还有香味呢!丁相公贴身放着的,拿出来的时候就这样放在胸前还双手紧紧地捂着。”

      “那他媳妇就是因为这个木牌被休的?”

      “对!就因为这个,这个丁相公每天都要把牌子供起来,还要对着牌子喊娘,就有一天出门不小心忘带了,她媳妇看那个木牌可能好奇吧,拿剪刀去戳,结果你知道怎么了?”

      “哎呦你快别卖关子,赶紧说,就把那牌子搞坏了?”

      “告诉你们,怕吓死你们!那牌子流血了!”

      “天哪!怎么会流血!还真是他老娘变得?”

      “那我哪儿知道,反正这事儿丁相公回来就知道了,血流了一地,把丁相公气的啊,当晚就把他媳妇赶了出来,说要休妻嘛!”

      “哎哟,这事儿真的是,那确实匪夷所思,你说是吧花姑?”

      花期漫扯了扯嘴角,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麻烦来了。这木牌显然不是凡间物,若真是能拘人魂魄,搞不好还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得赶紧联系洛尘溟,问问情况。

      “啊,对,是,所以这小娘子被赶出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回娘家了呗,但是她娘家日子也不好过,出嫁女被休回,家里也不待见呐,以泪洗面的呢,可怜的哟!”

      谈话的几个妇人唏嘘不已,也正好被寻来的阿迟听到。

      他一把拽住往外退的花期漫,“仙姑要查这事儿?”

      花期漫打量一圈,将他带离人群,这才敢说:“多半是要查的,你想办法去打听一下这个丁相公的消息,我先回家等你。”

      阿迟听话的点点头。

      花期漫发出了好几条消息,洛尘溟半天没有回复,估计是在忙,直到晚间阿迟回来,带回了更有意思的消息。

      这个丁相公,早年丧父,但是他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一个大活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也没欠债,也没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也查过,要报失踪,但是丁兰他娘一口咬定丈夫就是死了,说是夜间出门被野兽刁了去,说奇怪不奇怪,哪有妻子盼着丈夫死掉的?

      “没人怀疑是被杀了吗?”

      “没有,官府查过了,没有人为的痕迹。”

      花期漫屈指扣桌,咬着腮帮子上的软肉想个不停。

      这一家子行事都有些离奇,是该去查验一番,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

      此时镜子倒是亮了,洛尘溟终于回话了:“查。”

      果然,花期漫一点都不意外,就知道这事儿得落在自己头上。

      她想叫阿迟先去休息,自己亲自跑一趟吧,但是阿迟不乐意。

      他也看见那镜子了,熟悉的字体,又是那个什么洛尘溟发来的吧。他也不说什么,就似笑非笑的堵在门口,定定的看着花期漫,花期漫走一步,他也挪一步,半晌,花期漫妥协了:“去去去,一起去。”

      阿迟这才满意的笑了,给她取了件斗篷披好,两人趁着夜色走出家门。

      阿迟就走在花期漫身边,只隔了拳头大的距离,抬头便能看见他清隽的侧颜,月光打在脸上,留下柔和的光影,看的花期漫都微微晃住了眼。

      丁兰家住的偏僻,快靠城墙根了,街道上没什么人,他家有个不大的院子,只一间正屋,花期漫带着阿迟绕到了后院,两人翻墙进去,贴着墙角屏息站着。

      屋里没有掌灯,也没有人说话,花期漫凝神,感知屋内没有人,打个手势,两人直接推门而入。

      阿迟拿出个夜明珠,光线柔和又不显眼,四处打量,没什么特别的家具,两人翻了翻,可谓是家徒四壁,并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牌子。

      许是被丁兰带到了身上。

      二人对视一眼,打算先行离开,却在出院子时,被花期漫一把拦住。

      有什么地方不对,屋内确实是没有人,但是院子里有除了他二人外微弱的呼吸声。

      花期漫示意阿迟继续找,丁兰一定在这院里。

      但是院子就那么大,说白了一眼就能望穿,难不成还能打个地洞?

      可惜地上的土都是干硬的,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真是有意思。

      花期漫眸光大闪,转眼间眼睛变作了琥珀色的竖瞳。她冰冷的扫过整间屋子,看到的世界与之前完全不同!

      一团淡淡的暖红色,就在前方,她顺着走了过去,伸手摸上那一堵厚实的草墙。

      阿迟聪明的拿起凿子,冲着那里狠狠地凿了下去,草墙破开一个大洞,露出了一截布衣和灰白色的手指。

      把墙刨开,丁兰正被嵌在墙里面!

      阿迟把他挖了出来,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花期漫给自己和阿迟施个法术挡住脸,这才让阿迟把他唤醒。

      丁兰刚刚醒转,见到他二人就吓得不行,直接在地上滚了几滚,爬着要往外跑,被阿迟干脆的一把抓住按在了地上。

      安抚许久,这才肯平静下来,但还是畏畏缩缩的,说话都不利索。

      花期漫皱着眉听他说了半天,这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今天下午,有个漂亮姑娘找上门来,说是要请他抄几本书,价钱开的诱人,丁相公没个正经活干,也就常做些倒卖字画,替人写字抄书的生意,听到这话哪有不乐意的,结果把人请进了屋,那人不知使了什么法,他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墙里,他喊也喊不出来,动也动不得,好在墙里漏风,还能勉强呼吸,但空气还是稀薄,就又晕了过去,醒来就见着花期漫二人了。

      花期漫皱着眉打量他,问道:“你还记得那姑娘长什么模样吗?”

      丁兰哭丧着脸死命摇头。

      阿迟提醒他:“看看你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你的木牌呢?”

      丁兰大吃一惊:“木牌,你怎么知道我的木牌。”自己摸了摸胸口,翻了一遍又一遍,哭到:“不见了!不见了!”

      果然如此,有人正是冲着这木牌而来,动作可真快!

      丁兰还在哀嚎:“木牌,亲娘啊,我的亲娘!这是要我的命啊!”

      花期漫厉声问他:“为何说那木牌是你亲娘?你做了什么把戏?”

      丁兰有些恐慌,挣脱开就想跑。

      被花期漫一根白绫捆了回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得丁兰鬼哭狼嚎。

      见这二人不好惹,丁兰这下知道了厉害,怕再有个好歹,只能不情不愿的解释道:“那木牌里本就是我亲娘,这是我母亲的灵位。”

      灵位?凡人死后都会有块灵牌刻上姓名生卒年,受后人供奉香火,但为表敬意,或是放置于祠堂,或不见光的佛龛中,怎会贴身带着?

      花期漫冷笑道:“灵位?灵位会流血?你会因这灵位休妻?倘若再不说实话,这就把你放回墙中!”

      说着那白绫像是活物一般拖着他往墙里面走。

      丁兰吓得不轻,赶忙高声喊道:“仙人救命,我说,我这就说!”

      “那灵位三年前我母亲偶得,有异味,会发光,很有灵气,就一直好好收着。两年前我母亲临终前嘱咐我,叫我在她死后,就用这个木牌当做灵牌,刻上她的名字,她就能永远陪着我。我,我就照做了,后来这灵牌果然十分神奇,我母亲就像是附身在上面一样,只要我在上面滴上滴血,母亲就能跟我说话,夜间也能入梦。”

      阿迟皱眉问道:“你如何知道那是你母亲,不是什么鬼怪?”

      丁兰驳斥道:“我亲生的母亲我能不知道,确实是我母亲,我一开始也害怕,但是她真的就跟我母亲说话口吻一个样,还知道只有我们母子记得的事情。”

      花期漫问:“除你之外,她能跟别人对话吗?”

      丁兰摇摇头:“不知道,母亲告诉过我,不能叫外人知道这个秘密,素日里我也只是装疯卖傻。”想想眼中又浮现出怨毒之色:“母亲说的果然没错,要不是那个贱人,弄得家喻户晓,我也不会遭此劫难,母亲也不会不知所踪!都是她!我就应该早早地休了她!”

      花期漫不耐烦道:“说说看,你母亲从哪里取得的木牌,又怎会知道如此多事。”

      丁兰垂着脑袋,无奈答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母亲并没有详细说,只说从一个孩子那里捡的。”

      “孩子?”

      “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求求二位仙人,能否救回我母亲,这些我母亲都知道,只要您救回她,什么都知道了。”

      花期漫跟阿迟对视了一眼,救回他母亲,他母亲已死,如今不知是鬼是怪?如何用得上救这一字。

      阿迟又问他道:“不急,你说你母亲都知道,都知道什么,把你清楚的都说出来。”

      丁兰被噎住了,只能悻悻的说:“我母亲知道,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就是神婆,能通灵,后来嫁给我父亲,有了我,就不灵了,但是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你们救救她吧,求求你们了。”

      原来如此,想来一般人家妇女也不会知道通灵藏灵之事,只是时隔两年,竟无鬼差问津,看来,还是要找回那块灵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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