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世红尘》独孤弋殇

48、蛇的温暖

　　开完宴会，弋殇和罗恩、哈利来到了校医院看望赫敏。
　　“弋殇？我没想到你们今天还会来，谢谢。”赫敏惊喜地说。
　　“哼哼，不用谢。我是来找你讨礼物的！”弋殇假意说。
　　赫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贺卡，递给弋殇。“生日快乐！“
　　“谢谢~”弋殇打开来，甜美的茉莉香气溢出来，生日歌也随之流淌而出。
　　弋殇拿下头上的莲花递给赫敏。“看，这是麦格教授送我的。形态转换咒耶！”
　　“真的吗？”与两个男孩的无动于衷形成鲜明反差，赫敏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中闪现出兴奋和敬佩的光芒。她仔细研究着那朵莲花，“多么精美啊！这可是很复杂的咒语！说不定世界上除了麦格教授就只有邓布利多可以了！”
　　“爷爷说他很久没有使用自己的专业，可能已经做不到这样了。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谦。”弋殇笑眯眯地回答道。
　　赫敏又是一阵惊叹。
　　“对不起？”罗恩看见两个女孩欣喜若狂的表情，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在说什么？”
　　哈利也很迷茫地点头，表示同意罗恩的话。
　　“哦，怎么搞的，你们俩平时不看书？”弋殇和赫敏异口同声地说。
　　“有你们俩不就够了。你们俩简直就是移动图书馆。”哈利说道。
　　“形态转换咒是一种难度极高的魔法。可以使液体、气体和固体相互转换。”赫敏没好气地说。
　　“那有什么用呢？”
　　“没用？没用?！”弋殇抓狂地尖声说：“如果你被敌人围剿了，弹尽粮绝，你可以用这个咒语把空气变为武器，源源不断！想想吧！”
　　“而且，这是一个无杖魔法——就是不用魔杖也可以施咒的魔法！”看见罗恩和哈利迷惑的眼神，赫敏凶巴巴地补充道。然后，她屏住气息，戏剧性地压低声音，好像害怕周围不存在的人听了去一样。“如果你被敌人俘虏，或者你在战斗中失去了魔杖，这个咒语简直就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罗恩和哈利直咋舌。“这么厉害啊！”
　　弋殇和赫敏使劲点头。“但是非常难学。它不但咒语复杂，更需要十分高超的变形技巧和深厚的魔力功底。我们基本上不用指望了。”
　　“不过……”赫敏打量着弋殇，慢慢地说：“说不定……你可以。你在变形学上很有天赋。至于魔力功底是可以通过练习加强的，不对吗？”
　　因为弋殇的出现，赫敏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每门功课第一的情况，这也使得她对别人在魔法上超过她这件事平和得多。
　　“可能……”弋殇迟疑地点着头，“不过即使我可以，也一定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说不定那个时候已经天下太平，我的本事就只能拿来取悦小孙女了。”

　　回到宿舍，弋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一时想到形态转换咒语，一时想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华钗。说不惋惜是假的。毕竟每个女子都喜欢华丽高贵的东西。但是，抛开做人的原则不说，那只钗的确太嫌富丽了些，不适合她这样的葱茏少女。更何况，她也没有同样华丽的服饰来称这只钗。至于德拉科……或许就像那凤钗一样，华丽、高贵，却不适合她。要不要就此疏远他呢？这样的话，是否会显得欲盖弥彰？虽然彼此都心照，但毕竟还“不宣”呢。而且，从感情上说，她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不想他变得和命运中的一样。

　　仿佛是为了让马尔福进一步深刻理解她的品味，弋殇第二天拿出去年海格送的木簪，唤来琪兰细细打磨修饰，然后插在头上在德拉科面前晃来晃去。
　　马尔福很憋屈。“原来你喜欢这种便宜货。”
　　“海格亲手做的呢！这是他的一份心，礼轻情意重！而且啊，这只簪子古朴自然，倒也别有风情。你那只华丽得什么似的，还沉甸甸的，哪适合我啊，给你母亲才能般配！”
　　“女人！真是麻烦！”
　　“嘻嘻！不管那只钗子了。你们的庆典怎么样了？只有十二天了耶。”
　　“十二天还不够了？”马尔福朝天翻了个白眼。“你的药剂熬得如何？”
　　“还没呢。”弋殇沮丧地摇摇头。“当然比第一次要好多了，可是还拿不出手。你们有什么计划呢？别落下我。”
　　“你附耳过来。”马尔福神秘地笑着，招了招手。
　　“我看行。”马尔福在弋殇耳边嘀咕了一阵之后，她满意地点头说道。“你想的？”
　　“当然！不是我还有谁！”马尔福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行啊你！”弋殇笑着捶了他胸口一拳：“你小子很有一套嘛！”
　　马尔福神气活现地走了。弋殇看着他，摇摇头，转身往地下教室去了。

　　弋殇把斯内普六年级的那本——给了哈利无限灵感，也让弋殇爱不释手的——魔药书偷了出来，在斯内普生日之前十天就熬制出了标准药剂。然后经过八天坚苦卓绝披荆斩棘风餐露宿筚路蓝缕……的钻研，并且拿出《52招让平凡的魔药与众不同》，细细研读了一番以后，终于调制出了独一无二的药剂。剩下的两天则不断地完善配方。

　　1月9日，在多人的翘首盼望中姗姗而来。然而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自觉。他仍然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阴着脸，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穿着那件著名的黑袍，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挑弋殇的刺，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找哈利的麻烦，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毫不留情地讥讽洛哈特。
　　按照计划，弋殇也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我行我素，油盐不进。
　　马尔福等人也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高视阔步，寻格兰芬多的晦气。
　　总之，没有任何征兆表明今天和昨天或者明天有什么不同。

　　晚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弋殇鬼鬼祟祟行踪隐秘地来和马尔福等人碰头。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为了与环境融合，弋殇特意换了一袭柔绿的曲裾深衣，仍然是交领，右衽，宽袖，博带。领边、袖口和衣摆镶以深绿如意纹绲边。下罩与绲边同色曳地长裙，不饰裙襕。绾椎髻，插流线型木簪。
　　“……一切OK！就看你的药剂了。”看见弋殇的打扮，马尔福实实在在惊艳了一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
　　休息室里被装饰一新。天花板的吊灯上缠绕了绿色和银色的彩带，四面墙也挂上了同色的气球和彩绸。正面的墙上挂了一副巨大的斯莱特林旗帜。绿色的大蛇仿佛在嘶嘶地吐着信子。旁边的一副墙贴了斯内普的肖像，居然是Q版的！看来斯内普私下里对自己的学生还是比较和蔼的。不然这帮鬼崽子哪敢这么调侃。
　　炉火快乐地跳跃着。绿色的灯光也变得柔和了。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怎么样？不赖吧！”马尔福和沙比尼得意地问道，高尔和克拉布在后面傻笑。
　　“棒极了！只是那条蛇有点吓人，配上绿色的灯光更加阴森森的。”
　　“这就是斯莱特林的气氛呐！外人是永无法领会其中的神秘乐趣的！”沃林顿自豪地说。
　　“生日宴会耶大哥！又不是你们斯莱特林的秘密会议！”
　　“好吧好吧，怕了你。”马尔福挥挥魔杖，把灯光调成了白色。
　　“旗帜不能撤。”沙比尼不留余地说。
　　“干嘛要撤。”弋殇不经意间就学了斯内普的姿势，右手报胸，左手撑在右手上抵住下巴思索着。“把那条蛇也换成Q般的如何？跟西弗的画像相称。”
　　“不行！斯莱特林的标志岂容亵渎！”
　　“但是今天的主角是西弗，又不是那条蛇。而且它真的一点都不喜庆耶，我都不敢看……”弋殇可怜巴巴地说。
　　“Q版就Q版吧。女人真麻烦！”他们终于妥协了。
　　“那么我现在去把教授带来。你们准备好。”沙比尼说着走了出去。
　　马尔福又挥动了一次魔杖，所有装饰全部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隐身咒？厉害。”弋殇赞许地看着他。
　　弋殇在休息室正中间盘膝而坐，召唤出坩埚，架上火，旁边的盘子里盛着紫燃花瓣儿。
　　坩埚里氤氲的水汽盘旋出优雅的形状，而后消失不见。弋殇素手拈起一瓣瓣紫燃花，不紧不慢地撒进坩埚，紫色的花瓣浮在棕色的药剂上跳舞。弋殇用右手拿着黄铜药勺轻轻地把花瓣捅到锅底。她的裙摆在地上铺开，如一张荷叶，称着亭亭端坐的粉莲。
　　听见沙比尼的报告，得知弋殇和马尔福不知怎的吵了起来，并且有可能升级为武斗而裹挟着万钧雷霆赶来的斯内普，推看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不由得呆楞住了。眼前这个从容娴静，优雅专注的女子，真的是他熟悉的毛丫头吗？他突然屏住了呼吸，怕惊破了这美丽的画面。
　　然而周围的人没有洞悉他的内心。突如其来地，房间里的装饰显露出来，弋殇身后那张巨幅Q般斯莱特林旗帜显露出来，刚才隐藏起来的人（或者被他自动屏蔽的人）显露出来，喧嚣的声音显露出来，天花板上纷纷扬扬洒落的彩纸也显露出来。
　　中间莲花般的女子抬起头，朱唇微启，笑容如花瓣落在碧水中漾出的涟漪。
　　“生日快乐，教授（西弗）！”他们高声呼喊着。
　　斯内普回过神，瞪着沙比尼。
　　沙比尼笑得非常得意。“我们的惊喜，教授喜欢吗？”
　　“而且还不止这些！”马尔福打了个响指。高尔和克拉布推出一个巨大的坩埚形蛋糕。
　　“独孤氏魔药，世间无二！”弋殇笑着，舀起一勺魔药，让它慢慢落回锅中。
　　“欢欣剂？”斯内普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查看药剂的蒸汽形状和颜色，闻着它的味道。斯内普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按照自己改良过后的方子调配的，并且加入了许多他不熟悉的创意——这些大刀阔斧的创意让他险些认不出自己的知识产权。“还加了紫燃花瓣。“
　　弋殇笑而不答，舀了一大杯递给斯内普：“你尝尝。”
　　斯内普喝了一小口、欢欣剂是除了迷情剂和福灵剂以外唯一味道还算好的魔药。然而这一副，味道格外令人愉快。
　　“我抽出了之人迷眩的火蜥蜴尾巴、艾草和水仙根，代之以凝神定气的薄荷、菩提子、淡竹叶、甘草、山药和令人心情愉悦的迷迭香。也就是说，这副药不是让人感到虚假的欢欣幻象，而是使人心情安定，拂去不快，放大快乐，让人发现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幸福。这不是欢欣剂，而是我发明的‘平心汤’。”弋殇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用非常空灵的声音说。
　　斯内普把杯中的魔药一饮而尽。“很好。”
　　“当然好了。某个人为了这副药，近半个月以来天天与坩埚为伍呢！我们都担心她是不是要把自己泡到里面！”沃林顿不失时机地说。
　　“呵呵~你们不也一样。从十多天前开始，就为了这个庆典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你看西弗，我们对你多好！”弋殇歪着头，调皮地说。
　　斯内普的眼睛湿润了，嗓子眼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