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齿轮》羽毛的雨

2、第 2 章

　　——我们不停地分离又相遇。

　　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奇怪男人接近了。

　　世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像是一台古老的机器开始缓缓运作。我明白这只能维持一瞬间，因为这位拥有的，可是异能中的异能。果然，没来得及看清实体，就消失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钟楼的午夜回廊，巨大的齿轮相互碰撞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然后钟声，就像涟漪一样扩散，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种感觉，在那个【魔人】的事件以前就有过，以至于我无法直视前辈。最后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向前辈报告、申请工作调动。

　　既然是重要到关系【运作】的事情，那么显然并非我该问的。但不知道细节，就无法关闭那影像，只得用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不过后来知道的事情太多，影像也淡去了，也就没必要了。

　　说来我确实不愿意触碰他人的私密。怎么说呢？大部分时候我都只做猜测不深究。可触碰到就会变动的印象，实在是没有办法让我不了解某些事情。包括【沙之书】的时候，只要前辈和太宰治有一丝互动，那齿轮虽是在变浅，但是声音配合这样似有似无的影像，变得更加无法忍受了。

　　偏偏又被需要。

　　本来想着隐去这一点就好，结果是瞒不住那双眼睛，但又不能不解释影响前辈判断。完全就是不知所措等着被解雇。

　　羽山小姐。

　　太宰治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然后我想起此行目的，好在不需要做自我介绍，不然我宁愿社会性死亡。

　　我将攥在手中的那个火柴盒递给他，然后愚蠢地、忐忑不安地试图发动异能——没成功不需要任何说明。

　　太宰治不是那些孩子们或是妻子丈夫们，我无法用那种大致的印象判断，然后塞给他们一些糖果、一个红包，或者是一张照片、一个婚戒。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是朋友，这样的推论就算成立可能也找不到理由交付一件没有被安排的遗物。

　　我只觉得应该这么做，就跟给孩子们糖果一样，只是觉得应该。

　　还好接过去了。

　　他发出了一种近似嘲笑或者是苦笑的声音，总之没有开心的成分。除了孩子们大多数人收到那份【遗物】也不会开心，何况孩子们收到的大多数是被捏造的，缺少真实的沉重。

　　“你和安吾还真是一样愚蠢。”

　　是吗……

　　可能是这样吧。

　　种田长官骂我的时候我基本都感觉他还在顺道说前辈教导的不对，但绝对是我的愚蠢而不是坂口前辈。

　　我暗地里不喜欢无视生命的价值，前辈则是明着不喜欢。

　　但前辈即使是明着不喜欢，还是会坚定而干脆地把火车头转向只有一个人的铁轨。而我，面临这种境地我只能是傻愣住，可能最后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但手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