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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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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觉得秦明有事儿瞒着他,但是法医还是那个法医,秦明还是那个秦明,每天上班下班按部就班,生活作息规律,喜欢喝手磨咖啡,爱穿西装三件套,依旧自律地让旁人羞愧。
直到‘东窗事发’。
那天,林涛捧着一个一大早亲自在路边挑的最大最红的苹果,踏进龙番市警局,收获一干莫名心虚的眼神,心中一个咯噔,心知不好,这个不好,可能是因为有案子,也可能是因为罚工资,又或者被谭局上下一连串批评教育。
怎么也没想到是秦明贪污。
开玩笑,秦明是一个法医,又不是刑警/法官,他贪污死人钱吗?
“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可以直接决定结案方向。”谭局这么说道。
林涛红着眼上蹿下跳,秦明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啊?唯一的小爱好就是做两件西装给自己穿,手工费都省了,小龙虾也只肯吃最便宜15块一斤的,说他贪污?谁信?
“你手上的表是秦明送的吧?限量版,十个零。”
“就这?”林涛伸出手来,黑色的钻石腕表仔细看其实是墨蓝,该死的低调奢华让他爱不释手,这手表是秦明上个月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来二人确定关系一周年,二来……确定身体关系纪念日,搞得他很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占了便宜,却反过来要他来送‘成人礼’。
“这么贵!”难怪这么有质感,不对,“秦明绝对不会贪污的,”
“反贪组盯他很久了,秦明的账户一直有巨款进入,但他基本不用,上个月动了一笔钱,就是你那块表……,让上头抓住了把柄。”谭局也不信秦明会贪污,“他不能解释,那些钱的来源。”
龙番警局的二楼是法医办公室,不同于楼下一片乱糟糟的混乱吵闹,总是安静干净的,安静的秦明抱着一只干净的整理箱慢慢下楼,看到林涛平静的眼眸一顿,柔软了一瞬,安抚道:“林涛,我辞职了。”
“怎么就辞职了!?为什么辞职!?”林涛瞪大眼睛,“你没有贪污,不用怕,不用避嫌!”
“林涛,谢谢你相信我。”秦明没有多说,只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计程车快到了。
林涛注意到他瘦骨伶仃的手腕上那款与自己稍小一些的同款表,表好看,手更好看。
“秦明,你买手表的钱哪儿来的?”他心里藏不住事,但能与秦明走这么久正是因为这分坦荡,不想去猜疑,索性直接问出口。
秦明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问:“林涛,钱是干净的。”
没有知道明确答案,但有这一句也就够了,秦明被查贪污,局里的人少不得要议论,人言可畏,秦明一身正骨,最是受不得这邪气,休息在家也好。
“我养你。”林涛将手里的大苹果放到他的整理箱上。
秦明笑笑,迈开长腿走出龙番警局,身形挺拔,如一棵松杨。
林涛舔了舔唇,去看谭局。
谭局会意,将秦明的辞职信给他。
林涛看了一眼,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谭局,我代秦明请个长假。”
公职人员嘛,假期福利总有特权。
入夜,审讯完犯人已是深夜十一点,林涛敲敲表面,小心地用袖子擦擦幽蓝发黑的表面,秦明送的,本就珍惜,现在知道了价格,恨不得一天擦个百八十遍,灰尘哪里配呆在这顶若干别墅的天价手表之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也贵不可言,不好磕了碰了,不然秦明得多心疼。
不过,秦明的钱从哪儿来的呢?
想不通的问题就不去想,也许是天下大饼继承了一笔遗产呢……
路上无人,黑暗中窗户里的灯光暖意融融,林涛拢拢秋天略微单薄的衣服,心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但是秦明是秦明,绝不会喜欢呆在家里做守候的那一方,他更喜欢并肩而行。
“我回来了。”自从同居后,生活质量升空高飞,脏兮兮的鞋换成干净绵软的拖鞋,林涛走出玄关,看到桌上三菜一汤,更是打定主意不再回到自己的狗窝。
……不过吃秦明的,住秦明的,怎么这么像被包养呢?
“吃完快些洗澡,臭死了。”秦明皱了皱眉,盯着他把外套放在指定的衣架上,才挪开眼神,全心放在自己的手磨咖啡上。
林涛夹起一块黄橙橙的鸡蛋,先夸赞了一句好吃,才放进嘴里。
秦明没有点明他特意的彩虹屁:“我知道你有疑问,但我不能告诉你。”
够直白,直白到林涛所有的问题都梗在了喉咙里:“秦明,如果需要我,一定要告诉我。”
二人对双方都有点儿心知肚明,很多东西无需多说,秦明很享受林涛的尊重,感激林涛在恋人方能给他这么大的空间,他用小巧的咖啡杯撞了撞汤碗的瓷沿:“干杯。”
林涛笑了笑,但还是掩不去担忧:“你的案子还在调查中。”
“让他们查。”
秋风送爽,天气干燥,一辆卡车驶过,落叶卷着尘土刮了蹲点的林涛满头满脸。
“呸!”他抹抹脸,下意识又擦了下表面。
同车的小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块表没事就要被擦一擦:“头儿,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一块表吗!?”
“你不懂,我丢了它都不能丢。”林涛没敢亲表面,亲了表带一口,“身家性命全在这上头了!”
“就因为贵?”
“因为这是你们秦科长送的。”林涛一副小孩子家家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秦科长的案子一直僵持在那里,丝毫没有进展。”小黑摇下一半的车窗,让视线能看得更清楚些,“头儿,秦科长怎么可能贪污?贪污就为了给你买表?”
林涛没好气地砸了一下说话不会思考的脑袋:“秦明有钱,他们嫉妒!”
“哎你说,秦科长的钱哪儿来的呢?”
林涛舌头打结了一圈:“做事!”
秦明看上去锋芒,实则某些方面柔软得像个气球,一戳就炸,那个态度摆明了不想谈这莫名的巨款,林涛自然不会多问,但不问不代表不去想。
刑警多年经验,账户异样来钱无非就是两样:接了私活;不法勾当。
秦明一个法医。
私活——除了案件,谁会请他去解剖尸体?他不是没想过秦明平日里可能去做做什么大学讲师,写写论文什么的,但秦明基本上都与他在一起,忙的时候脚不沾地压根就没那时间,不忙的时候也是在办公室看文件——秦大法医的行踪,林涛比人形警犬李大宝还要来得敏感。
至于不法勾当——出于职业属性,能想到的太多。
“头儿!出来了!”小黑低声道。
林涛一愣,摸了摸腰里的配枪:“悄悄过去。”
目标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心狠手辣,无法无天,喜欢把人残虐至死,死者身上无伤痕,但是内脏在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融成了一摊血水,痛苦至极,凶手把死者当成娃娃供养,数一数人佣娃娃已有十一人,惊天大案,怕引起恐慌,局里一直压着,今天一定要把不法分子捉拿归案,还社会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