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拯救蝙蝠侠的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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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像黑色丝绒布一样笼罩着哥谭，不知从何时起，罪恶与混乱成为这座城市每一个夜晚的呼吸。
蝙蝠侠站立在天台的滴水兽上，粘稠的黑夜遮盖住肮脏的小巷，模糊了刺眼的灯火。哥谭像是被珍珠点缀的黑色丝绒布，黑暗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在蝙蝠侠冷峻目光俯视下，如此美丽迷人。
这使他几乎忘记在十几分钟前，他刚刚用钢铁般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一个人的脸上。
当那个鼻骨断裂，眼眶出血，胳膊骨折可能还有内出血的抢劫犯被丢到警察门口后，明天哥谭日报注定又会出现像“蝙蝠侠手段残忍暴力！恐惧之影还是黑暗骑士？”这样的头条。
但当下一次蝙蝠侠看到又一个小巷中举起枪的抢劫犯，看到又一□□易毒品的□□成员，他心中的愤怒依旧会燃烧，依旧会用暴力和拳头把对蝙蝠侠的恐惧刻入这些人的骨子里。
恐惧是蝙蝠侠掌控哥谭这座罪恶之都的方式。
不过蝙蝠侠也知道今晚他有点过火了，事后他让阿福联系韦恩医疗的紧急救护人员前往警局，处理那个抢劫犯的伤势，但那个人应该只能躺着上法庭了。
23年前的今天，也是在这样一个黑色丝绒般的晚上，同样是一名抢劫犯拦住刚刚从影院离开的一家三口，在小巷子里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
那个10岁的小男孩永远不会忘记白色珍珠项链断裂在他眼前的那个瞬间，白色莹润的珍珠散落到地面沾染上泥水和流淌的鲜血。男孩像在车灯前吓呆的小鹿，一动不动。
23年以来，在一次又一次的噩梦中，蝙蝠侠自|虐般清醒地旁观自己的懦弱与胆怯。
自那晚起，愤怒一直在他的心底燃烧，他想报复，报复怯懦的自己，报复一切抽象意义上举起枪的人，那个曾经的小男孩也举起了“枪”。
他怀疑自己和对面的人是否有无不同，不去扣动“扳机”，把罪犯交给法律，这已经是他心里最后的光了。
蝙蝠侠沉默地俯瞰脚下哥谭，夜晚的灯火如珍珠般明亮。他突然荒诞地觉得自己被所守护的城市背叛了。
不过还没等蝙蝠侠抓住这一闪而过的念头，他重新紧绷起因为一夜巡逻开始酸胀的肌肉，举起手上的蝙蝠镖快速转身。
“嘿，放轻松，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名年轻女性举起手退后了几步。这个黑发黑眼蒙着面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深夜四点的天台，胳膊的肌肉形状说明她并没有经过系统的搏击训练。
但蝙蝠侠从不对任何一个人放松警惕，尤其是面对一个出现在八点之后电梯就停止运行的大楼天台，自称普通人的蒙面人。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这个蒙面的黑发女人，在哥谭只有两种人蒙面，一种是即将去施行犯|罪的人，另一种是已经完成犯|罪的人。
黑发女人举着手，向前走近了几步。
“好吧，我说实话，我还是一个蝙蝠侠的粉丝。”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蝙蝠侠心想，阿卡姆的那群疯子也会自称为蝙蝠侠粉丝。
人人都恐惧蝙蝠侠，蝙蝠侠不需要被喜爱。
蝙蝠侠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发出警告，像是最粗糙的砂纸摩擦在最坚硬的黑板上。
“停下。”
黑发女人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急躁，像是一个急于回家的人。
“我们赶快结束这件事。我也受够天台上的冷风了，相信你也想尽快回家喝一杯热牛奶，让身体暖和起来吧。”
“你想做什么。”
蝙蝠侠用冷硬的目光审视这个奇怪的黑发女人，没有人会好奇蝙蝠侠在夜晚结束后去了哪里，他们只会感谢阳光帮他们赶走了那个黑漆漆的怪影。更没有人认为蝙蝠侠会像人类一样感到寒冷或者饥饿。有的人甚至真的以为蝙蝠侠会像蝙蝠一样吸血。
“我希望你认真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
黑发女人非但没停下，反而又上前了几步，现在她距离蝙蝠侠只有四五步，蝙蝠黑影将她完全笼罩，很少人离蝙蝠侠这么近还能不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蝙蝠侠在头脑里想出了不下五种能瞬间击倒她的手段，她要说什么？是挑衅？还是威胁？
黑发女人停顿了一会，认真地与蝙蝠侠暗蓝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似乎在确定他有没有仔细在听。然后她开口说道，
“祝你做个好梦，先生。”
蝙蝠侠怀疑他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呼呼的冷风穿过他们之间。
黑发女人视线偏离了几秒，像是听到了什么，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甚至显得有点高兴。
“打扰了先生，希望下次能在一个更温暖的地方和你聊天。”
黑发女人看上去心情愉悦，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紧接着她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天台。
蝙蝠侠在原地像一座雕塑一样僵硬沉默，他提不起半点精力去拦下那个奇怪的年轻女人。
究竟有多久他没有安稳地睡过一个好觉，在夜晚他总会被心里怯懦小男孩的尖叫声惊醒。
“少爷，今晚的夜巡如何？”
阿福的声音从蝙蝠侠的耳机里传来，看来他已经处理好抢劫犯的医疗问题了。
这句温和的询问来自一名老管家对自家少爷隐晦的关心，告诉布鲁斯还有一个人在等待他回家，今晚的夜巡是否该结束了。
“像往常一样。”
蝙蝠黑影从大楼天台一跃而下，张开的蝙蝠翼是哥谭的噩梦，也是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
过了一会，呼呼的风声再一次穿过天台，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一声微弱的喷嚏声，
“啊...嚏...，系统08我应该怎么下去。”
黑发蒙面女人从角落里走出来，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
在她脑内，一道只有她听得见的机械化声音响起。
“你把钥匙插在楼梯门上忘了拔出来，而只有等三个小时过后，这座大楼的电梯才会重新运行。”
夏叶之不甘地反驳系统，
“不是忘了！我是爬了60层楼梯后，大脑缺氧。所以先走出楼道呼吸口新鲜空气，谁能想到会有阵风把门给关上。”
系统用机械化的声音念出嘲讽的语句，
“之前预判出今晚蝙蝠侠会停留的3个落脚点给你，你为什么不选那个抢劫犯所在巷子的小楼楼顶？这样在爬60层楼梯时，你也不会一直向我抱怨哥谭的公共基础设施有多差劲。”
夏叶之挑起一边的眉毛，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在俯瞰哥谭的天台上与阴森的滴水兽包围下，神秘蒙面人和蝙蝠侠来一场对话你不觉得很酷吗？”
“我还以为你怕蝙蝠侠揍完那个抢劫犯后，把你也一起打包送警局。”
“我是要拯救超级英雄的人！怎么会害怕蝙蝠侠呢。”
一切的开头要回到24小时前，这个黑发女人在一个桥洞下睁开黑色的双眼，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不太确定自己的过去，只知道一些常识。
比如超级英雄是漫画和电影人物，在遇到坏人时要狠狠踹他们的蛋|蛋而不是呼唤超人。比如除了流浪汉和醉鬼，一个好女孩是不会在夜晚睡在桥洞下的，应该在与哥哥晚安后，躺到白色的床上。
我有哥哥吗？年轻女人不禁思索起这个问题，却发现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一道机械化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
“欢迎玩家09号登陆‘超英游戏之拯救超级英雄’”，该游戏采用沉浸式体验，玩家在游戏里能体验到最真实和最刺激的超英世界，我是你的游戏系统08号，请玩家踏上拯救英雄的冒险之路吧，请记住你的每一个选择都至关重要。”
“你好，请问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过去呢？”
“为了让玩家更好地代入超英世界，游戏会让玩家在登陆游戏时，封锁自己原先的非常识性记忆。你可以先给自己取一个游戏昵称。”
黑发女人有点犹豫，
“我兄长好像还在等我，我可以先下线吗？”
那个机械化声音停顿了几秒后回复道，
“抱歉你在登陆前已经锁定系统，在完成拯救超级英雄的任务之前，玩家不能下线，也不能更换任务模式。不过请放心游戏内时间流速比现实慢得多，游戏内一年相当于现实的12小时。请玩家先输入游戏昵称。”
一个荧蓝色的输入框闪现在黑发女人眼前，她抬起手点了几下。
“你可以叫我，夏叶之。”
“夏叶之，欢迎来到哥谭。”
在系统08号的导引下夏叶之完成了一系列新手任务，比如救一只猫，再比如通过击倒1名人口贩子、2名毒|品贩子和3名抢劫犯获取了他们身上的枪支和钱财，在购买假身份后租下一间单人公寓一个月。
期间夏叶之逐渐熟悉了完成救猫任务后获得的初级技能“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的猫】即在现有条件下，通过语言引导，提高或降低某一事件发生的概率。
像是夏叶之面对那个举枪的抢劫犯时，枪膛里的子弹可能向她射出，也可能在枪管里炸膛。
但当夏叶之使用了“薛定谔的猫”这一技能后，她对那个人说，“你的枪看上去要炸膛。”
炸膛的概率就被大大地提高了。
于是在拿走抢劫犯身上的现金后，夏叶之不得不给躺在地上捂着流血双手的抢劫犯打一个120电话，但那个人制止了她，因为哥谭的救护车太贵了他付不起。
夏叶之只好对他说，“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一家诊所。”就走了。至于那个人有没有找到一家诊所，那就要看薛定谔的猫了。
24小时后，夏叶之所以对着蝙蝠侠说“祝你做个好梦”，是为了完成第二个拯救任务，在拯救一只猫之后，系统让夏叶之去拯救蝙蝠侠的噩梦。
在天台上，蜷缩在角落取暖的夏叶之突然有点疑惑，她问系统。
“今天是蝙蝠侠父母的祭日，他没有时间缅怀亡人，而是在带着一身伤痕在黑夜里游荡。他暴揍了一个抢劫犯，明天哥谭的媒体将会谴责他的暴力手段。我却告诉他今晚做个好梦，你不觉得这件事发生概率近乎为零吗？本身概率为零的事件‘薛定谔的猫’可以让他发生吗？”
系统像是卡壳了一样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回答道，
“这要等到天亮后才能知道。”
韦恩庄园的卧室里，布鲁斯清醒地躺在黑色的丝绸床单上，等待不知名的黑暗将他吞没，他像是溺水的人，在即将到来的噩梦浪潮前夕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在韦恩大宅走廊幽灵的呢喃低语中，布鲁斯的眼皮逐渐沉重，健硕的胸膛缓缓起伏，美丽的暗蓝色眼睛被鸦羽般的睫毛遮盖，像是一尊俊美的大卫雕像因被黑夜嫉妒而陷入无法安稳的睡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拯救蝙蝠侠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