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澈之风

23、第 23 章

　　有的人，征服了外面的世界，对自己的内心却一无所知。
　　---------------摘自朽木手札
　　“蓝染老师，请您不要告诉……”
　　“我们，不要谈他。”蓝染用手指锁住市丸的唇，“先跟我到外面走走如何？”
　　蓝染对向市丸伸出一只手，咖啡厅的歌曲突然变了调，一首节奏舒缓的歌曲流泻开来。似乎不太恰当，有好像恰倒好处，一种苍老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在追悔过往，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怀恋去世的母亲。
　　“这个世界能留住人的不是房屋，能带走人的不是道路。岁月无法伸出一只手，替你抓住过往的云。如果，一切还能重新捡拾回来。母亲，我要去拾起你的笑容，脚步和风，用你的爱做油灯，用你的善良做捻儿。我要点燃它，放到心里，一辈子不忘回家的路……”
　　多么凄惨啊。市丸玩味地想了想，竟变得心安起来。逐渐忘却了蓝染僵在半空的手。
　　“跟着我。”蓝染说道，便转身离开了。
　　市丸顷刻从音乐中清醒过来，身体也不自觉地跟上去。
　　天冷了，树的叶子便会落下来，市丸宛若听见了它们在缓缓凝固，感觉才过了冬天，还是冬天。或许，那些风中微微呻吟的落叶，也在显示着他们的生机。远远望去 ，会极像因挣扎而疲倦的蝴蝶，静静地收拢着它们一生的美丽瞬间：一朵红晕，一个誓言，或者简单的一声叹息。

　　蓝染在前面走着，市丸不紧不慢地跟，一路上不忘左顾右盼。市丸不知道这条路将延伸到哪里，却也走得放心。蓝染的身材很高大，能把市丸整个身子都罩住，市丸便像一个孩子似的踩着蓝染的影子，一步一步，尽量让整个人都隐藏在蓝染背后的身影一下。
　　不知走了多久，蓝染突然停住了脚步。市丸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似曾相识的小巷道，望穿了便是一间破旧的房屋。
　　“我和内人曾经住在这里，虽然在你看来很不可思议，那段日子是无法想象的艰难，却是我人生中难得的美好回忆。人总是容易忽略现在拥有的，失去后，才开始怀恋。”蓝染注视着老旧的建筑，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市丸忍俊不禁。
　　“呵呵，我勾起了蓝染老师的回忆吗？”市丸笑得妖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你真的跟他很像，眼神，或者说笑容？”蓝染也笑了，慢慢地朝市丸走去。
　　“说不定，我就是那个人喔……”市丸眯着眼，煞有介事，嘴角上扬。
　　“诶？”蓝染像是吓了一跳，然后开始打量起市丸来。
　　“骗你的。”市丸“扑哧”一声，笑开了。
　　不料，蓝染一把拉过市丸，扣在怀中，似乎要覆上市丸的唇，市丸有些慌乱，低下头，不停地挣扎，然后莫名地感觉身上的力道减了，跟着消失，最后只听道，“啪啦”一声脆响，市丸条件反射地摸摸脸。
　　谁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