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为魔尊大大的心上神》陌豆豆

14、季子和易泽

　　还是很平常的一天，季子备好了画架和阿羽说了声后就出了门。

　　季子是这一片最好的画师，当然也是唯一的画师，还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南诏之难中丧生了，躺在家里等父母回来的小季子却躲过了一劫。还在吃手指的季子被路过的老画师抱回了家，这是季子所知道关于他的全部。
　　季子总是会在一片黄沙之上坐很久，也不知道是在等谁，或许是父母，或许是师傅……
　　可是今天，他却等到了一个“人”。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人趴在地上，此处是距离黄泉很近的黄沙江，你遇到的很大几率不是人……但季子还是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背回了家，回到家时才发现这个小孩的手臂上被他人硬生生抓出了爪印。
　　顾不得换下血衣的他立刻跑出去请了位赤脚大夫给床榻上的人看看伤，整个过程真的很惨烈，大夫也被伤得不轻。

　　“好了，我看你暂时也醒不来就说道说道你。”季子尝试着给他喂黑乎乎的药，可那人的嘴就像粘在一起了一样，“张张嘴啊，我看你也不是个坏小子，怎么弄得浑身伤呢？”
　　刚喂进去了一点，季子不禁笑了一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人，呃，是不是被其他小鬼欺负了呀！哎呦，哪有这样打架的呀！都是一样的嘛，有什么争的抢的！学学我嘛……”
　　刚要进门的阿羽听见季子的絮叨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回去了。“又来了，又来了……”

　　还在昏迷中的易泽却生生地叫他给吵醒了，皱了皱眉还带着些孩子气，“醒了？醒了就给我赶紧起来！占着我的床还花我的钱！起来，把药自己喝了，别浪费了……”
　　“你是谁！”还没有说完的季子这边却被易泽反按在了床上，只能咬牙切齿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是谁？我是谁！哈！你个小鬼啊，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啊！”易泽环顾了一下周围，额，家徒四壁。
　　“知道了，你是一个穷人！”
　　“……”

　　放开了季子后的易泽还是没有消除疑虑，警惕着盯着季子，像夜里的头狼一样，“你别这样一直盯着我啊，我可救了你，难不成这就喜欢上我了？不急不急，我知道我的模样好看啦！不过你可不能喜欢上我哦，我可是已有归宿的人呢……”
　　看着突然有些变红的脸，易泽脑内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人，脸都没洗干净！”
　　“我这是给你煎药弄得！”暴躁多话的季子终于遇到了一个让他束手无策的，“我过会给你换一下药，然后咱们就吃饭。”
　　易泽坐在被子里淡淡地说：“我是鬼！”可季子却连头都没回，“我知道！鬼又怎么了，不吃饭？还是，你觉得我该害怕？”说完季子就出了门。

　　坐在床上的易泽呆呆看着那潇洒的背影，摇摇头开始捋了捋自己现下的境遇，他是从无底地狱出来后来这人界过最后一关。
　　历来冥王都要在人间同人生活一段时间，虽为冥王但他也是鬼族，在人间是不能使用非人之术的，所以一直以来从这一关过去的都会是真正的冥王。
　　百鬼夜行，人混迹其中，可胆战心惊的却是鬼。

　　这个人不怕他，甚至收留他，是有所求，有所图？
　　另一边出了门的季子却不知道这些，只是像寻常一样径直走到阿羽家。
　　“阿羽！伯父伯母！我来看看你们啊！”阿羽的母亲擦着手从一旁的厨房里出来，招呼着季子去和他们一块吃饭，“不用了伯母，我就是来看看阿羽，今天怎么没去我那啊？本来今天画了几张不错的画呢！”
　　房里阿羽的父亲却闻言把季子堵在了门口，“你每天不是叫阿羽去你那，就是来找我闺女，你这是不是没憋着好屁呀你！”
　　“伯父！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和阿羽一块长大我是顾念当时您和阿羽帮我葬了我的师傅我才一直想照顾阿羽的呀。”言辞恳切，感情真实，要不是他见过这小子和阿羽拉拉扯扯他还真就信了，“你要不就多来照顾照顾我这个小老头可好？”

　　“父亲！”里间的阿羽这时才出来解围，拽着季子就要往外走，可是季子却拉着她母亲不撒手，“我不走~哼，我就不走……”
　　伯母几乎要笑哭了，拍着季子的手背说：“好好好！不走啦，不走！”

　　“今天要啥？”阿羽叹着气松开了手，季子也喜笑颜开又厚颜无耻地说：“今天捡了个小孩，我做的饭我怕把他吓走了，这才想借点伯母做的吃食，伯母做的倍有面儿！”
　　“这小子的嘴真甜！”阿羽的母亲转身就去装了些小点心和菜，一旁半晌没吭声的伯父偷偷瞥了一眼后，走过去往里边塞了几个小孩吃的零嘴。“父亲？您干什么？那不是给我的吗？”
　　被抓包的中年男人有些窘迫地大声说：“就是，就是要惩罚你，让你和他走这么近！以后记得，就就行！啊！”好像虚张声势地说完后就慌慌张张地往里间钻却不小心撞到了额头。
　　“谢谢伯母。”季子踮起脚尖朝着那个窗户喊道：“谢谢伯父！”
　　“你小子是讨打！”中气十足啊，放心了。“伯母那我就先回了，阿羽再见哦！”

　　回到自己家时季子发现他还乖乖地躺在床上就说：“起来吃饭啦！今天可有福了哦！”
　　“我是鬼……”
　　“我！知！道！快吃饭！今天是伯母的手艺哦，一般人可要不到的，对了，还有些小吃食给你的。我就说今天捡到了个小孩，他们塞的，一片好心你不要辜负了！对了，你这个年纪也不大就不要老是和小鬼打架了，你看今天要不是我捡到你，估计你就要暴尸荒野，魂飞魄散了。小小年纪就到处惹事……”

　　实在受不了的易泽立刻下了床坐在小塌上抓起了筷子可是不会使用，直直地插到了一个剥好皮的鸡蛋上，“额……这样也行，只要你别插到我手上就行。”
　　这次的饭吃得两人都很开心，一个是竟然有人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一个是终于有人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吃完饭后季子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还没有替易泽换药！
　　“水好了！好嘞……接下来，先拆布，对，然后呢？换！换药，要先消毒吧……嗯，对，就是这样的，最后，敷上药重新包好了！好了！”侍弄了半天造型且感叹自己心灵手巧的季子没有注意到易泽的逐渐狰狞，这么大的蝴蝶结？这是人干的事吗！
　　易泽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小孩子就是瞌睡多一点……我还是出去吧……”
　　听见季子的脚步声逐渐轻了下去，易泽一下坐了起来撕开了每个包好的伤口处，“真是愚蠢！”鬼的伤这么能用人的伤药呢？况且这些对已经是准冥王的易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消几刻这些伤疤就会恢复如初。
　　可是，易泽却看着伤口处起了一个坏心思：要是这个伤一直恢复不了，那那个人会如何，是把他赶出去还是赶出去？
　　于是乎，回来的季子就看见刚刚还好好躺在床上易泽此刻却因为伤口的“疼痛”翻来覆去，“哥哥，我疼……我怎么了？”季子看着眼泪汪汪的易泽丝毫没有怀疑，“难道是我包扎方式不对？明明是大夫说的啊！我还包得这么好看……”

　　又被请来的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嘶……药没错啊……这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呀！”
　　“是不是我刚刚包扎的手法有问题啊？太紧了？”
　　“也有可能……好好看着，下次小心点啊！实在不行了，就再叫我来哈！”
　　一直没有说话的易泽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感到了许久未有的欢欣，这种感觉实在说不清楚是把人玩于股掌之间的欢喜，还是备受关怀的暖意……

　　送走了大夫的季子又坐回到了床边，“可能就是我的原因吧，我经常救些小动物就是这样包扎的没想到鬼不一样……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再疼的……也不能一直让人家大夫来，人家有人家的事情。你放心……”

　　季子又这样说了半天后才想起来，“你叫什么啊？我叫季子，四季的季，燕子的子！”
　　“我叫……易泽”易泽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一个人类，鬼的姓名就是他在鬼界的通行证，每个鬼族都会避免出现重名的现象，因为这样会影响鬼界分配人间的亲人给他们的供奉！尤其是冥王的名讳可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易泽？哪个字啊？”
　　“不易的易，竭泽而渔的泽！”一旁的季子却皱起了眉头，“我觉得你应该说：容易的易，润泽的泽会好一点耶！”
　　丝毫不在乎的易泽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以后就叫你阿泽吧！好吗？”
　　“好！”

　　“嗯，阿泽，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双眼闪光的季子一心盼望着易泽会一点烹饪，哪怕不用他动，他听他的指挥也行啊！可易泽也是摇了摇头。
　　难道告诉他酒楼泔水里捞出来的些许菜叶对他来说已是难得吗？

　　“那，阿泽！你，你忍着点吧！我做的也是可以吃的，是熟的就行！”
　　看着季子脸色的易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

　　“好了，也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吃什么，我尽力了。”
　　果然，在听到厨房里的声音时他就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很严重的问题。比如，这些还在竖着的粉条，泛着酸气的土豆丝，甚至可以看见血和鸡毛的鸡汤，还有没切的番茄和大大的蛋壳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装在一个盘子里。
　　“现在家里就只有这些食材了，鸡还是我现杀的呢！不要和我客气啊！”热情洋溢的主人和瑟瑟发抖的客人都坐在餐桌旁和鸡面面相觑……
　　这次的饭让易泽知道了为什么都要来人界过最后一关了！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虽然自己自小吃的也不是人吃的东西，但是像这样的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见！
　　“阿泽，等我把碗放好了我给你换一下药吧！出去转一转好吗？”
　　“好……”感觉元气大伤的易泽此刻真的很想快快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