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叶菩提（2012整理翻新）》醉墨翻

4、浪漫

　　记得大三寒假的那个除夕，汪家三口齐聚叶家。从早到晚，汪妈妈叶妈妈忙里忙外顾东顾西，不亦乐乎。两位爸爸却在客厅里泡泡茶下下棋、聊聊时政评评历史，闲情逸致。
　　闺房中，亦哲正于书桌前安静地填着留美申请表。然而，身后的床上，黎语显得不够安分，刻意制造了许多噪音：
　　或者清聆诱耳地喊一声“亦哲”，见到桌前人身子猛一颤后又咯咯媚笑；或者将手中播放器的音量调成公放式最大，待桌前人扭头横眉冷对时便立即浅笑吟吟，上下唇性感地比出HIP-HOP的口型；或者猛掀几次厚重的杯子，被搅动的气流有如浑厚刚劲的内功一般涌向书桌直到把稿纸文件吹散，见亦哲的怒容即将从如胶似漆几乎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中喷射而出时，便又以一脸哀丧委屈自责的表情叹道：“啊，I'm so sorry！不好意思不小心的也~”；又或者斜倚在抱枕上枕着左手，右手随性地捏着一只玩偶不偏不倚地朝亦哲那颗另她嫉妒已久的睿智大脑狠狠砸去。

　　一声低吟：“嗯！” 亦哲手一抖，随即放下笔迅速爬上床，双手坚实地按着懒在榻上娇滴滴邪媚媚的黎语，奸邪儿低柔地说道：“你就不能安分点儿么？”
　　呼吸吐纳近在咫尺，但那温柔的呵气却没能扰乱黎语的阵脚。只见她从容地抽出左手，轻抚着几乎黏上自己的俊容，喃喃道：“再不抽些时间陪陪女朋友，未来的老婆可就要提前红杏出墙咯！” 黎语只披了件绒白睡袍，粉肩半露，内里猩红的贴身内衣时隐时现。
　　亦哲挑眉扬唇：“顾北韩么？你敢。” 随即温柔地吻上黎语诱人的红唇。但只是一瞬，他又抽身回到书桌前。
　　黎语冷哼一声，再次随意抓起一件床上的东西看也不看就朝对方扔去，而后转了个身闭上眼。忽然，一不明黑色飞行物跃过亦哲头顶安然降落在他握着笔的右手边，抬头仔细一看，居然是那女人的胸衣！“臭女人！” 亦哲怒吼。客厅厨房里的长辈们先是一愣，很快便开怀大笑起来。
　　“又怎么了？老狐狸。” 黎语翻身睁开双眼懒洋洋道。可话未说完,她便瞪大双眼盯着床边亦哲手上拎着的东西。那不是——难道是刚才没注意顺手将性感的黑色胸衣扔了出去？唰地一下，黎语的脸上红潮泛滥。
　　亦哲见此，往前探身一脸冷笑：“女人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给……给我！人家……人家还没换衣服嘛！”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柔和。
　　亦哲忽然阴下脸，从头到脚将她扫视一翻，冷冷道：“本来就有些忍不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诱惑？” 随即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努力克制呼之欲出的激情，亦哲转身往回走。哪知身后却传来了床上肆意翻滚充满报复得逞后肆无忌惮的媚笑声。
　　豁出去了。亦哲猛地转身，双手牢牢按住床上的黎语，低头就是一阵热吻。黎语惊异，呼吸被遗忘在突入袭来的浪漫中，只是静静地听着加速的心跳。片刻后，黎语不安分的手搂上亦哲的脖子，身躯开始变软变酥。

　　正当亦哲解开她身前睡袍的丝带时，门被推开了：“小俩口，吃饭了！” 放声高喊的汪妈妈进门后一见眼前的场景，当即一愣。
　　亦哲却镇定自若淡淡一挥手：“知道了。把门关好，我们五分钟后就出来。”汪妈妈顿时猛挑了挑眉，凤眼眯成一条线，奸笑跃上两腮，扬了扬声道：“哦~晓得晓得！” 随后恭恭敬敬地退下关好门。

　　“啊！这个好吃，我要吃！” 饭桌上，黎语兴致勃勃兴奋异常死死地盯着醉烧甜猪蹄。筷子刚申出去，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黎语那个恨啊，怎么没早发现他的筷子功不是一般的强呢！
　　“女人，这种传统节日里你好歹装装淑女，碗里的菜先解决掉再说！”
　　黎语挑眉怒瞪：“这些都是你夹的素菜，我不爱吃！想逼老娘就范，门儿都没有！” 四位家长当即噗哧一声，差点没呛着。
　　身为中文系教授的叶爸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逼老娘就范……就范……”
　　亦哲淡定自若地收回筷子，不问不冷地回了一句：“营养搭配，光吃荤的容易长肉。”
　　黎语顿时媚眼堆笑凑近他耳根：“苗条如我纤细如我，当然要多吃点肉咯！”
　　亦哲横眉冷笑：“纤细在哪里？腰间多出来的0.7公分么。” 此话刚落，黎语的笑容便僵在那一霎那。紧接着全场惊呼。亦哲依旧神色平静地盛了一碗无骨排骨汤端到黎语面前……

　　“好吃，好吃！” 黎语边嚼着猪蹄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吃就多吃些！” 汪妈妈看起来十分开心。
　　忽然，黎语捂着嘴迅速冲到盥洗台前，朝着池子一阵猛吐。亦哲忍着恶臭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肩。无意间一转头，亦哲迎上了门外站着的四位家长异样的目光。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见他们还不死心，于是缓缓开口道：“别多想。我们俩还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单独在一起搞些不正常的小动作。比如你们当下想的。”
　　话音刚落，只见黎语吐的更凶了，手死死地拽着亦哲的右臂。那劲道像是要扒下他一层皮肉。

　　当天下午，黎语被送进急诊室。“急性肠胃炎？” 亦哲听完医生的嘱咐后不禁皱起眉头：三餐如此正常适量如此之大吃相如此猥琐的女人居然也会得急性肠胃炎？

　　晚上9点，黎语被安全护送回家。
　　“果真是个难忘的除夕啊浪漫

　　记得大三寒假的那个除夕，汪家三口齐聚叶家。从早到晚，汪妈妈叶妈妈忙里忙外顾东顾西，不亦乐乎。两位爸爸却在客厅里泡泡茶下下棋、聊聊时政评评历史，闲情逸致。
　　闺房中，亦哲正于书桌前安静地填着留美申请表。然而，身后的床上，黎语显得不够安分，刻意制造了许多噪音：
　　或者清聆诱耳地喊一声“亦哲”，见到桌前人身子猛一颤后又咯咯媚笑；或者将手中P4的音量调成公放式最大，待桌前人扭头横眉冷对时便立即浅笑吟吟，上下唇性感地比出HIP-HOP的口型；或者猛掀几次厚重的杯子，被搅动的气流有如浑厚刚劲的内功一般涌向书桌直到把稿纸文件吹散，见亦哲的怒容即将从如胶似漆几乎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中喷射而出时，便又以一脸哀丧委屈自责的表情叹道：“啊，I'm so sorry！不好意思不小心的也~”；又或者斜倚在抱枕上枕着左手，右手随性地捏着一只玩偶不偏不倚地朝亦哲那颗另她嫉妒已久的睿智大脑狠狠砸去。

　　一声低吟：“嗯！” 亦哲手一抖，随即放下笔迅速爬上床，双手坚实地按着懒在榻上娇滴滴邪媚媚的黎语，奸邪儿低柔地说道：“你就不能安分点儿么？”

　　呼吸吐纳近在咫尺，但那温柔的呵气却没能扰乱黎语的阵脚。只见她从容地抽出左手，轻抚着几乎黏上自己的俊容，喃喃道：“再不抽些时间陪陪女朋友，未来的老婆可就要提前红杏出墙咯！” 黎语只披了件绒白睡袍，粉肩半露，内里猩红的贴身内衣时隐时现。
　　亦哲挑眉扬唇：“顾北韩么？你敢。” 随即温柔地吻上黎语诱人的红唇。但只是一瞬，他又抽身回到书桌前：“贤妻良母须相夫教子，而不是在未过门时先扯断夫君的后腿。”
　　黎语冷哼一声，再次随意抓起一件床上的东西看也不看就朝对方扔去，而后转了个身闭上眼。忽然，一不明黑色飞行物跃过亦哲头顶安然降落在他握着笔的右手边，抬头仔细一看，居然是那女人的胸衣！“叶女人！” 亦哲怒吼。客厅厨房里的长辈们先是一愣，很快便开怀大笑起来。
　　“又怎么了？老狐狸。” 黎语翻身睁开双眼懒洋洋道。可话未说完,她便瞪大双眼盯着床边亦哲手上拎着的东西。那不是——难道是刚才没注意顺手将性感的黑色胸衣扔了出去？唰地一下，黎语的脸上红潮泛滥。
　　亦哲见此，往前探身一脸冷笑：“女人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给...给我！人家...人家还没换衣服嘛...”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柔和。
　　亦哲忽然阴下脸，从头到脚将她扫视一翻，冷冷道：“本来就有些忍不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妖媚？” 随即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努力克制呼之欲出的激情，亦哲转身往回走。哪知身后却传来了床上肆意翻滚充满报复得逞后肆无忌惮的媚笑声。
　　豁出去了。亦哲猛地转身，双手牢牢按住床上的黎语，低头就是一阵热吻。黎语惊异，呼吸被遗忘在突入袭来的浪漫中，只是静静地听着加速的心跳。片刻后，黎语不安分的手搂上亦哲的脖子，身躯开始变软变酥。

　　正当亦哲解开她身前睡袍的丝带时，门被推开了：“小俩口，吃饭了！” 放声高喊的汪妈妈进门后一见眼前的场景，当即一愣。

　　亦哲却镇定自若淡淡一挥手：“知道了。把门关好，我们五分钟后就出来。”汪妈妈顿时猛挑了挑眉，凤眼眯成一条线，奸笑跃上两腮，扬了扬声道：“哦！晓得晓得！” 随后恭恭敬敬地退下关好门。

　　“啊！这个好吃，我要吃！” 饭桌上，黎语兴致勃勃兴奋异常死死地盯着醉烧甜猪蹄。筷子刚申出去，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黎语那个恨啊，怎么没早发现他的筷子功不是一般的强呢！
　　“女人，这种传统节日里你好歹装装淑女。碗里的菜先解决掉再说！”
　　黎语挑眉怒瞪：“这些都是你夹的素菜，我不爱吃！想逼老娘就范，门儿都没有！” 四位家长当即噗哧一声，差点没呛着。
　　身为中文系教授的叶爸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逼老娘就范...逼老娘就范...”
　　亦哲淡定自若地收回筷子，不问不冷地回了一句：“营养搭配。光吃荤的容易添赘肉。”
　　黎语顿时媚眼堆笑凑近他耳根柔声道：“苗条如我纤细如我，当然要多吃点肉咯！”
　　亦哲横眉冷笑：“腰围长了0.7公分了吧。” 此话刚落，黎语的笑容便僵在那一霎那。紧接着全场惊呼。亦哲依旧神色平静地盛了一碗无骨排骨汤端到黎语面前...

　　“好吃，好吃！” 黎语边嚼着猪蹄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吃就多吃些！” 汪妈妈看起来十分开心。怎能不开心呢？苦心筹划二十年的心愿眼看就要实现了！
　　忽然，黎语捂着嘴迅速冲到盥洗台前，朝着池子一阵猛吐。亦哲忍着恶臭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肩。无意间一转头，亦哲迎上了门外站着的四位家长异样的目光。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见他们还不死心，于是缓缓开口道：“别多想。我们俩还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单独在一起搞些不正常的小动作。比如...你们当下想的。”
　　话音刚落，只见黎语吐的更凶了，手死死地拽着亦哲的右臂。那劲道像是要扒下他一层皮肉。

　　当天下午，黎语被送进急诊室。“急性肠胃炎？” 亦哲听完医生的嘱咐后不禁皱起眉头：三餐如此正常、适量如此之大、吃相如此猥琐的女人居然也会得急性肠胃炎？
　　不过，长椅上坐着的家长们却是一脸哀怨相，纷纷叹气。
　　“本以为可以抱个孙子孙女的，诶...” 话音刚落，汪爸爸抬首一望，顿时遭到儿子鄙视的目光：人民教师，注意形象。思想偏颇，措辞不当。

　　晚上9点，黎语被安全护送回家。
　　“果真是个难忘的除夕啊……”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黎语感慨道。门外不时传来春节联欢晚会引发的笑潮。可见大人们有多HIGH，完全将她这个病好抛诸脑后忘得既干净又彻底。
　　轻轻吻了一下，亦哲温柔道：“不好看了，脸太苍白。”
　　“那又怎样。” 黎语淡淡回道。
　　“有点心疼。” 说完，亦哲埋头继续那未完成的温柔。黎语心中顿时荡起一阵涟漪，暖暖的，好舒服。

　　作为姐妹，黎语与亦哲这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自然为同寝的晓诺、筱和带来不少好处。这充分体现在黎语转专业前住校的大一下学期的那段时间里。
　　晚上，躺在床上即将会面周公的晓诺忽然蹦出一句：“黎语，我饿醒了。”
　　“你压根儿就没睡着！”
　　“呵，你这一说我也有些饿了。” 筱和笑道。
　　“哦。” 黎语便从包里掏出手机：“喂，老狐狸！快送夜宵来吧！”
　　通话那头的亦哲顿时冷却了接手机的兴奋：“你怎么这么能吃？不是刚才一起吃过饺子么？”
　　“是筱禾和还有晓诺……” 话未说完，耳边的手机便被火速赶下床的晓诺抢了过去：“呵，妹子不懂事，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姑爷您做呢！”
　　忽而，亦哲的声音沙哑了许多：“知道了。”

　　手机挂断后，308寝室中晓诺那野兽嚎啕般的狂笑声将整幢楼震了一震。闭上眼后，晓诺似醒非醒地呢喃道：“姑爷还算识相！”
　　二十分钟后，亦哲来电让黎语下楼拿夜宵。该死的黎语面对风雨交加中更显高瘦的亦哲竟没有一丝的疼惜与愧疚。撂下一句话：“那啥，308寝对姑爷的第一关考核成绩相当满意哦！” 随即，黎语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亦哲已经修炼到恼怒成无语的境界，心中暗道：“我怎么会喜欢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

　　当然，这样欺负亦哲的大有人在。然而境界最高的还属黎语。
　　某晚，寝室熄灯前，枕边的手机响了。“老狐狸，你严重搅乱了我的作息！人家差点就睡着了。”
　　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亦哲低柔的声音：“嗯，你……明天明早想吃什么？”
　　“呃？” 黎语一愣，没料到他会这样问。暗夜时分，气氛总是静谧的。即使没有扩音器，手机里的声音也足够响。吃饱喝足的晓诺打了个饱嗝后喃喃道：“灌汤小笼包。”
　　“灌汤小笼包！” 黎语忙道。
　　“嗯，听到了。那你呢？”
　　“啊？我？就……就灌汤小笼包！” 黎语支支吾吾道。
　　“你确定？……嗯，知道了。你早点睡。”
　　“呃……啊……哦。”

　　第二天一早，亦哲便提着热气腾腾的三份灌汤小笼包侯在楼下。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风雪中冻得通红通红的。过往的女生既嫉妒又心疼。
　　偏偏那个早上，整个308寝室起迟了一小时。亦哲依旧在楼下耐心地等着。连楼下保安室里的大叔大妈都不忍心：“小伙子，家属固然重要，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啊！”
　　校纪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因此诸位好心的大叔大妈也是爱莫能助。

　　终于，三个人出现在眼前。亦哲掏出捂在大衣内的早餐分别递给三人。
　　顾不得形象，三朵金花公然在路上边走边吃边嚷：“好吃！汪大律师，想不到你还满体贴的嘛！”
　　“这！这是B区的‘王记包子’！” 筱和惊喜。
　　晓诺立即惊呼：“哇，大律师！一大早起来从A区赶往B区就为了给咱……啊~不不，就为了给黎语买早餐啊？行啊你！筱和，我看让他一次性通过考核算了！”
　　筱和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亦哲却一脸严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黎语正表现出一脸嫌恶的样子。
　　“怎么了？人家大老远送来的包子还不和你胃口啊！” 晓诺的胳膊顿时有了外拽的趋势。

　　“还等了你这么久。” 一项温柔的筱和此时也有些不平。
　　“太油了，不喜欢。” 说完，黎语将将手中的早点推给晓诺：“你们分了吧。”
　　晓诺咂舌：“你你你！你！” 半天没有下文。
　　“去自习室等我。” 亦哲说完转身就走。动作太迅速，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筱和心中感叹。

　　主楼群C幢二层第三间教室，是金融系三朵“金”花的御用自习室。
　　安静的教室里，忽然——唰唰唰——三颗脑袋同时抬起，三双眼睛纷纷射向前方。刚进门的亦哲有些气喘，面色通红，不知是被冷天冻坏的，还是因为之前剧烈的运动量。
　　“快点吃，这次的不油腻。别把胃饿坏了。我还有课。” 说完，留下一袋热乎乎的小笼包便转身离开。
　　“也只有你才能这样折磨他。” 晓诺的胳膊明显在向外拽。
　　筱和摇首叹道：“黎语，真该把你拖出去斩了！”
　　黎语不知天高地厚，一边理所当然地享用早餐，一边神情淡定地翻阅教科书。
　　……

　　即便黎语转入法学院，只要晓诺或筱和的一个电话，亦哲定会准时将免费的三餐或夜宵及时送到。直到某一天，法学院法专一班的团支书郑昭给晓诺的情书被公诸于校后，代理送餐员便义务地诞生了。
　　但是，黎语与亦哲任性的摧残却从未停止。大三的寒假刚过，开学后的某一天，黎语的父母无缘无故骤然降落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上。日后的解释是这样的：“小语啊，太匆忙了，来不及通知你！”
　　什么来不及？昨晚，老俩口明明还在卧室里酣睡的！咕哝着，黎语被唤进楼上亦哲的邻居——郭老家中。郭老的儿媳满知月也是XX大中文系教授，与叶爸爸是老同事。
　　“小语，你爸妈和亦哲他爸妈赶去美国了！走得太急，来不及跟你们说。中午就在满姨家吃饭吧！”
　　“哦！” 因为是老邻居，黎语也就不客气了。不过，见到沙发上的几个生面孔，黎语还是有些不自在。他们应该都是满姨的家属吧。

　　“诶，亦哲这孩子也不知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老狐狸放学也没等我！”
　　“这样啊。那你先吃，满姨到阳台看看去！”
　　满知月离开大厅没多久后，一阵敲门声响起。正准备入座的郭老转了个身朝门走去。
　　门一开，见是亦哲，郭老忙道：“这孩子到哪儿去了！让你满姨好找啊！快来吃饭！”
　　亦哲笑着陪不是，随即进门来到黎语身边：“走吧！”
　　“走？” 一大块肥肉刚入口，黎语便愕然一问。
　　“嗯？” 满姨恰好回到客厅，“亦哲回来啦！快来吃饭！来，这儿坐！”

　　“满姨，别忙了！我是来接这个女人的！”
　　“怎么了？还没吃饭就要走了？”
　　“你家还有客人，呵，我们就不打搅了！” 亦哲看了看沙发上的几位生面孔后，客气地说道。
　　“不碍事，就一顿饭能麻烦到哪儿去？”
　　“去哪儿？” 黎语刚咽下另一块肥肉。
　　“你是我们家未过门的媳妇，你说去哪？” 亦哲挑眉浅笑。
　　郭老一听，差点没喷出一口饭来。

　　“谁说我一定要做你们家媳妇儿了？” 黎语摆手，毫不在意。
　　“我说的。你敢不听！” 亦哲冷声道。僵持了片刻后，黎语忽然一脸媚笑，转身对一旁郭老那正值青春年少十六七岁的孙子郭颐拍了拍肩说道：“小颐，快点长。等你年龄够了，姐姐我就嫁给你！”
　　郭颐听完噌地站了起来，手中的碗筷愣是一颤，脸上的粉云一阵一阵地聚集。郭老无奈。
　　“亦哲大哥，我——” 郭颐很识相地转向心中崇拜已久的亦哲大哥。
　　亦哲温和地笑了：“快吃饭，别理这疯女人！”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黎语的手腕风一般呼啸而去。待隔壁的门关上后，郭老、满姨、郭颐以及家中客人清楚地听到两声大吼：“臭女人！” “老狐狸！”

　　郭颐歪着脑袋闷声一句：“家庭暴力？”
　　郭老皱眉。随即他和颜悦色地问了一句：“小颐啊，以后上大学了，想读哪个专业啊！”
　　郭颐想也不想立即回答：“法学！”
　　郭老连连点头：“好！继承祖业！” 哪知孙子接下来的一句话竟让郭老小排骨哽塞咽喉被送进医院急诊室。
　　这句话是：“我要做像亦哲大哥那么潇洒的男人，再找一个像小语姐这么气质脱俗的女朋友！”

　　近四年的恋爱历程中，值得一提的是在无数失败的第三者中脱颖而出的顾北韩。他似乎打破了XX大这对模范恋人“生死相依”的誓言。似乎，他成功了，因为璧人天各一方。但他也是失败的，黎语至今不属于他。

　　记得黎语转入法学院后不久，金融系转来一位背景复杂的贵公子，省长的宝贝儿子顾北韩。
　　顾北韩靠着一副好皮馕好家境，掀起了一阵XX大女追男的狂潮，气势不下当年的汪亦哲。
　　不过，让人颇为惊讶的是顾北韩竟不像一般纨绔子弟那般用情泛滥。不屑美女，这似乎是众人眼中帅公子顾北韩的交友潜规则。因此，对晓诺筱和这两位曾经的“金”花如今的双侠，顾北韩总是彬彬有礼敬而远之。对美名远播但素未谋面的叶黎语更是不屑之极。这另他在XX大单身女性心中的形象平步青云。

　　但好景不长。在大三上学期开学初一次偶然的校学生会干部座谈后，在领略了叶黎语绝代的口才与绰约的风姿后，一面呼叫投降的小白旗在顾北韩心中飘然升起：顾北韩，承认吧，你彻底失败了。

　　XX大单身女生再次陷入绝望中。
　　翌日起，顾北韩就以各种求爱方式破坏亦哲与黎语之间的和谐关系。
　　攻势猛烈远甚于之前对亦哲一厢情愿不离不弃的校花霍颖、校模特队队长秦悦、法学院第一美女宋晓函，以及对黎语穷追不舍的金融系学生会主席上官超、校青年志愿者协会会长董渊、校学生会副主席张嘉凯……

　　当然，汪叶两人感情深厚，旁人自是难以介入其中。顾北韩的持久战一打就是两年。可谁都没想到，看似自取其辱的顾北韩竟然在大四毕业前夕扭转乾坤，最终攻破汪叶坚固的爱情堡垒。

　　那段时间里，不知发生何事，竟让亦哲僵直地立在医院重病房里因车祸几乎成了痴呆人的母亲的病床前，颤抖着手臂直指门前一身病服的黎语，狠绝地说道：“滚，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更另人奇怪的是叶黎语竟未有任何反驳之词，翌日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一个月后，顾北韩得知黎语的去向便痴情地追到美国。

　　至此，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就这样凄美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