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小队在古代》乔因

84、卢夫人

　　话不多说，余浩径直奔着卢光武的府邸而去，秦沛连忙阻止，劝道：“我们要不要先找地方落脚，等一切调查清楚了再动手？”

　　余浩不解，“为什么？”

　　“万一中间有什么误会……”

　　“不要，耽误时间，还得留出回去的时间。”余浩松开她的衣角，撅着嘴道：“你要不去，我自己去。”

　　秦沛急道：“别，我和你一同去。”余浩虽厉害，可怎么说还是个孩子，秦沛不能看着他一个人面对。

　　余浩不满，“你又没用，还不如我自己去轻松，光会说些烦人的话。青青真是的，我都长大了，出门还让人看着我……”

　　秦沛无言以对，抓牢余浩的衣服，尽量不给他造成麻烦。同时她心中想着，见到卢光武至少要问出真相，不能任由余浩一个照面就杀人。

　　会稽郡的夜晚并不安静，东方吹来带着水腥味的海风，涛声隐隐约约，永不停歇。

　　找了一圈才找到太守府，余浩带着秦沛闪身进去。夜已深，府里静悄悄的，无人走动，庭院旁有侍卫靠着柱子，揣手歪头，双目紧闭，已经站着睡了过去。

　　余浩换了几处位置，所有的房间都没燃灯，根本不知道卢光武住在哪里。秦沛轻按余浩幼弱的肩膀，指了指某个方向，她出身官宦人家，对官家宅邸的布局相当熟悉。

　　按照她指的方向，两人来到宅子深处的院落，四间房并排，坐北朝南，左边三间相连，只有中间一扇门，秦沛指了指那扇门。

　　余浩带着她移动，眨眼间两人就出现在房间内。室内黑暗，秦沛静待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

　　房间装饰华贵，花瓶的精美程度直逼秦沛以往手帕交的房间，那些人可都是达官显贵之女，没想到这小小的会稽郡太守府也如此奢靡。

　　往一旁走几步进入耳室，雕花床被纱帐遮挡。

　　想到里面睡的是人家夫妻俩，秦沛耳根一热，脚步站定。

　　余浩则完全不受影响，直接上前扒开纱帐往里面探头，瞅清楚里面的情况，气的把纱帐拽了下来，忿忿不满：“只有一个女人。”

　　纱帐落下，惊醒了熟睡的女人和床后面的丫鬟，丫鬟绕过来询问：“夫人，您醒了……”

　　秦沛焦急，余浩随手掏出个重物砸过去，正中丫鬟的脑袋，咚的一声人倒下，床上的夫人终于清醒过来，瞪着眼望着面前两个黑影，张嘴就要喊人。

　　余浩啪地扔过去一颗夜明珠，把人的嘴塞的满满当当，夫人咳了两下，急忙用手去掏，可圆的东西进嘴容易出来难，掏了半天没掏出来，夜明珠的亮光映衬得她面容狰狞。

　　“卢光武人呢？”余浩直接就问。

　　夫人更用力的扒拉嘴，撑着身体爬到床的另一边。

　　“切，不说话，杀了你哦。”余浩的声音还带着奶味，没有任何震慑力。

　　夫人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清眼前的女扮男装的少女和孩童，心念一转，爬过来指着自己口中的珠子，含混几声，想让两人帮她拿出来。

　　余浩看明白她的意思，“拿出来可以，你要敢叫，我就不客气了。”

　　夫人连连点头，余浩伸手一摸珠子，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夜明珠就到了余浩手中。

　　“说呀。”余浩催促。

　　夫人舌头动了动，立即吸气大喊，喊声还没出口，余浩已经把夜明珠填了回去。

　　“你这个人不诚实，我讨厌不诚实的人。”余浩的小脸阴沉，生出杀气。

　　“我来问！”秦沛见势头不对，抢先说道。

　　余浩重重的哼了一声，鼻子皱起来，“你能让她听话吗？”

　　秦沛不敢把话说满，“我试试……”

　　余浩让开地方，注意力仍在，要是夫人敢喊，他就会用空间刃削掉她的头。

　　秦沛走上前，俯身靠近夫人，“你就是卢夫人吧，我们是来找卢大人问一件往事，只要你告诉我们卢大人在哪儿，我们不会伤害你，但你若是执意不说，性命堪忧。”

　　卢夫人盯着秦沛，不知信没信，片刻后，她点头，抬起双手示意自己同意。

　　秦沛帮她扣了半天珠子，无奈求助余浩，余浩伸手在卢夫人嘴边拂过，夜明珠就换到他手上。

　　卢夫人揉揉酸痛的腮帮子，看着秦沛问道：“你不是京城秦太傅家的女儿么？”

　　秦沛惊了一下，身体紧绷，“你认识我？”

　　卢夫人看看余浩，转回视线，“曾经见过你一面，在三公主府。”

　　秦沛用力回忆，当日好似听过，那日公主府的事情固然难忘，但那都是对认识的几个人，对卢夫人的记忆就像上个月出门时碰到的第一个路人——知道有这回事，可几乎想不起。

　　“三公主府……那株红珊瑚果然是卢光武送去的……”

　　卢夫人有些惊讶，“你还记得？那日去三公主府赴宴的就是我。”

　　秦沛心中五味陈杂，一时想起在京中生活的年月，被三公主刁难、被唐凝心背叛的往事，一时又想到章平兄长家破人亡，子女不知下落，马车上章平绝望的神态。

　　“秦小姐怎么会半夜出现在府中，还要找我夫君？”卢夫人此时镇定下来，反而质问起秦沛来，“我听闻秦家等人已经死了，秦小姐还活着，那是我听岔了消息？”

　　秦沛道：“你不必威胁我，这消息你说出去，朝廷也不会信。”当初的死遁秦青做得近乎完美，秦家人的死亡对朝廷来说已经盖棺定论，不会有人再为此事费心。

　　卢夫人顿了顿，“秦小姐不去过逍遥日子，怎的做起了贼？”

　　“我想弄明白一件事，当初你送去三公主府的那株红珊瑚从何而来？”秦沛暗暗卡掐紧了手指。

　　卢夫人不明所以，“此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浩烦得哇哇叫，“你们好麻烦啊，快点说，说完我要回去了！”真的麻烦，你一句我一句的绕来绕去，不如杀人痛快。

　　卢夫人见他发脾气，心中一慌，忙道：“那珊瑚是渔民孝敬上来的，我家老爷看着华美，便想着进京述职时当作礼物送上去。珊瑚寓意不凡，我家老爷思虑许久，才让我送到三公主府……”

　　秦沛冷然道：“那时我与唐凝心之间的纠葛波及到了珊瑚，想必那礼物没能讨得三公主的欢心吧。”三公主的心眼比针尖还小，以秦沛对她的了解，必然会迁怒他人，送礼的人也避不开。

　　“秦小姐果然不愧是京城人。”卢夫人讥讽道，“可怜我家老爷，本以为能得个好位置，一下全完了……”

　　“所以你们就把这一切的怒火发泄在章正一家身上？”秦沛气愤地质问。

　　“章正？是谁？”卢夫人茫然不知。

　　秦沛一口气梗在胸间，“你竟然不知道？他就是送你们珊瑚的渔民！”

　　卢夫人这才明白，“是他呀，这我可不清楚，我家老爷是挺生气的，珊瑚既然是他送的，出了事罚他几回也应该……”

　　秦沛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这人怎么能把如此荒谬的一件事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卢夫人脸上那种习以为常令秦沛阵阵齿冷，“你，你们不觉得有错？你们害惨了一家人！章正夫妻两个和他们的儿女！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小姐的话我倒不懂了。”卢夫人不满起来，“那珊瑚是他捞出来送给我家老爷的，因为这珊瑚，我家老爷被三公主斥责，升迁无望，怎么就不能罚那章正了？是他居心不良，献上珊瑚害我们……”

　　“荒唐！滑天下之大稽！”秦沛气愤非常，“章正是个渔民，他打渔有错？他捞出一株珊瑚是他的运气，送给你们本就是被迫的，你们因珊瑚获罪凭什么怪到章正一家身上？”

　　卢夫人露出个嘲讽的笑，斜眼看向秦沛，“秦小姐，若照你说的，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家老爷得了珊瑚，是我家老爷的运气，把珊瑚送给三公主，是我家老爷的心意，毁掉珊瑚的是你和唐家小姐，我家老爷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就获了罪？”

　　“……”秦沛怔怔地答不上来。

　　卢夫人冷笑：“没借口了吧？秦小姐，我劝你莫假仁假义了，当日你和唐家小姐斗法，毁了珊瑚，害了我家老爷，我们认栽，可曾去找过你？你又凭什么来怪我们？”

　　秦沛活像被扇了一巴掌，竟找不到理由来支撑自己的行为，“我……我……”

　　卢夫人言语占了上风，立即抖擞起来，“说不通吧？既知道了说不通，你们就快快离开。”

　　余浩看不惯她得意的样子，顺手拿夜明珠砸掉她一颗门牙。

　　“唔！”卢夫人捂着血流如注的嘴，惊恐地望着余浩。

　　“找不到卢光武，我就打死你。”余浩小脸紧绷，语气虽普通，卢夫人毫不怀疑他是认真的。

　　“唔唔唔唔……”卢夫人拼命摇头，“他不在家……被狐狸精勾走了魂……”

　　余浩听她喷着血沫的答案，皱着小脸问秦沛，“那我们去哪儿找？”

　　秦沛把纷乱的思绪压下，“让她派人去把卢光武找回来。”

　　“对哦。”余浩恍然大悟，“你，派人去叫，一个小时找不回来，我就把你另一颗门牙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