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童》深流仙仙

3、年华

　　收假回来的那天晚自习，秦可挣扎了很久，故作镇定，状似随意的问：
　　“程芦言，你选文还是选理啊。”
　　程芦言挑了挑眉，斜了她一眼：
　　“想知道？”
　　秦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他神秘一笑，伸出手指示意秦可把耳朵凑过来，而后凑近秦可的耳朵压低声音，俏皮道：
　　“就不告诉你。”
　　说完又立马撤开，剩下秦可一脸懵懂，就在前一秒他离她那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使耳周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她觉得她耳根肯定都红了，脸上也有些烫，顿时觉得有些丢人，好像每次都只有被他耍的份，很不服气。于是她打定主意要扳回一城。她瞪着眼睛，死盯着程芦言，仿佛这样就能在他脸上瞧出个洞来，她在心里了默念：我就看着你，看你还写不写的下去。5分钟后，果然受不了她的“灼灼目光”，程芦言终于抬起了头，转过脸问：
　　“你眼睛酸不酸？今天才发现你这么搞笑啊。”
　　秦可没理他，程芦言也没再说什么有埋下头做起了题。又过了三分钟秦可听见他说：
　　“那么喜欢我啊，要不然我们约个时间让你看个够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抬头，而是在纸上用类似于“狂草”的字体写着什么，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秦可不知道他是喜是怒。
　　“理还是文？”
　　她打定注意要他告诉她。良久，程芦言抬起头望了望秦可，尔后诡秘一笑，又埋下头做题。秦可觉得他莫名其妙刚想开口，忽然觉得不对，转身便看到语文老师站在她的课桌旁，额，秦可想语文老师您怎么就能这么的神出鬼没呢！
　　“你出来一下。”老师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桌子。
　　秦可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走的时候看见程芦言的肩膀轻抖，脸埋得很深，看不清表情，但是她肯定他在偷笑，这样想着不觉有气但又不能发作，只能腹诽他几句。
　　程芦言慢慢的抬起头，窗外秦可微微的垂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语文老师在对她说些什么，她不时的点点头，极少开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估计是装给老师看的，她知道此事她肯定在心里对他大骂特骂，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老想逗逗她，也许是高中的生活太过单调乏味，又或许这就是朋友之间的乐趣，也还可能是什么也不是。总之，他觉得很开心，这一刻，他真心的觉得，能有秦可这样的朋友真的很不错。
　　十几分钟后，秦可回到了座位。程芦言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她：
　　“不像你的风格啊，被老师骂了？”
　　秦可没搭腔，仍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眼神，程芦言以为她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秦可仍是不答，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半晌正当程芦言放弃了，打算去做题的时候，秦可很小声，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程芦言，我要学文科。”

　　分科已经将近一个半月了，学习很紧张，马上又要进行期末考试。程芦言看着眼前的题目，一时想不到怎么解，想着想着，不知怎么他想到了秦可。秦可在第二天的晚上便搬到了隔壁的文科班教室。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秦可一直追问他，选理还是选文。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在那次夏令营的时候便告诉过她。

　　“程芦言，以后上高中你选理还是选文啊，你要是选文了的话，我们可能就做不了同班同学了。”
　　“肯定是理科啊，我们班受物理老师的毒害太深了，你没听到他说‘要想当国家主席，那就去学理吧’，我得响应他老人家的号召啊。不过，我其实觉得学文也没什么不好，看个人兴趣了······”

　　分科后的一个星期里，程芦言时不时会想起秦可，这让他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喜欢秦可。其实，他们的教室是在一起相连的两间教室，只是除了放学，上厕所之外，两个人都不怎么动，一个半月来居然一次也没碰到。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很少想起她了，在繁重的学业里，花长长的一段时间去想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这又让他觉得其实是不是只是跟秦可坐久了，她一走，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只是人之常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