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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向来不受人威胁 ...

  •   “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请教完武当之后再说。”
      说不得笑嘻嘻的道:“区区几个走狗,有什么可怕的。本教张教主少年英雄,你赵姑娘只怕比我们张教主还小着几岁,不如嫁了我们教主,我和尚看来倒也相配……”
      他话未说完,赵敏身后众人已轰雷般怒喝起来:“胡说八道!”“住嘴!”“野和尚放狗屁!”
      赵敏面色铁青,说话也不客气起来,道:“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下来,只说武当派乃欺世盗名之辈,我们大伙儿拍手便走。便是将宋远桥、俞莲舟这批小子们放还给你,又有何妨?”
      便在此时,明教又来了不少有本事的。
      赵敏估量形势,双方决战,师父不与武当动粗,当下魔教人手众多,便是胜了,也定要折损人马,不划算。张无忌面上正义,心中腹黑,屡次坏我好事,若是在暗中作甚么手脚,我在明,敌在暗,且有包围之势,若是自己此次兵败,朝廷哪里有我容身之处,至少要让武当名声受损,这明教,可以再谋,于是冷冷的道:“我们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这样罢,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是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说着双手一拍。
      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精干枯瘦的老者、秃得不剩半根头发油瘦子还有精壮结实的和尚。
      白芃眼睛半眯着,这三人从身量上看,倒是练过武的好手,哪里是赵敏说的那样粗浅,她用话术激住明教,便是化整为零,武当此时已没有胜算,好计谋,好计谋。
      在场众人等人看了这三人情状,心下都是一惊。
      周颠说道:“赵姑娘,这三位都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我周颠便一个也斗不过,怎地不识羞的乔装了家人,来跟张真人开玩笑么?”
      “他们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呵,为我师父提鞋也不配,你这么无用,也好意思在这里吹气。”
      “阿三,去,请教一下拳脚。”
      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张真人请!”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
      杨逍和韦一笑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好家伙!这得多大的劲。”
      武当派的知客道人灵虚忍不住喝道:“我太师父刚才受伤呕血,你们没瞧见么?你们怎么……怎么……”说到这里,语声中已带哭音。
      殷天正自动上前,揽下祸事,朗声说道:“张真人何等身分,岂能和低三下四之辈动手过招?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别说是张真人,就算我姓殷的,哼哼,谅这些奴才也不配受我一拳一脚。”
      白芃对殷天正仗着年岁高,不把晚生放在眼里极为不满,打不过说了就是,死要面子,自己家的事处理清了?
      赵敏道:“阿三,你最近做过甚么事?说给他们听听,且看配不配和武当高人动手过招。”
      “小人最近也没做过甚么事,只是在西北道上曾跟少林派一个名叫空性的和尚过招,指力对指力,破了他的龙爪手,随即割下了他的首级。”
      此言一出,大厅上议论纷纷。
      殷天正大声道:“好!你连少林派的空性神僧也打死了,让姓殷的来斗上一斗,倒是一件快事。”
      阿三也不搭理殷天正,只想和张三丰交手,道:“张真人,你要是不想下场,只须说一句话便可交代,我们也不会动蛮硬逼。武当派只须服输,难道还真要了你的老命不成?”
      张三丰微微一笑,缓步走到殿心,向殷天正道:“殷兄美意,贫道心领。贫道近年来创了一套拳术,叫作‘太极拳’,自觉和一般武学颇有不同处。这位施主定要印证武当派功夫,殷兄若是将他打败,谅他心有不甘。贫道就以太极拳中的招数和他拆几手,正好乘机将贫道的多年心血就正于各位方家。”
      “太师父且慢,这位施主要见识我武当派的拳技,又何必劳动太师父大驾?待弟子演几招给他瞧瞧,也就够了。”张无忌顶着香灰抹过的脸,蓬乱的头上随意绾了个发髻,一时让人看不出全貌。
      “呵。”张无忌从俞岱岩身后站出,一眼便引得赵敏注意,“原来是张大教主,失敬失敬,我说那日武当派为何不对张教主动手,原来这魔教便是武当分支,果然武当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放屁!”周颠回敬道:“你这小姑娘怎么颠倒是非,我明教怎么招惹你了,这么揪着……”
      “呱噪。”白芃毫不留情,衣绝飘飘,随风而动,运用如飞,闪到周颠面前,大大的打了一个耳光,点住将台穴后飘到赵敏方才坐的椅子,一进一退,只在眨眼之间,片刻不给人还手的机会,道:“张教主,你输了。”
      周颠被打的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之力,脸肿起半边,红辣辣的疼,又感觉说不出话,身子发麻,快要站不住了。
      明教众人怒气直冲,这不是打我教的脸吗,趁人不意,背后突袭,哪里事君子作为,只会做小动作,算什么英雄,要是要比,直言就是,这是什么道理。
      “前辈哪里话,若有比试之意,应当早些说明,哪里能随意出手伤人,莫非是觉得我明教好欺负。”张无忌对这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极为不满,而且还打我明教耳光,什么道理,我明教自己的事情,哪里用得着你来动手,当我明教是个摆设不是,说着为他度些内力,冲开穴道。
      “张无忌,便是你明教一起上,也伤不得我分毫,我打他,自有我的道理,你教徒那个胖和尚先前问我徒儿当年张道长威震武林时候我可曾出世,我不问江湖事,若张道长有四百岁,那我自然比不过。今日,我敬重张道长,算是还他人情,就算是我等比试输了,但与你明教的账,自然会好好算。”白芃翘着二郎腿,斜斜倚着椅子背,睥视场上一众,张三丰道长心善,救过自己的妹妹,自然要客气些,场上的明教教众,自己不打死他们,就算是给你张无忌面子了,韦一笑把她掳走,若不是杜衡,哪里有命,周颠说她被关押,乌鸦嘴,不该打还是怎么,全身无力,和水牢有什么区别。
      “既然师父开口,阿三,你先下去,武当派武艺高强,张道长威名显赫,我等自然是比不过的。”赵敏知道这次自然是输了,师父说明教一起上也不怕,先看师父有什么打算,其他事再说也不迟,有师父在,总有转机的,而且自己拜师也还不久,师父的本事,比起这些令人头疼的反贼,高出不少。
      “我徒儿派人伤了张道长,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是,这瓶金疮药,你去赔给张道长。”白芃将药丢给赵敏,让她过去,算是给武当的面子。
      “呸,你这魔头和这妖女是一伙的,哪里有这好心。”周颠能说话了,没忍住破口大骂。
      “哼,随你。”白芃被他骂魔头,也不生气,自己当年遭的骂,比这些不狠的多,哪里是一句魔头能气到的。
      张无忌紧紧盯着白芃,这人的身法,有一丝熟悉,这么快又狠的轻功,先前在芃姐姐那里见过一次,这人是个中年人,还是个男人,莫非是她师兄?不然就是她师父。周颠方才又骂了他,他也不曾出手打人,哪里还憋着什么坏心,此人诡异莫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张道长,是我思虑不周,道长见谅。”赵敏接过药瓶,走到对面,笑得春风拂面,毫无愧疚之心,像极了是挑衅得逞后耀武扬威的,气的明教一众直瞪眼,那个似邪非正的人,不是善茬,不能轻举妄动。
      “赵姑娘,我问你,是谁打伤我殷六叔的。”赵敏说完将药瓶交给张无忌,转身准备离开,被拦住去路,问道。
      “男女授受不亲,张公子自重。”赵敏嘴角依旧挂着笑,笑得娇媚,美的光彩照人,如鲜花绽放,比起先前在绿柳山庄喝酒的样子,还要动人。
      张无忌收了手,却毫不退让,讽刺道:“赵姑娘哪里话,原来还能知礼。”
      “张教主你一派之主,莫要胡言乱语,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是什么人把我六叔打残的。”张无忌也不和她绕圈子,直白的说出自己的诉求。
      “阿二阿三,你们来与张教主讨教一番。”赵敏扭过身子,直直的逼视张无忌,道:“不知张教主是代表明教,还是武当呢?”
      “赵姑娘不必如此,我明教大军已到,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待我报了六叔的仇,再来和你讨教一番。”
      张无忌说完就向阿二阿三扑来,阿二阿三同门师兄弟,内力同源,招式之间,配合无间,此时的张无忌,练的一身神功,举一反三,一刻速成,一一将招式还给阿二阿三,打的他们经脉寸断,骨头断裂,比殷梨亭俞岱岩还要痛苦,浑身直打颤,躺在地上嚎叫,来了两个壮汉,把人从地上抱走,嘴里还塞了两块布。
      “赵姑娘,我曾听说,西域的黑玉断续膏乃灵丹妙药。”张无忌报了仇,心里痛快不少,书上曾说,黑玉断续膏能接骨重生,灵丹妙药,好东西,只是自己只在书上读过,不曾亲眼见过,也不知是什么佩服,赵敏手下有西域能人,自然是了解的。
      “张公子医术无双,还动手打了我手下,再问我要东西,可是不好。”赵敏知道这次武当之行,就是输了,无功而返,心里生气,这个张无忌,怎么总是坏我好事。
      “喂,姓赵的,这武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不把我明教放在眼里,再说,人是你手下打伤的。”周颠骂道。
      “鱼死网破也没什么好处,张教主恐怕还要留着命去救武当其他人吧。”赵敏心里有了新的计策,“师父,您可还要什么指示。”
      “张教主,你把殷六侠请过来,日后,我们再不欠武当恩情。”白芃记得,当年是殷梨亭送自己和妹妹上的峨眉,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总归是有不少情谊的,日后若是武当和峨眉有了冲突,也不至于碍着脸面,不好动手,便是动手,也失了名声。
      “徒弟伤人,师父救人,真是侠义!”说不得忍不住冷嘲热讽,这好人坏人,都让那家做了,什么道理。
      “我算不上什么好人,比不得张道长殷六侠,要说坏人,我比不上贵派。”白芃总算是刺了一句,先前被说,也不在意,只是这好人坏人,莫非就我自己来背,他们装的那么义正言辞,又是哪里的话。
      殷六侠被几个教众抬了上山,这时候到了,见到旁边被抱着浑身抽搐的阿二阿三,放声大笑,骂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又看到为首的赵敏,心里又明白是什么事,道:“你伪装在峨眉,什么居心,今日又来找我武当的麻烦。”
      赵敏也不理会,站在一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白芃穿过教众,飘到殷梨亭身旁,点住肩井穴,期门穴,太止穴几处穴位,隔着衣襟,输送了些内力,自己内力偏阴寒,不能直接输到他体内,不然就会两种内力相碰不能融合,轻者不能练武,重则当场毙命。
      约摸半炷香的功夫,二人相碰的衣裳上,以结了不小的冰层,明教众人面面相觑,这人的内力,怎么这般奇怪。
      “殷六侠,你且站起看看。”白芃对自己的医术,向来极有信心,活阎王的名声,不是白来的,阎王教你五更死,活阎莫允鬼不缠。
      殷梨亭瞳孔放大,无忌侄儿说,只有黑玉断续膏,才有机会,这人医术这么高超,怎么和那贼人是一伙的,现在自己身体各处已经不疼,起身道:“如此,多谢侠士。”
      “不用,日后,我与妹妹,再也不欠你们什么。”
      “前辈,请您为我三师伯诊治一番。”张无忌出声问道,这般妙手回春的绝技,自己是万万比不上的,若能为三叔医治一番,三叔定能再次站起,兴许还能练武,这样,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
      “你明教有个见死不救蝴蝶谷,只为明教的人医治。”白芃带着笑意,看向张无忌,道:“今日,我与张道长,殷六侠的恩怨已还。”
      白芃说完便回了位置,双眼微闭,做假寐状。
      张无忌面上焦急,赵敏有这怪人助力,要想找黑玉断续膏,定然不是易事,韦一笑心里有了算计,赵敏是他徒弟,抓住了,做个威胁,虽不是君子所为,不过能为教主了了心烦之事也是值得的。身子立刻弹出,一溜青烟,跑到赵敏跟前,抓住后退到自己原先位置,只是一晃之间,比方才白芃露出的轻功,要快一步。
      “你徒弟现在在我手上,这祸,也是你徒弟手下惹出的,你做师父的,自然要管。”韦一笑冲白芃恶狠狠道,又担心被偷袭,心中紧绷着弦。
      “张教主是何意?”白芃面上不显,直直看向张无忌,毫无表情波澜不惊,仿佛被抓的,是个不相干的人。
      “赵敏与我教有深仇大恨,韦蝠王轻功卓绝,防不胜防,还请前辈为我三师伯医治,自后我明教众人绝不再提绿柳庄中毒一事。”张无忌总归是想为自己师伯争取些,威胁一事,说不上光明磊落,但若是扯上两方恩怨,这是也算上了台面,今日我抓赵敏,是因为两方恩怨,请他救治师伯,便是恩怨相抵。
      “韦一笑要杜衡用鲜于通的命,换周芷若的命,也是打的这么好的算盘吧。”白芃冷冷道,方才波澜不惊的语调,已逐渐变得冷漠、无情,令人战栗,气势中,弥漫着肆意的杀气,寒冰一般的肃杀,比冬天的疾风,更让人无处可逃。
      “赵敏,你告诉我,周芷若在哪里,我放过你。”张无忌想到汉水的那个小姑娘,在各大派前努力为自己争取活路但如今下落不明的小姑娘,芷若妹妹定是极爱那位赵公子,那般的英俊少年,翩翩公子,怎么会不爱呢,只是如今的确实赵姑娘,赵姑娘心狠手辣,定是关押了峨眉一派,想必其他门派也被抓住,我定要救我武当和峨眉出来。
      白芃收了杀心,总归,这张无忌,还算是值得那包蜜饯,不曾长得太歪。
      “大都万安寺。”赵敏半点不慌,面带笑意,仿佛不曾把生死放在心上,“你要救你心上人,还是救你几位师伯,还是去做救世主,就各凭本事了。”
      “赵姑娘慎言,莫要玷污周姑娘名声。”张无忌心里对周芷若,存了不少的感激,况且,那样冰雪聪明心地善良温柔贤淑的姑娘,谁会不爱呢,只是我与她分处两教,两家水火不容,若是传出什么,对周芷若自然是大大的不利,灭绝师太是个下手狠毒的人,能亲自动手劈死纪姑姑,怎么就不会劈死周芷若呢。
      “好,张教主,今日,我便放过韦一笑,算是给你的面子。”白芃径自走到韦一笑面前,一步一步,踩在偌大的殿上,显得格外诡异,韦一笑有些恐惧,放开赵敏,对峙一般盯着白芃。
      “我向来不受人威胁。”
      冷不丁的一句话,像极了威胁,又像是面对死亡时,敲响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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