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8.12.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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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过了……
昨天啊昨天，回忆如扯开的胶卷蔓延开来。
洛奇亚哥哥的声音越发低沉悦耳，基本上就是男女通杀的魅力声线。
嗯，比小宅的宅男腔还要萌~
送的腕表虽然很漂亮，不过我还真不敢天天戴双表。
补充一句，尤其是在同一个手腕上。
怎么办呢？我又不想辜负哥哥一片好意。
唉……
哥哥虽然不是我亲哥，却是真疼我的。
与我同年龄的孩子都比我小，悲剧啊……
也就这么个哥哥能疼我宠我了。
最近哥哥长得越来越man了，直超刘德华吓死郭敬明。
似乎拿郭敬明做喻有点不对啊……人家不是酵母么。
嘎嘎，我又开始冒坏水儿。
兄长大人的身高那真是出类拔萃，175以上呢~
哥你咋就这么牛呢？我也想长到175。
今天的电话里，某洛奇亚信誓旦旦地说：“初三下半年再努力！”还信誓旦旦要上最好的中学。
哦买噶，雷死我了……哥你怎么就那么厉害呢？你下半年怎么拼啊？
你是天才智商200我已经承认了，可是你不能拿我这个可怜的凡人开涮啊？
阴郁中。
上课，学习，无休无止。
趁一个课间，偷偷把哥哥送的表表盘外涂了一层肥皂水，然后小心地涂上黑漆。
确定可以不留痕迹盖掉表盘后，小心地画上类似的花纹。
恩，哥哥的笔触很难模仿。画风随意细腻。
他有独一无二的，妖娆又严谨的字体。
老杨负责3个班的语文，其中就有我和小宅的班。
中午午休，我和小宅去语文办公室找老杨判作文。
“头疼了？”小宅看着晕晕忽忽的我，推了推眼镜。
“嗯嗯嗯。”我胡乱点头。天知道今天怎么这么难受，跟醉了一样。
说的话都像不经过大脑一样莫名其妙，而且很暴露真实想法。头很疼很晕。
我有气无力，直接抓小宅校服的领子向下拽。
“小宅救我……我快死了……救我……”
小宅：“……”
“快死了啊啊……头好疼，小宅你怎么在转圈……怎么地在天上面。”
小宅：“我帮不了你。”拉起我的手把我拽起来架住。
还不是在帮我。
小宅纤细白皙的手指，停在哥哥送的黑表上，停顿了一会儿。
我：“怎么？…唔…好晕……”
小宅没再看那表一眼“走，我们去医务室。”
从四楼向下的路并不好走。
途中，被某放在饮水机旁的老式暖水瓶给绊了一跤，仰面朝天闭眼作晕倒状。
小宅的脚步声轻移，走向那个倾倒的水瓶，扶起。
昏昏欲睡中，感到滚烫的触觉沸腾在皮肤上。像被王水给过了一遍，充满了焦灼的痛感。我就像沸水里的茶叶一样欲哭无泪的挣扎，脸上不断流淌什么东西，每淌下一点就疼痛一分。似乎还有锐物割裂手和脖颈。渐渐地又有液体从脖颈流下来，黏黏的。
无奈地，拼尽全力坐起来。
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努力擦干脸上的液体，撕开沉重的眼皮：“小宅？没吓着吧？”
小宅呆呆地看着我，脸上几滴血珠晕开，脚边是一个猩红的暖水瓶。
打量自己，发现的确不能看，上半身透着红，跟泡在血里似的，那可怜的白色校服就这样成了和团徽一样的颜色。胸卡上的我的头像沾了好多血。瓷砖地面满布红痕，似乎还有很多水和大小不一的碎片。
好吧，整体来看，真的很像凶杀现场。
又用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指尖沾下的一块皮肉发呆。轻轻扬手，那块泛红的东西就掉在地上，一如那指尖上的血滴滴落到校服上一样轻盈浅薄。
饮水机——暖水瓶——热水——暖瓶碎片，似乎是劣质暖瓶自爆了。
“多有良心的暖瓶啊，为了不让自己的假冒伪劣坑杀更多人，于是就自爆了。”
喂喂此刻我竟然还有心情吐槽。
小宅似乎被这句话提醒。
搀着晕乎乎的我。
靠近旁边的校长办公室。
慢慢挪向附近的洗手间。
“喂喂，这里是女厕。”
“你知不知道，再发呆一会儿你就会死？”
“没那么容易吧？……”
“很容易，热水会减慢伤口止血，而且会让你的血晕开，越流越多。”
“……”
“15分钟。不，可能还不到15分钟，你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
照照镜子，脸边缘仅存的淡黄色皮肤已经开始了地方包围中央的艰巨任务，慢慢生长覆盖。
覆盖那些裸露的血管和肌肉。覆盖那些血液。
我的血凝固能力很差，但是愈合速度很快。
俏皮点说，就是因不需要凝固能力而舍弃了。
指尖轻触镜子，留下一个小小的指纹。
告诉我，镜中人，你是谁？
抬头，镜子。低头，洗手池。没人能告诉我答案。
我发愣地看着伤口自己愈合，发愣地看着洗手池中的血染校服泡在水里。
红彤彤的。
小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应该已经很久了。
窗台上放的两份作文左上角都是血，形状不同的未干涸痕迹。
越发地晕。但不是晕血
“我们走吧。”小宅又回来了。
我低头。
白色的衬衫和绿色的V领毛坎肩已经不能看了，全是红色。
小宅把他的校服外套披在我身上，微微用力，架起我。
他身上的衬衣真秀气，而黑色的毛坎肩加重了这种书生的文弱气息。
想做点什么。伸长了胳膊去够两米以外的窗台上的作文。
很滑稽的场景。
小宅无奈，踱两步拿起作文，把作文小心地折好，揣进兜里。
继续架起我，目标：医务室。
路过饮水机，发现已经整洁如初。
只有一个暖水瓶站在墙角。
淡淡的血腥味迎风起舞。
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好了。
到了医务室之后基本不过脑子。
校医问，小宅答，我就在一边点头，头疼得快驾崩了。
本殿还不想因为头疼而死。
脑袋里揣了块会蹦会跳的石头，又沉又晃。
经过校医姐姐全面地询问和叩诊，得出结论：
“你，例假来了吧？”
滚，你才来例假，你们全家都来例假。
来一次我大出血一次，每次都半死不活比现在还惨，滚你Y的例假！
小宅替我回答了。“没有。”
“你是男的当然不来例假。”照本宣科的校医姐姐如是说。
小宅面不改色。“她，没有。”
“你知道？”
“我算过。”
……
好吧小宅我知道我每次“好朋友”来了都很像台风喜怒不定伤及无辜，但身为最好朋友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嫌弃我？
泪眼汪汪地看小宅，坐在凳子上发蔫。
校医姐姐就差没把我们当早恋的一把抓了。
那眼神、那动作、那表情。赤裸裸地无奈。
弄了点三鱼牌的止痛片，被小宅逼迫着消灭掉了。
真不想吃这种小药片啊。难咽。
小宅好心地提供了校园里很少能搞到的酒精饮料。“这样药效快。”
去死去死去死，本人只听说服药自杀要用酒送着喝才能死翘翘。
“信不信由你。”某宅摊摊手，表示不管我了，悠哉游哉闪回教室。
我在医务室里跟校医姐姐对视。
“雄性生物都是不可靠的。”校医姐姐这样总结，然后把我背回了教室。
我在大胸的校医姐姐的背上生不如死地抖啊抖，很想死……
班里一群男生齐刷刷地盯着我和校医姐姐进门的方位。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看我还是看校医姐姐波澜壮阔的胸。
终于，脚还是沾地了。
校医姐姐喘着气，看我：“要好好休息啊。”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一脸偷腥猫样笑容。
“嗯！谢谢校医姐姐。”蹭过去，脸红，抱抱校医姐姐。大大的胸抱起来好舒服。
不用猜也知道男生们一副见鬼的样子。
其实我和校医姐姐挺熟的。
刚刚这么倒霉那会儿，天天找她包扎。
后来慢慢学着怎么自己处理伤口。没事调戏下悉心教我医疗常识，却冰冰冷冷的校医姐姐。
皮肤怪嫩的，蹭一把~吃口豆腐~亲亲手~
真的很舒服呢~尤其是对方还那么漂亮。
虽然一开始形似冰山的校医姐姐会生气，不过现在已经彻底被我搞定啦~
于是曾经冰山级别的校医姐姐就这么习惯了和我说说笑笑。
好吧，校医姐姐的确比我美了不止一个等级。
所以男生们看到冰山美女和凡人有说有笑其实内心是惊悚的吧?
哦哦，吓坏了人我可不负责~
袁少走上前，以班委的身份搭讪，校医姐姐开始冰冷。
小曹走上前，以我死党的口气搭讪，校医姐姐依旧冰冷。
似乎还有点烦？
冲我挥挥手，校医姐姐跑出了我们一班。
我头疼得撑不住了，直接晕倒在小曹身上。
晕倒之前，隐约看到一道白色的桥。
-以
-下
-事
-件
-不
-在
-26
-号
【——————————————————————————————
[希望我是特别的]
[拥有神奇的力量]
[因为在很久以前]
[有一种不能忘记的声音]
[带领我穿越现实的迷雾]
[于是，我知道自己不是随便的花朵，只为梦幻的声音而绽放]
——————————————————————————————】
-谁？是谁……！
-“你终于醒了。”
-带着个破口罩，你就觉得自己这么不见光？
-“呵呵……还有心思骂我呢，那就是还挺精神的。宅男，三号注射器和MC-Cross。”
-丫个变态，给我注射了什么？
-“一点能让你冷静下来的东西。”被称为“宅男”的人。
口罩——白大衣——胶手套——手术室——两个连眼睛也罩在玻璃眼罩里的人。白色的人。
-为什么？我开不了口……
-“你还能发现啊。看来麻醉剂量还是不够。”
-……【神兽马】！我X你个变态！
-“没错，你已经哑了。做个聋哑人怎么样？宅男的电脉冲耳机可以帮你听到你想听的，我可以教你腹语让你说你想说的。”
-滚。
-“宅男你的翻译器逻辑崩溃了么？总弄出意义不雅的符号来。”
-“我的翻译器怎么可能出问题？倒是你，快点弄破耳膜然后开颅，颅压又开始波动了，这么下去就没的可玩了。”宅男。
-“你还是先管好你的仪器吧。”
听到的声音开始扭曲。浅浅的血液拥抱这个手术室。
-[够了，这样短期内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声音直接出现在心中。我大骇。
-这是什么……？我真的，聋了么……
痛感由脑后涌起，顺着颈椎脊椎一路向下势如破竹，不死不休的痛啊。
后脑被开了个洞，一段金属管在那个血口中滑动，伤口无法愈合。
外面是固定用的支架和塑料隔膜。
-[快点设定监护程序，我还得买菜做饭去呢。宅男你怎么这么慢。]
-[这就来，你个LOLI控。]宅男。
键盘敲打的声音映射在心里，对我而言简直是折磨。
脑海里不断出现重复的一个“哒”字，我要疯了。
-让我睡吧……睡了就再也看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抽痛，疼痛，剧痛。几种痛苦在身上的各个位置打着车轮战。
血，好多……肚子好疼啊。
原来是“好朋友”。身下的白床单应该已经变红了吧。
不去想，仰头看天花板上的镜子。
腹腔脏器裸露在外，加装了很多小玩意儿，又被塞回去。
之后是胸腔。心脏后面的那块东西，晶莹剔透的红，竟然还有晶石质感。
被称为“宅男”的人，手指轻轻地穿过止血钳和肋骨组成的森林，手套包裹下的手指抚过我跳动的心脏。轻轻地，轻轻地把那块晶石取下，换上另一块殷红的晶石。比上一块还要深。
伤口就那么自己愈合了。感觉头上红色血袋输的血和流出的那些鲜艳的红一样多。
那晶石，是什么？
黏黏的不舒服。
-我可以歇会儿么……
-[不行，我还没玩够。]任性的话语，是谁……？似乎不是宅男。
似乎腹腔又开了呢。在这一片冰冷之中，有人揪出我的肠子，反复打量。
肠子里绝对是空的，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全依靠着那些葡萄糖和营养液。
腹部的切口被恶意地用手指捻着，愈合不能，带着揪人的痛。
连咬牙承受都做不到，痛苦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扫描我的身体。
身体上一点又一点的痛苦开始穿透皮肤、肌肉、骨骼，互相镭射。
-[注意房间温度，升高。她身体机能需要慢慢回复。]宅男。
-[你的研究报告大概什么时候能出？]
-你们在研究什么啊？
-[你啊！最稀有的后天基因改造人。]
-[……别这样，你会把她吓到的。看，心率又开始不齐。]宅男。
-[……]
-[都是你害的，出了状况又得处理半天。我们又得在这儿吃饭了。MD。]宅男。
-[我错了，我也不想吃盒饭的。]
-[还要再玩么？今天盒饭有灌肠。]宅男。
-[唔，也许我还是歇会儿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08.12.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