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者》应如是否

6、第 6 章

　　“我知道，因为他打开了你的柜子，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

　　“是谁打开的柜子我不记得，但我记得那天起，我的柜子里就少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在易英的手里。”

　　那件事抖出来之后，我并没有把东西要回来，毕竟都是我不要的东西，不管是方濯还是乞丐，谁拿了都一样。

　　“那是我的东西，可是被他偷走了！”

　　他已经把我的东西划分到他的领地了，尽管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方濯因为激动而压沉着声音，已经毕业两年了，他的愤怒还是如同当初一样，清晰明显。

　　“他现在已经死了，你也要不回来了。”

　　我重新把车窗摇了上去，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方濯的周身却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气，我忍不住靠了过去，看着方濯俊美的侧脸，突然觉得口很渴。

　　“我刚刚也把你的烟扔了，你打算怎么做，要我赔你吗？”

　　方濯垂在腿上的手骤然握紧，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用这么做。”

　　我轻笑了一声，在方濯的脖颈上吹了口气，看着他的身子骤然收紧，脖子上的青筋也凸了出来。

　　“你连我抽过的烟都敢要，为什么不要点别的？”

　　“咔哒”一声，我解开了安全带，把头靠在了方濯的肩膀上，伸手撩起了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了那双分外冷淡又隐忍的双眼。

　　“比如，我的嘴，抽过了你的烟，你要吗？”

　　我压迫在方濯的身上，另一只按住了车门，把方濯圈在了怀中，方濯他退无可退。

　　“你要吗？”

　　我又轻声问了一遍，车里的气温很低，方濯一动不动，他的发间流下了一滴汗，落在了我的脸上。

　　汗珠很快被冷气蒸发，可我脸上的触感却依旧强烈。

　　刚刚蒸发的不止那一滴汗，还有我全身的水分，我口渴得越来越厉害，喉咙里是最原始的渴求，水并不能止渴，方濯才可以。

　　我慢慢地继续向方濯靠近，就在我要接触到方濯时，车外响起了一阵重重地敲打玻璃的声音。

　　我只得摇下车窗，看清来人时，不免有些惊讶，竟然是林警官，真是没想到我一天之内碰到他两次。

　　林警官看到我也是一愣，不露痕迹地看了方濯一眼，问道：“江歧，你怎么在这？”

　　我指了指一旁的方濯，“和朋友出来散散心。”

　　说完却发现来的不止林警官一个人，十数名警察把这座荒废依旧的山头围住，不时还能听见警犬的狂吠。

　　“我们在这里办案，你和你的朋友需要马上离开。”林警官收拾好刚才的情绪，脸也冷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林警官，难道是这里也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问题，快跟你朋友走吧。”林警官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大步离去。

　　回去的路上，方濯仍旧是一言不发，就在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沉默到下车时，他说话了。

　　“刚才那个林警官好像和你很熟。”

　　“我和他已经见过一面了，易英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

　　“是吗。”方濯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就再也没有开口。

　　出来的时候我一路猛踩油门，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开出了很远，现在路上车也多了起来，速度慢了很多，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回去。

　　车里太过安静，我便打开了车载电台。

　　“据本台最新报道，向阳巷中死者的残骸今日已被警方发现，地点是郊外的水口山……”

　　水口山，正是今天我第二次遇到林警官的地方，难道那个时候，林警官是来找那个男人断手的吗？

　　我正准备再认真听时，方濯已经把电台关了。

　　“你今天刚碰到易英的事，不要再听这些了。”

　　我默认了方濯的动作，但不代表我的内心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还是很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身体里燃起了一把火，那是从骨子里传来的渴求，我迫切地需要解渴。

　　方濯看起来并不打算撕破他的心思，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我重重地拍在了方向盘上，车子也发出了鸣长不断的喇叭声。

　　“到了。”

　　“江歧，”方濯又露出了那副优柔的表情，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不放心你。”

　　“没事，我等会回酒店好好睡上一觉，你说得对，也许我今天被易英的事刺激到了。”

　　“我送你上去，看着你没事我才放心。”

　　我低低应了一声，便和他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店。

　　走了几步发现方濯不在身后，等我回头时，发现方濯被酒店的保安拦了下来，神色焦急地看向我，嘴里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我当下就明白保安在对不明的出入人员的日常过问，只不过酒店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这个保安偏偏问方濯，也就是看方濯一身穿得太过便宜普通。

　　“方濯！”

　　听到我出声，保安对我谄媚一笑，方濯这才得以脱身。

　　我一回到房间就闷头倒下了，方濯细心地替我盖好了被子，又把灯光调到了昏暗温馨的亮度，一阵安静之后，响起了门锁关上的声音。

　　我从被子里探了头出来，方濯果然已经走了。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总之我怀着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情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可还是有些暖色的光从四周照了进来，我浑身没什么力气，抬手都费劲，等我摸到眼前的黑布时，顿时明白了。

　　那个人又来了。

　　“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你今天睡得很乖，作为奖励，不需要绑住你的手脚。”

　　“渴……”

　　我无力去分辨男人的来意，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低喃出声。

　　水杯被人递了过来，我抱着杯子，一点点地喝着，清爽的凉水沁入脾肺，我突然手一软，半杯水尽数洒在了我的身上，杯子咕噜噜地跌下了床，发出了“咚”的一声，摔在了房间的地毯上。

　　被打湿的衣服紧贴着我的皮肤，我只觉得身体很凉，可身体里的干渴并没有被缓解半分。

　　“我还要……”

　　我难受地扯着衣服，喃喃低语。

　　很久都没有人回应，久到衣服上的凉意已经透过了毛孔传达直我的四肢，我胡乱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

　　“水……”

　　双手被另一只大手牢牢握住，男人炙热的身体也覆了上来。

　　还有他的唇。

　　男人这一次比上次吻得更用力更激动，我也不再是单方面的承受。

　　这不像是一个吻，而是掠夺。

　　他试图夺走我所有的空气，我试图夺走能触碰到所有的一切。

　　我们两个毫不退让，仿佛在争取主导权一般，可是渐渐的，激烈变得温柔起来，掠夺也变成了给予。

　　*

　　男人突然放开了我，指腹用力地擦拭过我的唇角，“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主动？”

　　我还沉浸在方才的美妙当中，竟一时忘了我应该开口反驳，而不是呆呆坐着听他继续说着。

　　“还记得上次你是怎么说的吗，你说你有女朋友。”

　　“你真该看看你这副样子，你这张比女人好看的脸，能满足你女朋友吗？”

　　“或者说……”恶劣的话还在继续，男人凑到了我的耳边，声音喑哑万分，“你需要你的女朋友吗？”

　　“你！”

　　面对这样的侮辱，我面上是又惊又怒，可心中那些扭曲阴暗的想法在疯狂的尖叫着。

　　——他说的没错，你根本不需要女人！

　　——你的渴没有人能帮你！

　　“不用你管！”我用力地从喉咙中挤出了这句话，可是声音却带着诱人的魅意。

　　“那你想要谁？”

　　男人捏住了我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地搓揉着我的嘴角，“你今天又去勾引谁了，嗯？”

　　唇角的刺痛让我不禁皱了皱眉，男人指腹的力度骤然变小了许多。

　　“说话。”

　　“我没话跟你说，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报警？”唇角被人重重地擦过，淡淡的血腥味冒了出来，“你是看上了某个警察吧？”

　　我奋力地撇开了脑袋，察觉到男人又压了上来时，我积攒许久的力气突然爆发，重重的一脚踹了过去。

　　原以为这一脚能让男人吃点苦头，却没想到他轻飘飘地拿捏住了我的小腿，带着暧昧的气息由上而下地抚摸着。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小腿竟然这么敏感，只是皮肤的触摸就让我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又酥又麻。

　　我又跌回了床上，男人却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物件一样，直到小腿上传来温热的气息，我才猛然反应过来，他竟然在嗅着我的腿！

　　双手被他松开，我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一把猛地扯开了眼上的黑布，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男人已经把被子罩在了我的头上。

　　“不听话，这一次先放过你。”

　　等到我扯开了被子时，房门传来了一声响动，我赤着脚跑下来床，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又被他溜掉了，我大为失望地撇了撇嘴，重新关上了门。

　　不过今晚的这个意外，可真是令我没想到。

　　我摸了摸嘴角，指尖上带着淡淡的红色，在白皙的指尖上，旖旎又艳丽。

　　真是让人兴奋啊，他到底还要忍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