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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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和夜翼身上携带的微型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眼前这一幕。
超凡的力量自然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所以落地后，夜翼率先故作轻松地搭话：“哇喔，果然不需要我们的帮忙。这是你的能力吗？”
秦悦欢迎来自蝙蝠们的一切试探，于是甚至是有点雀跃地回答：“是的，这个我练习了很久呢！”这可是大实话。
还是有点不习惯如此真诚的怀疑对象的夜翼干巴巴地夸赞：“棒极了。”
秦悦：“嘿嘿。”
她假装没有意识到红头罩审视的目光，扭头对他说：“然后呢，走哪个方向？”
红头罩心里有了主意，他朝外偏下头，“呵，用不着像你一样‘走路’，我开车来的，走吧。”
“是你开车带我过去吗？”秦悦读懂了他的意思，谨慎地询问。
红头罩转头看夜翼，即使隔着面罩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嫌弃，“我的后座可不想给这家伙坐。”
夜翼：“……大红，你真伤大哥的心。”
耳麦的频道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暗中观察事态的发展，并喜闻乐见。
夜翼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边说边后退：“好吧好吧，那这个女孩就交给你了，我先继续我的夜巡了。”然后转身，往高处发射抓钩，收缩，就像是一只大蓝鸟一样轻盈地飞走了——明明是一个体重达170磅的成年男性。
秦悦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城市的角落里，不由得艳羡：“好酷……”
在看漫画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群人类超厉害的，以自身的血肉之躯对抗着狂风暴雨般的恶意与灾难，能做到各种超越人类极限的事情。
她也想成为这种闪闪发光的人！
但是没有混血种的身份以及带来的能力，她什么都不是……
“走吧，上车。”
红头罩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丢来一个头盔，秦悦回神稳稳接住，看着他走向停在巷子口的一辆摩托车。
红头罩心想，有什么好酷的，明明她也能自己做到甚至超越这种程度的技术，又或者他也能做到，只是没有迪基鸟那么爱炫耀罢了。
杰森·陶德选择性地遗忘自己小时候也曾是初代罗宾的粉丝这回事。
秦悦乖巧地跟上，戴好头盔。
头盔没有异味，就是尺寸有点大，她把带子扣到最里面才能戴稳。
杰森的长腿从左到右扫过一圈跨坐上自己的爱车，启动引擎，回头看到她调整头盔松紧的一幕，不由得心里嘀咕：亚洲人就是小孩子。
他又选择性地遗忘了在家族里唯一的亚洲人卡珊德拉·该隐能拳打蝙蝠侠脚踢罗宾武力值爆表的事实。
“你不戴头盔吗？”秦悦上车前问。
杰森：“……你觉得我为什么叫红头罩？”
“噢噢，对不起，忘了。那这样一直戴着不会被闷出痘痘吗？”她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一边跨坐上车一边继续问，头盔里传出的声音瓦声瓦气的，又问了一个傻问题。
她总是习惯性地道歉，而且每一次都非常正式——俗称，死板。
红头罩通过后视镜确认她坐好后，一拧把手，摩托车毫无迟疑地飙了出去，吓得秦悦赶紧后仰双手拉住后车把。他的声音隔着头罩闷闷的，又是反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秦悦闭嘴了。
这个态度，她知道答案了。
好吧，正常现象。二次元角色也要吃喝拉撒会长毛长痘，只不过现在是变成了三次元角色，近在咫尺，更为真实了。
杰森没听见她的声音了，不由得有一丝懊恼，觉得自己的态度不该这么咄咄逼人。但转念一想他又没错，上来就问这种问题也太冒犯人了，毕竟他们才见面没几分钟，都不熟。
于是较劲似的，一路无话，谁都不肯再开口了。
杰森熟门熟路地专抄近路飞驰，有交通工具确实是会比人力赶路快很多，不到半小时，他就在一条只能容纳两人并排而走的暗巷里停下，再往里点侧前方有一家点着昏暗灯光的店铺门店，没开门。
此刻他们正处于东区和钻石区的交界处，这家偏僻的店，没有人带过来都不知道这里暗藏着什么。
摩托熄火，秦悦率先跳下来，摘下头盔，拨了拨头发，还给红头罩，“给你。”
红头罩随手锁车，接过头盔挂在车把上，冲她扬扬下巴示意她转身进店铺。
于是秦悦走在前面，到紧闭的店铺门前停下，先是礼貌地叩三下门，扬声问：“晚上好，打扰了，有人吗？”
杰森忍了忍，没忍住，问：“你是哪国人？日本？”怪有礼貌的。
秦悦皱眉看他，面露不悦：“请不要开这种恶毒的玩笑，我是中国人。”
众所周知，中国人和日本人之间是隔着血海深仇的。
杰森无视了耳麦里的一众闷笑声：“……噢，好吧。”确定了，这只是个被教得很礼貌的乖宝宝。
于是他越过秦悦，大力拍门：“开门！”
秦悦被这毫不考虑周围环境的举动惊到，退到后侧方看着。
意料之中的，周围没有任何住户对这噪音发出抗议，依旧是一片安静的黑暗。
或许因为这里是东区，哥谭最混乱的地方，装聋作哑明哲保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一会，门后就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在店里开锁，给他们开门了。
这是一位头发斑白身穿居家服饰的中年妇女，身材高挑丰满，她目光从秦悦扫到红头罩，嘶哑着声问：“红头罩，大晚上过来打扰我，最好给我个正当理由，不然下个月别想从我这里进货。”
红头罩侧身，把身后的秦悦推到两人中间，说：“这个乖宝宝麻烦你带一阵子，你不是缺人手吗，让她给你打工。”
露西上下扫了她一遍，就要关门：“你没开玩笑？瘦小的亚洲人能顶什么用？”
秦悦明白眼前的阿姨就是自己未来的老板了，赶紧一手撑住已经关了一半的门，努力推销自己：“可以免费试用！我不比、不比红头罩差的！”她一时找不到参照物，红头罩的名字脱口而出。
露西暗自用力，发现被女孩撑住的门纹丝不动，不由得诧异，信了一点，重新审视她：“嗯……”
杰森从她身后伸手把门推开，健硕的身材让他整个人都把秦悦笼罩在他的身形下，他推推秦悦的后背，说：“你确定要和我比？进去再说。”
露西松手开门，把这两个不速之客放进店里。
这是一家拥挤的店铺，环视一周，顶到天花板的柜子并排而放，没露出一点墙面，只有一个正对着门口的柜台供人坐着收银。
柜子上挤挤挨挨地堆满了各类杂物，从药物到器械，从服饰到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秦悦甚至发现了一只仓鼠，正在笼子里啃着坚果。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那只胖胖的仓鼠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然后下一瞬就放弃了嘴边的食物飞速窜回了它的窝里，不见踪影。
秦悦有点失落。
谁会不喜欢一些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呢？看看达米安，他甚至养出了一队蝙蝠动物战队！他对动物都比对人类有耐心，足以见得动物们的魅力了。
但是她是混血种，龙自古以来天生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猎食者，血脉的压制使得一切动物都会自行远离他们这些人。
能在东区开店并存活下来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更何况是认识东区老大红头罩的人。露西无视了秦悦那满是血污的衣服和狼狈的形象，坐回收银台后方，看着她说：“说说看，我凭什么要雇你做事？”
秦悦立定站好，开始按照版模汇报：“你好，我的名字叫秦悦，来自中国，今年19岁，卡塞尔学院在读生，主修专业数学，特长、呃，”她想到这里是哥谭，“我的特长是打架！”
杰森在她身后扶额：“……”
露西扬眉，看向他，“嗯哼，乖宝宝？”
他上前一步拍住秦悦的肩膀，开始教导：“听着，在哥谭，特别是东区，首先最没用的东西就是礼貌，无论你在自己国家读书的时候学了什么，现在，请把一些无用的社交礼仪丢掉，可以吗，乖宝宝？”
秦悦点头，立马抛弃客气的态度学以致用地向他问出犀利的问题：“好的。但是首先我有个问题，你们美国人都是喜欢叫人乖宝宝的吗？你一直这么喊我，露西阿姨就算了，而你就算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也没改过来！”
露西手撑住脸颊靠在柜面上，听到她说的话，看向红头罩，露出隐秘的微笑，又重复一遍：“嗯哼，乖宝宝？”
杰森的耳麦里还在持续在线吃瓜的个别人跟着起哄：“噢，乖宝宝~”
杰森抬手切断了耳麦里的作战频道，快速地深呼吸一口气，说：“……OK，秦、悦，”他咬字清晰喊她的名字，低头看着刚过他肩膀高的女孩，她也仰头看这他，专注于接下来的话语，“那么，请你继续向你未来的老板介绍自己的特长吧。”
秦悦为难：“特长……特长就是干架啊，我可以在店里当保镖？保安？”她又想到了一些关于欧美人的刻板印象，补充，“我数学也可以，你现在就可以出题考我，我也可以当收银员。这些岗位我都可以兼并。”
杰森心说怎么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终于忍不住提示：“或许你该说说今晚你是如何从东区犯罪巷那里花费一个小时十四分的时间到了韦恩塔那边。”
秦悦露出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这个、这个只是夜间跑酷。”
露西终于提起点了兴趣，开始正视这个女孩，“Well，跑酷？我敢说除了夜晚在哥谭上空飞来飞去的一些蝙蝠外，没多少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东区跨越这么长的距离跑酷到韦恩塔那个地方。”
杰森双手抱臂，“她甚至爬上了韦恩塔。”
“……徒手？”
“她像是有装备的样子？”
露西看着秦悦沉吟片刻，最后点头，“好，这人我就收下了，明天开始上班。”
秦悦睁大眼睛，惊喜：“好的！非常感谢！我会好好干的！”
露西逗她：“就这么快答应下来？不问问工作内容薪酬待遇？万一我让你打黑工呢？”
秦悦：“哦，这个啊，因为你是红头罩介绍的。”
话语里满满的信任感。
露西面露揶揄又看一眼红头罩，可惜，他那个全包裹的面罩隔绝了一切视线。
站在秦悦身后的杰森右手握拳放到嘴边，掩饰性地干咳一声。
然后秦悦目光锐利起来：“而且我又不是傻子，大不了把这里掀了。”
就像一开始刚到这个世界时她反手就是黑吃黑。
要是路明非、楚子航和凯撒在这被帮派什么的欺负了，指不定当场组成一个小队，一个加油打气一个出谋划策一个武力扫荡，杀穿东区了——在日本又不是没干过这码事。
说到底，混血种又有哪个是好欺负的？
露西满意点头：“不错，我想你会很快适应这里的。”
杰森咳得更刻意了：“……咳咳咳。”
“人我收下了，你走吧。”露西开始赶红头罩。
于是杰森挥手转身往外走：“明天我会再来……？你跟过来做什么？”
跟在红头罩后面的秦悦面露疑惑：“？那不然我住哪里？”
杰森无语：“难道你要跟着我一起住？”
秦悦：“嗯……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思考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这么认可的。
杰森不爽起来，“你对每一个刚认识的男人都这么信任？”
秦悦：“不是啊，刚刚说了嘛，因为你是红头罩。”
杰森忽然就熄火了：“……”
他就不明白了，在东区，他的名声一向是能让小儿啼哭的那种程度的，怎么到了秦悦这里，仿佛就是铁打的一张好人牌。
露西看半天热闹，乐不开支，才出声唤回秦悦：“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我这里会包吃包住？”
秦悦理解了一下这句英语的意思，立刻两眼亮晶晶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给我提供工作并为之支付薪水，还给我包吃包住？”
看起来颇为天真的大学生立马抛弃了红头罩，转身噔噔噔就跑回了收银台那边。
“你真是个好人！”她发自内心地赞美。
杰森又不爽起来，原本准备走了，又转过身来双手抱臂看着她把露西逗得咯咯笑，指尖一点一点手臂。
露西受了她一番恭维后又坏心眼的说出事实：“噢不客气的乖宝宝，但是首先你得知道，我是给红头罩打工的，所以雇你工作发薪水给你包吃包住的老板还是他，我只负责带你。”
于是秦悦又转身赞美红头罩：“你真是个好人！”
杰森发出嫌恶的咋舌声：“……这句就免了。”
“哦，好的BOSS，没问题的BOSS！”秦悦也不恼，因为芬格尔师兄说过，一切给你提供帮助的人都是上帝，你必须包容他的一些小瑕疵——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牛郎店里狂炫路明非师兄提供的救命晚餐，还赞美了下海当牛郎造型奇异的路明非师兄简直帅得天上有地下无，身体力行地展示这一观点。
秦悦觉得芬格尔师兄说得对，学了。
杰森没对这个称呼有意见，这次真的直接转身走了，走出去关上店门后不久，门外传来一阵油门轰动的声音，引擎声响起，渐行渐远。
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明天再商量工作的内容和薪酬。门店是商住一体的，秦悦终于可以洗澡了，洗漱完后换上了一套露西提供的旧衣服，抱着换下来的破烂衣服问：“我想找个地方丢了，垃圾桶在哪？”
露西好似混不在意地挥挥手，继续清点着桌上的弹药：“放在浴室外面的角落就行了，明天我丢垃圾的时候一起丢了。”
“好的，谢谢露西！”秦悦没对桌子上的“商品”大惊小怪，缩回头去处理好衣服，就回店后方的杂物间睡觉了——这家店80%的空间都堆积满了所谓的“商品”，除了露西的房间外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她只能挤在杂物间里，在一张折叠椅上休息。
这没什么，更差的休息环境她都经历过，至少现在可以有一处屋檐遮风挡雨。
秦悦盖着一张薄毯子，在黑暗中睁着眼，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姿势标准得仿佛下一秒闭上眼就是溘然长逝，可以躺在棺材里即刻盒盖下葬的那种。
混血种的五感远超普通人，她凝神，听见了零零碎碎的放置物品的声音，这是露西在整理商品；然后是特地放轻的脚步声走向浴室，窸窸窣窣，这是露西取走了她换下来的破衣服。
然后露西出门了，轻手轻脚的，在凌晨，她以为秦悦睡着了、最不易被人发现行动的时候。
秦悦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