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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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寻交高考志愿的前一天，郑或来到了他家。
江寻考得很不错，他已经决定报考N大的天文系。
他没想到，郑或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家里。
有两个人直接把江寻按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江寻没挣脱开。
“小寻啊，郑叔听说你考得不错。要去什么大学啊？”郑或坐在沙发上问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江寻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那么急躁。郑叔这也是关心你。郑叔啊，一直想要个得力助手。可是吧，这身边能信任的人太少，忠心的吧，又不是很聪明。我听说你成绩一直不错，不如考虑一下，毕业回来后棒棒郑叔吧。”
“不可能。”江寻想都没想就说。
“我看，F大的金融系就不错，离得也不算远，寒暑假回来也方便。”郑或像是没听到江寻的话。
“我不可能去的，更不会回来帮你。”江寻觉得郑或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就F大了。”郑或又强调了一遍。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志愿？”江寻猛烈地要挣脱开。
郑或挥了一下手，一个人拎着一根铁棒过来了。
“你要干嘛？”江寻睁大了眼睛。
“啊！”江寻疼得忍不住喊了出来，他的左胳膊被打了，他觉得肯定骨折了。
“小寻，你一定要帮郑叔啊，你看，你妈和你妹都在我手上。”郑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
江寻此时才意识到何云娟找的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这个人远比想象中复杂和危险。
“你不担心她们的安全吗？”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虽然郑钰这三年和他关系亲近不少，但她和何云娟并不足以成为他的威胁。更何况，他能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江寻显然低估了郑或的狠。
“你觉得就这，我就能妥协了吗？”江寻已经疼得额头冒汗了。
“钰儿最喜欢弹钢琴了，如果，她知道，是因为她最喜欢的哥哥，她再也不能弹钢琴了，会怎么样？”
“她是你女儿，你不会。”江寻赌他不会这么做。
“我会的，她能不能弹钢琴对我一点不重要，我只要她活着，有很多钱可以花就行了。”
“而且，你就不怕我把你爸的墓刨开，让他死了都无地可居吗？”郑或靠着他的耳朵说。
“你敢？”江寻终于挣脱开，他紧紧地抓着郑或的衣领。
“我敢的。忘了告诉你，镇上的公安局局长是我亲舅舅。而且，市里我也认识人的。”郑或被抓着领子竟然笑了。
江寻已经掐上了郑或的脖子，旁边的人冲上来压制住了他。
“手不方便也没事，我会找人帮你填的。”
郑或整整衣服，留下最后一句话走了。
江寻淋着雨固定好胳膊后，足不出户地在家呆了一周。
那天淋的大雨让他发烧一周。
他的志愿也早已被别人填好。
站在F大校门口的那天万里无云，天朗气清，但江寻却觉得前方乌云密布，压得他透不过气。
江寻从大一的寒假就开始接触郑或的生意。他只负责财务方面的，最主要的部分不归他管。至于他现在管理的所有KTV，全部都是郑或的。明面上是KTV，背地里是他用来洗钱的地方，也是他用来收集发放消息的地方。
所以，江寻不是个好人。
而现在因为江忆诗的出现，他现在想做个好人。彻头彻尾、堂堂正正的好人。可以和江忆诗一起站在阳光下，朝着太阳的方向奔跑。
江寻在车里坐了很久，只抽了一支烟。
他今天去郑家是想问问郑钰知不知道什么。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就和何云娟吵起来了。
那天他让蒋云去调查郑或。蒋云说只知道那天郑或手下跑了一个人，郑或派人一定要找到他。江寻觉得郑或说的大事儿应该是他有批大货要走，至于要找的那个人，应该是警方的卧底。
郑或只让他管钱，至于货儿的事，他从来都自己负责。他不信他。
郑或，制毒贩毒头目，和他的局长亲舅舅蛇鼠一窝。江寻，帮他洗钱。
江寻正想着怎么再联系郑钰，他突然注意到了那个盒子。郑钰一直嘱咐他要打开。
是一套俄罗斯套娃，个数很多，拆到最后一个时，掉出来一张纸条。
郑钰的笔迹，8月25日晚八点7号仓库，数量不详。背面也有一行字，不用担心我和妈。
江寻除了那次来质问何云娟，从来没来过郑家。平时就算偶尔见面也是在外面餐厅吃饭。她那天听到她爸打电话时就偷偷记下了时间地点，而江寻在这个时间来，一定是为了这件事儿。郑钰一直都知道，江寻要摆脱郑或的控制。对于她来说，比起狠厉冷血的父亲，她更喜欢江寻这个相处时间不算长的哥哥。更何况，她早就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十足的坏人。
江寻到家时，江忆诗已经吃完饭在看电视了。
“你吃饭了吗？我做的皮蛋瘦肉粥，你要不要尝尝？”
“好。”江寻很惊讶，这回的粥竟然很好喝，不像是江忆诗做出来的。
“很好喝。”江寻很快地喝完了一碗。
“是吧？我练了好久的。”得到江寻的认可，江忆诗很高兴。
江忆诗看江寻带回来一盒糕点，问道:“你买的？”
“别人送的，你吃吧。还有那个套娃，也是送的，你拿去玩吧。”江寻指着糕点礼盒旁边的盒子说。
“稻香牌？”江忆诗看了眼礼盒。
“怎么了？”
“有点耳熟。很有名的牌子吧？”
“嗯，B市的特产。”
“哦。”
“好了，快去睡吧，很晚了。”
“嗯。阿寻，晚安。”
“晚安，小诗。”
……
“林雨欣来了，让她到我办公室来。”江寻告诉吧台小赵。林雨欣昨晚是晚班，今天来的晚。
“好的，寻哥。”
“寻哥，您找我？”
“嗯。”
江寻递给林雨欣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知道你是警方的人。屋里有监听器。我要和你们合作，把你们行动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写给我。
“我听有客人说你昨天态度不好？”
“什么，他还投诉我？他喝醉了，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打了他一巴掌。寻哥，真不是我的错啊！”林雨欣看到纸上的话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已经被江寻发现了。她没太迟疑，写下了号码。
“以后注意点儿，再遇到这种事儿让男服务员去。”
“知道了，寻哥。”
“下去吧。”
江寻记下号码后把纸烧了。
江寻从来没怀疑过林雨欣，她在他手下干了两年多，表现一直很好，人机灵活泼，很快地就干到了领班。
直到那天在墓园撞到她。他看过她的资料，她根本不是本地人，她奶奶的墓怎么可能在这儿？他猜应该是那天让她给江忆诗买手机时，林雨欣在手机里装了定位。林雨欣一直在跟踪他。她不是郑叔的人，肯定是警察。郑或这几年嚣张得过了头，被警察发现，一点儿也没让江寻感到意外。
至于屋里的监听器，他早就知道。郑或根本没有完全相信他。监控太过明目张胆，监听刚刚好。
晚上回到家，江寻找出另一部手机，安上让蒋云买来的手机卡，然后进了浴室。
他打开水龙头，拨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江寻。”电话通了。
“你好。”如果江忆诗听到这个声音，一定不会感觉陌生，这就是那个被打的全身是伤的男人。
“我会告诉你们郑或这次交易的地点。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保护好我女朋友的安全。”
“可以。”
“25号7号仓库，晚八点。”
“好的。”
江寻挂断电话，销毁了电话卡，扔进马桶冲走了。
江寻知道，就算他提供给警方信息，他也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坐牢是肯定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从踏入大学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只是，留给他和江忆诗的时间不多了。
他之前希望江忆诗不要恢复记忆，不要离开。可是，他现在希望江忆诗立刻恢复记忆，忘掉他，然后离开。
他决定这件事儿解决后把她交给警察，让警察把她送回她原本的地方，继续她原本的生活。
至于这几天，他只想要珍惜这最后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