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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第二章

      “你在此等我会儿。”季知知突然抬头对段离泗道,随即转身朝船尾走去。
      她将目光放在白衣男子身上,离他越近,季知知越能感受到他身上透着一缕淡淡的,不与人过分亲近的气息。
      起初,她穿梭在船内,假意饮酒作乐,偷人钱财,余光却也曾掠过那位白衣男子的身上。他一个人坐在船尾,斯文优雅地饮着小酒,对船内的奢华之气视若无睹,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仿若天地之间只余他一人。
      其实,季知知有些不愿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因忌怕自己与这样的人交流起来没什么共同语言,反倒被人耻笑话不投机半句多就不甚好了。
      可是,也似乎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挡段离泗的最佳人选。
      季知知来到他的跟前,不说话,像是和老友相逢一般坐在他的对面。
      对面男子如夜色般深邃的墨色眼眸里微微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常态,菱形的薄唇扬起一抹微笑,也一言不发地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季知知心中一悸,心上浮出一抹复杂奇怪的感受,他这无端的淡定和柔和的眼神让她的脸不自觉地泛起微微的红晕。
      季知知坐不住了,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很抱歉打扰兄台雅兴。不过,兄台是否得空,能否请你帮个忙?”
      这么有礼貌,季知知心想,应该不算丢人。
      季知知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此人不打算搭理自己,她也得有骨气转身离去。
      白衣男子望向她,眉头微微一挑,为自己再斟一杯酒,淡淡道,“可以。”
      季知知傻眼了。
      都不问是什么忙?
      待白衣男子喝完,季知知很是高兴地端起酒壶急着为他倒酒,季知知才发现,虽然从壶中倒出来的液体颜色为白色,可这分明是茶的味道。
      但她不多问别人的私事,只是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白衣男子,很明显,她为白衣男子的仗义感到发自内心地感动。
      “那待会儿我说什么你都可以不用听,我只需你点头即可。”季知知冲着白衣男子说完,便拉着段离泗过来,也没发现白衣男子的话才说了一半。
      段离泗站在原地已经一会儿了,他瞧见季知知和那陌生男子不知在说什么,她眉眼中竟有喜悦和羞涩之情,他心头隐隐有火气在翻腾。
      按理说,这船上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可偏偏那男子的脸陌生得很,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季知知拉着段离泗的胳膊,朝着白衣男子的方向走去。
      段离泗隐隐觉得这是不好的预感。
      他站定下来,神情有些严肃,“知知,你要干什么?”
      季知知心虚,仍强道,“说些许事情与你听。”
      “我与你之事,为何要当着他一个不相干的人的面?”段离泗望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淡淡啜了一口酒,眯眯眼,饶有兴趣地微笑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
      段离泗感受到了来自白衣男子对自己和季知知之间的关系的那抹玩味。
      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虽浑身透着一股一尘不染的仙气,可他那双看似清澈实则狡猾的眼睛已经表明他绝非什么简单之人。
      他见多识广,能辨识得出好人坏人。季知知善良,她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陷阱。段离泗冷冷看了白衣男子一眼,不由分说拉着季知知转身就走。
      白衣男子却突然扬唇,开口道,“知知,你这位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方才听见段离泗叫她知知。
      季知知一愣,挣脱开段离泗的手,“离泗,他不是不相干之人。你方才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嫁你么?”
      季知知指着白衣男子,脸羞得通红道,“我想我是不愿的。他才是我愿嫁的人!”
      “知知……”
      段离泗心口一痛,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
      没想到,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自己会觉得这样难受,好似切肤之痛。但他更心痛的是,明明知知不认得眼前的这位陌生男子,却不介意用一位陌生男子来挡自己。
      他宁愿她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己!
      段离泗心如死灰,甩了甩袖子决然离去,白衣男子眼中没什么波动,抬头看了看夜空一抹寂寞的月色。
      季知知的心里更难过,她从来没有见过段离泗用这样绝望的表情看自己,如今恐怕自己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急着追出去,不料脚下一崴,直接摔在了白衣男子怀里。
      段离泗回过头,看见这一幕,心中更是又惊又气,表情更加凝重了。
      白衣男子微微皱眉,对着怀中的季知知轻语,“你好像也不太愿意让他这样离去。若真喜欢,何苦呢?”
      季知知忙摇头,“不是这样的!”
      她追过去只是希望段离泗不要因此断了两人之间的友情,但似乎白衣男子好意帮她,于是叫住了段离泗,“你不必这么生气,知知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况我也本无断袖之癖,并乐意成人之美。”
      段离泗被季知知的胡闹彻底激怒了,脸上的寒意更深了一层,他的心已经死了,拂了拂袖,带着怒气匆忙下了船。
      此刻,船已靠岸,有人已陆续离去。
      白衣男子突然有些惋惜道,“都是我不好,没留住你心上人。”
      季知知突然翻过身抓着白衣男子的胸襟怒气冲冲道,“你是故意的!”
      白衣男子有些委屈,温和地摇摇头,“我没有。”
      “那你胡说什么断袖之癖?”季知知大声质问。
      白衣男子突然凑近她的脸,近到他纤长卷翘的睫毛都能扫到她的脸,他微微一笑,“以你现在之状,不是在占我便宜?”
      季知知才发觉,自己整个人正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中,一只手还扯着他胸前的白色衣襟,露出了些许诱人的春色。
      季知知恍然还闻到一丝好闻的成熟男子气息。
      她迅速从他怀里爬起来,一把扯掉贴在自己嘴上的假胡子,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
      他毫不避讳地望着她,随即敲敲自己的脑袋,叹息道,“都怪我眼力不好,原来是女儿身。”
      他的语气好像是真的在叹息自己是女儿身,季知知差点就相信了,哪知他随即又道,“那你岂不是被我占了便宜去?”
      他表情乖乖的,眼睛亮亮的,扬唇定定地望着她,“不过,是你先扑过来的。”
      季知知气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原本以为此人仗义,既答应了自己,那定能帮自己解围,哪知他这么误事。
      “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季知知磨了磨牙。
      “有些人永远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他随即恢复常态,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带着些微的客气疏远,“若再不走,留在这里和我这个陌生人斗气,估计你的心上人早就走远了。”
      “你个大坏蛋,都说了他不是我心上人!”季知知握了握拳,气哼哼地鼓起腮帮子转身。
      不知道是因为段离泗还是因为这位白衣男子,季知知这次是被气坏了,都有些不像是自己了,从小到大只要自己一发脾气师父就会修理自己的,所以自己从来不像这样表现愤怒的情绪。
      她再次瞪了他一眼,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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